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芷此時的表情宛若呆滯的木偶一樣,隻有一雙明亮的眼裏帶著濃濃的嫉妒和怨恨。


    她死死地盯著柳筱許久,突然,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柳筱還來不及疑惑怎麽回事,抱著她的白易寒就突然臉色大變。


    “筱兒,你的手!”


    他一邊喊道,一邊迅速地抬手朝柳筱的手劈去。


    柳筱一愣,還沒來得及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就突然感到左手手背上一陣疼痛。


    “嘶!”


    她迅速地低頭,就看見一隻隻有小拇指蓋大小的紅色小蟲,正趴在她左手手背上,旁邊有一道血口子。


    她拚命地甩手,可是已經遲了。


    隻見那隻小蟲整個鑽進了她手背上的傷口之中!


    白易寒的臉色頓時冰冷到了極點。


    刹那,他就閃身到了月芷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冷開口:“說,這是什麽毒蟲?”


    “哈哈。”看見毒蟲進入柳筱的身體,月芷難以抑製地狂笑起來,甚至笑得眼淚都落下。


    “這不是毒蟲。”過了好久,她才止住了笑,抬眼看向白易寒,眼裏滿是激動和得意,“這是我養的忘情蠱。”


    “忘情蠱?”柳筱蹙眉,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但聽名字就不是什麽好玩意。


    毫不猶豫地在指尖凝聚靈力,她將手上的傷口切更大,想將毒蟲逼出。


    見她這樣,月芷不由笑得更加張狂。


    “柳筱,不要掙紮了,忘情蠱的速度極快,現在已經蔓延到你胳膊了。”月芷笑得詭異,她被白易寒掐得臉色憋紅,但她絲毫不在意,“怎麽?你不好奇,這忘情蠱到底是什麽?”


    柳筱聽到這話不由冷笑,開口道:“你自己會告訴我的,難道不是嗎?”


    “嗬。”月芷臉上浮過一絲淡淡的憤怒,但很快又被得意的笑容取代,“忘情蠱,顧名思義,中蠱的人會忘記喜歡的人,以及和他的一切記憶。怎麽樣,柳筱,你喜歡我給你的這份禮物嗎?”


    聽到這句話,白易寒臉上最後的一絲溫度也退去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驀地收緊,他將月芷整個從地上提了起來,看著她的臉漲成了紫紅色。


    “咳咳……哈哈,白易寒,你殺了我啊,就算你殺了我,柳筱也會忘了你!蠱蟲已經到她的胳膊了,除非她切掉整個胳膊,不然等蠱蟲到了她心髒,她就不會記得你了!”


    柳筱的右手緊緊地抓著自己中蠱的左手,指尖用力得指節都已經發白。


    忘記白易寒和關於他的一切嗎?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突然有些害怕。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想到這裏,柳筱驀地抬頭望向月芷,眼神清亮如雪。


    “多謝提醒。”


    吐出這四個字,她驀地從空間裏抽出羽石劍,揮劍就朝自己的手臂砍去!


    看見柳筱淩厲的動作,月芷也不由止住了笑,完全愣住。


    她沒想到,柳筱竟然那麽果決,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要斷臂解蠱!


    要知道,無論是作為一個女子,還是作為一個武者,失去手臂都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這時候,白易寒臉色驀地一變。


    一手依舊掐著月芷,另一隻手迅速地劃過,一道靈力就紛湧而出,將柳筱手裏的羽石劍打飛!


    “白易寒!”柳筱不由怒道,“如果我再不快點砍斷手臂,蠱蟲就要真的進到我心裏了!到時候,我可是你是誰都不認識了!”


    “那又如何?”白易寒毫不猶豫地說道,雙眼看著柳筱,眼神堅定而又狂傲,“無論多少次,本王都會讓你愛上我。”


    聽見那樣篤定的話語,柳筱也不由愣住。


    而一旁的月芷,貝齒緊咬著嘴唇,幾乎都要咬出血來。


    在白易寒堅定的態度之下,柳筱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在腦海裏飛速地閃過有關蠱蟲的一切記憶,她突然蹙眉。


    走到月芷麵前,柳筱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直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所有的蠱蟲都會有一個母體,隻要打碎了母體,蠱蟲就會死去。”柳筱語氣低沉。


    月芷的臉色頓時慌亂起來。


    “你……你怎麽會知道母體的事情……”


    多少年來,暗月族在夢澤大陸上都是極其神秘的一支,他們的毒術和蠱術,更加是族裏人才會知道的秘術,其他暗族人和人類根本不會懂得。


    可為什麽柳筱,竟然知道蠱蟲有母體這件事情?


