提起擂台課,蛋圓圓就想擰蔚寶繁一頓:“你不會半點武術都能過擂台課,機戰課你好歹學了理論知識,還怕駕駛不了機甲?”


    蔚寶繁慘兮兮道:“擂擂台課和機戰課哪能一樣?擂台課最多挨兩拳,機戰課的機甲要是駕駛不好,跌到地上會粉身碎骨。【】”


    蛋圓圓斜了她一眼,指著不遠處的機甲連環撞現場,問道:“你看到誰流血了?看到誰受傷了?看到誰粉身碎骨了?”


    蔚寶繁跺著腳道:“人家……人家害怕!”


    蛋圓圓掰開她的手臂,堅定道:“我不會幫你,你要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機戰課你就等著掛吧。掛了機戰課,你就別想上中學了。”


    蔚寶繁急道:“我……要不你陪我上機甲?你陪我,我會安心一點。”


    蛋圓圓想了想,點點頭:“行,走。”


    蔚寶繁打開空間鈕,召出傾城。


    帶著翅膀的美少女亭亭現出,眼睛裏射出粉紅色的牽引光束。蛋圓圓分明看到,光線中有無數粉紅色的花瓣在飛……


    連牽引光束都能做得這麽夢幻,設計師也是蠻拚的。


    駕駛艙的造型也十分華麗,但配置比較普通,蛋圓圓不禁搖搖頭。這架機甲為了造型,真心犧牲了不少。


    蔚寶繁見她臉色不以為然,以為她也不認同自己的品味,心情頓時不佳:“難道你覺得不好看?”


    蛋圓圓笑道:“能把機甲做得這麽賞心悅目,很難得的。”


    蔚寶繁見她不像說反話,便道:“我以為你會不喜歡。”


    蛋圓圓道:“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不是嗎?更何況,這架機甲除了漂亮,還是有點內容的。以後有機會可以升級為b級機甲。”


    蔚寶繁眼睛一亮,露出令人心醉的神采,“真的嗎?它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蛋圓圓點點頭:“我非常肯定。”


    蔚寶繁立刻開心起來:“哼,那些人嘲笑我隻會看外表,最後老大你懂我,我也是在意性能的。”


    蛋圓圓但笑不語。


    她指著駕駛艙的關鍵物件。逐一對她解釋一遍,“明白了嗎?”


    蔚寶繁下意識地點點頭:“明白了。”


    蛋圓圓打開駕駛艙的門,走到門邊,回頭道:“你小心點駕駛。我走了。”


    “等——”蔚寶繁衝過去抓她的手臂,想把人留住,但已經來不及了。蔚寶繁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她以為隻要她不開牽引光束,蛋圓圓就走不了。


    她卻沒想到,蛋圓圓會直接跳出去。


    駕駛艙距離地麵至少有十米的距離……


    蔚寶繁吃驚地看著她跌下去。突然感覺眼前一道殘影掠過,一架徐徐降落在傾城的身邊,雙手精準地捧住了蛋圓圓。


    這是蛋圓圓的機甲?


    兩架機甲隻有半米不到,蔚寶繁看不到整體,卻覺得在她麵前的那塊金屬特別瑩潤特別有光澤,她幾乎想伸手去摸一摸。


    相比之下,傾城的粉紅顯得特別惡俗。


    下一秒,蛋圓圓的機甲發出低沉強烈的引擎轟鳴,直直升上高空。


    蔚寶繁抬起頭,待看到機甲的全貌。不禁瞪圓了眼睛,那晶瑩的質感,那率性的星果樹,那淘氣的藍翅七彩雀,原來——蛋圓圓的機甲才是真絕色!


    她忽然好想問,這架機甲是在哪兒買的?


    “讓開讓開!我的機甲控製不住了!”一個焦躁的女聲透過機甲係統從頭上傳下來。


    蔚寶繁扭頭一看,一架明黃色的機甲歪歪扭扭地朝她撞過來,百米之內的機甲都飛一般逃跑了。


    她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嘭”的一聲,關上艙門。啟動。


    傾城升上了高空。


    蛋圓圓其實沒有走遠。


    為了讓蔚寶繁死心,她離開了。


    但她擔心蔚寶繁真的什麽都不懂,便又悄悄地折回,站在傾城的身後。


    蔚寶繁沒留意操控係統。所以不知道蛋圓圓就在身邊。


    蛋圓圓看著傾城升空,姿勢雖然不太準確,起碼最基本的駕駛沒問題,便再次啟程,飛向十二號線路指定的坐標。


    蔚寶繁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看到那架明黃色的機甲。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心中舒了一口氣,準備開始下一步操作時,突然想起自己在高空中,不由得一陣驚慌。


