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小倩爬上了久別的娘娘山頂。[.超多好看小說]當她來到木屋的時候,夢才正在房頂上搭建一個瞭望台,他巧妙的利用了兩棵大樹橫在木屋上空的樹杈,在上麵蓋了一個棚子。棚子離房頂大約有一丈半高,通過一個木梯可以上去。站在底下是很難透過濃密的枝葉發現這個棚子的,但從棚子裏卻可以看得見整個烏石鎮和周圍的山巒。


    “哥,你在幹什麽啊?”小倩仰麵看著他,她心情也很好,沒有計較他戲謔的招呼。


    “建瞭望台幹什麽?”


    “瞭望山林啊,這樣我就不用一天到晚滿山上跑了。”他看她一眼,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另外還可以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剛才你從出家門到上山,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倩道:“你別吹牛,我上去看看。”她通過一個木梯上到了房頂,然後又通過房頂上麵的木梯爬到了棚子上。從這裏不僅能清楚的看見她家的宅院,而且也能看見他們知青宿舍。棚子裏很涼快,發出鬆脂的清香,周圍的樹葉在五月的和風下微微的顫動著。


    “不錯,上麵挺舒服的,我都不想下來了。”女孩讚美道,“我以後也可以從這裏監視你,你們宿舍也看的一清二楚,你幹什麽壞事我都能看見。”她在棚子裏又待了片刻才戀戀不舍的下來。


    她從房頂下來時不小心踩空一下,嚇的尖叫起來,夢才趕緊到梯子下麵保護,她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下來。啊,她腳上穿的又是與昨天一樣的紫色襪子——夢才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克製住了自己想在她腳上摸一下的**。


    他們進到了木屋裏麵,小倩指著地鋪問:“這是你鋪的?”


    “不,是小魯,不過夜裏我在上麵睡了一覺,我的床鋪昨天被王東生帶來的人占了。”夢才將地鋪上的毛毯卷起,露出了下麵的厚厚的鬆針和茅草。


    “小魯到你這裏鋪地鋪幹什麽?”小倩好奇的問。


    “這個……”夢才有點窘,不知該怎麽回答,“也許……他的女朋友來了,在這裏搭個鋪,讓她中午休息一下……”


    倩沒有注意到他的窘態,她將卷起的毛毯重新鋪平,然後伸直身體躺在上麵。“**,軟軟的,就像小時侯家裏的沙發。”她在上麵顛了顛,感歎道。


    “小趙一定也是這樣的躺著,”看著伸展四肢躺在地上的嬌媚女孩,夢才心裏想,“隻是小趙沒有穿衣服,小魯……”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副春宮淫畫:一個一絲不掛的豐腴女子被一個強健的男人壓在身下……像放電影一樣,畫麵切到了那天夜裏的夢境中,現在淫畫的男女主角變成了他和小倩……“脫去衣服的她一定比小趙更加動人,”他下意識的想,變的更興奮了,“小馬說她已經變成女人了,那麽她一定也能幹那種事,現在隻要勇敢一點,上去扒掉她的衣服,然後……她就是自己的了……”他興奮的難以自控,他要——


    “哥,你怎麽了?”小倩吃驚的問,她已經從地鋪上起來。


    “什麽怎麽了?”夢才如同喝醉了酒,懵懵懂懂的問,看著眼前少女稚嫩的麵孔,他醒悟過來——自己剛才差一點做了一件蠢事,她還不到十五歲,而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他仿佛看見她的姑母責備的目光:你怎麽能對她有這種想法呢?我可是把你當成一個誠實的孩子啊。


    “我沒什麽。”他艱難的說。


    “可是我剛才看到你渾身發抖,你看你臉通紅通紅的,是不是在發燒?”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摸他的額頭,但被他粗暴的推開了。


    “我沒有發燒!”他突然變的焦躁起來。過了一會,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你以後再也不要到這裏來。”然後丟下什麽都沒弄明白的女孩,走了。


