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道人手中的一團亮光,和夜帝蒼山高懸頭頂雲光之上的九龍珠一樣,同樣是一顆碗口大小的寶珠,隻不過這一顆大珠渾圓如球,色分黑白,兩色旋轉恰似陰陽太極,半邊仿佛烈焰飛騰,半邊卻好比流水無聲,兩色毫光,交相運轉,變化無窮。


    這寶珠的中心所在,光輝交替,黑白分明,光華流轉之中直好似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日月經天般的一副奇特景象,令人一眼望去就自心中忍不住生出諸如天象變遷,星月輪回之感。


    夜帝蒼山一眼看到被歸道人小心翼翼捧在胸口的怪異明珠,當即就是身形大大的一震,倒抽了一口涼氣,“陰陽並行,日月珠,想不到當年聖母罹難之後,人間還留有她的道統!”


    “諸位道友都不是人間凡俗之輩,他日大羅天上定有一席之地,奈何結眾而來,居心不良,老歸我也是逼不得已,隻好放出師門之寶聊以防身。這金**水府乃是仙家福地,清淨之所,在此打鬥形如焚琴煮鶴,豈不大煞風景,你我修行皆是不易,自相殘殺所為何來?諸位道友何不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隻要幾位罷手不戰,老歸我便做主,讓諸位離開此地,不知意下如何?”


    歸道人也是被逼得狠了,否則這老實人也不會發起火來,拿出了自己最後壓箱底兒的寶物。*****畢竟隻靠雍容一人,也不是一回事,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歸道人如何不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過敵人勢大,想要反過來把對方一網打盡也是不太可能,是以歸道人最後出手之前,還是留下了一條後路,心中存了息事寧人之心,為的就是避免雙方最後拚的兩敗俱傷。


    陷靈子和巫姓老人卻是沒有理會歸道人之言。隻把四道目光死死的盯在那一團亮光中的黑白顏色寶珠之上,臉上顏色變換不定。以他二人的修為當然感覺得到歸道人手中這顆大珠上散發出來地氣息是何等的可怖驚人。一時間心頭震蕩,竟是生不出再次出手之心。


    而夜帝蒼山顯然已經認出了這寶珠地來曆。眼中時而精光四射,時而凝神苦思,聽到歸道人有心化幹戈為玉帛的建議,臉上神色便是一陣猶豫,正要開口之間。冷不防一聲大笑傳來。


    “哈哈,夜帝蒼山,你這九龍珠祭煉地可是火候還太淺呀,不是偷工減料了吧?”卻是一旁裏雍容哈哈一聲大笑,體外青色毫光暴漲好似潮水,呼嘯連天,遮天蔽日。\\\\===


    陡然間,一尊古樸大鼎自雍容腰間滴溜溜飛上半空高處,自鼎腹之中射出一青一黃兩道腰身粗細的光索,把把靠近身前的一條戊土金龍纏住首尾。定在半空。這兩道光索糾纏往複,形同鎖鏈,射在半空出,便瞬間變大百倍。一兩百丈長短的一條五爪金龍被這兩色光華一套,立刻便是捆個結實,動彈不得。


    下一刻,雍容頭頂光芒大盛,化作小山大小的一尊大鼎之上隱隱現出長江大河奔流咆哮,山川峻嶺巍峨聳立地圖像來,兼有無以計數的奇花異草,古怪禽獸在兩道光索之上冒將出來。不等那戊土真精所化的五爪金龍掙紮。便是嗡嗡一陣悶響,自鼎腹之中放出無量巨大的吸力。任憑這金龍如何擺動,也都無濟於事,身形向下慢慢飄向了鼎


    不同於雍容身上的任何一件法寶,他這寶鼎乃是東王公朝天闕仙府中鎮壓中樞方位的神物,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事先的祭煉,隻要把朝天闕攜帶在身旁,憑借他仙府之主的身份就能隨時隨地的調用。^^^^山河鼎,本就是上古之時鎮壓洪荒世界山川大澤的靈寶,當年連老黑龍這等修為地妖神都給生生鎮壓在裏麵一萬年,雖然雍容如今的道行還遠遠不能駕馭這件東王公鎮府神物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任意驅策鼎中的先天一氣元胎,但是這條戊土金龍被青黃二氣捆住之後,想要再脫身而走,卻也是如同做夢一樣。


    九龍珠上光華連閃,濃厚如同黃雲一般地戊土真精不斷隔空注入金龍體內,漫空龍吟咆哮,不絕於耳,雍容見狀,不禁嘿嘿一陣冷笑:“我這山河寶鼎連老黑龍這等太古神龍都能鎮壓的住,更勿論是爾等地脈龍氣,毫無靈智的死物,先天戊土真精再厲害,難道還抗得住這鼎中混沌息壤的牽引不成?”


