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始皇傳承巫門道統,是繼上古蚩尤之後最有希望的一人,那麵蚩尤旗被他日夜祭煉了幾千年,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元氣脈,怕是連大秦龍脈~山地氣都給它吸了不知多少,早已煉得靈通感應。想要憑空強行搶過來,除非是將這始皇帝徹底打散魂魄,否則隻要這家夥一日不死,便仍舊可以運轉法力將其收回。”


    “這蚩尤旗先天靈寶,主掌天下刀兵之事,以我現在的神通卻是還不足鎮壓,隻能煉化,但想煉化這等層次的寶物,非要不理外物閉關兩百年以上的時間不可,中途還不能受到任何打擾,一有中斷,立刻就要功敗垂成付之流水!我如今是非粘身,連打理補天閣裏的諸般法寶都沒有時間,哪裏還有功夫去祭煉它!”


    雍容身處高空之上,此時四方黑雲壓頂,充塞天地,八方漆黑目不能視,唯有下方光華閃動,照耀一方,在黑暗中隔離出一塊明亮至極的所在,在那之中眼見得一麵大旗身化為星,拖曳芒尾劃破長空,每一擺動,都視若雷霆,震得虛空連連晃動,雍容不由得也是大為眼饞心動,真是有心想要改變策略橫插一手,搶了這蚩尤旗轉身就走。


    他如今身懷重寶,法寶囊中還有白骨吹和蚩尤神像這兩件蚩尤旗上缺少的靈物,隻要奪了這魔旗在手,花費一段時間,就可以將此物返本歸元,恢複上古年間最完整的形態。可這也不過是他心裏想想而已,真要放手去做,雍容卻也毫無辦法。


    秦始皇被壓在皇陵之下二千多年,日夜消耗元氣法力破除禁製,本已十分虛弱,今日地脈挪移,龍氣飛天,又要隔空操縱蚩尤旗勾連天雷地火,全副心神都已凝聚於此,再加上太微真人等人悍然發動了幾十萬天兵元靈布下七架天羅地網加以束縛消磨,若是雍容能乘此時機,全力搶奪,那蚩尤旗十有**就會落在他手中。


    但是魔旗到手之後,卻還要花費天大地力氣抹去旗中原主人根深蒂固地神識念頭,須以本命精元反複祭煉,而這段時間最少也需要耗費百年以上,才有可能將蚩尤旗徹底煉化,成為自己之物,運轉通靈,如臂使指。


    在這期間,隻要有朝一日秦始皇恢複了元氣,立時就能心靈感應,不管相隔千山萬水,何等法陣阻隔,也都能一念興起,將這寶物隨時收回。若是再倒黴一些,碰到了正在祭煉的緊要關頭,秦始皇突然感應通靈,一個不好,不但蚩尤旗破空飛回,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下場,還要由此觸動心神,受到重創。更勿論還要因此和秦皇結下天大的仇怨。


    是以這等買賣,雖則蚩尤旗寶物動人,就是雍容思來想去,也斷然是不願意去做的。


    與其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做那等吃力不討好且後患無窮的事情,還不如就按照原來地想法依計而行。雍容現在就要傾盡手段來盡可能多的掠奪下麵的天兵元靈,然後祭煉七殺魔刀,隻要擁有了足夠海量的純粹精氣,魔刀溝通七殺,大成之時指日可待。就算再碰上水師地那一口天吳刀,也絕不會再落在下風了。


    但夜帝蒼山,總攝天下妖魔,為人間魔道第一,一身術法不論是身死之後成就的鬼帝之身,還是後來得貴人相助修煉地先天五行大道,其中多的是掠人神魂吸人元氣玄妙無方的法門,他那大五行神光隻需憑空一刷,不論是法寶兵刃還是天兵元神,轉眼就能清出好大一片空地出來,速度快捷無比。


    而要想在這方麵和他爭搶天兵元靈。隻靠七殺化血魔刀自身之力卻還稍嫌地有些單薄了。好在雍容早有準備。修為到了他這這等地步。自然也有大把收攝元靈大麵積快速“刷怪”地手段和法寶可以使用。其中他法寶囊中地黃風葫蘆就是其中最為適合眼前情況地寶物之一。


    他那黃風葫蘆乃是開天辟地之時。昆侖不周山後山天生地造地一件靈物。雖為後天。其中卻還蘊有一絲天地玄黃之氣。後來落在上界地黃風大聖手中。祭煉成本命法寶。以腹中一道神風日夜溫養。融入其中。以之對敵。隻需取出葫蘆。立刻便能放出三昧神風。威能如獄如海。威力全開之下就是神仙也能吹散肉身。消弭魂魄。


    當日在岷江之下。雍容就是以此物。一道惡風吹散了被李冰父子封禁地十萬水妖水魔地肉身元神。連渣滓都沒有留下半分。如今再拿出來用。他也不怕下麵地那些天兵元靈盡數被吹化無形。


