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一次又一次地主動介入你的生活。


    後來,一直到靈秀去找你,你才想到要主動關心我一下。


    其實我很想跟你說,我不要你的同情,我要的是你的心。


    可是我卻那麽貪戀你在身邊的溫暖,哪怕你是被動的回到我的身邊,我也認了。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軺。


    所以那一次在莊園,你對我說如果我們有孩子了,我們就複婚。


    那一刻,我居然不覺得荒唐,一心隻想著讓你懷上孩子。


    我想懷上孩子了,不管你願不願意跟我複婚,你都會在我身邊了矮。


    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甚至到我們複婚以後,我還依然想著讓你趕快懷孕。


    這樣你就不會一心撲在連氏上麵。


    你會多花點心思在我和孩子身上。


    但不管我多盼著,現實總是跟理想相去甚遠。


    為此我還去醫院檢查了多次,隻為了確認我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的。


    這次跟你去度蜜月,可以說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十天了


    。


    因為你在我身邊,那般真實地在我身邊,然後可以什麽都不用去考慮。


    我的世界就隻有你,你的世界雖然還有些瑣碎的放不下,但大部分的心思還是放在我身上。


    這種感覺很幸福,幸福得我想一直這麽過下去。


    所以讓你跟我說你都不想離開那個小山村的時候,我跟你說那我們就留下來好了。


    那是我最真實的想法,並不是敷衍你。


    如果能夠那般幸福的生活下去,哪怕是在哪個閉塞的小山村過一輩子,我也是願意的!


    現在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還沒有老,就一直在回憶往事了。


    說起話來來,像個嘮叨的老人,沒完沒了,而又無聊。”


    “天祈,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


    我知道以前我做過的一些事,讓你誤會了,讓你傷心了。


    可是我真的隻想過跟你過一輩子。


    除了你,我沒有想過第二個人,哪怕是李聿遠。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連錦瑟急著去解釋到。


    “錦瑟,你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小孩嗎?”翟天祈轉過頭來看著連錦瑟,溫柔地看著她。


    幾乎讓連錦瑟以為他們根本沒有鬧什麽矛盾,他們還是跟之前一樣開心地在一起。


    連錦瑟茫然地看著翟天祈,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樣說。


    “你總是在自己不願意接受的情況下,選擇逃避。


    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在自己害怕的時候,就選擇躲起來,不出來。


    你隻不過是一時茫然,不知道該怎麽辦而已


    。()


    以前我總是想著慢慢來就好,給你自由,不幹涉你的決定。


    等你想通了就好。


    而這一次,錦瑟,我累了。


    我已經厭倦了這樣一直等待著和不確定的生活。


    所以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等你。


    如果你沒有回來,那麽我也不會再站在原地了。”翟天祈低著頭,拂開了連錦瑟額前的留海,凝視著她的雙眸,認真地說道。


    連錦瑟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了下來。


    “錦瑟,別哭,哪怕有一天我們真的要分開了,不再一起了,我也希望你幸福。”翟天祈拭去她的淚說道。


    “可是我的幸福就是你啊!”連錦瑟哽咽地說道。


    “錦瑟,不要這麽急著下結論。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想想,或者什麽都不用想,用心去感受就好。


    你對李聿遠也並不是沒有感情。


    所以用你的心去感受,你最後想跟誰在一起,想跟誰一起過一輩子。


    不管你的結果如何,我都會尊重你!”翟天祈再次拭去了連錦瑟的淚水,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道。


    “好,如果這次我決定了,那麽你以後再也不能拿過去當做借口再為難我!”連錦瑟雙手忍不住握拳說道。


    在這一刻,坐了畢生最大的一個決定。


    “我說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尊重你,我說話算話!”


    就這樣,兩個人度過了,連錦瑟離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


    躺在**,連錦瑟靠在他的懷裏,一夜無眠。


    翟天祈也同樣


    。


    天蒙蒙亮的時候,連錦瑟靠在翟天祈的胸口問道,


    “天祈,如果我懷孕了,你還堅持要跟我分開嗎?”


