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李聿遠察覺到連錦瑟的異樣,於是問道。


    “沒事。”連錦瑟抬起頭來擠出一抹笑應道,然後繼續按摩並問道,“現在有感覺了嗎?”


    “你是指哪一方麵的感覺?”李聿遠挑眉問道。


    “不要告訴我,這個時候,你那一方麵還有感覺。”連錦瑟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開這種有顏色的微笑軺。


    “我這條腿神經壞死,又不代表那條腿也有問題!哪怕是截肢了,性福還是可以保證的!”


    “這些話就留著向你未來老婆求婚的時候說吧!”連錦瑟說完,看了一下窗外,“好像天快亮了!”


    “是,快要五點了!按”


    又聊了一會兒,護士進來量體溫血壓還有抽血。


    護士出去之前,還深深地看了一眼連錦瑟,然後笑了笑。


    連錦瑟知道自己現在的按摩動作很好笑。


    估計再所有人的眼裏就像個傻瓜一樣,在重複著無用功。


    可是她卻還在堅持著


    。


    哪怕到了最後一秒也不要放棄。


    這是李聿遠以前教她的。


    那時候他們的一項投標案出了問題,必須在下一次投標之前重新拿出方案了。


    否則隻能自動棄權。


    而距離下一次投標時間隻有一星期。


    在此之前他們用了兩個月準備那個方案。


    所以一星期的時間重新拿出方案,簡直是天荒夜談。


    那一次李聿遠就是這樣說的,哪怕到了最後一秒都不要放棄。


    隻要結果沒有宣布,他們就是還有機會。


    所以這一次她堅持了,哪怕到了最後一秒也不要放棄。


    肚子越來越痛,全身的i肌肉似乎糾結在一起,冷汗也開始冒了出來。


    連錦瑟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對不起,我出去一下——”連錦瑟這樣說的同時,已經站起身來,卻還沒有走兩步,整個身子就跟著癱軟了下去。


    “錦瑟——”李聿遠的瞳孔幾乎在連錦瑟身子癱軟下來的同時收縮在一起,下一秒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直接衝下了床,朝著連錦瑟撲去。


    一股鑽心痛從那條之前完全無知覺的腿,蔓延開來。


    無邊的黑暗,連錦瑟發現自己不管怎麽走,似乎都走不出這片黑暗,找不到光明的出口。


    想要張嘴,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有什麽東西在脫離自己的身體,緩緩飄遠。


    她伸手想要去抓,卻什麽都沒抓住。


    “天祈——”撕心裂肺的聲音,衝出了胸腔,溢出了喉嚨


    。


    連錦瑟也跟著驚醒了過來。


    “錦瑟,醒啦,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連錦瑟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李太太就站直床邊,關切地看著自己問道。


    “我怎麽了?”連錦瑟想要爬坐起來,卻發覺全身沒有力氣。


    “躺著,躺著,不要動,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李太太連忙扶住了她並說道。


    “我怎麽了?”連錦瑟又問了一句。


    李太太皺著眉不知道要怎麽跟連錦瑟說好。


    連錦瑟這時候才想到李聿遠今天要截肢的事,連忙問道,


    “李聿遠,他還好吧?”


    “醫生正在給他檢查,說他的那條腿估計是可以保住了。”李太太這時候忍不住欣喜地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連錦瑟驚喜地說道。


    “多虧了你,錦瑟,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李太太感激道。


    “聿遠沒事就好,我也沒做什麽。”


    “要不是你一直堅持給他按摩,說不定就沒希望了,所以說來還是你保住了小遠的那條腿啊!”


    “夫人客氣了,對了,現在幾點了?”連錦瑟心一驚,連忙問道。


    “下午三點,怎麽了?”李太太應道;。


    “三點?我的航班——”


    “沒關係,你多休息兩天,到時候我讓小遠給你安排專機送你回去。”李太太安撫道。


    “現在,現在可以嗎?我真的有急事,我需要馬上回去。”


    “有什麽急事,比你的身體更重要呢?女人小產後,一定要養好才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李太太這時候說道。


    “小產?”連錦瑟頓時錯愕地看著李太太。


    “錦瑟啊,是我們李家對不住你。


    我並不知道你剛懷孕,還讓你趕過來。


    想著你也許能夠幫我們勸勸小遠。


    沒想到前天早上你在小遠的病房裏暈倒了。


    後來醫生檢查後,說你身體太虛弱了,四十天的寶寶沒能保住!”


