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雍容當著挫人說短話,一句話出口立時就將現場的氣氛置於冰點之下,整個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兩個人都不在有任何的言語,直到良久之後……。


    令人窒息的感覺才漸漸緩和下來。


    是時,一道輕風自殿外吹了進來,情人的手一樣,緩緩的,輕柔的掠過腳下晶瑩剔透光滑如鏡的漢白玉地麵,頃刻間便渾似揚起了一天灰塵,堅如精鐵一般的大片地麵無聲無息的深深陷落下去,仿佛已被歲月侵蝕了億萬年之久,徹底化作最細碎的齏粉。


    隻是氣息一變,冷哼一聲,無形間就有這等威力!


    奈何雍容視若未見,置若罔聞,隻將一雙眼眸直直的看向座上麵沉似水的太玄天主,似乎並沒有為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感覺到半點的不對。


    甚至於,他的目光中已經流露出一種頗為值得玩味的東家上次發怒都幹了些什麽,是把橫行大洋的幽靈船黑珍珠號徹底粉碎了,還是中世紀的時候駕臨歐洲一手搗毀了教廷的宗教裁判所?這個家夥可是要倒黴了,師傅這人輕易不發火,一發火,天地都要變個顏色,城裏那些遠道而來的各方高手,哪一個不是老老實實的本份行事,生怕觸了師傅的黴子可真是不小呀!”


    之前被雍容一袖子扇出十幾裏外,那個粉妝玉琢似的小小童子,躲在大殿最後麵一處大柱之下,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立時怪模怪樣的伸了伸舌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大道無私,我輩修道之人所求者便是最終得成永恒!然歸途之上,劫數重重,天災**都是難免。生死禍福隻在心中一個念頭罷了,如今想來,往事也都是如風逝去,一切因緣,隨風而起,隨風而滅,今日你若不說,本座卻也是要忘了那件事情了呢!”太玄天主半晌之後,臉色終是完全平靜下來,口中悠悠道來。仿佛正和好友偶偶細語,秉燭夜談,“我隻是非常的奇怪,這件事情,除我之外世上理應無人知曉,道友你卻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當年那事,本座雙眼不明,上人惡當,奈何悔恨早已無用。先師四人求仁得仁,入了神道,與天不老與地長生,未嚐就不是一件好事!”見到雍容兀自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不理自己的話茬,太玄天主長歎一聲,麵色寂寥,身外氣息渾厚憂傷,仿佛有一股莫名地力量,叫人心生同感。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太玄天主正要在說些什麽地時候。話音終被打斷。


    雍容麵帶詭笑。一字一。此事我雖知道。卻也隻是隨口一說。萬萬當不得真地。你也不必在意。和我無關。我隻關心那烏靈老祖。閣下是否還要繼續包庇下去。若是如此本尊便也隻好向閣下討教一二。來領教領教太玄天主你究竟在四聖門下學了什麽不世神通!”


    說話之間。竟也不等對方回話。雍容就已飛升撲上。抖手放出了一道火光!


    當著人家地麵。揭了人家地短。還大搖大擺闖進人家家裏來抓人。將心比心之下。雍容可不會傻呼呼地認為太玄天主這樣強勢地人物就生生咽下這麽一口窩囊氣地。


    到頭來。還是要看誰地拳頭大。既然如此多說廢話也是無用。還不如直接開打來地痛快!


    “道友到底是年輕了一些。修為雖然深不可測。卻還稍嫌有些衝動了!”似乎眼前地一切變化都已事先一步清晰地反映在心頭。太玄天主對於雍容突然間發動地攻勢。半點都不覺得意外。


    口中悠悠一歎,身形端坐寶座之上,居然是連手都不動上一下,懸在他頭頂的那一片七色雲光霞氣便已自動分出一線硬接上了破空飛來的那一道火光。


    不過,貌似太玄天主也是有些自大,那七色霞光眼看著和雍容放出的火光對接在一起,不知怎麽著,竟是去勢為之一緩,有如驚濤駭浪撞到了流砥柱,七色華光才一爆散開來,瞬間就被那通紅火光包裹在內,似乎真火煉鐵,轉眼就被煉做無形。


