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雀神比賽的結果對唐仁產生了很大的打擊,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他幾乎都沒有摸過麻將,難得的給自己找了份正經事,替秦頌去逛店巡察。


    除了免費巡察外,他還不停給老家打電話介紹推廣撒尿牛丸,企圖通過自己的人脈將撒尿牛丸賣到國內市場。隻不過以他的人脈實力, 結果可想而知。


    夜上海KTV,吧台。


    唐仁大發牢騷:“他們居然說我是騙人的,真是太不像話了,哪有這麽看扁自己親戚的!”


    阿香說道:“我覺得他們也沒說錯呀,在沒吃過撒尿牛丸之前,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吧。再說了,你騙人的時候也不少,懷疑你很正常。”


    “阿香, 你……你怎麽能這麽戴有色眼鏡看我呢,我對你可是從來都不說謊!”


    阿香對唐仁的話不置可否,看到給客人送酒回來的秦頌,便招了招手:“秦公公回來得正好,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神他媽秦公公,秦頌心中十分無語。阿香最近在看甄嬛傳入了迷,於是給他起了這個稱號,他還不能拒絕,因為願賭服輸,一個星期內都要聽從阿香的指揮。


    “回娘娘,我覺得小唐做得對,不過還是太心急了。”秦頌放下托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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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仁說道:“老秦,我這可是為你的生意著想,哪裏心急了?”


    秦頌搖頭道:“小唐,國內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覺得在我們沒有發展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前,不宜過早進入國內市場,否則很容易丟失話語權和決定權。”


    想要進入一個沒有人脈且資本不能為所欲為的地方,困難和風險實在是太大。


    與其花費精力去進入國內市場, 不如先去占領其他國家的市場。形成一定的體量之後在進入國內市場,困難和風險就會小很多。


    “可是……”


    唐仁還想在說什麽,卻被阿香打斷了,她讓秦頌去給客人送零食,然後扭頭提醒唐仁。


    “你說什麽都沒用,別忘了秦頌才是老板,而且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如果你實在是因為不打麻將而閑得沒事做,不如去調查一下我大學同學最近被變態跟蹤的案子。這件案子警方已經立案調查,如果你能在警方之前找到跟蹤犯,這將會是一件讓你揚名立萬的案子。”


    唐仁聽完頓時來了興趣:“你那個同學是做什麽的,長得漂亮嗎,身材怎麽樣?”


    阿香無語:“你能不能問點和案子有關的問題,你這樣子會讓人覺得你比跟蹤犯更危險。”


    唐仁義正辭嚴地說道:“當然和案子有關係,這些都是可以推測出跟蹤犯犯罪動機的問題,從而劃分跟蹤犯的篩查範圍,在破案這件事上我很專業的,不然你為什麽會找我去幫忙。”


    “我找你幫忙是因為你和犯人可能會有共同點。”阿香眼神飄忽,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唐仁沒聽清後半句。


    阿香換上一副笑臉:“我是說因為你是唐人街第一神探,在跟蹤偷拍上最有本事,說不定能從這方麵找到一些線索揪出跟蹤犯。”


    “阿香,你終於看到我的閃光點了,就衝你這句話,這個案子我接定了!”唐仁十分感動道,“能不能給我看看你同學的照片,夏天的最好。”


    阿香聞言給了他一個白眼,掏出手機:“隻有最近的,愛看不看。”


    “我看我看。”唐仁湊上前來,片刻之後眼睛一亮,手機照片上的美女身材高挑,容貌出眾,一雙大長腿比阿香的看著還性感。


    “喂,擦擦你的口水。”阿香嫌棄的“噫”了一聲,趕緊收回手機。


    唐仁用手背抹了下幹燥的嘴角:“阿香,把你同學的照片發給我,我回去建個檔案啦。對了,把她的名字和工作一起告訴我啦!”


    秦頌招呼完客人回到吧台,就看到唐仁向外走去,好奇道:“他怎麽走了?”


