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記得他。”阿嬋想了想,回複道:“他的眉毛……很有趣。”


    “……噗。”


    眉毛嗎……


    黃瀨想了想,忍不住噴笑了一聲。


    “那家夥的眉毛……好吧,是有點讓人在意啦。”他笑著回複道:“不過,那個家夥可是個難纏的對手。小綠間說,對方似乎盯上了誠凜。”


    “因為跟秀德比起來,誠凜顯得好欺負一些嗎?”


    “嘛,我可不會這麽說。”


    現在,誠凜是眾所周知的一支後起之秀,說上一句強隊毫不過分,不過,與之相比,秀德畢竟是老牌強隊,底蘊深厚。


    而且花宮真……


    作為無冠的五將之一,他出名的方式卻和其他的四人並不一樣。


    以前初中的時候還好,但後來比賽時下手越來越黑,越來越重,凡是與他所在的隊伍對上,對手隊伍中的王牌或主力幾乎大部分都會負傷。


    但是,因為出手的時機幾乎都是裁判的死角,在規則之內,誰也無可奈何。


    被這樣的人盯上,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能夠放鬆的事情。


    不過,阿嬋自有考慮。


    而這場誠凜對秀德的比賽,最終以平局結束。


    “……平局?”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外星人忍不住盯著手機上的訊息,愣了一愣。


    “大概是因為沒有加時賽的關係吧。”黃瀨解釋道,“所以隻能算是平局了。”


    “要是最後一秒的罰球,你們隊的木吉鐵平投進了的話,說不定就是誠凜獲勝了——不過,他似乎受了傷。”


    受了傷?


    阿嬋知道這件事情,因為木吉前輩當初就是因為傷病,才缺席了這一次的全國大賽。不過……她原本還以為他回到籃球部,傷應該已經都修養好了。


    人類的身體果然十分脆弱啊……受過傷後,如果再碰上什麽激烈的運動,就很容易再次感到痛苦。而如果傷還沒有好就又受到二次打擊的話,傷勢反複,太容易產生無法修複的傷痛了。


    想到這裏,阿嬋立刻對黃瀨強硬的聲明道:“涼太,你的傷也要繼續注意才行。”


    “唔?啊……那個啊,”黃瀨卻笑著似乎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沒關係啦,現在已經不會痛了。”


    “不!行!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激烈的運動一定要禁止!!”


    為了表示出自己的強硬,阿嬋在紙上寫下這句話的時候,用上了許多她平時不會輕易使用的感歎號。


    “誒……阿嬋這麽擔心我啊——”黃瀨看著手機屏幕上傳來的圖片,忍不住彎起了眉眼,“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誰讓是阿嬋的話呢——我隻能聽你的啦。”


    “乖孩子。”


    看著那張寫著“乖孩子”的圖片,黃瀨笑著歎了口氣。緊接著,阿嬋便又傳來了要繼續工作的信息圖片,他便收起了手機,轉身離開了球場。


    在球場門口,他碰見了桃井——事實上,之前在球場內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她。不過因為要跟阿嬋發送短訊,黃瀨完全沒有精力去打招呼敘舊,於是一直都沒有上前。


    而且,還有一件事就是,桃井喜歡叫他“小黃”。


    雖說帝光一軍裏,好幾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口癖,但黃瀨還是不大喜歡別人這麽叫他。因為有一次被阿嬋聽見了之後,她說:“……小黃嗎?如果非要昵稱的話,我比較喜歡阿黃這個稱呼誒。”


    但是阿黃——那聽起來也太像是狗的名字了吧!!


    而阿嬋結束了與黃瀨的通訊沒多久,從誠凜那邊也立刻傳來了無數的消息——相田麗子、伊月俊、小金井、火神,還有黑子,都告訴了她平局的戰績。


    在結束了最後的一點工作後,她坐在河村的車後座,等著他將自己送回家裏。


    她將那些那些訊息一一的回複完畢,然後從通訊錄中調出了木吉鐵平的聯係方式。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就交換了郵箱地址和電話號碼,不過,平時卻很少單獨聯係過。


    “木吉前輩?”這算是阿嬋第一次與他聯絡。她在紙上寫下了一行長句,河村開車開得非常平穩,因此即便在車上寫字,阿嬋的筆跡也並沒有顫抖,依然顯得十分秀麗。


    她將記事本上的字句拍了下來,發了過去詢問道:“可不可以問問你,關於花宮真的事情呢?”


    “花宮嗎?”木吉那邊回複的很快,“怎麽突然問起他的事情了?”


    “聽說他似乎盯上了誠凜,作為經理,必須要搜集一切相關的情報才行——這是我的工作啊。”阿嬋十分理直氣壯的回答道,“木吉前輩有跟他交過手,對吧?聽說受傷也跟他有關……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現在可是工作時間,作為籃球部的創始人,可不能對自己的經理隱瞞情報啊!”


