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岐山已經習慣性的無視了段梓謙的胡說八道,他轉身對著閆學海說道:“學海兄,勞煩你代為照顧一下我的兩個孩子,我這就皇宮一趟。”


    閆學海自然是忙不迭的應下了,剛才身為皇帝的齊邵恒都那麽交代他了,還說出要自己掏腰包的話來,他不管是出於命令,還是出於和段岐山的兄弟情義,都是要照顧兩個孩子的。


    再加上,他們一路上在船上相處了那麽久,他對這兩個機靈早慧的男娃,也有了幾分感情,也想帶著他們四處去轉轉,雖然他到現在還有沒子嗣,但是好歹也能過一把當父親的癮。


    段岐山見他應了之後,才蹲下.身與兩個小家夥平視,叮囑他們道:“去了集市之中,看到了什麽喜歡的東西,盡管買下來便是,我在這座皇城之中,還有一座將軍府,府裏還有不少的銀兩,應該足夠你們用的了。”


    他看著段梓旭,道:“旭兒,你是哥哥,照顧好你弟弟,別讓他四處惹事,你們玩夠了覺得累了,就回將軍府裏先睡下,我可能要晚一些的時候才回來,不用等我了,今天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爹爹再帶著你們去轉轉皇城,三天之後咱們就出發。”


    段梓旭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


    段梓謙卻嘟了嘟嘴,咬著段岐山的耳朵,小聲的道:“爹爹,我不喜歡這個地方,剛才那個皇帝跟你說的一點也不像,而且他看著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我知道他和那個冷冰冰的人,都不喜歡我和哥哥,這裏太危險了,爹爹,我們還是早點走吧。”


    段岐山聞言愣了一下,聽著也覺得有些荒謬,至於皇帝和國師大人都不喜歡他們兄弟的說法,段岐山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他們之前曾經在一日聚在一起飲酒,談到的關於成親生子的問題。


    似乎皇帝和國師大人,都不怎麽喜歡小孩子,在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段岐山於是安撫的拍了拍段梓謙的腦袋,說道:“別瞎說,他們隻是情緒不外露,不怎麽喜歡孩子,並不是特意的針對你和你哥哥。乖,聽話,我耽誤了這許久,也該跟上去了。”


    段岐山說完之後,就正準備運內力用輕功飛去皇宮之外,卻不料正在這時,一輛與之前的馬車極為相似的馬車,就停在了他的麵前。


    來人掀開車簾,是個年約四十卻麵白無須的中年男人,倒也是曾經的熟人,來人正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總管,花公公。


    段岐山拱手道:“花公公。”


    花公公聞言卻是笑了笑,道:“段大將軍,還是隨著雜家一起入宮罷。”


    段岐山怔了怔,倒是沒多想,便直接跳上了馬車,隨著花公公一起入了皇宮之中。


    而段梓旭卻微微眯起眼睛,在段梓謙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低聲喃喃道:“有意思,這關係看著不簡單啊……不過爹爹不是斷.袖,想來皇上和國師大人,都要失望不已了,也難怪會看你我二人不順眼。”


    段梓謙癟癟嘴,道:“你跟我說有什麽用,之前怎麽不跟爹爹說,讓他千萬小心些,我說你早幹嘛去了?”


    段梓旭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道:“懶得理你,閆叔叔……”


    段岐山坐著馬車,從一條秘密的通道之中走過,這裏看著較為陰暗,段岐山曾經倒是聽說過有幾條逃生通道,卻不想這一次倒是親自來了。


    他的耳邊還傳來了路邊行人的聲音,但是也多虧他耳力不俗,才能聽得如此清楚。


    再繼續前行了一段路之後,更是連這個聲音都聽不到了。


    在外麵的人公事公辦的說道:“來者何人?”的時候,段岐山就感覺到一個輕微的腳步聲近在了眼前,來人掀開了車簾,道:“段大將軍,皇宮到了。”


