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麵想要整一個太監有的是辦法這件事情高強並沒有插手隻聽說楊戩從此以後都不大願意踏進新軍的軍營半步偏生又找不到什麽辦法泄。


    當高強很好奇地向弗世忠打聽他們到底使了什麽招式的時候竟現居然是自己曾經想到過的辦法。當初在京城豐樂樓時為了撇開楊戩他曾經對鄭居中說若是楊戩腆著臉皮不走倆人就幹脆望茅廁走問他老人家是進男廁還是進女廁。


    這法子當時高強也隻是隨口說說想不到韓世忠卻把他付諸實踐。他命人給楊戩的飯食裏多放了點鹽楊戩當時吃的痛快後麵就猛喝水韓世忠派人請他巡視軍營一麵又猛灌他茶水等到楊戩內急的時候才覺這軍營中大解的茅廁都被人占據了。楊太監憋的受不住了隻得問起官兵們平日人濁馬溺如何解決當兵的很愣地衝了一句:都是大老爺們找棵大樹底下撩開袍子就解手罷咧


    可憐楊戩憋的麵無人色那些官兵還一個勁地拉著他到處參觀你不是監軍嗎不是喜歡到處攪和嗎讓你憋著一泡尿攪和個夠太監這方麵本來就比較脆弱楊太監算是狠狠遭了一回罪從此以後再不敢進軍營了。


    高強聽完了也隻是搖頭一笑。其實宋朝的宦官算是曆史上各朝當中最老實的要知道讀聖賢書的文官和宦官算得上是天生的對頭而北宋文官權力體製的達使得這些宦官一個都不敢亂來隻要有一步行差踏錯鋪天蓋地而來的奏章立刻就能把你砸死。象童貫和梁師成這些宦官雖然得寵但其權力和地位也都沒有出官僚體係的範圍根本不夠資格弄權。


    而這些宦官一旦沒了政治權力其也就很好擺平了隻管拿錢砸就是每年高家花在賄賂宦官內侍上頭的錢那是相當多了。隻是這楊戩是帶著任務來的。那就不是錢能擺平的了甚至對他再恭敬也是沒用高強索性就不假辭色連錢都不送。


    楊戩卻不大對高強作臉色麵子上遇到了總是恭敬有加這自然是臨行前得了蔡家地指點此來務必要捉到高強的把柄楊太監和蔡攸當真鐵杆。辦事兢兢業業。


    二月中旬新軍的編製大體完成所求的糧餉衣甲器械也大多到位三軍訓練工作便火熱展開。新軍與宋朝其他軍隊相比在編製上強調了軍這一級與已經推行了多年的將兵法相結合軍指揮使也就改稱正將。


    實際上軍這個編製是北宋軍製中固有的但是北宋軍以指揮為基本單位指揮以下的軍官基本上和部隊不分離。望上的指揮官就經常調來調去。目地就是防止將領挾兵自重。但是這麽一來就使得很少有將領能積累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所謂宋軍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其實更主要說的是中高級軍事指揮的問題導致宋軍往往在邊境的小規模衝突中都能不落下風甚至還常獲勝但是大戰一起就昏招頻出下層官兵的浴血奮戰根本無法抵消上級的指揮失誤。


    針對這一問題高強就下功夫整頓軍一級的編製新軍有六個軍足編一萬五千人論理應該設六個正將。但是目前大名府並沒有這許多正將因此隻有韓世忠關勝楊誌三員正將另外高強運用職權將史進和李孝忠都越級提拔為準備將再加上從飛虎峪招回參與新軍編練的劉琦好容易把六軍的主官都給湊齊了。大名府原有地另一員正將李成受高強之命依舊統領本府兵馬。不在新軍序列之中不過鑒於李成此人甚具軍事才能高強也授權他可以按照自己地意圖整頓舊軍相情裁汰冗兵算是廢物利用。


    新軍中騎兵兩軍戰馬五千餘匹乃是集合了原有的近四千軍馬再向曾頭市購買餘數而得。實際上曾頭市的馬群雖然有上千匹之多但是要是一股腦賣了給朝廷那這一個種群就算廢了曾家至少要過個五年才能恢複出售戰馬地能力這還得留下了種馬和足夠多的牝馬。因此名義上從曾頭市購進的一千多戰馬中大多數實際上都是從北地走私進來的半數來自海上與渤海人的糧食交易半數則由原先盧俊義的北地貿易通道而來燕青回到大名府自然將這條路又開了出來交給李家莊的鬼臉兒杜興一並操持。