    李太太愧疚地說道,


    “不過還好你還年輕,我們將身子養好了,下次再懷個健健康康的寶寶!”


    連錦瑟腦海裏頓時變成了一片空白。


    寶寶沒了?


    她還不知道寶寶的存在時,寶寶就已經沒了。


    連錦瑟整個人頓時像被抽去了最後的靈魂一般,癱在那裏。


    “孩子,我知道你難受。


    可是這個時候你得先保住身體啊!


    小產最忌傷心傷身。


    我們從現在將身體養得棒棒的,我們再重新要。


    醫生說了,養好了,我們可以重新要,


    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夫人,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不知過了多久,連錦瑟才哽咽地說道。


    “好,不過你答應伯母不能想不開。”


    “不會的!”連錦瑟搖了搖頭說道。


    李太太這時候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


    連錦瑟在門關上後,翻了個身,眼淚溢出了眼眶。


    她和翟天祈一直盼著的寶寶,就這樣沒了。


    天祈,天祈——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連錦瑟幾乎都不說話,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撐和靈氣一般。


    李聿遠坐在輪椅上來看她的時候,她轉過頭來對他說,


    “聿遠,我想回國!”


    “好,我來安排!”李聿遠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應道。


    於是很快,連錦瑟就上了李氏專機回國。


    起飛之前,李聿遠對她說道,


    “錦瑟,保重!”


    連錦瑟點了點頭。


    這一刻千言萬語都聚集在這隻言片語之中了。


    飛機起飛後,連錦瑟靠著椅背,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飛機在機場降落,距離她當初離開已經超過了五天。


    卻恍如隔世一般。


    連錦瑟下了飛機,上了來接她的車,卻沒有直接回到了公寓,還是前往翟氏。


    這個時候,翟天祈應該是在公司裏上班吧!結果到了公司後,卻被告知,這幾天翟總沒有來上班。


    具體原因不清楚。


    連錦瑟隻好打翟天祈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


    於是連錦瑟隻能一處一處地找翟天祈。


    最後在莊園找到了他。


    林媽說他這幾天自己一個人窩在木工室裏做模型


    。


    連錦瑟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翟天祈正在用砂紙打磨一個小的零件。


    那不敢去打擾他,就靜靜地蹲在一旁看著。


    這時候翟天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眼裏波瀾不興,隻是平靜地說了一句,


    “回來啦!”


    “嗯!”連錦瑟點了點頭應到,緊抿著唇,才能克製住即將溢出嘴角的哭聲。


    翟天祈從來沒有對她這般冷淡過。


    從來沒有!


    “回來了就好。”翟天祈雖然這樣說,但是語氣還是同樣淡淡地,也沒有停下手頭上的活。


    “天祈,我——”


    “錦瑟,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已經知道了,就給我們彼此留點最後的尊嚴和念想吧!”翟天祈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連錦瑟一怔,然後整個人坐在了地板上。


    翟天祈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翟天祈就直接給了她答案。


    “錦瑟,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


    “不要,我不要離婚!”連錦瑟立刻說道。


    “你考慮一下,下周一我們去辦理手續。”翟天祈平靜地說完拿著那幾個小配件走出了木工室。


    連錦瑟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了。


    但是她很快就伸手拭去,這時候不是哭的時候。


    她一定要像辦法挽回翟天祈才行!


    她一定要想到辦法


    !


    翟天祈不是說過她從來都不會主動,哪怕隻要她走一步嗎?


