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麽在這裏?”他衝著楚菲菲吼道,“真是掃興,每次都是一副好像別人欠你錢的樣子,我沒有欠你錢!”


    楚菲菲縮成一團,眼睛一直看著手術室,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這個男人。


    “喂,我再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真是無趣的女人!”“你好好和人家說話,她沒有欠你什麽,反而你自己要好好反省一下。”阮劭南等著一臉吊兒郎當的雷澤凱。


    “哥,我真的沒有得罪這個女人,好像我強了一樣。”雷澤凱聳了聳肩,做出很無辜的樣子。


    這話像是刺一樣,直接紮進了楚菲菲的心裏,這些話雲淡風輕從這個男人口中出來,可是當初因為他的一個舉動差點要了她的命,還要了母親的命,他居然可以說得如此輕鬆。


    啪的一聲,她再也忍不住,這麽多年她忍過來了,為了孩子她連自己的名譽和自尊都不要了,過著清平的日子她也不可以忍受,為了給孩子正常的生活,她每天隻水三四個小時,從早忙到晚就是為了給孩子治病,可是他卻說得如此輕鬆。


    “你這個瘋女人,你有病啊。”雷澤凱被這一耳光打懵了,伸出手預備還手,可是眼前的女人一雙決絕的眼睛,很堅定地反抗自己。他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瘋了,我還沒有挨過女人的打。”


    可是她卻一句話不說,淚流滿麵了。他見不得女人流眼淚,心開始慌了,“我還沒有打你,你哭什麽。”


    楚菲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阮劭南看了一眼很慌亂的雷澤凱,“她就交給你了,要是她出什麽事情,我不會饒你。”


    “老哥,你留下這個瘋女人給我做什麽,我才懶得管。”


    阮劭南已經走遠了,來到了淩笑笑的病房。護士見他到了,花癡笑了一下,緊張又興奮道:“阮總,這位小姐睡著了。”


    他點了點頭。


    那位護士見到了阮劭南真身,睡意全無了,“阮總,您和安妮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能和你照相嗎?”


    他點了點頭,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兒。


    “阮總,這位是你的什麽人啊?劉院長說她有四個月身孕了,可是遲遲不見孩子父親過來看望,真是可憐。在醫院我見多了這種女孩,一點都不自愛,結果懷孕了孩子找不到父親。”


    “阮總,該不會是你的朋友吧?”


    他愣了一下,對著那個護士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裏守著。”


    他靠在門口,深深凝望病床上的人兒,幾分不舍幾分憐惜,他不自覺地推開門,走至她的麵前,憐惜看著她。她太瘦了,瘦得他都覺得心疼,他伸出觸摸她的臉,輕觸到她眼角的淚痕,心裏一陣疼,昏暗的燈光下,為了不影響肚子裏麵的孩子,隻是給她包紮了一下傷口,沒有過多注射藥物。他看著她瘦弱的手臂上挽著一層厚厚的紗布,第一次動容了,眼淚不經意間落下,落在她的手臂上。


    “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拋棄你和孩子的。”


    安靜的醫院,除了能聽到外麵的蟲鳴鳥叫,有的隻是她安靜的呼吸聲,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希望可以盡可能在她身邊陪伴她。白色的月光穿過窗戶靜靜落在她的臉上,顯得臉色更加慘白,修長的睫毛灑下一片淡淡的光影。偌大的病床上,她的身子特別瘦小,隻看到一張小臉。


    她一直感覺到他在身邊,可是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看他。與其看到這張臉讓自己痛苦傷心,還不如看不見。可是身體極度不舒服,隻覺得四肢都較硬,疲憊,隻要稍微動一下,便引來全身的疼痛。


    他看到她稍微動了一下,便輕聲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將眼角快要掉下的一滴淚掩藏,側身背對著他,冷冷道:“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如果身體不舒服告訴我,我叫醫生過來。我不會允許你讓孩子有危險!”他強硬地握住她的手,這手也是冰涼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的手如此冰涼,他的心痛了一下,聲音變柔了許多,“別因為生氣而不顧自己的身體,你知道我現在最在乎的就是你和孩子!”


    “是嗎?”她現在寧可自己是一個啞巴一句話都不會說。


    她冷笑了一聲,他可以腳踏兩隻船,這邊假惺惺和自己說關心自己,那邊卻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這種方式除了侮辱她,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他很無力地握住她的肩頭,想要讓她看到自己的堅定,可是被她冷漠的拒絕,“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他第一次向一個女人祈求道。


    “除非用你的命!”她低低道。她從來不知道恨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可是現在她明白了,這種感覺生不如死,如淩遲一般,一刀刀割在肉體上,讓身心都受到巨大的折磨。


    他沒有說話,生氣地走出病房,然後開車急速漂移在路上。兩旁的燈光瞬速後移,風呼呼灌進車裏,可是他真的想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然後和她一起共眠。他居然討厭起自己來,為什麽當初要這樣做?傷害了一個女人,一個無辜的女人。可是他的心是冷的,他以為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會在乎任何人,在乎任何事情,折磨她也是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找到自己的靈魂,在折磨她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活的,看見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或者身下哭泣時,他才覺得心裏很痛快。一度,他隻把她當做一個東西,沒有靈魂和感覺的東西,可以隨便自己糟蹋,他也不會付出自己的感情。可是,慢慢的發現,原來在折磨她的同時,自己也開始慢慢淪陷了。那張臉幾乎滲進他的腦髓,讓他夜不能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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