    “我給他介紹了一個案子,他現在回去做準備呢。”阿香說道,“你明天記得早起送思諾上學,我先回去睡覺了。”


    目送阿香離開後,秦頌回頭看了一眼還有兩三桌的客人,心中暗道今晚怎麽這麽熱鬧。


    第二天,清晨。


    秦頌送思諾上學,中途在一家路邊小店吃早餐。


    “其實你不用專門來送我上學。”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你阿香姐要求的,我願賭服輸。”秦頌打著哈欠,拿起一塊油條,“快吃吧,別遲到了。”


    思諾看著他的黑眼圈,有些忍俊不禁,也拿了一塊油條吃起來。


    吃完早餐,兩人去學校的路上,思諾忽然開口問道:“能向你借一筆錢嗎?”


    “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要錢來做什麽。”秦頌說道。


    思諾猶豫著沒說話。


    秦頌又說道:“我知道以你的聰明可以想出很多合情合理的借口,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撒謊。有些謊言或許是善意的,但謊言就是謊言,永遠不會變成事實。”


    “其實是我的好朋友丹,他想存一筆錢,最近一直在瘋狂打工,球隊訓練也不去了,經常上課睡覺,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我想幫一幫他。”思諾坦白道。


    秦頌有些詫異:“丹?他要錢來做什麽?”


    思諾說道:“我不清楚,他沒跟我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對丹很感興趣嗎,你能不能幫他?這筆錢應該不多,因為他之前一直有存錢的習慣,有自己的小積蓄,可能隻是比較著急用。”


    秦頌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他,不過你先弄清楚他要這筆錢做什麽,隻要是用在正確的事情上,我不會拒絕。”


    “好吧,我會去問個清楚。”思諾點點頭。


    從學校回來的路上,秦頌半道拐去了一趟頌帕工坊。


    這時的頌帕才剛剛收拾完餐具,還沒正式開工,見他突然到訪有些驚訝。


    秦頌借著察看雕像的進度,旁敲側擊的了解了一下頌帕的家庭情況,發現一切正常,心中便知道丹急需用錢不是因為家庭原因,多半是因為自身的原因。


    下午思諾放學回來,來到二樓找他,告訴了他丹急需用錢的原因。


    “原來丹是想買告別禮物送給足球隊的阿亮學長,聽說這個學期結束他就要去職業球隊的青年隊報到,不在學校繼續讀書了。”


    阿亮要走了?那丹會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才失蹤的?


    難道是為了攢錢買禮物,在打工的過程中出事?或者是因為在送禮的事情上出現了某些問題,導致了他的失蹤?


    如果之前對丹也是同性戀的推斷屬實,這孩子不會是趁機表白被拒,然後心理出現問題導致失蹤了吧?


    正當秦頌陷入沉思時,思諾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我叫了你好幾次都沒反應。”


    秦頌看到思諾那雙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不自覺地挪開視線,隨口說道:“沒想什麽,就是好奇買一個告別禮物要花多少錢,他要這麽辛苦打工賺錢,一定不便宜吧?”


    思諾說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他說是想買一張球星簽名卡,官方價格大概在十萬泰銖,他現在還差四萬多。”


    “知道是哪個球星嗎?”秦頌問道。


    球星簽名卡他以前也接觸過,一些有價值的球星簽名卡是真的很貴,幾百上千歐元的卡不在少數,上萬歐元的卡也不是沒有,十萬泰銖也不過兩三千歐元的水平。


    思諾一臉茫然:“這個我沒問,我對球星也不了解,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秦頌有些無話可說,跟女生談球星就和跟男生談口紅,球星與球星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口紅色號與色號之間的差距。


    “那,那你願意借錢給他嗎?”


    “這件事你跟阿香說過嗎?”


    思諾搖搖頭:“我沒有跟阿香姐提起過,我怕她誤會,而且你是三個人中最有錢的。”


    考慮的真周全,秦頌心中暗想。


    為了以防不時之需,他的保險櫃裏一直存放有四五十萬的現金,然後從保險櫃裏取出五萬泰銖交到她手上。


    “拿好了。”


    “我替丹謝謝你!”思諾露出開心的笑容。


    秦頌看得出女孩是發自真心的高興,丹真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思諾拿到錢後,高高興興地出門去找丹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丹買湊夠錢買到了球星簽名卡,並在學期結束時送給了即將轉學離開的阿亮學長,對方也十分喜歡這份禮物。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四月份暑假開始之後,情況急轉直下。


    丹失蹤了!