    “錦瑟,我說過,去留決定權一直都在你手上,我從來都是那個被動選擇的人。


    這一次也一樣,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如果你還願意回來的話!”翟天祈靜靜地說道。


    吃完早餐後,翟天祈送連錦瑟去機場。


    “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在一星期內回來的!”連錦瑟認真地對翟天祈說道。


    “好,我等你回來。”翟天祈親吻了連錦瑟的額頭後應道。


    “這是小朋友的親吻方式。”連錦瑟拉著他不依不饒地說道。


    翟天祈嘴角揚起,低頭吻上了連錦瑟唇。


    這麽纏綿的一個吻,兩個人似乎都不想要分開,不想就此結束這個吻。


    但是廣播卻已經開始提醒登機了。


    連錦瑟戀戀不舍地鬆開了翟天祈的唇,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天祈,你要等我回來。”


    翟天祈點了點頭,緩緩說到,


    “如果你一周內沒有回來,也不用給我打電話,我已經知道你的決定就好。”


    “我一定會回來了的。”連錦瑟很堅定地說道。


    然後毅然轉身朝著安檢口走去。


    翟天祈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連錦瑟過了安檢口,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他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走出了自己的視線,就好像走出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翟天祈才緩緩轉身,走出了貴賓待機區


    。


    抬起頭,看到天空萬裏烏雲,隻是太陽有些刺眼,他竟一下子睜不開眼,隻覺得眼前一片酸澀和潮濕。


    連錦瑟搭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終於降落。


    李家的人已經讓人在機場接她。


    幾乎是馬不停蹄就直接往醫院趕。


    醫院很安靜,環境很好,如果不是在國外呆過兩年,幾乎要以為自己來的並不是醫院,而是度假區。


    上了樓,來到了李聿旻住院的樓層。


    李太太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了連錦瑟,顯得有些激動。“錦瑟,為難你了。”


    “這是我該做的,夫人。他在裏麵嗎?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連錦瑟問道。


    “進去吧,他在裏麵,不過他現在情緒有些失控,你小心別讓他傷著你。”


    “好!”


    連錦瑟應了一聲後,隨著護士去換了無菌服後,走進了病房裏。


    李聿遠靜靜地躺在病**。


    就好像一個被折斷翅膀的天使,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裏。


    那一刻,連錦瑟心忍不住糾結地疼了起來。


    很難想象這就是她認識的那個總是驕傲而且意氣風發的李聿遠。


    她靜靜地走過去。


    一直走到了病床邊。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原本一直看著窗外的李聿遠轉過頭來。


    在看到她後,愣了一下,下一秒臉色就沉了下來,惡聲惡氣地質問道,


    “你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


    !”連錦瑟卻顯得很平靜地說道。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翟太太!”


    連錦瑟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讓你走,你沒聽到嗎?滾,快滾!”李聿遠頓時咆哮起來,抓起枕頭就朝著連錦瑟這邊投擲過來。


    連錦瑟卻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就好像一個耳鳴的人在看著一部無聲的影片一般。


    李聿遠因為過於激動扯到了手上的點滴液的時候,連錦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按住了他的手。


    李聿遠幾乎想也不想抬起頭就咬住了連錦瑟的肩頭。


    連錦瑟身子痛得一抽,卻沒有躲開。


    李聿遠在嚐到腥甜的味道後,突然整個人頓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鬆開了力道,叫道,


    “滾,給我滾!”