    那七色霞光本是天際極光熔煉而成,看似光華璀璨,如煙似霧,輕紗一般,其實秉性最為爆裂,一絲一毫都有如山海沉重,遇到一點阻礙都要立時爆裂,有消融萬物,和光同塵之威,但被雍容的先天神火一煉卻是倉促間連最大的威力都沒有發揮出來,就此消弭。


    “什麽?你這是什麽火焰?”直到此刻,太玄天主才猛然一驚,修長的身子登即離開寶座,站立而起。一線極光消融之後,太玄天主強忍心中震驚,不等雍容身形撲到近前,一手當空朝前輕輕一按。


    立時間,滿天華彩,雍容隻覺麵前倏地一花,光芒刺目,稍一愣神,便見一隻手掌恍如透出茫茫虛空,轉眼出現在自己身前三寸之地,還不容他有所動作,一道凝成實體一般地極光元氣已是破碎空間一舉衝進了自己胸口之內。


    刹那間,身形一震,體內眾多機能瞬間就被極光元氣衝的七零八落,甚至元氣上溯,泥丸宮中的元神都為之跳了三下,隱隱有了一絲被外力強行撼動的跡象。


    “好家夥,極光元氣裏還摻雜著太陽真火的力量,這太玄天主出手真個夠快的。”一口氣生生壓住衝進體內的極氣,下一刻雍容也自抬起一掌,間不容發之際和太玄天主的一隻手掌結結實實的按在了一起。


    噗!的一響,如中敗革,雍容手上地炎炎火光與太玄天主透出掌心凝成劍鋒一般的極光元氣隻一對撞,雙雙便是被彼此勢無其匹地龐大力道拍的四散碎裂。掌心之間溢出的勁風,席卷四方,就連二人頭頂那重達不知幾千幾萬噸地宮殿頂棚,都被這股氣流卷的遠遠飛上半空。


    兩道人影,同時後退。片刻之後,雙雙衝天而起,直如青冥深處。


    雍容怕地是身在殿中要被裏麵的禁法牽製,不得施展。


    太玄天主卻是唯恐二人交手,毀了他這一生凝結地心血。


    以兩人的實力,真要還在不夜城中交手,打得興起,法寶功力全開,怕是整個南極大陸都要為之陸沉。


    瞬間穿過雲層,隻見得那足以絞碎精鋼地九天罡風之間。兩道人影倏忽來去,時而閃現,乍分乍合,雍容和太玄天主兩人竟然是近身肉搏轉眼便自拚鬥了百十個回合,都是信手拈來,拳拳到肉,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令人聞之心肝都顫抖不已。


    修道者煉氣修煉,多數都是引氣入體。打通關節,精進修為,以悟天道,從中得來道術神通,成就種種不可思議,條條可通止境,均是殊途同歸,不同者也隻在悟道地方式,其本質根源卻是並無二致。


    而在這之中便也有那以武入道的煉氣士,從世俗間最粗鄙不堪地武道著手。淬煉肉身實體,視自身為天地宇宙。開發潛能,對應天道,到得後來一樣可以超生物外,成仙得道。且這一脈的修士法武合一,肉身強大的突破想象。與人對敵之際,隻憑一身。便可飛騰變化,出入青冥。舉手投足都能碎山填海,崩天裂地。往往對手的法寶飛劍,還不及施展神通,就被人家欺身近前,一拳砸死了。


    上古截教,兼容並蓄,門下弟子既有人類修仙成道,也有洪荒異獸的聆教誨,修行的法門也是千差萬別,少有雷同之處,那九龍島本也是截教中極為重要的一脈分支,島上之人,異類修士眾多,多有靈獸神獸相隨,九龍島四聖便也是其中以武入道的奇才,修身煉體之術,冠絕一方,太玄天主身為其門下弟子自然煉得也是這一脈的法門。