    越慌越是忘記下一步的操作是什麽。


    她雙手在屏幕上亂拍一通,機甲無法抑製地往地麵掉去。


    蔚寶繁驚恐地捂住雙眼,發出一聲尖叫。


    啊——


    -


    十二號線路的指定坐標在十萬山脈中一個名為天孤峰的峰頂。機甲全速前進需要兩個半小時。雖然邢戰明說是下午五點之前到就行,但沒到之前,誰也不知道神坑的天元會安排什麽,早到總比晚到好。


    於是,蛋圓圓指揮星瞳全速前進,一路風馳電掣,超越一架又一架的新手機甲,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當中衝向天孤峰。


    距離天孤峰隻剩下一千米時,機甲收到一則來自機戰助教的郵件,上麵標著精確的坐標信息,正好屬於線路圖的指定位置之內。


    蛋圓圓吩咐星瞳:“按最新坐標停靠。”


    星瞳立刻發出停靠信號,在指定的坐標停下。


    指定的坐標剛好是天孤峰的峰頂降落台,超過三千米的海拔,峰頂霧氣騰騰,蛋圓圓看了半天,也隻在操控係統上搜尋到一架機甲,而且還的助教機甲,前胸和後背都寫著大紅的字體“助教”。


    蛋圓圓不由得奇怪,其他人呢?


    話還沒問出口,助教機甲衝向星瞳,飛出一腳重重揣在星瞳的肚子上。


    嘭——


    星瞳被踹得連翻了兩個跟鬥,飛出了降落台。


    助教機甲還不罷休,流星一般追上星瞳,又踹出一腳。


    星瞳差點撞上了另一座山峰的峰頂,蛋圓圓嚇得渾身冒冷汗,急忙控製星瞳穩住身形,在半空中懸浮著。


    星瞳清冷中帶著微甜的聲音響了起來:“莫名其妙踢我們。【】圓圓主人,請下令讓我揍回去。”


    蛋圓圓伸手抹了抹汗,製止了它:“不著急,先看看是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助教機甲就穩穩當當地停在星瞳的麵前。


    助教冷硬的聲音透過機甲係統傳出來:“你是自動駕駛過來的吧?”雖然是問句,卻含著一股子肯定。


    蛋圓圓知道辯駁無意,應道:“是的。”


    嘭——


    又一腳踹出,星瞳早有提防,沒被踹翻。隻是踉蹌著退了十來步。


    不等蛋圓圓開口,助教就道:“滾回九重門去重新開過來,不能使用導航,不能使用自動駕駛,不能手控,隻能用精神力操縱,下午五點之前到這裏。”


    蛋圓圓:“……”她忍了好久才把一口氣吞了,甕聲甕氣道:“還有別的要求嗎?一並說了。”


    助教毫無表情道:“c級或以下的機甲和不能使用精神導蛋這兩點你都做到了,別的等你犯了我再告訴你。”


    蛋圓圓心裏一陣慶幸。


    她早上出門前把星瞳修正成了d級機甲,也沒有讓景初進入精神導蛋的位置。隻是把吊墜掛在脖子上。


    如果這兩點也犯了,估計現在已經被踢飛了。


    蛋圓圓無聲地呼了一口氣,重新戴好頭盔,使用精神力鏈接星瞳,開始使用精神力指揮機甲。


    精神力和書一樣,都是到用時方恨少。


    蛋圓圓全神貫注輸出精神力,她很少運用精神力駕駛,剛開始也不太利索,來來回回試了好幾遍,勉強找到感覺之後。啟程往回飛。


    饒是如此,她還是浪費了大量的精神力在不需要的動作上,效率極低。


    大概駕駛了五分之一的路程就開始覺得疲憊;五分之二的路程時覺得腦袋刺痛;五分之三的路程時,完全沒法繼續了。隻能停下來喝一袋營養劑,閉上眼睛,重新梳理精脈。


    越到後麵越容易疲憊,蛋圓圓揉著腦袋歎氣,拿起營養劑往嘴裏灌。


    精神力消耗完了歇一歇還能恢複,反正還能有所增長。她倒不那麽擔心。令她不安的是,她不知道自己駕駛的路線到底對不對……


    一路上,她根本見不到幾個人。


    來時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哀歎了一聲,放棄作弊的念頭,抬頭看向天空,在天空中尋找方向的參照物。


