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對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讓蘇慕涼改變主意的!”,夏以沫咬唇抹去曹卉臉上的淚水,故作堅強的安慰,其實她心裏沒一點底。


    上台接過獎金和證書,夏以沫忽然沒有了最初的激動和興奮,整個過程嘴角僵硬的笑著,暗暗嘲笑這獎領的真是難忘!


    下了台,一位企業負責人便向夏以沫伸出橄欖枝,邀請她加盟自己的公司,這位負責人自認為看出了裏麵的道道,他覺得隻要能和蘇慕涼搭上關係,以後肯定有機會和蘇氏合作!


    夏以沫受寵若驚的接過那人遞來的名片,眨掉眼中晶瑩,緊接著又連續收到了好幾個公司的邀請,福總是伴著禍而來嗎?


    “各位,不好意思,夏小姐已經被我公司錄用了!”,不知從何地冒出來的冷亦寒麵帶微笑的將那些名片一一接過,順便連夏以沫手中的也給奪去,之後俯身攬住她那瘦弱的肩膀,邪魅耳語,“怎麽樣?寶貝,我還可以讓你這位同學順利結業!”


    夏以沫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咬咬唇一把將名片奪回,沒好氣的回了句,“不必!”,便拉著曹卉的手離開!


    雖然她很想好友順利結業,雖然她不知道蘇慕涼會不會心軟,但她也絕不和心存不軌的男人打交道。


    “你能逃得掉嗎?”,冷亦寒攤開右手中被調換過的名片,笑的深沉而詭異。


    蘇慕涼從公司回到蘇宅的時候,隻有小哲一個人在客廳裏,母親和夏以沫都不在家。


    蘇映哲正在翻看什麽東西,上半身趴在沙發上,膝蓋幾乎跪地,他聽到響動後,扭頭看了蘇慕涼一眼,眸中滑過一絲失望後便又將注意力放在書上。


    那一眼,不知為何,讓蘇慕涼的心很寒,他脫下外套交給傭人,徑直走到兒子身邊,將他手中的書奪過,順帶拉起那匍匐著小身子,低聲說道,“起來,地上涼!”


    蘇映哲極不情願的站起,伸出小手將自己的書奪回,走到沙發另一端埋頭看了起來。


    蘇慕涼看著那麽一個小人看那麽厚的一本書,不禁莞爾,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本書可是設計大師艾菲爾的力作,小家夥能看的懂嗎?


    “蘇映哲,我可以向你請教個問題嗎?”,沉默了許久,觀察了許久,蘇慕涼坐在兒子身邊,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眸光是難得的溫潤,如水在流動,閃著笑意。


    蘇映哲劍眉微皺,不過依然將小腦袋抬起,漂亮的眸子裏漾起疑惑,“什麽?”


    “艾菲爾常說的TPO原則是什麽?”


    “T,time,P,place,O,Occasion,不同的時間,地點和場合應該有不同的服飾!”,蘇映哲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將答案說出,清脆,稚嫩而利落,他說完便又低下頭看書中的內容。


    “艾菲爾為何喜歡用灰色和綠色作為色彩搭配的基調?”,蘇慕涼隨口問出這個問題,問完後才意識到小哲不過才六歲,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有點難度。


    “因為灰色和綠色代表著死亡和新生!”,蘇映哲咬著唇,將小腦袋從書上抬起,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連帶著聲音都是顫的。


    蘇慕涼看著兒子憂鬱的小臉,強壓將他抱在懷中的衝動,憐愛的伸手撫上那柔軟的短發。


    “蘇慕涼,我會死嗎?”,蘇映哲睜著一雙晶亮的眸子看向他,小手絞著衣服,褐色瞳仁中湧起一層淡淡的憂傷和恐懼,六歲的他已經知道死亡的含義。


    蘇慕涼一怔,不是為兒子直呼自己的姓名,而是因為小哲眼中流露出的真實情緒,要知道這個孩子一直對他存在敵意的,而他一直對他也是忽視的,現在,一切好像都在悄無聲息的變化著,是小哲得病讓他正視兒子存在的緣故,還是他看清某些事情真相的緣故?總之,他心底某處被觸動了!


    蘇慕涼輕輕的將小哲抱進懷中,喃喃自語,“你不會死的,我保證!”


    外出去應聘,夏以沫萬萬沒想到鄒寒煙會給自己打電話,對於這個女人,她一直都心存愧疚的,當年如果不是她的介入,鄒寒煙一定和蘇慕涼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


    聽蘇慕涼說,鄒寒煙在國外過的很辛苦,不用想的,一個女人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生活,單單那種孤獨就能要了人的命的!