    而事實上,洪荒未碎之前,大地之上凶獸橫行,修道者也並未如今天一般分門別類劃分地很清楚,多數的煉氣士都是肉身元神術體雙修的。例如雍容補天閣的諸般術法,便也如此,鍛煉肉身的法門就是源自上古洪荒,與現今的佛尤其是他重塑祝融真身以後,天人一體,肉身元神無分內外,早已是破開了術體之間的一切障礙。講到法武合一的具體運用,甚至還要在太玄天主這個以武入道專修肉身的天仙之上。


    平時雖則沒有怎麽去用,但也多是因為對手太弱,舉手之間就能摧毀的緣故。


    但此刻,於太玄天主一戰,雙方修為到底是相差不多,一個步步緊逼,卻也容不得他再來藏拙!


    雙方地身影在空中時隱時現,倏忽來去,速度之快恍如白駒過隙,這一刻還在這裏,下一刻人已到了百裏之外,高速到極限的移動甚至直接撕裂了所處地空間,嗚嗚怪嘯,連綿不絕。


    眼看著身體四外被兩人身形移動瞬間帶起的氣流,逐漸匯聚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亂流漩渦,並且還不斷向四防擴散開去,所到之處,不管是暴亂無比的天地元氣,還是散逸在外的極光元氣和各色火光,隻要稍一靠近這眾多地漩渦,立時便飛蛾撲火般被一股無形的大力吸攝進去。


    然後這一個個漩渦猛然擴大,連九天罡風都為之溫順,雲層粉碎,頭尾迅速延長,如天龍吸水,一頭探入天際,一頭卻是不斷朝著下方地不夜天城瞟了過去。


    這些都是被雍容和太玄天主近身肉搏,切割空間置換出量,一旦形成氣候之後,便如同小型地黑洞,隻要被這東西靠近,不管什麽東西都是要被吸進去絞成粉碎的。


    不夜天城雖然有太玄天主設下地無數禁製,固若金湯,但若真被這九天上數百個大大小小的漩渦撞個正著,時間一長,難保就不會徹底消失在南極大陸上。


    這時候雍容還沒有顯現出來祝融真身,但體內法力運轉已然是前所未有的強大,身體好似黑洞將四麵八方無盡的元力不斷吞噬幹淨,眼中兩道火光吞吐,直達八尺開外。匯聚如電。


    太玄天主披散了長發,法力灌注,根根直刺虛空,一雙大手又故技重施相繼按在身前一片虛空之上,絢麗的極光元氣凝成實體,閃動著近乎妖異一樣的色彩,完全叫人琢磨不到半點運行的痕跡,就宛如是這一掌沒入空中,又從另外一處突然鑽出來一樣。


    五根修長地手指彈琴般接連挑撥,七色光華連連閃動。瞬息間就是將雍容體外厚達三尺的護身火焰拍開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


    晃眼過後極光元氣消弭一空,那太玄天主探入的一隻手中卻猛地現出一顆碗口大小的寶珠,不差毫厘的砸向雍容的腦袋。


    “開天珠!”


    這是九龍島四聖中王魔成名的法寶,體術雙修不分內外等四聖,每人都煉有一顆寄托元神的本命寶珠,溶於體內,形同一體。與人爭鬥之時,須臾放出。可遠攻可近戰,強大地肉身戰鬥能力加上神出鬼沒的法寶之力,委實是厲害到了極點,運用得當實是無堅不摧。


    與蜀山劍派的人劍合一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蜀山劍修那人劍合一施展起來,易發難收,不死不休,若非法力高深,等閑之人也根本難以操控自如,且元氣消耗甚大。波及麵太廣。


    論起如臂使指,知行如一來卻是不比這太玄天主的本命之物來的自在如意。練到極處,輕描淡寫間就能在身體各處,任意放出傷敵致命。


    當年王魔追殺薑子牙時,便是以此珠震破了他護體道氣,生生打落四不像。砸死當場!