    騎將則由弗世忠和楊誌分充關勝雖然眼紅無奈這倆人都是留守司的愛將高強要明目張膽任用私人他也沒有辦法隻得退而擔任步軍的正將。不過高強為了安撫他他這一隊步軍也要當騎兵來練安排了幾百匹戰馬給關勝等到以後戰馬多了也就升為騎軍。關勝這才滿意心心念念隻盼著朝廷能再撥他幾十綱馬過來百匹馬一綱。


    軍主以下營長這一個級別也成了高強任用私人的舞台除了關勝地親信郝思文之外駐守飛虎峪的索也被留了一個名額此人用來守土實在是驢唇不對馬嘴等到劉琦一軍練成高強就準備讓他倆換防把索調回來作一個騎兵準備將算了。


    此外史文恭和欒廷玉都被高強招入軍中一個授予騎兵準備將一個則為營長史文恭有去年射殺晁蓋的功勞因此高了半級。當然史文恭帶來了幾十名曾頭市的騎兵作為部下這也是他在軍中的本錢曾塗曾密兄弟均在其中。


    步兵方麵就沒多少人好安插了要按照高強的心思最好是把魯智深從二龍山請下來讓這個西軍中的前兵馬提轄來帶隊再合適不過。但魯智深在二龍山上酒肉和尚作的開心對於從軍打山賊半點興趣也無隻向高強派去的信使說了一句:灑家依舊穿僧袍軍營中也要吃酒我那徒兒可依得


    高強聽了一陣頭暈這吃酒還罷了魯智深雖然好酒總不致於誤了軍機。但是讓一個穿僧袍地和尚來帶兵這可實在有點後現代難道讓他手下的兵丁全部剃了頭改稱五百賊禿不過看看門外自己的牙兵中貌似有許多還真當過賊禿


    好在魯智深來不了史進李孝忠和劉琦都堪當重任。尤其是李孝忠高強原本擔心他年紀太輕。十七歲的少年參軍都嫌早了點不要說統領兩千多兵了。不過這少年好似天生就應該帶兵似的把出他那些遊俠兒的手段來將手下官兵收拾地服服帖帖更無一個敢多嘴半句。這也虧了新軍的功勞大家都是從舊部隊轉來的彼此不抱團要是一幫老兵油子這少年軍官就不大鎮的住場麵了。


    新軍練的火熱。高強卻閑了下來。此時和他有關的工作大體完成。下麵就是各級主官熟悉部隊磨煉戰鬥技藝形成戰鬥力的過程了。他這個文官基本上插不上手按照宋朝的規矩也不允許插手。


    隻是表麵上閑著高強心裏卻不安生那李應地消息按說早就送到山上去了為何遲遲不見回音


    殊不知這時候宋江也正在梁山上頭痛這件事。年前接到高強派人送來的消息得知自己招安有望宋江當真是若久旱而見雲霓喜的差點找不著北當初被高強半哄半逼著上了梁山。還不是衝著要想官殺人放火受招安這句話至於那些個把柄倒還次要了。


    上了梁山之後費盡心力再有高強的諸般策劃總算扳倒了晁蓋獨坐梁山大位宋江這日子過的甚是滋潤在梁山上頤指氣使。作起了大王。這等生活為許多yy主角所羨慕天不管地不顧地作他的領主那是何等快活日腳宋公明卻胸懷大誌這梁山說白了隻是他的一個跳板而已在他心中惟有招安做官才是正道。


    因此上接到高強的消息之後宋江想都不用想立時決定把招安工作當作往後的工作重點。但是冷靜下來一想梁山要想招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這個招安地要求絕對不能由梁山提出那就不是招安而成了束手投降朝廷到底會如何對待這些手上基本都有投名狀地山賊們還用想麽


    因此要招安先得打幾仗向朝廷顯示一下梁山的實力才好談條件也才能讓這些梁山的兄弟們安心。按照高強地話說這叫做讓朝廷重新評估剿撫之間的成本問題按照宋江的心腹白紙扇軍師吳用的話說這就叫做等這廝引大軍來到教他著些毒手殺得他夢裏也怕那時節招安才顯氣度。事實上對於累次失利梁山上很有一種不服氣的聲音當日飛虎峪前為是晁蓋已死官兵占了形勢宋江忙著搶回晁蓋屍身去辦後事因此梁山撤兵;到這次董平就擒固然是官兵偷襲占了先手也跟宋江沒有派出山寨精兵有關。


