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離竹苑二十多裏的地方,一間普通的瓦屋內,**榻上躺著白衣的男子,半開著眼睛在承受傷口帶來的痛苦。給力文學一位相貌並不出眾的女子端著浸滿了血水的盆退了出去。與此同時,紫衣翩然的男子背手站在窗旁,低聲問道。


    白衣男子並不作聲,許是痛,亦或是他不想接紫衣男子的話。直到紫衣男子站到他的身旁,白衣男子的眼睛陡然睜大,驚慌失措地撐起身,失聲道:“殿下……”


    這張臉孔,這種眼神,這番憂鬱。


    仿佛自己置身在夢中,不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真還是假。紫衣男子微微蹙眉,低聲道:“你到底是誰?”


    “呃……”白衣男子再次打量麵前的男子,反複喃喃:“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紫衣男子側臉,那白衣男子顧不得疼,仿似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敢問閣下可是子嬰公子?”


    見俊美無雙的男子不言語,白衣男子翻下**榻,跪低泣聲道:“公子,卑職是醫岸呐。是長安君殿下府上的人醫岸。雖然從未見過公子,但卑職知道您就是子嬰公子。”


    醫岸哽咽的聲音叩在了嬴子嬰的心上,父親身邊的人,他該知道很多關於父親長安君的事。這是他為什麽命人救回他的緣故。他想知道究竟自己父親的名聲是被人利用還是真有人同情。


    長安君,自己的父親就像一個禁忌。


    “你還受著傷,先躺榻上吧。”


    “公子,卑職這些年費盡思量都無法見到公子。當年,長安君……都是卑職的錯,卑職沒有能夠攔住長安君,這才釀成了屯留之事。”


    “可你卻在利用父親的名聲。”


    醫岸拉住嬴子嬰的衣袍,子嬰往後一退抽出半身,用手拽理了下衣袍。醫岸並不起身,隻是向嬴子嬰訴道:“卑職這些年來顛沛流離,一心想的就是為長安君報仇。”


    “報仇?”


    其實,嬴子嬰知道,醫岸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報仇。


    “如此大仇,卑職又如何能忘?!當年,嬴政與趙姬在呂不韋的幫助下奪了太子位,成了國君,他一直都嫉恨君侯文武之才。又因君侯深得楚係宗室的擁護,嬴政更把他視為眼中釘。屯留叛變,就是嬴政和呂不韋的一個陰謀。是他們一起逼死的君侯,是他們逼死的君侯……”


    醫岸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刺入嬴子嬰的心。他的父親,究竟做過什麽?他知道的似乎太少太少。


    “公子,卑職知道公子自小就被幽禁在鹹陽皇宮內。”醫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問道:“公子是如何出來的?公子,複仇的事,讓卑職一力承擔。倘若是成了,卑職就擁戴公子為君。倘若是失敗了,那亦與公子毫無幹係。”


    “我自然有辦法出宮。你太低估皇叔了。你用蒙恬做誘餌,讓皇叔來屯留,是下下策。”


    “公子的意思是嬴政不會來這兒?”


    “不,他來了。”


    子嬰背過身,又走向窗旁,說道:“不過,你不是他的對手。”


    “不可能,卑職在屯留有不少人,嬴政如果急著來,必然無法迅速調動人馬。尤其,他疑心甚重,絕對不會讓朝中的人知曉他離宮的事。”


    “你們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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