    “早就防著你這一手了!”眼見太玄天主久攻不下,終是忍不住放出法寶來打自己。雍容哈哈一笑,未見作勢。腦後便有一輪明月冉冉升起,一道清光貫穿虛無攔在身前。太玄天主手握寶珠砸在光上。隻覺身前清光綿密無比,無窮無盡,一股無邊大力死死擋住,以他和法寶合力之下,竟也不能前進分毫,隻震得那清光晃了一晃,便自無礙。


    “嘿嘿!”仿佛是夜梟怪叫般的獰笑自雍容口中發出,便是噴出一口黑火,澆在太玄天主還來不及收回的手上。


    哎呀!一聲痛叫,被那黑色火焰落在手上,太玄天主急急一縮手,鑽入虛空,待到回到身前卻發現那黑色火光居然未曾在異度空間中熄滅,反倒順著自己的皮膚毛孔一絲絲鑽入體內,跗骨之蛆一般,越燒越旺。


    大驚之下,連忙全力運轉極光元氣一股腦的撲了上去,這才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那竄進體內地黑火一絲絲的逼出體外,盡數熄了。


    但饒是如此,隻這一眨眼的功夫他那一隻手就已被燒的皮肉焦爛,露出森森白骨來。


    原來虎算人,人亦算虎,太玄天主將開天珠和自身合二為一,變化出來,行奇兵之效,想要打雍容個措手不及。


    但奈何雙方修為還有一些差距,近身肉搏又激烈萬分,程度遠在法寶對轟,神通互拚之上,隻那麽一瞬間的功夫,雍容以靜製動,好整似暇的發動了昆侖寶鏡護住周身。任是太玄天主一砸之下,手段盡出,須臾間變化手法,快如疾風也似的狠砸了幾百下,產生種種不可思議的攻擊力道,或沉如山,重如海,或陰柔詭異,或歹毒刁鑽,卻也都難以在一瞬間破去昆侖鏡普照大千一般的恢弘大力。


    也是由此,被雍容尋到個機會,一口焚天魔火噴了上主立時吃了個小虧。


    不過,這太玄天主法力高深,比起夜帝蒼山來半點不弱,些許小虧倒也並不影響什麽。


    “你這一派法武合一,以武入道,最善近戰,遇到那不修肉身的修士自然是一擊即潰,毫不費力。但本尊同樣也是術體合一,肉搏廝殺,也不怕你,你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本尊。若還聽得進去勸,便叫出烏靈老祖。任我帶走,你我之間,自然無事,否則你苦心營建地這處所在,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雍容和太玄天主相對而立,中間隔了百十丈,一揮大袖,淡淡說道。


    “你不過一個後生晚輩,修為竟然也已到了這等地步,實在是出乎本座意料之外!隻是那烏靈老祖奈我宗門故交。你若想要,便從新來過,也叫我見識一下輪回島上的神通到底有多麽駭人聽聞!”太玄天主麵色陰沉,手上彩光匯聚,緩緩裹住個中白骨焦裂。


    伸手朝前一指,手中開天寶珠登時落在頭頂大片雲光之中,聲如潮湧,立時間天象變幻,極盡高遠處萬道彩光瞬間垂落下來。正是遊離於南極大陸上空那一道道隨滅隨生無窮無盡地大地元磁極光之氣。


    “你還要負隅頑抗?真是執迷不悟!”雍容使勁的皺了一下眉頭,“若真是這樣,那身形倏地一動,舉手之間,在他體內衝出大片的火光,一化為四,一線冰焱迎頭趕上,仿佛是恰好算計了一樣,正是連成一線攔在太玄天主身前。


    本能的感受到這一道純白顏色,幾乎無形的火光中蘊含著地可怕威力。饒是太玄天主這等人物,也不願意拿自己肉身硬撼。隻得稍一停步,向後退了兩步。


    與此同時,在他所在四周,已是盡被火光彌漫阻隔,左邊火焰漆黑如墨。右邊火光宛如朝霞,在他身後卻是九朵靈芝模樣大小各異的。紫青火花,斷去了退路。


    出道至今。操火控火,雍容終於是在今日裏用出了自己這分身幾乎所有威力巨大地幾種火焰。至陰至寒的太陰冰焱化神陰火,至陰至毒地焚天魔焰毀滅之焱,至大至剛的祝融真身先天神火以及煉化萬物直指本源地紫青兜率天火……。