    “夏小姐,以沫,我可以叫你沫沫嗎?”,鄒寒煙躺在床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牆上的藝術照,畫中的女孩很美,是她十五歲時照的,稚嫩而青澀,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


    “鄒小姐……”,夏以沫聽到電話那端輕輕柔柔的嗓音,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急之下,竟說不出其他話來。


    “沫沫,那日的事,我替慕涼向你道歉,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有點倔,其實人很好的!你放心,曹小姐的結業證一定會照發!”,鄒寒煙說的誠懇,再加上緩慢沉重的語氣,很自然的將人帶入了無端的自責中。


    “不!鄒小姐,別這樣說,那天是我們不對,我的朋友誤會了,請你原諒!”,夏以沫不疑其他,恨不得立刻跑到鄒寒煙麵前,和她當麵道歉,心中的羞愧感愈濃,絲毫沒聽出來對方話中將蘇慕涼當做自家人的深意。


    “沫沫,你看你還叫我鄒小姐,叫我寒煙吧!”,鄒寒煙笑的燦爛,仿若朋友般打趣,嫣唇上翹,勾起嘲意。


    “呃……寒煙!”,夏以沫惴惴不安的重複,十分小心翼翼,怕打碎了夢一般的和諧。


    “沫沫,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麽會給你打電話或者很想問我還怨不怨恨你吧?”,無須多言,鄒寒煙就將她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了,夏以沫確實存在很多疑問,她不傻,當年鄒寒煙走的那般決然,能不恨自己嗎?


    “沫沫,我呢,是想通了,當年的事誰也不怪,隻怪我一走了之,過去的就過去了,人應該向前看,你說對嗎?”,鄒寒煙斂下雙眸,握緊手中的電話,幽幽低語,這句話是和夏以沫說,也是在和她自己說,人都應該向前看,可她卻回來了!


    頓了片刻,見對方沒有回應,鄒寒煙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說道,“慕涼將你們的事都和我說了,我雖然沒當母親,但可以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所以我理解慕涼,也理解你!”


    “寒煙,謝謝你!”,夏以沫感動的流出眼淚,鄒寒煙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除了感激還能說什麽呢?


    她和蘇慕涼原本是要用試管嬰兒的,可醫生說試管嬰兒弊端很多,不僅成功率低,而且嬰兒的抵抗力比正常嬰兒的差,另外,嬰兒有生理缺陷和體重不足的情況是普通嬰兒的兩倍。


    當醫生說了這些話後,蘇慕涼隻是涼涼的看她一眼,那模樣好像是一切隨她!


    而她卻是堅決不用了,她不能賭,因為輸不起!


    “沫沫,我在國外呆的久了,國內也沒什麽朋友,能將你當做朋友嗎?嗬嗬,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或者你認為我目的不純也行!畢竟說出來沒幾個人相信的!”


    “寒煙,我相信你!另外,我和蘇慕涼之間什麽都沒有,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就是說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你明白嗎?”,夏以沫急急的解釋,越說越說不清,恨不得將心挖出來給鄒寒煙,來證明她和蘇慕涼在感情上的清白,她不想再讓他們因為自己而分開了!


    “我明白,什麽都明白,所以,等孩子的病好後,你要祝福我和慕涼哦!”,鄒寒煙低眸淺笑,那笑卻是極淡極冷的,她怎麽可能相信夏以沫對蘇慕涼絲毫不動心,曾經她也發誓不對他動心的,但最後不還是深深淪陷了嗎?


    感情這事誰也說不準的,更何況再加上一個時間的問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孩子?嗬!等著上西天吧!


    放下電話後,夏以沫心中頓覺豁然開朗,同時隱覺不安,但又抱著僥幸,人都是善良的。


    她雖然還不能完全相信鄒寒煙的話,但心中基本已經認可了這個朋友,鄒寒煙打電話給自己多半是以進為退的吧!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畢竟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夏以沫結束和鄒寒煙的通話後,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狠心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一個名叫盛世之旅的設計公司。


    想當初,公司負責人的名片還是她在T大從冷亦寒手裏搶過來的,而之前她也看過好幾個公司,綜合考慮還是盛世的待遇比較高!


    夏以沫拿著準備好的求職資料走進辦公大樓,上次在天堂的經曆還讓她心有餘悸,所以,這一路走的有些膽戰心驚,夏以沫抓著手中的東西緊緊跟隨在工作人員身後,直到見了設計部經理,一顆吊著的心才放下。


    設計部經理名叫黎菲,是個三十多歲的幹練女人,妝容精致,表情始終冷冰冰的,帶著孤傲的不屑,上下掃視著走進辦公室的夏以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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