    那接下來一百步全部都由她來走,隻要翟天祈站在原地不動就行。


    連錦瑟從莊園驅車回到公寓。


    她現在要讓自己先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她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走進了廚房,她開始為自己做晚飯。


    一頓很豐盛的晚飯——蛋炒飯。


    幾乎將冰箱裏的儲備糧全部都用上了。


    然後又給自己煮了西紅色蛋湯。


    將蛋炒飯和蛋湯端到了餐桌後,她坐了下來,專心地吃完。


    吃得很飽。


    將餐具收拾好之後,連錦瑟走進了浴室,洗澡。


    最後,走進了書房。


    她拿出了香煙,這還是她在回來的路上,在超市買的。


    她抽了一根,點著,讓在嘴裏吸了一口。


    下一秒就嗆了一口。


    味道很辣,很嗆。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卻並不放棄,還是嚐試著又吸了一口。


    這一個晚上,連錦瑟在書房裏一夜無眠。


    要說因為時差也好,要說因為翟天祈也好。


    不管如何,她一夜沒有合眼。


    第二天一早,鬧鍾一響,她就走進廚房裏,給自己做早飯。


    “老公,我做了早飯,放在微波爐裏,你回來記得吃


    。”連錦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飯後,給翟天祈發了短信,然後去連氏上班。


    十天沒在公司的連氏,似乎已經有些脫離軌道了。


    連錦瑟不知道這是因為她重要到一天都不能離開連氏,還是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


    這一天,連錦瑟從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期間中午停下來休息了十天。


    竹園的湯準時送來。


    她喝光了,也給翟天祈發了短信。


    “老公,我按時吃完了午飯,你吃了嗎?”


    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她有些難過,但卻也沒有氣餒。


    晚上七點,她準時下班。


    回到公寓,依然一室的黑暗和孤獨。


    翟天祈沒有回來!


    她心裏很清楚,可是還是覺得難受。


    洗了澡後,進了廚房,將早上的那份早餐,微波了,作為晚飯吃掉。


    “老公,你沒有回來,我自己一個人,不想做飯,就直接將那份早餐微波一下,作為晚飯吃掉了。”連錦瑟將短信發送了出去。


    然後坐在書房裏,繼續抽煙,想著連氏的未來。


    今天是她第一次想過放棄連氏。


    事實上,她的能力也就這樣,也許能夠帶著連氏走下去。


    但是要壯大它卻很難。


    而且她要保住連氏的話,就要付出十二分的心力,這樣她就沒有辦法顧及她的家庭她的丈夫甚至未來她的孩子了


    。


    所以連錦瑟第一次有了將連氏轉出去的念頭。


    事實上,在此之前,也曾經有人跟她聯係過,有意收購連氏。


    但連錦瑟一直覺得連氏是父母的心血,她不想放棄。


    所以婉拒了。


    而這次,她卻第一次想著或許將連氏轉出去,它可以得到更好的發展也說不定。


    連錦瑟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放棄與堅持的優劣。


    結論卻是勢均力敵。


    而在在劣勢上麵加上一條,如果她要保住連氏的話,就沒有精力去追回翟天祈了。


    於是之前關於堅持的種種好處,一下子就變成浮雲了。


    有什麽比翟天祈更重要的呢?


    做了這個決定後,連錦瑟走出了書房,回到臥室睡覺。


    她躺在翟天祈的位置,迷迷糊糊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連錦瑟上班後,第一件事就是跟張秘書交代,讓她約盛洋集團的盛總見麵。


    張秘書之後回複她,盛總出國了,最快下周二回來。


    連錦瑟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埋首繼續做事。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接到連錦音的電話,


    “二姐,你救救我,你這次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連錦瑟在電話另一頭哭著哀求道。


    “你的事情跟我無關!”連錦瑟麵無表情地應到,就要掛商電話。


    如果曾經她還念及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妹之情,那麽在最後一次幫她的時候,她放棄了機會,她們之間就什麽關係也沒有了。


    她也不會再念及過往的情分了,何況她現在也自顧不暇


    。


    “二姐,二姐,隻有你能救我了,我現在在派出所裏。”


    這都什麽跟什麽事。


    連錦瑟極為鬱悶,但還是給張秘書打了個電話後,起身去派出所保人了。


    到了所裏才知道,連錦音居然是因為賣.**被正在掃黃的警察給抓回所裏的。


    連錦瑟差點沒有沒氣得當場吐血。花了一些功夫,交了一些錢,將連錦音保了出來。


    幾乎是一走出所裏,對連錦音已經完全感到失望的連錦瑟就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


    “以前當小三,現在當妓女,你說你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


    自己搞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罵完了之後,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二姐,二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管我!”連錦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握抓住連錦瑟的手臂哀求道。