    思諾把這件事告訴了秦頌,卻不小心被阿香聽到,於是唐仁、阿猜也參與了進來。


    眾人圍在夜上海KTV的吧台處集思廣益,開口討論。


    不過顯然這樣的討論並沒有什麽用,阿香、唐仁、阿猜,一個白甜、一個沙雕、一個愣頭,討論結果基本沒法看。


    最難的是唐仁還自告奮勇的要牽頭進行調查,保證一定會找到失蹤的丹。


    唐仁的真實水平,思諾和秦頌心知肚明,彼此對視一眼後,隻能在心裏默默歎氣。


    既然討論不出結果,唐仁當然是選擇第一時間去到現場尋找線索。


    頌帕工坊,門口。


    “這裏就是失蹤人員丹的家,根據思諾妹妹的線報,丹的父親頌帕並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失蹤了,還以為兒子隻是跟同學去踢學校間的足球交流賽。


    現在我分配一下任務,等會兒進去後老秦你們三個負責牽扯住頌帕的注意力,由我潛入丹的房間裏尋找線索,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秦頌三人有氣無力的應聲。


    “行動,出發!”唐仁大手一揮,退了半步,示意秦頌他們先走前邊。


    眾人進入頌帕工坊,頌帕正在紙上設計石像雕刻樣式,看到領頭的秦頌不僅有些驚訝。


    “秦先生,你委托我的雕像不是已經……”


    秦頌笑著擺手打斷他的話:“我很滿意你的技藝,所以今天是來問問除了大型石雕,你能不能雕刻一下小型石雕,就像普通玩偶那麽大。我的這位朋友的女兒患病住院,他想給女兒特別定製石雕佛像放在女兒病床旁,天天為她祈福庇佑。”


    實在是找不到借口,隻好把阿猜和莎莎拉出來,幸好阿猜和頌帕就莎莎病情和選什麽佛像石雕的問題聊得很投機,幫忙拖延和吸引了注意力。


    唐仁則趁機偷溜進了丹的房間進行調查。


    秦頌知道不能讓唐仁一個人調查,否則很容易漏掉什麽關鍵的線索。於是他讓思諾借口上廁所,也偷偷潛入了丹的房間配合搜查。


    兩個人的速度比一個人要快,阿猜還在和頌帕聊天,他們就已經完成了搜查。


    秦頌留下阿猜繼續跟頌帕談事,自己則和唐仁、思諾一起離開了頌帕工坊。


    離開頌帕工坊,三人就近找了一處沒人的角落。


    “你們找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嗎?”秦頌問道。


    “當然找到啦,我親自出馬還能沒有收獲嗎!”唐仁一邊得意一邊從衣服了拿出一本冊子,“這是我從床鋪底下發現的,藏得老隱秘了,不過也瞞不了我這種高手。”


    “快看看裏邊是什麽。”


    “好像是照片吧,當時屋子裏太黑看不清楚。”唐仁翻開冊子,裏邊果然是一張張照片。


    不過照片的內容卻讓三人都目瞪口呆!


    照片裏全都是一個長發女生的各種照片,有自拍也有全身像,笑容開朗又燦爛。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長發女生其實是一個男孩,胳膊上的肌肉還很明顯。


    “靠!小夥子還有這愛好?不愧是泰國人!”唐仁驚歎道。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秦頌也很意外,轉頭去問思諾。


    “他看上去挺正常的,沒想到這麽嚴重,看來有些事情他不是在開玩笑。”思諾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


    “什麽事情?你還知道什麽就都說出來吧,現在人已經失蹤了,想要找到他就必須知道所有線索。”秦頌說道。


    “我知道了,他是同性戀,對不對!”唐仁忽然插話。


    思諾猶豫了片刻:“丹不是同性戀,他隻是有性別認知障礙。”


    “有區別嗎?”唐仁攤手道。


    “當然有區別,丹曾經說過他不想當男人,想成為女人。”


    “……”秦頌和唐仁都震驚了!


    丹想要做變性手術?!


    難道他失蹤的原因就是躲起來去做手術了?可是他哪來的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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