    連錦瑟沒有說話,隻是坐了下來。


    病房裏接下來一陣的沉默。


    沉默到似乎隻剩下呼吸聲,彼此的呼吸聲。


    一直到探視時間結束,李聿遠也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連錦瑟走出了病房。


    李家人接她回到李家住。


    她才從李夫人這邊了解到具體情況。


    原來李聿遠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滑雪。


    遇到了雪崩。


    有一個朋友被埋住了。


    李聿遠不顧勸阻,在一處山坡處找到了已經被雪掩埋住的朋友


    。


    在找到他之後,李聿遠為了救他,給他做了人工呼吸,又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那個朋友穿上,然後又背著他在下山。


    後來因為體力不支,他和他的朋友從一個山坡上一起栽了下來。


    傷了腿的李聿遠一直守著朋友,直到直升機搜尋到他們,將他們救回去。


    但李聿遠因為傷腿凍傷,目前最保險的治療方式就是截肢。


    李太太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連錦瑟半晌後問了一句。


    “他現在那條腿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隻能截掉。


    可是小遠他說什麽都不肯。


    說讓他截肢,他寧願死掉。


    我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了。


    醫生說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能不截嗎?”連錦瑟還是重複著剛才的話。


    “除非肢體能夠自主運血才能嚐試保肢。


    不然隻能加重病體的傷害。


    而直到現在小遠的那條腿還是沒有知覺。”李太太搖了搖頭說道。


    “醫生有說最晚什麽時候要下決定?”


    “下周三最晚!不能再拖了。”


    連錦瑟點了點頭。


    就連她都沒有辦法接受李聿遠截肢的可能,更不用說驕傲如李聿遠。


    可是如果這是最後的希望,那又能怎麽辦。


    這一個晚上,連錦瑟一晚沒睡


    。


    查了一晚上的資料,打電話問國內的這方麵的專科醫生。


    得到的結論都是,除非肢體能夠有自主運血的功能,否則就隻能截肢。


    肩膀上的傷口很痛,扯得她的心也跟著麻痹了。


    第二天一早,連錦瑟來到醫院,來到病房裏。


    李聿遠剛被護理好,躺在**,等著醫生的查房。


    護士幫他蓋好了被子。


    隻是一眼而已,連錦瑟就已經清楚看到李聿遠那條需要截肢的病腿的樣子。


    那條腿是發黑的,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見,她幾乎不敢相信那是一個人的腿。


    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腿。


    如果說之前上天給了李聿遠所有男人羨慕的一切,


    有些顯赫的家世,出眾的外表,卓絕的能力。


    那麽這一刻的不幸似乎已經抵消了之前的那些榮耀的一切。


    至少對於驕傲如李聿遠來說,他是完全接受不了殘缺的自己。


    或許時過境遷後,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隻不過那時候的他,估計已經脫胎換骨成另一個人了。


    連錦瑟緩緩走了過去。


    幾乎是朝著那條傷腿直直地走了過去。


    然後忍不住伸手觸碰著,似乎想要驗證這一切隻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


    卻隻是一瞬間,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李聿遠的傷腿的時候,李聿遠就像觸電一般,轉過頭來,然後死死地盯著連錦瑟。


    而連錦瑟突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就那般直挺挺地站在那裏,看著那條腿


    。


    似乎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可是又說不出來。


    下一秒,她突然轉過身來,朝著門口跑去,並興奮地喊到,


    “醫生,他的腿有知覺的,他的腿有知覺的!”


    完全忘記了自己說的話,在這個國度並不通用。


    醫生和護士聽到了動靜,快步朝著這邊趕來。


    連錦瑟激動地對醫生問道,


    “他的腿有知覺的,可以不用截肢嗎?”


    醫生露出了茫然的眼神看著連錦瑟,然後問道,


    “請說法語好嗎?”


    連錦瑟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話,醫生聽不懂。


    於是連忙翻譯到,


    “李的那條傷腿,是有知覺的,剛才我碰了,他有反應。”


    醫生離開走進了病房,為李聿遠做檢查。


    可是不管醫生怎麽測試,李聿遠的腿都是沒有反應,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醫生轉過頭來看向連錦瑟問道,


    “你剛才說他的腿有知覺!”


    “是的,我保證,我剛才碰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轉過頭來了。”


    “你可以再試一下嗎?”醫生問道。


    連錦瑟走了過去,像剛才那樣碰了一下李聿遠的腿,


    “你有感覺對不對?”連錦瑟看著李聿遠期待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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