    “誒?”這樣的理由倒是真的鎮住了木吉。


    因為,如果說是擔心他的傷勢,所以想要知道他當初怎麽受的傷的話,他大概會直接哈哈笑著說已經沒有大礙了,然後糊弄過去。


    他並不是那種喜歡將自己曾經所受到的傷痛拿出來反複訴說的性格,因為那樣,也許會讓同伴生出不必要的擔憂和不安來。


    但阿嬋的這個理由,卻讓高大的少年愣了愣,過了好半晌,才無奈的露出了一個“真是沒有辦法啊”的笑容,“既然經理都這麽說了的話……嘛,讓我想想,該從哪裏說起比較好呢……”


    【天才也好,能人也好。隻要壞掉了,就成了廢物。】


    【別人的不幸對自己來說,就像蜜一樣的甜。】


    那就是花宮真的想法。


    所以,如果把那些被阿嬋選中,列入了繁衍計劃名單裏的少年,比喻為菜園裏的小白菜的話,那麽,花宮真,大約就像是蟲災。


    這種時候,農夫就必須要出手幹預了才行——


    誰都不許妨礙她看著自己的小白菜茁壯成長,誰也不許讓她圈養的小白菜,長不成最好的樣子。


    在從木吉鐵平那得到了足夠多關於花宮真的情報後,阿嬋收起了手機,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河村看了她一眼,隻以為她大概是工作累了。但如果人類能夠聽見康斯特人聯絡用的波長,就能發現,阿嬋正在與誰說話——


    金球一直都隱藏在阿嬋的四周,隻是完美的融入了環境裏,以至於沒有任何人發現。


    它存在的時候不會有人注意,而當它離開,河村也一無所覺。


    在路上稍微堵了一會兒之後,他四平八穩的將車停在了櫻井宅的門口,看著阿嬋睜開了眼睛,打開車門,回到了家裏。


    直到看見二樓的臥室裏亮起了燈光,收到了阿嬋一切安好的短信後,他這才放心的離開。


    ——不過,阿嬋的確十分安好。


    但那個不久之後,被金球帶過來的少年,大概就沒辦法那麽好了。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阿嬋與金球商量要如何幹預花宮真的存在。金球提出的措施十分的簡單粗暴:【直接殺死他怎麽樣?】


    但比它更了解這個世界的阿嬋當然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這個世界可不像忍者的世界,可以隨意的毀屍滅跡。】


    【那麽,那要怎麽辦才好?】


    【□□起來吧。】


    【誒——】剛從上個忍者世界裏脫身不久的金球發出了抱怨的聲音,【□□的話,那要□□到什麽時候啊?難道我們還要費心看管他嗎?相比之下,直接殺死更加省力吧?我可以使用忍術,保證誰都發現不了哦。】


    【但對方也是無冠的五將之一,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要檢測一下他的細胞水平。】


    【這樣嗎?】涉及到了這一點,金球就無法堅持了。


    【嗯。所以,隻要確保在下一場霧崎第一對陣誠凜的比賽時,他無法上場就好了。】阿嬋回答道,【——對於人類來說,消失那麽幾天,還是可以理解的。你看,青峰不也經常不參加比賽,赤司也可以要求紫原拒絕出席——所以比起抹殺的話,把他藏起來要劃算得多呢。】


    【那麽,把他□□在哪裏比較好?要找個倉庫什麽的嗎?】


    【沒有必要。就放在櫻井宅裏就好——反正那個屋子,也隻有我一個人使用而已。】


    【那倒也是。那麽,我現在就去把他帶過來。】


    康斯特族一向注重效率,所以阿嬋沒有等待多久,就等到了金球的凱旋。


    它漂浮到了阿嬋房間內的床上,解除了擬態,也順便解除了覆蓋在他的獵物身上的擬態——閉著眼睛昏迷不醒的黑發少年,便這麽憑空出現在了空氣之中。


    與傳聞中的惡名昭彰不同,此刻閉著眼睛,人事不省的少年,看起來長得頗為白淨清秀。他睫毛纖長,神色恬淡,看起來神色十分溫和。無論如何,也無法和“惡童”這個稱號聯係起來。


    所以,人類才有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


    金球將他放在了阿嬋的床上,看見少女打量了一會兒自己未來的囚犯,然後提出了建議:“如果就這樣讓他躺著不管的話,他醒來的時候就會跑掉了。”


    “那麽……用繩子縛住?”


    “那倒不錯。把手和腳都綁起來,然後把眼睛也蒙上。”可是說到這裏,阿嬋卻又苦惱的皺起了眉頭,“但是人類固定的生理排泄卻無法避免,如果不允許他在床來亂來的話,到時候就隻能把他放開了。可是放開了的話,以我現在的身體,很難掌控住他。”


    “那就讓他認出來也無法聲張好了。”金球想了想,建議道:“人類不是有這種情況下的處理辦法嗎?為了讓對方不敢聲張——脫掉了衣服拍一些光溜溜的照片什麽的!”


    “……唔。”阿嬋沉默了一會兒,“……你這是在哪裏學到的知識?”


    “誒?”金球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有什麽不對嗎?你飾演山吹有希子的電視劇裏,不就有這樣的劇情嗎?”


    “嘛。那個就先當做備用計劃吧。”阿嬋避開了這個一時半會大概說不清楚的話題,“總之先弄些繩子過來,還是先把他綁住再說好了。”


    “好。”


    金球作為她的助手,毫無疑義的出門尋找合適的綁縛物了,等它回來的時候,看見阿嬋已經將自己的三角領巾,係在了花宮的眼睛上。


    誠凜的水手服領巾是青綠色的,有著一定的厚度,折疊起來,用來蒙住眼睛,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等花宮真從昏迷中慢慢的恢複意識,他便察覺到了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似乎都被緊緊的捆縛了起來,他試著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幾乎動彈不得。


    而眼前一片漆黑,雙目被蒙著,什麽也看不見。


    就在這時,他感到床邊微微向下一陷,似乎有誰坐了過來。


    有一個溫柔嬌婉的聲音,輕輕的響了起來,詢問道:“你醒了?花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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