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傷心未亡人


    聽說劉堅強的老婆孫婷婷從泰國旅遊回家,江一明和左麗馬上趕到龍門小區,敲開13棟402號房,來開門的是正是孫婷婷,她一臉的憔悴,一看到兩個警察上門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瞬間,抽泣聲混合著淚水,從她的指間湧出,圓潤的雙肩也隨之抽搐起來,看來丈夫的突然死去給她打擊很大,現在的她和牆上的玉照相比判若兩人。(.)


    左麗最怕麵對死者的家屬,家屬會把悲傷傳給她,害得她一天甭想有好心情,從某種意義上說,左麗不適合搞刑偵。


    江一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他對孫婷婷說:“孫太太,節哀順變吧,悲傷解決不了什麽問題,隻能傷害身體,目前最重要的是要配合我們找到凶手,才能告慰你九泉之下的丈夫,你想想,你丈夫生前有什麽仇人?”這個江一明還挺會安慰女人的,可他為什麽從來不會安慰我呢?左麗有點酸溜溜的。


    孫婷婷在江一明的細說止住了淚水,她隨手拿起上的抽紙,把梨花帶雨的臉收拾幹淨,然後點點頭,表示願意接受他們的詢問,看來她是一個容易悲傷也容易平靜的女人,從心講,這種女人感情是很豐富的。


    “他認識的人很雜很多,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麽人,他的事從來不跟我說,我也不過問,因為是他是二婚,我是初婚,我又比他歲,他很寵我,對我百依百順,所以就他有什麽仇人,也不會把擔驚受怕的事告訴我。”她邊說邊又低聲抽泣起來。


    “孫太太,你再好好想想,你提供的任何信息對我們都很重要。”


    “我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吧,你是他老婆,他應該不會對你隱瞞。”


    “你別再逼我好不好?我不想看見你們。”孫太太突然衝他們吼起來,雙手在微微顫抖,顯然她的情緒很不好,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麽來了,還是過些天,等孫婷婷傷心漸漸愈合情緒穩定再來吧。江一明把電話留給孫太太:“孫太太,我們還是希望你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如果想起了什麽給我打電話。”


    在回隊的車上,江一明問左麗:“你對孫太太有什麽看法?”


    “能有什麽看法,一個被老公寵著的‘金絲雀’,沒必要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殺自己的老公吧?”


    “她當然不會,她也沒時間,劉堅強死時她確實是在泰國,可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她突然發火,是想達到讓我們快點走的目的,她可能在掩飾著什麽。”他陷入沉思。


    “我看不是這樣,她剛死了老公,極度悲傷,你卻對她窮追不舍步步緊逼,她控製不了情緒,當然會發火了,這種女人是草莓族。”


    “什麽意思?”他問她。


    “這都不懂?就是說她像草莓一樣,外表鮮豔內心脆弱啦。”她瞪他一眼。


    “你是說這種女人很容易紅杏出牆?”


    “我可沒這麽說,你去試一下就知道了。”


    “跟你說著正事呢,怎麽扯到我頭上來了?”


    三天後,孫太太打電話給江一明,說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對破案有沒用,江一明問她什麽事,她說:劉堅強要和他前妻曾冬梅離婚時,曾冬梅死活不同意,劉堅強便向法院起訴,分居半年後,劉堅強再次向法院起訴,法院隻好判他們離婚,按規定,曾冬梅可以分到劉堅強的一半財產,但法院來清查財產時,劉堅強卻欠了一**債,因此曾冬梅沒從劉堅強那兒得到一分錢,曾冬梅的弟弟曾冬鬆和劉堅強大吵起來,倆人大打出手,後來,劉堅強叫人把曾冬鬆狠狠揍了一頓,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曾冬鬆四處楊言說要叫劉堅強不得好死。


    江一明覺得這個信息很重要,他把曾冬梅的地址記下來。


    曾冬梅的家住在江西上饒鄉下,離江山市的四百多公裏,江一明和吳江、左麗開車前往,到曾冬梅所住的窪子村後,在當地民警的帶領下,找到了曾冬梅,剛好曾冬梅和她的弟弟都在家,曾冬梅看到警察找她,有點心慌,曾冬鬆卻毫不畏懼,江一明問曾冬梅:“劉堅強死了,你知道嗎?”


    “啊!他死了?我不知道,死得好啊,這個畜生終於得到報應了。”曾冬梅顯得很驚訝。


    曾冬鬆在旁邊說:“這有什麽奇怪?這人渣早該死了,他多留在世上一天就對他人多一份危害。”


    曾冬鬆是個很清秀的男孩,是能讓小女孩一見傾心的那一種,左麗想:他怎麽會是嫌疑犯呢?


    “他怎麽就該死呢?”吳江問。


    “怎麽不該死?他一有錢就拋棄我姐姐,找一個比他歲的狐狸精,這種人就是陳世美,早就應該拖出去斬首,可惜這時代沒有包青天了……最可恨的是他要和我姐姐離婚前,把所有財產都轉移了,我姐姐跟他8年了,把整個青春都給了他,結果隻從他家拿走幾件舊衣服。”


    “你怎麽知道他把財產轉移了?”


    “這不是明擺著嗎?他和我姐姐一離婚,馬上在龍門小區買了一套近百萬的房子,結婚時,還在四星級酒店長江大酒店大擺酒席,向全世界的人炫耀他有能耐,又找了一個水嫩的狐狸精,這下好了,終於惡報了……”


    “那你對他的情況很了解了?”


    “當然,前一段日子我還跟蹤過他。”


    “你跟蹤他幹什麽?”吳江逼問,一臉的冷峻。


    左麗暗暗為曾冬鬆擔心,他正掉進吳江為他設下的套子裏,凶手是個犯罪高手,應該不會像曾冬鬆這麽直來直去。這也女人的直覺,這直覺往往很準的。


    “我想報複他!替我姐姐出一口氣。”


    “是不是想殺死他?”


    左麗覺得吳江有點過分,好像在誘供。左麗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對,怎麽一見到曾冬鬆就好像他是鄰家小弟似的?


    “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他咬牙切齒地回答。


    “那劉堅強是你殺的?”吳江接著江一明的話頭問。


    “我……我沒有!”曾冬鬆這才醒悟過來,他鑽進吳江設下的套子裏了,後悔剛才說得太多了。


    “你有沒殺他,不是你說了算,你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嗎?”


    曾冬鬆撓頭想了半天問:“他是什麽時候死的?”


    “9月6號淩晨2點左右。”


    “6號?也就是5天前,那天我幫楊村長打稻穀,晚上還在他家打牌打到12點,我不可能坐飛機去殺他吧?”曾冬鬆突然找到一根救命草,欣喜若狂地笑了。經過楊村長和另外3個牌友證明,那天他們確實在一起打牌,他們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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