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速度幾乎不相上下,如果華崢這時候不收手,他自然可以撕裂安倚橋的脖子,將她殺死,但是安倚橋的手術刀也會刺入他的心髒,到時候他也活不了。


    一命換一命,誰也沒有吃虧。


    不過華崢顯然不願意死在這裏,在麵臨死亡的恐懼時,他還是選擇了退縮。


    “瘋女人。”華崢怒罵一聲,然後瞬間收手,同時身體瘋狂往後倒退,刹那間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此時華崢的內心已經對安倚橋產生了陰影,再繼續戰鬥的話,他未必能夠贏地了對方,所以他果斷選擇放棄逃走。


    安倚橋一刀刺空,看見華崢消失的方向,內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此時一股強大的疲倦之意席卷她的腦袋,差一點雙腿一軟就癱倒下去。


    不過安倚橋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否則要是華崢察覺到不對勁殺回來,那麽後果就很嚴重了。


    強行提起精神,回頭一看後麵的秦淵,發覺他正目光通紅地看著自己,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眼淚也已經浸濕了他的眼睛。


    安倚橋慘淡一笑,迅速走過去,然後扶起秦淵,說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


    華崢他既然知道秦淵住在葉家,肯定已經查過他的底細,如果他折返的話,葉家現在根本無人能夠抵擋住他的手段,到時候還會連累葉家其他人。


    秦淵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很安全。”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藥箱。”說著,安倚橋迅速返回葉家,然後拿起她的藥箱就離開了。


    兩人很快攔了一輛出租車,那出租車司機一見秦淵滿身都是血,嚇得直接啟動汽車走人,不料卻被安倚橋一掌打爛車窗,威脅他停車。


    “兩位,你們要去拿家醫院?”出租車司機嚇得身體直發抖,剛才安倚橋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嚇得他一直都沒緩和過來。


    “不用,你一直往前開,我會指方向給你。”半躺在後座上的秦淵說道,此時秦淵雖然身受重傷,身體有多處觸目驚心的血洞,不過以他的身體素質,死肯定的死不了的。


    出租車司機無奈,隻能按照秦淵指的方向,一直往郊外開去。


    約莫過來一個小時,汽車終於在一處很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裏雖然偏僻,但是前麵卻有一個很大的莊園,此刻莊園裏麵燈火通明。


    “師姐,到了。”秦淵緩緩挪動身體,叫了一聲安倚橋。


    安倚橋沒有任何反應,趴在秦淵的肩膀上,雙眼緊閉。


    “師姐,醒醒,已經到了。”秦淵輕輕搖晃一下安倚橋,發覺她還是沒有絲毫反應,內心不禁一緊,伸手一探,感覺到安倚橋還有微弱的呼吸,秦淵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然後他動用最後的力氣,將安倚橋從車上扶了下來。


    出租車司機沒敢要錢就直接掉頭走人,這地方十分偏僻,要不是秦淵指路,他還真找不到這裏,他可生怕秦淵他們會殺了他滅口,哪裏還敢要錢。


    此時秦淵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何鐵軍的家,此刻秦淵也隻能想到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了。


    “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麽?”這時,鎮守在大門口的兩位士兵迅速走過來詢問道。


    “是我。”秦淵對著兩人苦笑一聲,然後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倒了過去


    “是秦少校,快,快通知首長。”那名眼尖的士兵很快就認出了秦淵,趕緊上前將秦淵扶了起來。


    雖然秦淵已經離開了不對,不過何鐵軍手下的士兵都習慣性喊秦淵為“秦少校”,從側麵可以看出,他們對秦淵向來都很尊敬。


    “報告首長,有要事稟告。”


    此時何鐵軍已經入睡,卻突然間被人吵醒,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何事?”何鐵軍沉聲問道。


    “首長,剛才外麵值班的人員傳來通報,說秦少校重傷昏迷在門口。”


