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都是獨孤的,尤其是練刀的那個過程


    李無憂每一次想到刀客這個詞,第一個蹦入腦海的便是上一世看的兩本書《邊城浪子》和《天涯明月刀》了,初見此書,他便被那個刀漆黑手蒼白跛足還有羊癲瘋走在複仇的蒼茫天涯裏的傅紅雪給俘虜了,傅紅雪自小便被關在不見陽光的黑暗小屋裏練刀,一個拔刀動作都練一萬兩千遍,練了整整十七年,這才造就了他那個時代天下第一快刀的傳奇。


    練刀不僅僅需要自身的努力,練刀還需好地。


    天地合一,人刀合一,一個入情入境之地,練起刀來,興許能事半功倍。


    李無憂照著商商給的路線兜兜轉轉半天,李無憂終於在春秋森林的楚文湖,以及商商所說的那個女人。


    楚文湖,並不僅僅是湖,湖邊懸掛瀑布,瀑布長十米,寬三米,水流凶猛,極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澎湃飛揚質感覺,而瀑布之下便站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大青衣,撐一把青色的油紙傘,腳上踩一雙碎花布鞋,腰纏白蛇,站在洶湧的瀑布下一副遺世而獨立的絕美畫麵。


    看到這個裝扮,李無憂這才想起他們是見過兩次的,而那兩次,李無憂都沒看清這個女人的容貌,第一次是在王妃縣的藏經閣,那時的她正坐在有陽光的窗戶邊低頭翻著一本是個女人都不太會感興趣的書《權利意誌》,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與史詩大陸上那些梳著高高宮廷發型的貴族女人,或者打理得極其柔順如瀑灑在肩頭的良家女子完全是兩個極端,李無憂看到那亂糟糟的頭發時都還想她是有多久沒有洗頭了呢。


    一個特有的老學究黑框眼鏡架在鼻梁,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麽,她的心便是完全封閉的,至少李無憂就從沒窺見過那雙眼睛。


    這個女人外貌上給人的感覺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糟’字。


    但李無憂卻不這麽認為,如果非要找個樣東西來形容這個女人,他覺得她就如他極喜歡的一個網絡寫手烽火戲諸侯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看,平凡到了極點,但若你耐得住性子,看完幾句或者一段,那麽,是立馬可以給人於平地處起驚雷的那種感覺。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春秋森林晃蕩,她的穿著卻是如今天這般青衣撐青傘,正在與一隻天階魔獸雙翼銀龍戰鬥,戰鬥的結果讓李無憂這個相當於七階武者實力的刀客一雙眼珠子差點沒掉落地上,她隻出了一刀。


    一刀斬龍!


    龍那可算的上渾身是寶,龍皮製作而成的武器防禦力頂天,穿著在戰場上馳騁那就是一個人形坦克,若再用手持龍鱗做成的武器砍殺,那更是可碾壓一片大殺四方,那條龍可是足足十米,足夠打造幾十套鎧甲武器了,不說用作軍方,即便是出手換金幣,那也是幾輩子幾代人都不用發愁了,拋開龍皮龍鱗,可提升修為的龍晶不說,即便是龍血都有其妙用,曾經便有個屠龍勇者抓了一把龍血抹在胯下造就出夜夜禦七女而不倒的傳奇。而這個青衣撐青傘的女人一刀斬龍後便看到不看那堆成十米長的寶藏,轉身就走了,這可把在旁偷窺的無憂公子給樂壞了,當下便一溜煙的跑了過去,掏出那柄漆黑的刀挖啊挖割啊割,哼著小曲忙得不亦樂乎,正當他千辛萬苦刨了幾片龍鱗下來準備拿去賣錢時,那個女人就出現了,站在那裏冷笑頻頻,然後飛起一腳連龍的屍體帶著人給踹進湖裏,而李無憂的水性實在太差,勉強撲騰著讓自己沒給淹死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堆寶藏給沉入了楚文湖底。看著那個強大女人撐青傘踩著碎花布鞋離去,李無憂爬上岸對著她的背影罵罵咧咧了半天這才望著楚文湖依依不舍的離去了。


    李無憂沒有想到商商說的練刀地便是楚文湖,更沒有想到的是要教他練刀的居然是個女人,還是個油鹽不進實力強絕的漂亮女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有過過節,但李無憂可並不是那種鐵骨錚錚的漢子,該忍的須忍,該退的退,退一步不夠就退兩步,李無憂提著刀,走到青衣撐青傘的女人身前,微微佝僂著身子,笑得諂媚。


    低眉順眼!