    “連錦音,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我已經給你無數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每個人的忍耐是有底限的。


    而很抱歉,你現在已經超越我的底限了。


    我今天會將你保出來,也隻不過是因為我一時腦袋被門給夾了。


    而你的運氣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好,正好碰到我被門夾了的時候。”連錦瑟說完,掙脫開連錦音的手,上了車。


    “二姐,二姐,你要是不管我的話,我就死在你麵前。”連錦音突然跑到連錦瑟的車前,歇斯底裏地叫道。


    “連錦音,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有很多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現在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讓人將你送進精神病院去


    。


    既然你要發瘋,就去瘋個夠!”連錦瑟冷血地說道。


    然後甩上車門,發動引擎。


    連錦音不敢置信地看著連錦瑟,卻在看到連錦瑟嘴型數到三的時候,躲開了身子。


    連錦瑟則一步都沒有遲疑地開車走了。


    連錦音怔怔地看著連錦瑟絕塵而去的車子,


    癱坐在地上,絕望地哭了出來。


    連最後一顆稻草也離自己而去了。


    連錦瑟開著車,卻沒有直接回到連氏,她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著。


    心情極為沮喪。


    為什麽她身邊就沒有一件能夠讓她消停一會兒的事呢!


    不知不覺她就開到了翟氏大樓的樓下。


    她不知道今天翟天祈是否有來上班。


    在這方麵,他總是要比她淡然的。


    “連總,您來啦,怎麽不上樓,翟總在樓上呢!”後麵有一輛車開了過去,然後又倒了回來,降下車窗,對連錦瑟說道。


    連錦瑟轉過頭去,就看到翟天祈的秘書。


    “我還趕著回公司,就不上去了,這你幫我拿給你們翟總一下。”連錦瑟說完,將身邊的一個袋子拎給了他的秘書,裏麵是一個打包盒。


    “好的。”翟天祈的秘書接了過去。


    “謝啦,那我先回公司了。”連錦瑟說完,驅車開離了翟氏大廈。


    這是她剛才漫無目的地開著,經過一家小吃店,想起她和翟天祈以前曾經去光顧過


    。


    於是就鬼使神差地停下車來,在那邊吃了一份甜品,然後又讓老板打包了一份。


    就這樣開到了翟氏樓下。


    翟天祈的秘書回到公司,第一時間就是將東西送進了董事長辦公室了。


    “翟總,剛才在樓下碰到您太太,她說急著趕回公司,讓我將這東西拎上來給您。


    翟總,真羨慕你們夫妻的感情呢!”秘書笑著說道。


    “謝謝!”翟天祈卻是淡淡地應道。


    “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翟天祈點了點頭。


    待秘書離開後,翟天祈低頭繼續做事,並不關注那個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


    他已經決定放下了。


    連錦瑟回到公司,繼續做事。


    周末到了,


    連錦瑟驅車去了莊園。


    翟天祈也在,正在果園裏,跟果農們商量如何防禦即將到來的蟲害的事情。


    連錦瑟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翟天祈做事。


    沒有去打擾他。


    也示意旁人不用打擾他。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


    原來這就是翟天祈做事的樣子。


    專注投入,不受幹擾。


    翟天祈和果農們確定了方案後,轉身要去拿水壺喝水的時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連錦瑟。


    “來啦


    !”翟天祈露出了一抹微笑跟她打著招呼,並說道。


    語氣很平和。


    平和得讓連錦瑟心一點一點的發涼。


    是不是對於現在的翟天祈來說,她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連錦瑟有些苦澀地點了點頭。


    “這邊有點熱,你到那邊去坐吧!”翟天祈指著不遠處的小屋說道。


    “不用,我在這裏挺好的。”連錦瑟直接拒絕。


    她來這邊不是來度假的。


    她來是來努力追回翟天祈的。


    “那隨你吧!”翟天祈說完,拿起來水壺喝水。


    喝完水後,就朝著果園走去。


    走了幾步,又繞了回來,將頭頂上的草帽摘下戴在了連錦瑟的頭上。


    連錦瑟嘴角忍不住揚起,下一秒卻聽到翟天祈說道,


    “別中暑了,現在沒有多餘的人力可以照顧你!”


