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他親親,不要和他抱抱,不要……”,蘇慕涼埋著頭,低聲嗚咽,渾身籠罩著一層濃重的哀傷,那麽痛,那麽痛!


    夏以沫合上雙眸,無力的癱倒在軒轅灝景懷中,任由他將絕望帶給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感覺,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生機的洋娃娃,隻有源源不斷滾落的淚珠證明她還活著。


    “將他們帶上來!”,軒轅灝景似乎享受和懲罰夠了,緩緩將懷中人兒放開,長臂攬住她的腰肢,麵無表情掀唇,似下了一道咒符,箍住了不止一人的命運。


    話音剛落,別墅內所有的傭人由幾個持槍黑衣男子押著走了過來,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不時抬頭瞄一眼四周的情況,帶著小心翼翼和驚恐。


    “沫沫,俊哥哥一直將你保護的太好,怕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現在忽然很想讓你看看真正的人性!”,軒轅灝景含著夏以沫的玉耳低喃,眸光邪惡的掃向不遠處站立的一行人,不顧所在的場合,公然和懷中女子調情,仿佛在向他們昭示沫沫的所有權。


    夏以沫聞聲睜開清眸,身體抖了一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熟悉的麵孔,小玉,老劉,芳芳……


    他們臉上的表情各色各異,有惶惑的,無助的,哀傷的,唯一相同的便是害怕,那種對未知的恐懼深深的刻在他們眼中,肆無忌憚的流瀉出來。


    “俊哥哥,是我不好,要罰就罰我吧!”,夏以沫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啞著嗓子祈求,眸中水光閃爍,像剝了皮的葡萄。


    “噓——”,軒轅灝景將一根手指覆在夏以沫的唇邊,定定的看著她,柔聲輕哄,“沫沫,別怕,有俊哥哥在呢!你難道不想知道誰告的密嗎?好戲要開始了!”


    他說完拉過身邊人搬來的木椅坐下,依舊將夏以沫圈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長臂微攬,淡淡的抬眸,“出賣沫沫的那個人站出來吧!”


    夏以沫低下頭,緊咬唇瓣,有些怔忪,她一直以為是俊哥哥突然從國外回來,隻是一場巧合,卻沒想到原來有人鬆了口。


    傭人們沒人說話,也沒人站出來,隊伍上方頂著一股難言的壓抑。


    “沒人麽?”,軒轅灝景輕嗅著懷中女子的發香,聲音清淡的如微風拂過,好似在詢問日常瑣事,甚至連眸子都未抬起。


    “俊哥哥,不要找了!”,夏以沫突然出聲,搖著頭拒絕,心中難過的無法用言語表達,她不要知道這個人是誰,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僅僅揪出告密人也無法挽回,她和蘇慕涼的前途未卜,何苦再搭上一個!


    “怎麽不找?她可是背叛沫沫的人!”,軒轅灝景伸出手指拂去夏以沫臉上的淚珠,滿眼的心疼,最後一句話咬的極重。


    傭人之間緊繃的氣氛開始有了小小的騷動,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憤慨,恨不得撕了那個告密的混蛋。


    正在這時,隊伍裏的芳芳撲通一聲跪下,耷拉著頭,麵如死灰的承認,“是我!”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小玉立刻像瘋子一般撲上去,抓住芳芳的衣服,厲聲斥責,“芳芳,怎麽會是你?怎麽會是你?小姐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芳芳不說話,將頭埋的更低,眸中閃過愧疚之色。


    “小姐,小玉對不起你!”,小玉失望的放開芳芳,跪著撲到夏以沫麵前,不停的彎腰磕頭,一下又一下,帶著十足的力氣,磕的咚咚作響。


    “小玉!”,夏以沫驚呼,傾身想將小玉扶起,告訴她自己不怪她,可軒轅灝景卻死死的將她禁錮在懷中,不讓她動彈,眼裏的寒意能將人凍結,沫沫心軟,並不代表他的心就軟,任何傷害到沫沫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哪怕那個人為自己所用!


    “俊哥哥……”,夏以沫慌亂的目光在小玉和軒轅灝景之間來回逡巡,恨不得自己的手能再長一些,能將小玉扶起來,她這個樣子簡直是在折她的壽啊!


    “這是她應得的!”,軒轅灝景冷哼,麵容無絲毫鬆動,緊接著抬手指向跪在另一處的芳芳,波瀾不驚的啟唇,“還有她!背信棄義,於理不容!我不管什麽原因,但凡傷害沫沫者,死!”


    “小姐,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要死,不要死啊!”,芳芳聽到軒轅灝景的話後,再也不似剛才的鎮定,哭喊著爬向夏以沫,她錯了,不該拍那些照片給夕若蘭,可她也是被逼的啊!