    夢才陷入到更深的精神自我毀滅之中。自從娘娘山頂木屋的未遂犯罪(他自己這麽認為)以後,他覺得自己對小倩的情感已經快到了瘋狂的地步,極度擔心那天控製不住自己對她做出不可饒恕的蠢事,於是他開始更加有意識的回避女孩子。但這樣做了之後,他對她的欲念不僅沒有冷卻,反而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烈炎。他變的更加渴望得到她,有時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提到她的名字都會立刻激起他對她的欲念。


    “多麽可恥!”他鄙視自己肮髒的靈魂,鄙視自己沒有堅強的自我控製的意誌。在痛恨自己之餘,有時他在心裏也責怪同組的夥伴,如果他們不向他灌輸那些“婦女知識”,他現在還自欺欺人的把小姑娘當妹妹,那什麽事也不回有。當然,小倩的輕佻也是逃脫不了它的罪責的,如果她一本正經,不在他麵前擺出放浪的姿態,他也不會墮落成這個樣子。他想起了他的那次夢遺和第一次**的前因——難怪古人會發出“女人者,天下禍水也”的感歎。而且,她對他輕浮,難保對其他男人不輕浮,他想起了那天舞台背景後麵的一幕——誰知道她和那個小子還幹過什麽!想到這裏,一股強烈的妒意湧上心頭,他鄙視她,恨她,可是他也更想她了。


    夢才和小倩關係的突然冷淡也引起了張老師的注意,有一天她問侄女:“夢才已經快有一個月沒有來我們家了,你和他之間又出了什麽事?”小倩沒有吱聲。她又問:“你是不是又對他說了什麽話?”


    倩生氣地說:“我什麽也沒有說。”


    “那為什麽不來找你了?”


    “我怎麽知道,他一向就是這樣,神經病!”侄女惱怒的說,兩眼已經淚汪汪了。


    過了一會,張老師說:“下禮拜六是你哥哥二十歲生日,我準備把他喊來,你那天晚上下課早點回來,我讓夢才去接你。”


    “不要他接,我自己坐車回來,還有,要給他過生日您中午給他過,如果他晚上來,我立刻就走開,我絕不會再和他在一起吃飯。”小倩抽噎著哭道,“他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更不想和他在一起……”


    張老師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我中午給他過生日,放心吧,我倔強的小丫頭,晚上回來你見不到他。”


    個禮拜很快就過去了,周末這天快中午的時候,正在木屋裏躺著想心思的夢才被張老師“抓”了個正著,她氣喘籲籲的說:“我在家門口等了你好長時間也沒看到你人,到知青宿舍問,小魯說你可能在這裏,這山夠高的,上來還真不容易。”她回顧了一下周圍說:“以前隻聽倩兒說過這裏,我還從來沒來過呢,小時候隻看見這上麵有一座廟,大人不讓上,說這裏經常有土匪落腳,五十年代初又說這裏是一貫道聚會的場所,鄉政府派人把它拆了,當時我正在北京。”


    夢才見她急匆匆的趕來,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自己的生日而來。他自己到忘了今天是他的二十歲生日,而她卻還記著,他又感動又驚訝。他不好意思再推脫不去,但心裏又非常怕遇到小倩出現尷尬的場麵。還好,當來到梨樹林中那座宅院時,他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張老師專門為他殺了一隻雞,三月份的一場雞瘟消滅了村子裏幾乎九成以上的家禽,今天殺掉的是她們家幸存的兩隻母雞中的一隻。夢才埋怨道:“這下沒有雞蛋了,姑姑,你太客氣了,把這麽一隻好雞給殺了。”張老師道:“要是小生日也就算了,可今年是你二十歲生日,所以雖然平時我和倩兒都反對你喝酒,可今天卻專門為你買了半斤。”