    連錦瑟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來。


    她不用別人照顧,她自己就可以照顧好自己。


    所以接下來連錦瑟都是臉頰鼓鼓地跟在了翟天祈的身後。


    大家都有些奇怪翟天祈和連錦瑟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同,但是誰也沒敢多嘴問一句。


    這樣,一上午連錦瑟都跟著翟天祈。


    翟天祈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基本上什麽忙都幫不上,隻會礙手礙腳而已。


    但翟天祈也不生氣,也不趕她走,任由她跟著,就好像當她是透明的一般


    。


    連錦瑟很鬱悶,最後實在太口渴了,就拿起了翟天祈的水壺就要喝。


    “錦瑟,那是——”翟天祈眉宇微皺正要說什麽。


    “我知道是你的水壺,借我喝一下,又不會怎麽樣!”連錦瑟氣鼓鼓地說道。


    然後擰開蓋子,就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彎下身去,嘴裏的水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哇,怎麽這麽苦啊?”連錦瑟叫道。


    “我剛才就是想跟你說,這是林媽幫我熬的草茶,你不一定喝得慣。”翟天祈溫和地說道。


    “誰說我喝不慣,你可以喝的東西,我也可以。”連錦瑟賭氣地說道,站起身來,又喝了一口。


    然後腮幫子就鼓了起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


    “錦瑟,別勉強自己!”翟天祈淡淡地說道,拿走了連錦瑟手裏的水壺,將瓶蓋擰了上去。


    提著水壺就朝前走去。連錦瑟勉強才將嘴裏的草茶咽下去。


    然後繼續跟在翟天祈身後。


    她知道剛才連錦瑟跟她說的那句話其實是一語雙關。


    不要勉強!


    不慣是茶還是人!


    “哎呀——”連錦瑟低著頭跟在翟天祈的身後。


    並沒有注意到路況。


    結果前麵一個坑,沒有注意,連錦瑟踩了個空,一下子就摔倒了。


    整個人狼狽地摔在地上。


    翟天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連錦瑟。


    連錦瑟癟了癟嘴有些無辜地抬起頭看著他


    。


    腳踝處傳來的劇痛,卻讓有些紅了眼。


    翟天祈走了回來,彎下身子,查看連錦瑟的腳。


    這是這段時間他距離她最近的時候。


    連錦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翟天祈的臉。


    翟天祈卻避開了,然後問道,


    “這樣痛嗎?”


    “啊?”連錦瑟一下子就叫出聲了。


    “估計是傷到韌帶了,能站的起來嗎?”


    “你扶我一把!”連錦瑟眼底噙著淚說道。


    翟天祈伸手扶了她一把。


    連錦瑟勉強站了起來,可是那隻受傷的腳,一碰到地就鑽心的疼。


    “天祈,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連錦瑟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坐在這邊,稍等一下,我去讓人過來載你。”翟天祈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


    “老公,你真的不管我了嗎?”連錦瑟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錦瑟,不要這樣!”


    “我們還沒離婚不是嗎?你還是我老公不是嗎?


    我知道我做錯了,


    你不能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嗎?”


    “錦瑟,我給過,隻是你沒有珍惜。”


    “不要,以前的都不算數,我要從現在開始。”連錦瑟耍賴到。


    翟天祈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連錦瑟看著翟天祈的眼神,心裏更難受


    。


    她抹去臉上的眼淚,信誓旦旦地說道,


    “沒關係,你隻要站著別動就好,我會追上你的!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然後鬆開了手,忍著痛,朝前走去。


    “錦瑟,別任性!”翟天祈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說道。


    “我沒有任性,隻是你現在已經不要我了,我總得試著自己一個人生活吧。


    不然我以後要怎麽辦,至少在追到你之前的這段時間,我要怎麽辦!”連錦瑟低低地說道,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翟天祈歎了一口氣,走到連錦瑟的麵前,然後彎下身子。


    “上來吧!我背你!”


