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雖然沒有參加廝殺,雙眼也是血紅。


    睡不著覺,心裏煎熬,都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可能會因為緊張而昏厥,懷裏的霧隱知秋已經再次昏迷,不知道是感覺到了父親死亡的訊息,還是真的已經再也堅持不住。


    總之這是一件好事,她沒有看見爸爸的死狀。


    一顆滿是鮮血的頭顱被人扔了過來,摔在金飛麵前幾米外,在地上滾了幾滾,靜止不動。


    映秀君的腦袋麵朝天,眼睛睜得大大的,上麵還全是鮮血,隻是這一次已經不全是別人的,還有他自己的。


    他可能到死都沒理解,自己沒有死在大宗師的對戰中,卻死在了一柄手槍裏。還是被一個小癟三殺死。


    怒問蒼天,太不公。


    可是誰能回答他的話。


    隻有金飛知道為什麽。


    政治和權利往往都是一樣,即便是有時候商業也是一樣,根本就不是憑借單個人的實力,也不是地位,任何事物在足夠強大的利益麵前都顯得可笑的渺小。


    大宗師算什麽,怎麽比的上伊藤家族的麵子。


    伊藤家族既然已經豁出去,用全部家當闖入苦竹茅舍殺死金飛和霧隱知秋,就一樣可以殺死映秀。


    映秀本是他們最後的一枚棋子,雖然不知道這枚棋子是怎麽得禾的,可是畢竟是棋子。


    當棋子不聽話了,自然隻有被舍棄的一條道路。


    像映秀君這樣強大的人物為棋子,聽話的時候固然的一把幹古殺刀,可是一旦不聽話了,除了殺死,實在沒有別的方式。


    映秀君死了。


    霧隱知秋還在昏迷。


    伊藤家族的黑衣人還剩下三千,忍者也有數百,衝殺更加激烈。


    這一戰從早晨直接到了中午,現在卻已經接近了黃昏。


    掛在西天上的太陽都已經出現了醬紅色,映照在竹林地麵上那些殘值斷臂,那些有的凝固,有的還在流淌的鮮血,血流成河,如果這裏真的有一條河的話,河水早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殘陽如血,是真的血。


    金飛這邊剩下的能夠依然廝殺的隻剩下不到十個人,完全聚攏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因,將金飛和他懷裏的霧隱知秋抱在保護在裏麵。


    小包圍圈外麵是一個黑衣人組成的巨大的包圍圍。


    黑衣人殺手的長刀和斧頭在不斷的砍來,一個黑衣人死了,還有十個在後麵頂替,永遠也殺不完似的。其中還伴隨著個別高忍的突然襲擊,雖然沒有大的傷亡,卻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完全的被動局麵。


    絕對的死局。


    早晚自己這幾個人全都得死。


    “你們誰又信心能殺出去?”金飛忽然說,手指卻在懷裏霧隱知秋那柔順的黑色長發上輕輕捏揉著,眼珠轉的飛快,正在想著什麽事情。


    “我在中國還有一群老婆孩子,我這個人不是好人,可是我卻不想他們和我一樣,直到死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金飛抬頭,語氣嚴肅中帶著一絲淒慘的苦笑:“我死了不要緊,可是我不想他們跟我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別人還在廝殺,可是耳朵卻已經分散了一點注意力在他的話上。


    隻有蒹葭的嘴角一愣如故,隻有他知道金飛是在騙人。


    他不想這些人全死在這裏,就因為他一個人死在這裏這麽多人,他覺得愧疚,所以他想騙這些人,能走一個是一個。這樣他死了也就安穩點。


    金飛其實是一個心裏很溫柔很好的人,隻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


    她是不會走的,死就死,死在金飛身邊,死在一塊,她已經很知足了。


    “死在這裏也是白死,誰能回去幫我保護我的家人,誰有這個能力就走,別讓我死不瞑目。”金飛忽然大聲嗬斥一聲。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也沒有人動,廝殺依舊在繼續。


    一圈人的周圍不斷有黑衣人倒下,已經很厚的一片屍體,可是剩下地活著的黑衣人依舊不怕死的衝上來。


    這些黑衣人此時也已經瘋了,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什麽叫怕死了,已經死了太多人,自己的朋友兄弟全死在這裏了,很多人都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刺激的神經質了。


    殺死眼前這些人。


    是他們目前心裏唯一的想法。


    簡單而幹脆。


    所以,他們現在隻知道往前玩命的衝鋒,揮舞著手裏的武器,砍在對方的身體上(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m.文.學網)