    “什麽?快帶我過去,還有,叫賈醫生過來。”何鐵軍臉色大變,直接披上一件大軍衣就匆匆忙忙往外走。


    何鐵軍一來到外麵,此時秦淵和安倚橋兩人已經被士兵用擔架給抬了過來,一見重傷昏迷的兩人,何鐵軍心中猛地一緊,然後變得無盡的怒火。


    “怎麽回事,誰把他們打成重傷?”何鐵軍對著那兩位值班士兵怒吼問道。


    “首長,我們也不清楚,我們一發現秦少校他們,他們就已經是這樣了。”那名士兵低著頭不敢直視何鐵軍說道。


    “混賬,快把他們抬進去,把山莊所有醫生都叫過來,快。”何鐵軍大聲喝道。


    眾人匆匆忙忙,有人去喊醫生,有人抬著秦淵兩人進入手術室,有人則加強警戒,以防山莊進入敵人。


    原本已經睡著了的何伊人此刻也醒了過來,當她看到身上鮮血淋漓的秦淵時,嚇得臉色蒼白,捂著嘴說不出話來,而眼淚已經嘩啦啦流了下來。


    “秦淵,秦淵你怎麽了?”何伊人哭著臉喊道,然後絲毫不懼怕秦淵身上的鮮血,雙手試圖搖醒秦淵,一下子弄得雙手滿是鮮血。


    見秦淵依舊一動不動,何伊人哭地更加傷心。


    “伊人,不要動他,免得加重傷情。”何鐵軍歎息一聲說道,當下阻止何伊人。


    何伊人雖然傷心,但一聽到何鐵軍的話,當即鬆開手,目光急切地看著秦淵,一臉不知所措。


    很快,山莊內的醫生都被叫了過來,他們是何鐵軍的老部下,曾經都是上過戰場的戰地醫生,醫術了得,特別是處理身體嚴重的外傷。


    “首長。”總共有五位以上對著何鐵軍敬禮。


    “別廢話,趕緊治療,無論用什麽辦法,都必須把他救活。”何鐵軍怒瞪著一雙大牛眼說道。


    五位老醫生連忙點頭,他們已經很久沒看到何鐵軍對他們這樣下命令,趕緊有條不紊地替秦淵他們處理傷口。


    安倚橋還好,除了手臂上有幾道傷口外,其他倒是並無大礙,而秦淵身上的衣服被剪開後,露出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的傷口,即使是他們幾位戰地醫生也不免皺起了眉頭。


    在戰場上,斷手斷腳的場景十分常見,可是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身上會出現這麽多的血洞,全部都是被不知名的東西硬生生給挖出來的,連上麵的肉都被挖掉,骨頭清晰可見。


    看到秦淵這樣重的傷勢,居然還能活著,五位老醫生都不由驚歎秦淵那強大的生命力。


    為了不妨礙治療,何鐵軍他們全都離開了手術室,裏麵隻剩下五位老醫生和幾個護士。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賈爺爺,秦淵他們怎樣了?”何伊人第一個衝上前去問答。


    那個被何伊人喚作“賈爺爺”的乃是五人的醫療隊長,名叫賈平,同時也是何鐵軍的貼身禦醫,醫術十分了得。


    “那位受傷的姑娘並無大礙,她隻是身體虛脫了而已,不過她頭上插著的那三根金針我們暫時還不敢拔出來,因為它們插的位置都是死位,若是我們輕易拔出來,恐怕她會有生命危險。”賈平緩緩說道。


    “那秦淵呢?”


    賈平微微苦笑一聲,說道:“秦少校的傷情比那位姑娘嚴重的多,他全身多處重傷,胸骨斷裂接近一半,到現在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不過他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我們現在能做的已經做了,能否活下來隻能靠秦少校自己的求生意誌。”


    何伊人聽完後,眼淚再次忍不住流淌下來,她在拚命搖頭,嘴裏一直喊著“不可能”。


    “老賈,沒有其他辦法救秦淵嗎?”何鐵軍沉著臉問道,雖然他表情很鎮定,但是緊握的拳頭卻在顫抖著。


    “首長,我們已經盡力了。”賈平歎息一聲說道。


    “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大?”何鐵軍咬著牙問道。


    賈平遲疑了片刻,最終說道:“不足五成。”


    其實賈平想說不足三成,可是看到何鐵軍的神情,最後還是提高了兩成。


    秦淵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光是胸骨超過一半碎裂,就已經非常麻煩,更何況秦淵身上還有這麽多血洞,特別腹部那個位置,有兩處巴掌大的血洞,連場子都差點露了出來,就是失血過多也足以讓秦淵丟掉性命。


    不過讓賈平他們驚訝的是,流失了這麽多血液的秦淵居然還能奇跡地活了下來,呼吸雖然虛弱,但也還是很平穩,要不是因為秦淵還有平穩的呼吸,他們都足以確定秦淵已經沒救了。


    聽到這裏,何鐵軍頭腦一暈,踉蹌往後倒退幾步,幸好讓身後的人給扶住。


    “查,給我徹底地查,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誰,無論是誰,就算拚了這條老命,我都要替秦淵報仇。”何鐵軍竭嘶底裏喊道,目光充血,滔天憤怒。


    而此時此刻,手術室裏麵的病床,秦淵和安倚橋安靜地躺著,安倚橋的呼吸逐漸恢複平穩,而秦淵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卻是很有規律,而且如果有人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驚訝地發現,秦淵身上那血洞已經停止流血,而且開始緩緩縮小,雖然緩慢,但是仔細盯著的話,還是可以看到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秦淵的傷口,居然在自動愈合,這一次,他又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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