    早在東海地下就親眼見識了這寶鼎的厲害,雍容一點都不相信被山河鼎困住的金龍可以逃脫,眼光再次瞄向那後麵的八條巨龍,眼中光芒頓時一陣亂閃。


    一個是九道龍脈億萬年孕育而出的大地靈物,一個是上古年間總攝天下山川地脈地神物,這兩者之間可謂高下立分。就算如今雍容還沒有辦法催發出山河鼎地所有能力,但源於先天上的克製之力,隻要耐心足夠,雍容想要憑借寶鼎在手慢慢擒住九條金龍盡歸己有,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受了鼎中青黃二氣束縛,戊土金龍體內地戊土真精瘋狂外泄,任是九龍珠不斷隔空送來無窮能量,用以保持恢複,可三五個呼吸之後,一百多丈長短的金龍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了七八成有餘,變作十丈長短,通體金黃的一條小龍,被青黃毫光捆的如同粽子一般,哪裏還有方才縱橫九天,威風八麵的姿態。


    深知這金龍和夜帝蒼山背後懸浮的九龍珠息息相關,隻要自己一個疏忽,就能讓先前一切盡化流水,趁他病要他命,打鐵需趁熱,雍容自然不會放過擺在眼前的大好機會,手臂一揚,刀光一閃,兩條血龍盤旋左右,七殺化血魔刀好似見了血的鯊魚一樣,錚!的一聲輕吟,深深的插進金龍腦中。


    有九龍珠在外,這些金龍根本就無法被徹底消滅,就算被吸入山河鼎中也不過是被寶鼎鎮壓。想要徹底煉化,卻需要雍容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與其如此還不如就讓七殺化血魔刀從中占些便宜,盡可能的吞噬龍身上的戊土真精元氣。^^^^還可以大幅提升魔刀威力。


    濃稠的血光緊緊裹住中央地金龍,魔刀兩側的血龍大口大口地嚼食龍身精氣,其他八條金龍相互感應,雖無靈智卻也知道同伴大難臨頭,紛紛仰天長吟。咆哮連連,四麵八方裏一擁而上,想要攻擊雍容,救出同伴。


    奈何雍容早就有所防備,十八根度厄金針化作千萬道的青色毫光,把身體圍地水泄不通,頭頂之上又是現出青木元神,鬱鬱蔥蔥蒼翠欲滴,山呼海嘯也似的先天木氣結成偌大一個圓球,把八條金龍統統擋在外麵。


    五行生克。木能克土,八條金龍被濃鬱的先天木氣逼迫著不敢靠近雍容半步,又和裏麵的金龍一體同生,圍在青氣之外不由仰天悲嘶。長鳴不已。這些金龍曆經地脈靈氣無數年代的滋養孕育,雖是最終未能產生靈識,最終破地飛天,化作天外真龍,但已經具有最基本地本能,這一鳴叫起來委實是動人心魄,叫人辛酸不已。


    “好在沒有讓你們生出靈識來,否則九條地脈真龍一起圍攻。就是天仙也沒轍。眼下這時候。生死敵對,叫也無用。還不如給我神刀補補元氣,你認命就是!”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雍容的一副心腸早已磨礪的鐵石一般,一旦出手,便是有我無敵,不生半點仁慈之心。


    被困住的戊土金龍被山河鼎和七殺化血魔刀同時抽攝出體內精氣,外來的能量補充早已供不應求,身形縮小的速度更快,轉眼間就又是小了一半,變作三五丈長短模樣。


    “道友暫且慢些動手,不妨來聽老歸一言!”歸道人素來不願多生是非,被逼的拿出壓箱底的法寶之後,心中雖也存了拚命之心,卻也並未斷絕和平解決此事的念頭。不到萬不得已地情況下,以他的性情是絕對不會輕易邁出最後一步的。


    再見雍容此刻神威大展,瞬間扭轉劣勢,製住了一條金龍在手,是以這才立時就是出言相勸。


    看到歸道人發話了,雍容心中微微一動,若有所思,“這老歸優柔寡斷,心慈手軟,拉他作為幫手怕是日後也會多事!”不過作為盟友,現在的場合顯然不是自己提出不同意見地時候,雍容鼻中哼了一聲,順手賣了個麵子給他,收回七殺化血魔刀,叫山河寶鼎隻困不吸,靜觀以變。


    自從在東海上偶遇到歸道人師徒之後,雍容就是生出拉攏對方的念頭,為的就是在自己飛升之後,能在人間海外給自己的幾個徒弟尋到一些盟友,充實補天閣的勢力,自己也好放心。奈何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他心中想的不錯,又拿他師父飛升的秘密來不斷引誘歸道人上鉤,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老歸習慣了在東海之上的領袖地位,人有缺少魄力,凡事決斷不清,雖有一個好名聲,但現在看來卻是和雍容心中原來所想地,差距不是一般地大。


    “反正師傅也說過,人間照這麽發展下去,遲早會有天地元氣斷絕的那一天,與其等到那時候補天閣道統絕傳,還不如就和我一起飛升到天界去。如此這般,我還費勁找什麽盟友呀,這老歸若想飛升,就和載烏瑪保他們一樣投入我補天閣門下吧!”


    可憐歸道人還不知道就因為自己一時優柔寡斷地一句話,就讓雍容的心態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多謝各位老大支持,老魯拜上!今日串休在家,但倒黴的事情層出不窮,最可恨的就是,俺忘了給家裏充電買電,這一章寫到一大半的時候,突然斷電了,該死的,俺寫東西從來沒有隨手保存的習慣,慘不忍睹呀!老魯是咬著牙,流著淚重新寫完的這章,大家行行好,給幾張月票吧!我都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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