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藥,兩個人坐在那裏,都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而又微妙起來。隻聽到林間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又是山中妖怪鬼魅呼嘯而過。


    終於,在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君莫離和心棠同時開口:


    “我……”


    “我……”


    異口同聲,說的又是同一個字,兩人都有些尷尬。


    君莫離頷首:“你先說。”


    心棠笑笑,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應該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今天晚上在客棧的時候,我就已經沒命了……”


    君莫離原本已經決定放棄,可終於還是放不下她。


    所以一路尾隨,隻想著暗中看她一眼就好,誰知道他一到桑耶鎮,就感覺到了這兒的氣氛不同尋常,空氣裏散發著某種危險的氣息,而且出現了很多陌生人,似乎就是衝著秦少航和心棠來的。


    於是他也投宿了他們所住的客棧,就住在他們斜對麵的意見房裏,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當他看到她和秦少航那麽熟稔的有說有笑,甚至打趣嬉鬧,一點避諱都沒有,他的心裏,真的是百味雜陳,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隻覺得很苦很苦,像是吃了黃連一樣的苦。


    他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那樣放鬆的表情,也從未見過她笑得那般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的樣子,那種笑,是打心眼裏表現出來的愉悅,燦爛得宛如百花初放,熨帖,溫暖,而又絢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見她那樣的笑過。


    在王府裏的時候,她也常笑,但那笑總有點言不由衷的感覺,畢竟是頂著何素惜的頭銜吧,難以放鬆;在山南,就更加沒有見過她笑了。


    此刻看到她在另外一個男子的麵前,露出那般明媚的不帶任何雜質的笑,那一刻,他終於覺得,自己的放手,也許是對的。


    因為如果繼續將她囚禁在王府裏,他恐怕一輩子都看不到這樣燦爛的笑容。


    覺悟的時候,又有一絲絲的失落和惆悵,他想,也許她是真的不愛自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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