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還是一張飛行符!對於練氣期來說倒也有些珍貴!”一道身影從隱身符潰散的華光中走了出來,彎腰撿起李良田想要激發的符籙。


    此人驚訝不過片刻功夫,將符籙隨手一收,便目光灼熱的看著地上掉落的那個小木盒……


    “既然醒了,就不必裝睡了!”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來,打算繼續假裝昏迷的李良田隻好慢慢睜開眼。


    “萬師叔,您老人家怎麽來了,難道是師叔救了弟子?”李良田幹巴巴的說道,此時他身上綁著一道結實的繩索,另外一道黃色符籙也貼在腦門上,除了能說話,什麽也做不了。


    萬清平斜著眼盯著李良田,直到快要將其盯出了汗珠,這才一字一句對其道:“說-說-吧!”


    “弟子實在不知道說什麽,還望師叔提醒一番!”李良田吃力的從那道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中擺脫出來,歪了歪頭,故作平靜。


    麵對裝傻充愣,萬清平沒有在意,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小木盒:“既然不知道說什麽,那就說說這木盒子裏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弟子不知道,不明白師叔您老人家的意思!”李良田眼皮跳了兩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裝出一副渾然不知情的模樣。


    “不識時務?裝瘋賣傻?好,嘿嘿,好的很呐!”萬清平笑了兩聲,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忽然,眼神驟然變得陰冷,左手一翻,一件兒漆黑的小旗子出現在手掌上,正是左世禮給他的那件邪道法器。


    隨即手中青光連連閃爍,彈向了旗麵,霎時間陰氣翻騰,如同煮沸了一般,一道道灰色的影子飛出,帶著陰仄仄的嘯聲朝著躺在地上的李良田附體而去。


    “啊——師叔——啊——我真不知道——啊——”


    “…………”


    “……我說…饒命…”


    又繼續了片刻功夫,他這才連彈幾下,那些灰蒙蒙的影子如潮水退潮一般從李良田彎曲的身子上離去,鑽進小旗子,慘叫聲戛然而止。


    “嘖嘖,還以為你骨頭多硬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萬清平坐在椅子上,手中擺弄著那杆小旗子,朝著李良田笑了笑。


    可是在李良田眼裏,這看似和善的笑容,與方才那些附身而上、凍徹寒骨的陰魂厲魄沒什麽兩樣。


    “師叔,弟子可以說,但師叔可否在弟子說完後能夠放了弟子?”李良田此時嘴唇發紫,腦門上密密麻麻地滲出一層細小的汗珠,方才的折磨確實不輕鬆。


    “好,那就放了你,說說吧!”萬清平好似渾不在意李良田的請求,一口答應了下來。


    盡管對他這般好說話感到驚疑不定,但李良田還是張了張嘴,硬著頭皮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希望老實講完後,真的能信守承諾,留他一條小命。


    至於撒謊,李良田是不敢的,因為他最大的籌碼也就是那些翡翠狀的物體已經被人拿在手裏。更何況一想起方才所受的痛苦,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可真的比死都可怕啊!


    而且以他對萬清平的了解,這可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這不,才開始講述了一會兒,僅僅因為稍微頓磕了一下,他就又被反複詢問多次,料想一旦與前番所說對不上,那……


    半個時辰後,李良田雙目凸出,身體僵硬地躺在地上,腹部已經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冒著熱氣汩汩的流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放了你?我話還沒說完呢,後麵還有半句“怎麽可能?”!”萬清平瞧著地上躺著的屍體,自言自語。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麽,他一閃身,又到了屋舍後,將原本藏匿小木盒的地方再次仔仔細細找了一遍,沒有多餘發現,這才訕訕罷休。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幾聲巨大的轟鳴響起在這個小小的山穀,一道遁光騰空而起,留下滿目瘡痍的藥園還在冒著青煙。


    半個月後,才有人發現了這處被毀壞的藥園,不過萬法門調查了一番,下了這樣一個結論:無極宗餘孽所為。


    在外藥園礦藏遭無極宗殘存的弟子襲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隻不過以前很少有楓葉本島這類距離門派很近的地方被襲擊,之後,藥園又重新派來一名弟子,此人戰戰兢兢,大呼倒黴,生怕步了李良田後塵,不過這已經與萬清平沒有多大幹係了。


    “萬師弟,這是一株“雪參”,差不多有二百四十多年的藥齡,已經是我管理的藥園中年份最長的冰屬性靈藥,你看合不合用?”老者將一株帶著泥土的靈藥推到了麵前。


    萬清平稍稍打量了一眼靈藥,而後一臉笑意的拱了拱手:“多謝寅師兄了!”


    “哪裏話,本來師兄我就是負責門派築基期藥園的,況且師弟已經按照門派規定繳納了靈石!”老者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於是他也不再客氣,稍稍與老者寒暄幾句就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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