    這樣走走停停,不斷地停下來恢複精神力和修正路線,下午兩點左右,終於回到九重門。


    九重門下,幾架機甲佇立在一旁,學生則臉色疲憊地坐在一旁,或補充營養劑,或閉目養神,或在大罵天元坑死人不賠命。


    確實挺坑的,蛋圓圓心裏想。


    但她可以理解天元這麽做的初衷。


    出門在外的時候,尤其是在戰場上,肯定不會事事順利,也許導航係統會失靈或不在導航範圍內,也許自動駕駛功能不起作用;也許手操係統會故障,隻有自己真正學會使用精神力駕駛,才能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蛋圓圓沒有走出機甲,隻是靠在駕駛艙上喝了一瓶營養劑,調息一下精神力就又啟動往天孤峰的方向飛。


    初學就連續駕駛超過五個小時,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受的程度。


    景初伸出精神觸角,輕輕幫她揉著太陽穴,道:“歇一會兒吧。”


    蛋圓圓閉著眼睛嘟囔道:“我不甘心。”


    景初挑眉道:“不甘心隻行駛了這麽一點路程就扛不住?”


    蛋圓圓坐起身道:“不是,我是不甘心助教一腳揮過來我卻沒有機會躲開。”除了第一腳她沒有反應過來,後麵兩次她都有嚐試著去躲,但她發現,她躲不開。


    那三腳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景初略一回想,就笑了,道:“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蛋圓圓斜了他一眼:“快說!不然揍你。”


    景初莞爾道:“你揍我啊,有本事你進蛋裏揍我。”


    蛋圓圓撇撇嘴,躺回原來的位置上,閉著眼睛不說話。她才沒那麽笨,蛋是他的地盤,哪有她動手的份!


    景初也不繼續鬧她,分析道:“你現在的駕駛水平,就等於一個剛學會騎車的黃毛小孩;助教的水平大概是在業餘選手的程度,雖然比不上專業選手,但虐你是小菜一碟。”


    蛋圓圓不高興他用“黃毛小孩”這個詞來形容她,不過她不得不承認景初說的對。她其實沒有真正學過駕駛機甲,以前自學的一點皮毛隻是用來當代步工具用而已。


    她的目標是專業選手!


    蛋圓圓心裏想通了,嘴上卻還不肯承認,鼓著臉道:“但在繁星小鎮,那麽凶險的情況我都能避過去。”


    景初側目看了她一眼:“這兩個是不能比的。在繁星小鎮,你受到了生命的威脅。人在危險的情況下總能做出比平時漂亮的回應,剛才蔚寶繁不也這樣?在天孤峰,哪怕助教踹你,你也不可能會有身在戰場的感覺。”


    蛋圓圓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她又不想承認,幹脆的,她什麽也不說,就閉目養神。


    景初又道:“人不是蟲。人不管是在智慧還是在反應能力方麵都比蟲族要強很多倍。有些東西你可以用來對付蟲族,卻對付不了人類。所以,學機甲不但要學習如何對付蟲族,更要學習和人類對戰。”


    蛋圓圓扁著嘴道:“哼,囉嗦鬼。”


    景初用精神觸角掐了一把她的臉:“居然嫌棄我囉嗦?”


    他的用勁不小,蛋圓圓疼得捂住臉,道:“好了好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再次啟程後,蛋圓圓的態度擺正了許多。


    既沒有因為助教被踹而生氣,也沒有因為自己技術差而鬱悶,一心一意地使用自己學過的知識,朝天孤峰前進。


    有時候遇到不解的地方,她會多試幾次,或者詢問景初或者快速翻一翻學習手冊。


    下午四點五十分,她終於再次到達天孤峰,根據機甲助教的坐標進行降落。


    第一次降落,距離指定位置超過五米。


    嘭——


    又被踹飛了。


    星瞳發出一聲慘叫:“好疼。”


    蛋圓圓道:“忍著。”


    重新調整角度降落第二次。


    距離指定位置超過三米。


    嘭——


    繼續被踹飛。


    星瞳知道吭聲無效,默默地根據她的要求調整方位。


    第三次降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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