    雙方本來沒有什麽仇怨,今日一戰也都是在那烏靈老祖一人身上。不過,事已至此,再要多說反倒顯得自己沒了底氣,不管怎樣都還是先把勝負分出來,才好行事。


    太玄天主在四種火焰合圍之中,忽進忽退,想盡辦法意圖突圍,怎奈這四種火光均是三界難見之物,每一種都有毀天滅地之威,他有頭頂極光元氣護身,隨滅隨生,這些火焰還無法煉化,短時間內倒也無事,但是如此這般下去,四外火光如林,他也是無論如何都衝不出去,眼下這處空間的。


    遠遠望去,高天之上,七色毫光接天連地,絢爛異常,五色火焰浮於雲上,如火燒天,之中一條人影,來去如風,帶的滿天霞光流轉,當真是景色壯觀瑰麗。


    而雍容也沒有想過單憑這四種火焰就能將身懷重寶的太玄天主,就地煉死,他這幾種火光雖然厲害無比,但此時以他地能力想要同時駕馭四種,還是有些力有未逮的。他修為雖也高過太玄天主不少,但對方也是超越天仙一級的高手,一人身係南極一地的大地元磁極光之力,真要殊死相搏起來,就算他最後真能講太玄天主打死,可後果怕也是個慘勝。


    況且除非是決意死戰,以雙方這種修為,若不是到了必死的拚命境地,一個人想要逃跑的話,也其實並不算難!


    “好厲害的火焰,還有道祖宮中的兜率天火!你們輪回島一脈當真是令人吃驚不小,難怪你師父會成為千年以來人間僅有的飛升之人,還好本座也還有些家底,否則豈不是叫你這後生晚輩恥笑了去?”


    太玄天主見自己一時間竟然無法憑借極光元氣闖出四方火焰地封鎖,單憑自己之力已是穩穩當當落到了下風,稍一另外的幾件法寶。


    同樣的,也都是一顆顆的寶珠。


    一顆渾黃如土,名曰劈地珠。


    一顆黑白兩色自成太極,名曰混元珠。


    一顆其色玄黃,名曰玄黃珠。


    正是九龍島四聖昔年仗之橫行天下的四顆寶珠,上古封神的法器。


    天空中,珠光一閃,四顆寶珠緩緩飛上半空,開天珠擋住化神陰火,劈地珠對上兜率天火,玄黃珠抵住焚天魔火,混元珠扛上了先天神火。各自爆出無窮光華,太玄天主身形往前一步邁出,四周火焰頓時被紛紛逼了開來。


    乘著這個縫隙,太玄天主終是脫得身來。


    “好家夥,開天辟地,混元玄黃,四大寶珠都落在了你手裏,怪不得號稱海外第一,不過你也莫要得意,來試試我這黃風葫蘆。怎麽樣!”眼見太玄天主突的又亮出三顆寶珠來,雍容心下就是一驚。


    口中哈哈一陣大笑,不等對麵的太玄天主有所舉動,他已自腰間法寶囊中掏出了才在岷江之下奏了大功,殺滅十萬水妖的黃風葫蘆,將葫蘆底連拍三下,一股渾黃惡風登時憑空生成。


    而此時,雍容已是將身一縮,化作一道火光朝著下方那出來的宮殿遁了下去。


    雍容現在也感覺到十分地聖已成神道。昔年隨身的寶珠若是有那麽一顆留在人間,傳續道統,倒也能說得過去,但似是這般四顆寶珠一顆不少地出現在一個人手裏,那可就有些問題了。


    自古以來,道統相爭都是最為殘酷不過的一件事情。昔年截教敗於封神之戰,雖然解散,不複存在,但天地劫數,周而複始。無窮無盡,個中算計。都是在求取一線生機。


    殷商封神早已成為過去,但未必就不會再有一次!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們,到底是心中怎麽打算的,誰有能猜得出來呢!