    在梁山上有幾股兵是極具戰鬥力的乃是花榮一支武鬆一支公孫勝一支。花榮手下有黃信等一班兒頭領兵士又多半是逃走的軍士其編製和訓練都和正規軍相差無幾紀律嚴謹;武鬆所部則是燕順鄭天壽呂方郭盛等山賊出身剽悍驍勇之輩其中項充李袞二人的藤牌兵算是極有特色;公孫勝所部則是以飲馬川一係為主河北好漢多投入其中馬賊無數隻是梁山地狹養不得馬因此這一係的戰鬥力並不能完全揮出來。


    除此之外三阮的水軍是梁山地支柱但水戰最講裝備梁山雖有孟康這樣打造船隻的好手終究缺少熟練的工匠水泊左近也缺少大木造不起大船因此三阮的水軍隻好在梁山附近仗著熟悉地理水勢逞強不具備正麵進攻的實力。


    宋江左思右想若要招安還得先試探一下山寨眾人的心意才好定下方略。因此上元之夜梁山上也掛起花燈來眾頭領嘍兵滿山遊玩。聚義分贓廳前宋江假借酒醉唱了一曲滿江紅:日月常懸忠烈膽風塵障卻奸邪目。望天王降詔早招安心方足。


    話音方落武鬆先叫了起來: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卻冷了兄弟們的心


    宋江聞言大怒恃著酒意叫道:這廝恁地無禮左右與我推去斬訖報來花榮一聽大驚武鬆是山寨支柱怎的便要殺頭慌忙與眾頭領向前攔住了隻說武鬆吃醉了酒酒後胡言當不得真。


    這原是宋江與武鬆串好的一出戲如何不就坡下驢當即道:看眾兄弟份上饒他性命與我推轉了來


    武鬆原就在堂下站著幾個嘍兵雖然得了宋江號令將他推出去轉了個圈又回來隻當是扶著武頭領醒了醒酒。武鬆上得廳來向宋江賠了不是宋江下座向前拉著武鬆地手不由得垂下淚來:兄弟你我情同手足我隻道你知我心意卻原來也是這般。作哥哥的問你這招安何以冷了兄弟們的心


    武鬆道:哥哥一片赤子之心要作國家的忠臣我等兄弟不才也願追隨。隻是如今朝廷無道派那太監楊戩來我梁山左近括田害的左近打魚的都不得營生。便是哥哥自己也因吃了官司不得已才上山想那朝廷怎肯信我招安之心更有一件事晁天王死在官兵箭下深仇未報怎可輕言招安


    他這話一說有些頭領都暗自點頭。這三條基本上說出了梁山眾人有可能反對招安的理由:第一點就是所謂的階級仇恨有許多人是因為活不下去了才逃進山裏落草為寇現在要回去作良民恐怕又要受到官府的欺淩和壓迫;第二點就是身上背著的案子了凡是那些拿著投名狀上山的人哪個不害怕官府治罪;第三點便是梁山也吃了官兵不少虧晁蓋身為梁山之主尚且死在官兵手裏三阮等是他生前的親信多得晁蓋恩惠的心中如何不恨


    宋江見了眾人情狀心中暗暗默記忙歎道:賢弟你心中所想未嚐不是道理。隻是我等見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反的原是貪官汙吏當今天子卻是聖明聖聰的隻需知曉我等心中的赤子之心自然赦免前罪將我等招安。那時你我兄弟複為良民同享太平豈不強似如今在這水泊中作那化外之民他日邊庭之上一刀一槍爭個邊功僥幸青史留名光宗耀祖也不枉了眾兄弟一身的武藝豈不強似身後還落一個賊名作哥哥的總是為眾家兄弟身家性命著想這身前身後之名又豈能不顧了


    武鬆聽了當先拜倒口稱哥哥高義人所共仰作兄弟的但憑哥哥作主便了。


    眾人聽宋江說的聲情並茂大多感奮也都跪倒稱謝。宋江慌忙一一扶起心中卻是甚喜這場戲碼一演算是給招安作個預熱罷以此為端當可逐步統一山寨的認識最終達致招安了。


    行動之間忽然覺得有一雙眼神始終冷靜如初宋江偷眼瞥去隻見軍師吳用正從容地向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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