    “滾!”,眼看著芳芳就要近身,軒轅灝景抬腳將她踹出好遠,抱著夏以沫移了移腿,厭惡的躲開了小女傭滿是髒漬的手。


    “芳芳,小姐……”,小玉止聽到軒轅灝景的話後,止住手上的動作,驚叫著癱倒在地上。


    “芳芳,不,俊哥哥,你不可以殺人!”,夏以沫淚眼朦朧的看著撲到在地的女傭,轉過身來向軒轅灝景求情,小鹿般的眸子裏漾滿了驚懼,第一次,她見識到了俊哥哥的狠虐,好可怕!


    軒轅灝景不言不語,也不下令阻止,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夏以沫,眸光陰晴交替,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眼看著芳芳就要被兩個男人拖走,夏以沫急了,甚至忘記了哭泣,伸手去掰男人的大掌,然而,她畢竟是個女子,全部的力氣加起來都不足以撼動軒轅灝景的一根手指頭。


    “不要,俊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折騰了片刻,夏以沫才察覺到力量的懸殊,絕望的悲鳴一聲,小嘴抿起,眼淚簌簌而下,雙手環住軒轅灝景的脖頸,小腦袋埋進他的胸膛裏,輕輕的磨蹭著,像曾經許多次那樣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像個孩子般無助的哀求,“俊哥哥……不要!”


    隻是,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絕望,都要哀慟,像刺穿了靈魂,心變得七零八散,再也不會完整。


    或許是夏以沫的真情流露觸動了軒轅灝景的神經,曾經,他的沫沫經常向他這般撒嬌,像隻小貓咪,何時,沫沫對他起了防備,離他越來越遠?


    “好了,沫沫,不哭,俊哥哥答應你!”,軒轅灝景輕歎一聲,拍著懷中人兒顫抖的雙肩,柔聲安慰著,頓了一會兒,神色微凜,補充道,“不過,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取她一隻手長記性!”


    夏以沫聞聲全身輕顫不止,紅唇更是被咬的出血,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死去,為什麽?為什麽俊哥哥會變得這麽殘暴?


    “沫……”,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蘇慕涼喘息著掙動身體,俊臉猙獰,溫潤的眼眸染上仇恨的顏色,沫是他的,沫隻會躺在他的懷中,隻會和他親親,可現在,她為何和那個男人那般親近,和他親吻,呆在他的懷中?


    沫不要他了麽?


    “沫……”,蘇慕涼眼圈泛紅,再次呼喚,急的滿頭大汗,還是無法掙脫外力的鉗製。


    “俊哥哥,放了蘇慕涼吧,他……他都已經變成了這樣!”,聽到蘇慕涼的聲音,夏以沫心尖顫了顫,可她並未抬頭,依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聲音虛幻而飄渺,帶著難掩的滄桑和哽咽。


    沒有威脅,沒有思想,沒有生活目標,如一個幼童,時刻需要外人的照顧,這就是現在的蘇慕涼!


    無力感侵蝕了心肺,好無力!


    她現在已經沒任何資本和俊哥哥鬥法,俊哥哥捏死一個人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更何況,他又變得如此殘暴!


    蘇慕涼,我該拿什麽救你?


    軒轅灝景聽到懷中人的話後身體明顯一僵,撫女子肩膀的手也停頓下來,空氣似乎隨著他的動作而凝滯,變得沉重不堪,四周很安靜,安靜的能聽到身邊人的心跳聲。


    “他麽?”,頓了一會兒,重新將手撫上夏以沫的肩膀,軒轅灝景漫不經心的抬眸掃向倒在地上、萬分狼狽的男子,嘴角嘲弄的勾起,“他麽?”,音調拉的很長,長到夏以沫幾乎要窒息,後麵的五個字才姍姍而至,“我會放了他!”


    輕鬆的語調飽含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浪蕩,還未等夏以沫有反應,軒轅灝景便眯了眯雙眸,俯下頭低喃,“沫沫,你會怎麽感謝俊哥哥?”


    “我……”,夏以沫斂下雙眸,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知道的,我想要什麽!”,軒轅灝景抬起夏以沫的小臉,逼她凝視自己,俊臉壓下,“我要你!”


    “不——”,夏以沫驚叫著將小腦袋一偏,男人的吻落在了臉頰處,濕熱難捱,她明顯感到軒轅灝景的呼吸有些急促,心開始慌了。


    軒轅灝景沒說話,俊臉已是明顯的不悅,他無聲的看了一眼鉗製著蘇慕涼的兩人,似一條無聲的信號,那兩人開始了對蘇慕涼新一輪的折磨。


    一時間,踢打聲,呼痛聲四起。


    “俊哥哥!不要打了!不要打蘇慕涼,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他,我什麽都答應你!”,夏以沫雙手緊緊抓住軒轅灝景的衣袖,淒厲的大喊,尖銳的聲音像是刀子劃在瓷磚上,異常刺耳,她低著頭,發絲擺蕩在身前,掩去了眸中的絕望和蒼白的小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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