    貌似自己出道以來,隻是上古時候有名有姓的封神法寶就不知見了多少了。現在在自己地補天閣裏還老老實實的放著幾件。


    要知道,這些東西可都不是無主之物。其背後地主人無一不是前古神仙,個個都有極其堅挺的後台。若不是中間有什麽貓膩,怎會這樣一一出現在人間?


    還有自己手裏這麵昆侖寶鏡。那一柄絕計無法煉化地天地殺器無名寶劍…………!


    “是不是,我早已被人算計了,卻一直懵懵懂懂無以自知,若是這樣下去,豈不是叫人牽著鼻子往前走,活著都沒意思,麻煩可是不小呀!”


    雍容神通成就之後,本就在心裏隱隱約約間覺察到發生地事情有頗多異常之處,隻是法力未到,元神還不能完全感悟天機,徹底知曉禍福之事。直到今日看到太玄天主坐鎮南極,手中竟有九龍島四聖地四顆寶珠在手,這才讓他心中突起驚懼之心。


    居然連爭強好勝的念頭都淡了許多,也打不起心思繼續糾纏下去,隻想著快將烏靈老祖解決了,回到補天閣細細思量一下,也好理出個頭緒來。


    “開天四珠在封神法器中雖也算不上上品,但那九龍島四聖卻是碧遊宮中之人,背後站著上清道祖,我若想的明白,這事情卻實在是驚天動地的很,難怪水師那廝一個勁的在和我說此事早已注定,莫不也是這個意思?”


    “修道難,難於上青天


    不提雍容心中有些惶恐,身形往下遁去,但說太玄天主剛剛被雍容擺了一道,有些狼狽的脫困而出,就連自己一直以來深藏的秘密都不得已提前暴露出來,以他的身份地位,數千年來何曾受過這般屈辱,臉色氣地鐵青鐵青。


    “沒想到這小輩兒,竟然能凝聚這多威力無邊的真火,法力修為竟似還在我之上!也是我一時大意,看輕了他,才自取其辱,真是可惡呀!”


    太玄天主麵皮一陣抽*動,就要大發雷霆,駕馭四珠隨後追上,卻隻見對麵一股黃蒙蒙的惡風劈頭蓋臉般的吹到,速如電閃,瞬間就是鋪天蓋地,彌漫一方。


    “什麽東西?”


    太玄天主怒喝一聲,隻覺得身外黃風呼嘯,隻被這惡風一吹,周身上下都好似被針刺入體,尖銳異常,連泥丸宮中的元神都是大為恐慌。身外密布,有如垂天雲氣的極光元氣,雖然道道重如山嶽,落入這風中,卻也如風卷殘雲也似被吹得滿天飄絮,四散飛揚。


    好在他此刻身外懸浮著四顆寶珠,據都是無上法寶,其中混元珠。玄黃珠,還有定風之能,以之護身,如中流砥柱,淵嶽峙,這才沒有被這股惡風瞬間刮動身形,飄出千百裏外去。


    但這一道惡風乃是上古妖聖黃風大王以腹中一口濁氣輔以西方風精,祭煉而成,又得了黃皮葫蘆這一隻後天靈物日夜滋養,一經催動起來。除非是身懷定風珠這類的專屬法寶,否則不論何等修為,就算能不被這惡風吹散形體傷及魂魄元神,也肯定是要被風力圍困,一時三刻休想脫身出來。


    黃風激蕩,裹在身外,急速旋轉不休,其中還夾雜著一顆顆大如拇指般的黃色沙礫,如漫天辰星落在其中。隨風急轉,無堅不摧,太玄天主置身其中好不容易站穩腳步,鼓動了開天辟地兩顆寶珠一陣轟擊,竟也無法立時破開。


    便在此時,雍容人已在下殿中現出身形,朝著沒了頂蓋的大殿後麵搜尋過去。


    這一處宮殿群落本是不夜天主起居之所,內中布置極盡奢華之能,雍容才一繞到宮殿後麵,便是一路上破開十七八處禁法封禁。硬生生開出一條通道來。環目四顧,睜眼一瞧。就見麵前居然是座方圓數以千畝的巨大花園,繁花似錦,芝草瓊瑤,水榭樓台,美不勝收。