    ,找那種沾染鮮血,報仇後的快感。


    每個人都瘋了。


    “金飛,你騙人。”


    一聲大叫從人群外麵穿來,四個殺的全身是血的人影從黑衣人裏愣是衝出了一條血路靠近了金飛。


    青衣,紅袖,波斯,薔薇,四個曾經豪氣幹雲,江湖仗義的小青年,兩對男人的雙目血紅,顯然是哭過了。


    看著麵前四個人又殺了回來,前後不到半天時間。


    金飛忽然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媽的,青衣怎麽這麽快就知道自己是在騙他,這麽快就回來了。


    ……


    回敘三個小時之前。


    飛快和犀利的殺死三個高忍,完成了自己離開的任務之後,青衣回頭眼神悲戚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金飛輪椅所在的地方。


    他什麽都沒看見。


    那裏有錯綜複雜的竹子,蒼翠欲滴,是唯——塊還沒有被鮮血沾染的幹淨所在。


    想起金飛對自己的交代,青衣覺得自己的肩膀上還有沉重的事情要做,至少不能死在這裏,至少要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他飛快的離開了苦竹茅舍的竹林,身後女孩紅袖,波斯和薔薇這一對也在殺死三個高忍之後,迅速的離開了廝殺的戰場核心。


    四條人影很快的消失到了竹林外漫無邊際的荒草中。


    伊藤家族當然不會放他們走,無數的黑衣人馬上追出了竹林,其中有忍者摻雜在中間,想要將青衣四個人殺死。


    竹林裏的人在廝殺之後,就一個都不能活。


    這是伊藤家族下的命令。


    是死命令。


    下麵的人在徹頭徹尾的貫徹執行。


    本來如果是平原的話,青衣幾個人是走不掉的,就算走的了一個兩個,也至少要留下兩具屍體。


    可是苦竹茅舍這裏本就是一片丘陵山脈,人煙罕至,外麵包圍的全是漫無標記的荒草,荒草足足有半人多高,高的足可一人多。


    正好給四個逃離現場的人提供了隱蔽的背景。


    四條人影,在荒草中傳來傳去,逐漸遠離。


    後麵偶爾分散追來的黑衣人或是忍者麵臨的永遠是四把漆黑沒有光澤的鐮刀,鐮刀沒有光澤,卻殺人不見血。


    漫無邊際的荒草地,半人多高的荒草,遮天蔽日的伸展到遠方。


    一百多伊藤家族的黑衣人殺手,其中摻雜著二十多個忍者,迅速的穿見了荒草地,追殺四名創出竹林的青年。


    草地太大了,大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追。


    無奈,在一個首領的吩咐下,這些人分成了數個小隊,四麵八方的追去,他們以為,每一組至少有二三十人,縱使不能殺死四個青年,也絕對有時間召喚自己的同伴,隻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能讓對方四個人離開這裏。


    至少,不能活著離開。


    青衣,紅袖四個青年男人沒有敢分開,他們清楚知道後麵的有人在追殺自己,一旦分開,想要再見麵也許就再也看不見了。雖然,分開逃走的機會大點。


    誰也不願意丟棄誰。


    四個人如靈活的豹子,在草叢裏穿來穿去,縱橫交錯,不敢走一條直饒


    其中遇到兩股追殺的黑衣人,每一組都是二三十人。


    伊藤家族的人追殺沒有任何顧忌,都是選擇最直接的直線距離,概括了方圓最大的範圍,就是為了找到青衣等四人。


    “散。”


    青衣彎腰蹲在漫天荒草中,第三次說出這個字。


    然後四條人影如幽靈一樣向著四周散去。


    巧妙的將第三組追擊上來的黑衣人襲括,不給對方任何思考的機會,也不給對方呼喚同伴的機會。


    手中漆黑無光的鐮刀,帶著死亡的弧線,幹淨利落的收割著一條條人命,十秒鍾不到,荒涼的草叢裏就多了二十三條鮮血淋漓的屍體。


    這樣的屍體,草原的深處還有兩片。


    都是很湊巧追上了青衣等人的伊藤家族黑衣人殺手,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終於追擊上了對方,可是他們也是不幸的。平時囂張跋扈的他們在青衣四個人的手裏就像是四條死狗一樣,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先是發現自己的同伴身體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腦袋滾到一邊,然後就是自己的腦袋,根本不分先後。


    青衣四個人在處理完第三組黑衣人殺手之後,終於順利的離開了苦竹茅舍。


    四個人在不遠處的一個丘陵山腳站住了腳步,互相看了看,每個人都是一身汗水加汗水,說不出的狼狽,像是從鬼門關闖回來的魔鬼。


    青衣站在一處高處,看著漫天的荒草。


    那是苦竹茅舍的方向,在這裏隻能看見竹林的模糊影子,距離少說也有了三四公裏了,就算是伊藤家族的殺手再追來也絕對不會多。


    既然現在還沒追上來,就應該不會追來了。


    四個人都心裏鬆了一口氣。


    “老大,下麵去哪裏?”