    要知道這些天兵和那些水妖又絕不相同。不但自身修為遠超其上。元靈凝聚蘊藏精氣無數。而且是隻以元靈下界。附身俗物。雖有靈


    要被人驅使。絲毫做不得任何反抗。隻要布下地天被破開。再將皇陵下麵賴以附體而存地兵馬俑盡數毀去。這些天兵地元靈才能掙脫皇陵禁法地束縛。破開空間返回上界之中自己地軀殼。


    雍容想要以這些天兵元靈祭煉魔刀。若是一個個地抓了。到時候還要花費大量地時間和法力來逐一煉化這些元靈中地靈智意念。反倒是要多費一重力氣。如今他要動用黃風葫蘆。就是要以這葫蘆中吹出地三昧神風之力徹底吹散這些天兵地靈智神念。將其元靈打散成最純粹地精氣元力。再盡數拿給七殺化血魔刀來吸納。


    況且現在夜帝蒼山和太玄天主,巫姓老人又都在下麵,正好一齊波及了了事!


    漆黑的空中,方向不明,雍容反手拿出黃風葫蘆,一聲獰笑,在葫蘆地上接連拍了三拍,下一刻突然四麵黑雲全開,天空上方成百上千顆星辰大盛,道道光芒如月光般傾瀉下來,照的內外雲層清亮如水。隱約間又可見到雲層空處昏黃一片,如煙似霧,同時天地間惡風大作,三股絞纏在一起碩大無比的風柱仿佛從天外陡然降臨在人間,以驪山皇陵為中心瘋狂的擠壓落下。


    四麵虛空風吼如潮,厚重的雲層須臾散開,憑空現出了無數黃風激蕩,腳下空間更是冷冷颼颼天地為之色變,穿林過嶺草木成塵,石碎山崩驚天動地,一時間整個~山上空登時陷入一處波及百裏瘋狂旋轉的颶風漩渦之中。


    “不好,是雍容那廝驅風來襲!”


    雍容雖然不是黃風葫蘆的真正主人,未經祭煉還發揮不了這寶物的全部威力,但他存心要將滿天的天兵元靈一網打盡,連帶也要給夜帝蒼山幾人點顏色看看,所以這一番全力催動之下,放出的三昧神風也遠比岷江時候大上幾倍。


    方圓近百裏的天空中,天風激蕩,金風如刃,虛空之內除風之外,所有的天地元氣都被排斥在外,眨眼間攪動地水風火,一方世界幾乎就此成了一鍋漿糊般的混沌,遠遠望去,就如同是一片黃雲形成的一根根混沌般的擎天風柱,連接到天地盡頭,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鬆竹風,乃是和修道人“三災利害”中的‘風’有些相似,都是自生靈的鹵門中吹入五髒六腑,過丹田,穿七竅,若不能抵擋則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夜帝蒼山已經覺察出大大的不妙,隻一瞬間周圍惡風突現,黃氣如刀,無窮無盡的罡風烈煞匯聚在黃風之中,旋轉如渦,一道道風柱,有細如發絲的,有粗如合抱的,還有直徑半裏以上的,這些凝聚在一起的風柱乃是天風惡煞,鋒利遠勝飛劍,並且雜亂無章四處亂吹,密布虛空上下,所到之處,密密麻麻僅存在於虛實之間的那些天兵天將的身影頃刻間就被卷入其中化作一團團的精氣,消弭了形體神智。並且這惡風如有眼目,被身處旋渦中的幾人氣機吸引之下,不斷匯聚過來,一道道,一重重,所到之處連身下的驪山都被生生刮倒了一半。


    夜帝蒼山身處其中,四麵一片混亂,隻覺眼前黃煙彌漫,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運足目力這才勉強看得清楚數裏之外的情景,隻見驪山上空盡成一片風渦,無數黃風風柱好像一條條扭曲的黃龍,剛剛還在九天之上,眨眼間就自圍攏過來。


    砰的一聲大響,吹過身體,夜帝蒼山避無可避,隻覺身外猛然一震,與之一體相連的十八重黃泉水浪瞬間掀起滔天巨浪,被這惡風四麵一吹都差點被吹得支離破碎,雖然仗著自身法力深厚,沒有一照麵就受傷,但隻被那風吹過體麵,全身上下就如同千刀萬剮般的疼痛無比,雙耳轟鳴,氣血浮動,這才知道這一股黃風絕非凡風,簡直比自己當年度過三災中的風還要厲害幾分。


    “這雍容到底是使了什麽手段,以前交手怎的也未見他用過這風?”


    夜帝蒼山心裏念頭剛剛一閃而過,身體卻已無法繼續穩在半空中,被那幾道惡風卷起身形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吹得滿天亂飛,一時間任他如何運轉法力,竟都也無法停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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