    段岐山謝過這位皇帝暗衛,走下了馬車。


    幾年時間不見皇城,當初離開的時候,皇城一角還沒有落成,就連宮裏的花草樹木也是剛剛發芽的嫩綠。


    但是今日回來之後,卻早已□□盎然,滿園清香。


    段岐山在花公公的帶領下,來到了禦花園之中,這裏是皇帝午休的地方,不是那些個閑雜人等可以進得來的。


    而皇帝齊邵恒現在就坐在涼亭裏,國師大人站在一側,正在斟茶倒水,這幅場麵倒是極為詭異,讓段岐山心裏一突,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不過,段岐山也沒有多想,而是上前幾步去,正要行禮的時候,就聽見齊邵恒說道:“岐山不必多禮,眼下就隻有我們三個在場,你再來那麽多的虛禮,那岐山此去修仙界之行,必然又要拖延幾些時日了。”


    段岐山聞言笑了笑,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畢竟自己的身份特殊,一舉一動都被暗衛看在眼裏,雖然不至於吃飯睡覺都跟著,但是但凡村子裏有了什麽風吹草動,不出時日,這些信息就會出現在皇上的案桌上。


    段岐山也是過來人,聽到皇帝都這麽說了,自然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而下一刻,一杯清酒就擺在了他的麵前。


    段岐山其實並不嗜酒,但是眼下是卻之不恭,便道:“我當初一意孤行離開朝堂,一去就是八載春秋,雖然我本身就是個隻會領兵打仗的粗人,對於文人治國一道知之甚少,但是到底也是離開了你們二位知己好友,今日再會,來日就要分別,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順利的找到修仙界。”


    他歎了一口氣,道:“今日,我自罰三杯!”


    說著,他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以他千杯不醉的酒量,這點酒自然不算什麽,但是他說的話,卻從來都是極為直白,讓皇帝和國師大人即便再是滿肚子怨氣,此刻也隻能哭笑不得的拿起酒杯,跟著他對飲三杯了。


    男人之間的友誼,或許真的是從喝酒上來到的。


    十幾年前,也是在一個荒僻的院子裏,他們三人,一個是剛剛嶄露頭角的將士,一個是鬱鬱不得誌的少年天子,另外一個是不通俗務,生來就是俗家和尚的國師大人。


    明明是天下間要才有才,要權有權的人,卻也各有心事,不足為外人道,隻能內部消化,跟親近的兄弟倒倒苦水。


    沒想到,今日又重現了往日的情景。


    齊邵恒當了十幾年的皇帝,帝王之威早就極為明顯,即便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兒,也是讓人不敢直視的。


    此刻,他眉眼之中的鬱色,卻比當初更為明顯,卻壓抑著不敢像曾經年少那樣,隨意的表露出來。


    或許正應了那句話,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味。


    國師大人眯著眼睛看著頭頂,道:“段大哥,你怎麽又想著要去修仙界了?早些年不是已經歇了那樣的心思嗎?”


    他轉過頭來,眉目極為清冷,卻也是極為俊美的,似乎是十分疑惑的道:“我雖然是得道高僧,但是你們也知道這隻是個名頭而已,說著我可以眼通天道,實際上還是家族之中的人,和皇上的支持而已,我卻是從來都不知道這仙人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當年我也是這麽與你說的,怎麽?”


    段岐山聞言,把玩著成色極好的白玉酒杯,道:“實不相瞞,我此次想去修仙界,也是想治愈我身上的蠱毒,你們也知道我時日無多,若是再耽誤下去,我必然是要魂歸九天的,到時,我的兩個孩子異於常人,我不忍心留他們孤單在這世界上,總歸還是陪著他們。”


    他說到這兒,自嘲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的兩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如同猴子一般渾身是毛,但是卻在前些日子生了病之後就徹底好轉,或許我是從這件事上看到了希望,想要在臨終之前,闖蕩一番,也不枉費我段大將軍神威勇猛的名號。”


    他看著皇帝,道:“我也想像皇帝請命,如千年前的徐福一般,乘船飄洋渡海,尋找傳說之地的蓬萊仙道,為皇帝鍛造千秋盛世,讓百姓安居樂業。”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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