    青衣女人冷哼一聲:“你是個刀客?”


    “勉強算半個。。。”


    “澹台公子說的那個必臨絕頂的人,不會指的是你吧?”


    青衣女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澹台商商何許人,那在孔雀花王朝跺一跺腳整個大陸都要抖三抖,背後實力深不可測的家族繼承人啊,師父又欠澹台家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次澹台商商親自找上她,她楚青衣也就順水推舟。


    初入世的楚青衣對這片她未曾結束的江湖有著少女對心中白馬王子般的憧憬,未見到澹台公子所托之人前楚青衣也曾幻想,這能入澹台家商商大爺法眼的人,那定是當世一等一的英雄好漢了,楚青衣甚至有些不小的期待,站在楚文湖邊等人的她還有些小緊張呢。


    但出現在楚文湖邊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一點骨氣都沒有的平庸年輕人。


    一刀斬龍的楚青衣自然眼力卓絕了,是以一眼就看出這個提著漆黑刀的刀客實力甚至不如她九歲練刀時的那幾十隻劍齒虎中的那隻幼崽子。


    “不該看的別看,不該想的別想。”


    青衣女人有些受不了廢材那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尤其是表麵戰戰兢兢還不時用眼光偷偷打量自己,瞧那有時候彎起的嘴角弧度,青衣女人似乎有種在他麵前一絲不掛的感覺。


    這讓青衣女人很有殺人的衝動,忍,一定要忍。


    青衣女人想著師傅還欠澹台家一個人情,強忍著內心的怒火,隻期望這老師生涯能盡早結束,越早越好。


    而那個家夥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說,小姐生得如此驚豔,難道是美女排行榜上的人物?不知道姓甚名誰?出自何門何派?。。。。


    都說廢話是人際交往的第一步,按常理來說,李無憂的廢話也足夠他走出了好幾步了。


    但這個女人一臉冷冰冰總好似他無憂公子欠了她幾百萬金幣似的絲毫不買賬,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盯著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整個人似老僧入定。


    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氣呢,李無憂心裏自然也積存了些許怒氣值,但他又總覺得日後練刀的日子還長,這兩人朝夕相對又默然無語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他很仇將恩報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賠笑道歉,青衣撐青傘的女人依然是任他風如何吹我自巋然不動。


    李無憂改變策略劍走偏鋒。


    是個女人都喜歡讚美,而讚美也分個上中下三等,上等自然是從高端生僻的書籍裏引經據典隨手拈來了,中等讚美不著痕跡的投其所好著重點在於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下等自然是用爛大街的形容詞主要描述身材相貌這些硬件設施了。而李無憂作為名滿王妃縣的金牌獵手上等讚美這個技能的等級熟練度早已經練到巔峰,《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海子罕見的溫暖》這些書籍,柳永納蘭容若倉央嘉措這些不知道俘虜多少女人的超級高手的詩詞歌賦,張口就有。。。


    李無憂說著的同時也不會忘了察言觀色,當他說到“你一開口就似一枚子彈,如此悄無聲息肉眼難尋的擊中了我的理想,而我的理想一直都簡單又不簡單,找這麽樣一個女人,過著這麽樣的一種日子’時,就一塊石頭飛到眼前,李無憂眼前一花


    哐當。


    摔了個狗吃屎。


    趴在地上的李無憂還在想分明六十斤的大石快砸中胸口,緣何會突然改變了方向從自己背後襲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可理喻,不就是她一刀斬龍走了之後自己跑過去打掃戰場嘛”


    李無憂嘟囔了幾句,爬起來,拍了拍滿身塵土,摸著胸口瞪著傘下青衣女子,眼角餘光瞥見那塊石頭,猛然發現它的形狀似刀,也不知道天生就是這個樣子,還是久經時日被人打磨至此。


    傘下的青衣女子沒有再忍無可忍趕盡殺絕,而她終於說了弟三次見麵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第三句話,她指著那把看分量一點也不輕的石刀,淡淡說道


    “拿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刀法,記住,用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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