    “你原諒我了?”連錦瑟頓時驚喜地問道。


    “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翟天祈淡淡地應道。


    “沒關係,那就慢慢來,你別跑就好。”連錦瑟說完,趴在了翟天祈的背上。


    讓他背著她朝著屋子走去。


    連錦瑟雙手摟著翟天祈。


    這是她眷戀的溫度。


    隻是,現在的翟天祈還沒原諒她,所以她得繼續努力。


    “錦瑟,不要動來動去的,小心摔下去。”翟天祈這時候停了下來,皺著眉宇提醒道。


    “我沒有動啊!”連錦瑟說完更加緊地摟著翟天祈一臉無辜地說道。


    翟天祈臉色繃得更緊了,不再說話,繼續朝前走去。


    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我!


    連錦瑟在心裏嘀咕道,然後趴在翟天祈的肩頭


    。


    翟天祈將連錦瑟背了回去。


    “哎呀,怎麽了?”林媽看到翟天祈將連錦瑟背回來,連忙問道。


    “錦瑟腳扭到了,林媽,你幫我叫林叔來幫她看看。”翟天祈將連錦瑟在沙發上放下後,並說道。


    “好,怎麽這麽不小心的!”林媽一邊說一邊去打電話了。


    林叔沒過多久就過來了。


    先幫連錦瑟看了腳,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後,先給連錦瑟冷敷了一下。


    就這檢查過程而已,連錦瑟就痛得哇哇叫。


    “這麽怕痛!”林叔笑著說道,“我還沒給你喬呢,隻是檢查一下。”


    “我很怕痛!”連錦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吧,其實她是故意的,故意叫給翟天祈聽的。


    就在這樣想的時候,轉頭卻沒有看到翟天祈。


    “阿祈,剛才出去幫你摘草藥去了。”林媽看出了連錦瑟的心思,微笑著解釋到。


    “哦!”連錦瑟訥訥地點了點頭。


    得,剛才白叫了,喉嚨都要痛死了。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所以冷敷了一下,又敷了一些草藥,就不那麽痛了。


    連錦瑟也算是因禍得福,腳受傷了就賴在了莊園了,晚上在莊園過夜了。


    本來下午,翟天祈要讓人送她回去的。


    結果她立刻說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回去又是自己一個人,要是發生什麽意外怎麽辦啊?


    除非翟天祈要跟她一起回去!


    最後翟天祈說不過她,就隻好任由她了


    。


    林媽也許也察覺出了翟天祈和連錦瑟之間氣氛不對勁了,於是招了個機會跟連錦瑟偷偷問道,


    “你和阿祈,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林媽啊?”


    “林媽,我做了錯事,天祈他不高興了,所以我現在得想辦法將他哄高興了才行,不然他就不跟我好了。”連錦瑟半開玩笑地說道。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林媽安撫著連錦瑟。


    “就是,所以我一定會將他哄高興的。”連錦瑟為自己打氣說道。


    “加油,林媽站在你這邊。”


    “謝謝,林媽!”


    到了晚上,連錦瑟想著實在不行,自己就用美人計唄。


    翟天祈在書房裏,連錦瑟就單腳跳到書房門口,然後敲了敲門。


    “請進。”翟天祈在屋裏應了一聲。


    連錦瑟推開門,卻沒有進屋,隻是站在門口,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


    “天祈,你現在有空嗎?”


    “怎麽了?”翟天祈走了過來,並問道。


    “我要洗澡了,可是我現在腳不方便,你能不能幫幫我!”連錦瑟問道。


    翟天祈低頭看了連錦瑟一會兒,看得連錦瑟自己心虛得都要低頭找個地洞藏起來了,就聽到翟天祈說道,


    “走吧。”


    於是連錦瑟就雀躍地跟在翟天祈的身後,朝著臥室蹦去。


    翟天祈眉宇微皺,停住了腳步,轉身扶了連錦瑟一把。


    兩個人人一起進了浴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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