    吃飯中間,張老師問夢才和小倩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的又快一個月不來往了?夢才紅著臉支支吾吾,張老師見他不願說,便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說:“你不能因為和倩兒不說話,便連我這個姑姑也不認了。”夢才說這怎麽會呢,而且他和小倩並沒有不說話,他明天早上就說給她看。張老師笑,說“那你以後常來我們家我就相信。”夢才答應。


    吃過午飯,張老師說夢才剛喝了酒,叫他到小倩屋裏休息一會再上山。夢才心裏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順從的去了。他合衣靠在小倩床上,自然是難以入睡,翻來覆去半個小時後索性不睡了,想起大半個月前曾經在她床上見過一本紅樓夢,便翻了起來,書未找到,卻在墊被下麵意外的發現了那雙讓他激動不已的紫色尼龍襪。原來她也像他一樣有把髒襪子壓在墊被底下的“好”習慣。他抑製住狂喜,將襪子塞進衣服口袋,像賊一樣的溜走了。


    他現在有事情幹了,他常常趁小倩不在家的時候溜進她的閨房,偷偷的拿走她放在墊被下待洗的襪子,帶到木屋去“欣賞”,在“欣賞”膩味了之後,再拿回到她的房間裏換另一雙。這種過了許多年之後他才知道的叫“戀物癖”的“娛樂方式”雖然難以啟齒,但卻有效的降低了對襪子主人瘋狂的熱戀程度。不過這個“娛樂活動”並沒有持續很久。六月下旬的一個禮拜五,那天小倩本來是不該回來的,但她在清河鎮的街上遇到了烏石的一輛拖拉機,學校裏上課很不正常,這幾天文工團剛好也沒有什麽事情,於是她跟著拖拉機回來了。正好這天是夢才將“欣賞”完的襪子“完璧歸趙”的日子,他們在她的房間裏撞了個滿懷。年輕人掩飾不住的慌亂,喃喃的解釋他是到她房間來找那本紅樓夢的。小倩說那本書她早就還了,看著被翻亂的床鋪,她很不高興。她默默的整理被他弄亂的床單,忽然發現了那雙失蹤很久的紫色尼龍襪。


    “真怪事,最近我的襪子經常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剛以為丟了,忽然又出現在眼前。”她回過臉注視夢才,“這不會是你幹的吧?”


    夢才的臉突然漲成了紫紅色,“我拿你的襪子幹什麽?我腦子壞了?”羞憤之情難以言表。


    “我隻,難道問一下都不行嗎?”


    “就是不行!”說完他怒衝衝向外走去,連張老師招呼他晚上回來吃飯都沒有搭理。


    在堂屋聽到二人對話的張老師進來對不知所措的侄女埋怨道:“你自己的襪子亂丟,找不到,還賴你哥哥,他要你臭襪子幹什麽?難怪他發火,我聽了都生氣。”


    “我又沒說一定是他拿的,隻是隨便問問。”侄女辯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臉皮薄,還這麽說?明天好好的去給他賠個禮。”姑母命令道。


    倩知道自己剛才的話非常唐突,沒有再辯解下去。


    第二天上午她在娘娘山上找到了夢才,她紅著臉為前一天下午的事向他道歉。他不自然的笑笑,說他並沒有為這事生氣,接著便把話岔開了。在一起待了還不到五分鍾,他便說他要到公社去辦點事,然後撇下她自己走了。


    在下山的路上,小倩回想著剛才夢才有些古怪的態度。他好像是沒有生她的氣,甚至可以說他對她還挺和藹,但在這和氣的後麵她感到了某種說不出的冷淡。他們之間的關係變的這般別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曾經思考過其中的原因,記得這還是從三月的一次誤解開始的,但那件事情上她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在以後的時間裏她也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她雖然經常和他鬥氣,可是以前不是一直這樣嗎?鬧兩天很快他們就和好了,他並不是那種小心眼愛記仇的人。她想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他疏遠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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