    四個人力另外一個青年問站在石頭上的青衣。


    兩男兩女,青衣和紅袖,波斯和薔薇,蒹葭留下了金飛身邊送死,玩命在來的路上就已經不幸的死了。


    至於,藏獒“青衣的嘴角微微一苦,沒去想這個到最後竟不能誌同道合的兄弟。


    “回中國,先去神戶,然後想辦法盡快坐飛機回國。”青衣冷靜地說,臉上的鮮血被汗水衝成了一綹一流的,看著很恐怖,像魔鬼


    他從石頭上跳下來,率先向著草叢走去,方向是神戶的方向。


    另外三個青年就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走著,他們都知道青衣說的意思,回中國,告訴金飛不幸的消息,然後盡自己所能保護金飛身邊的妻子兒女的安全,至少,自己能活著就不能讓金飛身邊的人再有任何損害。


    可是青衣的腳步隻是走出了幾步,身後三個人就看見他的身子猛然一顫站在了原地,睜著眼睛,腦袋刷的就扭頭看著後麵三人。


    那充滿鮮血的雙目睜得大大的,嚇了後麵三個人一跳。


    “媽的,上當了。金飛在騙我們。”


    青衣一聲大罵,闖出了竹林,現在安全了,他的腦袋也清楚了,不像是先前在竹林裏到處是廝殺,到處都是血腥,根本就不能安靜下來思考。


    安靜下來的青衣絕對不是白癡,一下就明白了金飛讓自己離開的意思。


    紅袖三個人臉色一片茫然,看著青衣,還沒明白青衣嘴裏說的是什麽意思。


    “誰帶著手機,將這裏的消息告訴廈門的人,告訴狼盟就夠了。”青衣看著薔薇和紅袖。


    他們是在執行特殊任務,一般身上絕對不會帶任何的通信工具,隻有女人才會注意這些細節,女人的身上手機永遠都不會離開,就像是女人的化妝品一樣。


    對於女人,手機其實也是一種首飾和化妝品。


    薔薇摸出手機,開始撥打中國的號碼,這裏距離苦竹茅舍足夠遠,已經不再被屏蔽,訊號馬上就接通了。


    在接通的那一瞬間,薔薇的臉色就蒼白了。


    他看著青衣那已經流出了眼淚的臉色,四個人這一刻已經全部都理解了金飛的苦心。


    也知道,蒹葭為什麽沒有跟出來,因為她是唯——個看出金飛心思的人。


    “快打,說的越快越簡單越好,不用詳細,隻需要把事情交代一下就行。”青衣的語氣出奇的平靜,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他臉上的眼淚還是刷刷的怎麽都止不住,金飛竟然騙自己,而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這他媽的什麽事啊?


    電話隻用了一分鍾就結束。


    青衣默默地抓過薔薇手裏的手機,深深地看了這個女孩一眼,然後一咬牙,將手機在石頭上摔了粉碎。


    “回去,不管金飛還有沒活著,咱們都不能走,他活著就跟他一塊拚命,他要是,死了,就陪葬去。誰願意走?”


    青衣臉色陰寒地說,手裏抓緊了漆黑鐮刀,誰要是敢走他就殺死誰,藏獒要是在這裏,他一定會殺死那個“叛變了”的兄弟。


    如果有藏獒,玩命也許不會死。


    另外三柄鐮刀悄無聲息的晃動了,一下,四條人影,再次衝進了漫天的荒草中,迅速的隱沒身影。


    逃走的時候是想活命,走的迂回路線,可是現在回來的時候卻走的直線,所以走的很快。


    一路上隻遇上一組倒黴鬼黑衣人殺手,全都被害破了喉嚨。


    東方烏龍,龍做傳授的鐮刀隻有一個作用,鐮刀本是用來害草,可是龍傲傳授的鐮刀隻用來害破人的咽喉。


    四柄鐮刀在青衣等幾個人手裏,完全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


    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一個生命的流逝,都伴隨著一個人委頓身子雙手抓著咽喉跪在地上“那是死神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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