    月芷怎麽也不會想到,柳筱前世在雲南緬甸一帶的時候,聽苗族的老人講過蠱術的一些事情,她猜測暗月族的蠱術和苗族的差不多,便故意開口試探。


    看見月芷這個反應,柳筱便知道自己蒙對了。


    手上的力道更大,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冰冷。


    “說,母體在哪裏?”


    月芷此時慢慢平靜下來了,挑釁地回視柳筱,開口道:“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聽到這個回答,白易寒指尖更加用力,月芷頓時氣都喘不過來,全身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


    “憑本王會殺了你。”白易寒冷冷開口道。


    月芷冷笑一聲,從喉嚨口擠出幾個字來:“你……你覺得我會怕死嗎?”


    “嗬。”白易寒的臉色更冷,讓人不由自主地心聲寒意,“那如果本王派兵去屠了你們暗月滿族?”


    “不可能!”月芷這時候終於變了臉色,“你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們暗月族為敵!”


    “你試試有沒有可能。”白易寒答道,語氣冰冷而又堅定,“為了筱兒,哪怕殺盡天下人,又如何?”


    月芷現在是徹底呆了。


    看著白易寒的神色,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第一次見他,就是他帶兵攻到暗月族,要求收服暗夜族的失地。


    那時的他,以一敵萬人,舉手投足便可毀滅天地。


    也就是那樣的霸氣與實力,讓一向自命清高的她,仿佛著了魔一般地愛上了他。


    所以她知道,隻要是他說出來的話,他一定會做到。


    他有這個實力殺光他們暗月族的人。


    “我說……我說母體在哪兒。”此時的月芷,已經被掐得頭暈目眩起來,隻能勉力開口道。


    雖然很想破壞柳筱和白易寒,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族人死去!


    白易寒驀地放開了手。


    月芷整個人腿軟地幾乎要倒下,抬起頭就看見白易寒已經摟住了身邊的柳筱。


    她整個心髒都被妒火燃燒得幾乎要爆炸,可她不得不咬著牙,從懷裏拿出蠱蟲的母體。


    這時候的柳筱,已經能夠感受到蠱蟲一點點地靠近自己的心髒。


    腦海裏好多過往的記憶湧過,她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迷離起來。


    與白易寒在柳府的初遇,他霸道的吻,他救她於水火之中,他的纏綿與誘惑……


    一切的一切,都像過電影一樣的閃過,讓她不由有些害怕。


    真的是要忘了嗎?


    關於這一切,都要忘了嗎?


    看著懷裏柳筱的臉色,在所有事情前總是淡定地白易寒也不由變了臉色。


    “蠱蟲的母體呢!”他怒道,看見月芷手裏拿著裝著母體的小罐子,便直接劈手奪過。


    砰!


    他毫不猶豫地將母體的罐子砸到地上,就看見裏麵液體流了出來,泡在液體裏那隻白白胖胖的母蟲在地上掙紮了片刻,就死去了。


    這時候,柳筱突然感到腦袋裏嗡的一聲,整個人一陣清明。


    她迅速地低頭看向地麵,看見死去的母蟲,便明白過來。


    她用靈眼迅速地掃過自己的身體,就看見那隻死去的蠱蟲,正在自己的肩膀處。


    毫不猶豫地撕開自己的衣衫,她在指尖凝聚靈力,如刀鋒一般地劃過自己的肩膀,伸手進入口子,忍痛將蠱蟲的屍體挖了出來。


    將裹著血肉的紅色小蟲扔到地上,柳筱已經疼得臉色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筱兒……”白易寒看著柳筱如此,眼裏滿是心疼之色。


    他伸手將虛弱的她橫抱起來,轉身就準備離開。


    在路過月芷的時候,他看見她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滿臉是淚,他突然止住了腳步。


    “月芷,這一次看在南月國的麵上,本王不殺你。但如果你再敢動傷筱兒絲毫,本王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丟下冰冷的一句話,他便足尖一點,帶著柳筱離開。


    被留在地上的月芷,怔怔地看著那襲白衣離開,她突然縱聲狂笑起來。


    那笑聲淒厲如泣,讓人聽了就心裏發毛。


    過了許久,她終於止住了笑,從地上重新站起來,臉色已經一片冰冷。


    白易寒啊白易寒,你可知道,從小打到,我月芷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所以這一次,我也絕對不會放棄你!


    ……


    當月芷地回到客棧的時候,就看見在那兒急得滿地大汗的月瑚。


    “姐姐!”看見月芷回來,月瑚忙欣喜地迎過來,但看見她脖子上的手印,她不由臉色大變,怒道,“姐姐,是誰傷了你?是不是柳筱那個小賤人?”


    “不是。”月芷簡短地答道,顯然不願多說的樣子,“走吧,既然比武招親也結束了,我們就趕快回宮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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