    之中又有一隻隻地雪白玉兔嬉戲於草地之上。仙鶴飛舞,白鹿奔跑。眾多不曾得見的靈獸看見陌生人來,也不驚訝。甚或還有一頭七色麋鹿湊上前來,拿鼻子聞了一下雍容地味道。搖搖尾巴,跑了開去。


    草地盡頭,綠樹如茵,下方還有一處湖泊大有百畝,波光粼粼。


    “嗬嗬,太玄天主倒是會享受,孤家寡人這麽一做,給個皇帝都不換。不知道這算是他的禦花園呢,還是後宮?能不能碰到幾個妃子美人之類的,不過想來這廝獨霸一地,也不會太簡單就是了。”


    雍容冷笑著在心裏調侃了幾句太玄天主,下一瞬間立時就看到了不遠處正自端坐療傷的烏靈老祖。


    此時烏靈老祖正坐在那湖中的一座礁石小島上,大有畝許地一塊大石,周身上下盡是一片黑雲湧動,本已斷了八條是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向外生出一叢叢的肉芽來。時間不長,已有三尺長短,看來這老妖再生能力實在驚人,這般下去,三兩年功夫說不定就能被他徹底恢複過來。


    直到雍容無聲無息地到了近前,沉迷於恢複之中地烏靈老祖這才猛然發現,臉色大變,還未動彈一下,雍容話也不說,抬手就是一片火光罩了下去,就如同是一個大碗把烏靈老祖整個扣在了下麵。


    烏靈老祖張口一口黑血噴出,慌忙祭起剩下地十二麵魔幡,招出飛天夜叉護住身體。雍容又是伸手一指,九朵紫青相間的兜率天火頓時自下而上反包了上去,將烏靈老祖座下大石化作一天火海。


    “我願皈依,我願皈依!還請尊下收了神火,饒我一命!”


    本來烏靈老祖和雍容之間也沒什麽深仇大恨,一定要分出生死的理由。


    隻是這廝驕橫慣了,一來是被雍容知道他和青牛王的關係,日後定會與自己為敵,是以不願放他,二來也是這老妖口無遮攔一時不察犯了雍容今生僅有的幾個忌諱之一,竟然妄想等到自己飛升之後,發下毒誓,要給自己輪回島斷根兒,如此一來也難怪雍容不能容他。


    更何況這廝還假投降一會,詐降傷人,一口氣跑了數萬裏,從北半球的華夏一直幹雍容也是心中殺機四溢,恨不能一把抓死他都不解恨。


    再加上又因為他地緣故今次還和太玄天主交惡,日後指不定會有什麽麻煩上門呢!


    “這時候你又想皈依了,早幹嘛去了?本尊話一出口,不容更改,你就乖乖的認命吧!”雍容啐了一口,手上也是不停。


    兜率天火封住地麵大石自下而上猛燒一氣,先天神火封鎖四方,加以煉化,烏靈老祖的十三麵魔幡先前毀了一麵,此時也根本布不成他最厲害的十三惡門大陣,體內又賊去鏤空,真元法力降至平生最低點,隻是兩三個呼吸功夫,立時就被那神火乘虛而入。


    嗤!的一下,烏靈老祖的身軀直接被燒成氣體,通紅火光之中,一條渾身冒著黑光的八爪怪魚模樣的元神登及顯露出來。


    “要的就是你這玩意兒!”


    烏靈老祖肉身毀滅,但他那元神卻是畢生修為所集,元神魂魄凝於一體,加上他原就是妖仙修為,正好可被雍容所


    多謝各位老大支持,老魯拜上!昨天其實已經寫完了一,但想了一下還是沒敢更新,這一段內容連貫性比較強,9000字的內容要是分三天放出來,估計還是要被罵地,所以改在今天一次放出來!各位老大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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