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引起高層關注,並給州政府施加壓力。


    州長在民主黨議員和fbi的雙重壓力下,不得不讓步,但他要求必須要公平公正,即使當事人非美國公民,但作為加州居民,綠卡持有者,也要受到公平對待。州長尤其對非法監聽很不滿。


    第三天。


    喬安娜找上了自己能夠利用的關係。


    和安峰關係匪淺的辛克萊家族,布魯萊恩和受過幫助的議員都在想著辦法。一部分人在洛杉磯的神盾安防分部集中,他們需要視頻通訊,所以得選擇安全係數更高的環境,保證不被監聽。


    參與此事的古裏陳述著:“汙點證人目前已經能夠確認是神盾安防一個名叫‘迪克’的特勤人員,目前聯絡不上,可能是被官方秘密保護起來了,想要找到他有點難度,現在盡可能的找。”


    “另外根據我一名差點被策反的手下說,事情與以前的商業間諜有聯係,可能是同一夥人所為,我推斷針對的不隻是安,還有其他人,也包括在座的。隻是安的弱點最為明顯,排在前麵。”


    馬修吩咐道:“找到那個人的下落後,想辦法讓他改口,或者讓他永遠閉嘴。汙點證人的指證是最嚴重的,我們得花費很大的力氣去扭轉這個證人的影響力,所以他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古裏點頭,他知道什麽意思。


    電腦屏幕裏的巴澤爾問道:“那邊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馬修說:“聯邦調查局已經向州政府施壓,局長和我們不是一路的,我肯定事情背後還有別的官員在推動,尤其是他們知道扳倒布魯斯後,能影響我們整個團體,會有很多人樂意和我們唱反調的。”


    “必須消除證據的影響——不管用什麽手段。”巴澤爾說話很堅決,“至於聯邦調查局,我來處理。”


    事情安排下去,會議室裏剩下喬安娜和馬修,以及屏幕裏的巴澤爾。


    喬安娜梳理了事情脈絡後,理解著:“這裏不光是涉及個人違法,還牽扯到不同黨派的利益爭端?”


    馬修點頭:“是的,它原本隻是一件性質模糊的非法技術交易,危害可大可小,但就錯在交易的主人是布魯斯,因此吸引了與我們有利益糾紛的人,借機對我們發起突襲,想讓我們內部大亂。”


    巴澤爾這時說:“他暫時安全,這隻是一種要挾。”


    馬修想了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他們其實有把握處理布魯斯,但這麽做隻會與我們魚死網破。”


    “所以他們的目的是談判,漫天要價。”巴澤爾說。


    “我們現在還沒有談判的籌碼。”馬修搖頭。


    “主動去創造。”巴澤爾說,轉頭和身旁的助手說了幾句,“我要去和安德森見麵。你們抓緊。”


    ……


    身處漩渦之中的安峰,再次被單獨談話。


    主導者換成總部的特工奧托,他更加老練和狡猾,從各方麵給人壓力,從安峰的話語找細節,鑽空子,說漏或者口誤都有可能成為未來檢舉的證據,所以安峰大部分時刻都以沉默應對。


    “安先生,沉默並不能讓你無罪。”梅耶對他說。


    “我本身就沒有犯法,是你們通過所謂的安全途徑竊聽我,並獲取了片麵的證據,由此誣陷我。”安峰說。


    長著一對三角眼的奧托冷笑:“你說的到底是真相還是謊言,我們完全可以對你進行機器測謊。”


    安峰不怕他:“隨便,但我保留追訴的權力!”


    “很好!很好!”奧托打了個響指後,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安峰麵前。


    安峰抬頭看他:“終於決定違規了?”


    “哈哈。”奧托笑著,手背拍了拍安峰的臉,“我知道外麵有很多人看著,有人保你這張皮!”


    “也許是大家知道我的冤屈吧。”安峰說。


    “我來告訴你!”奧托忽然將整張臉都湊到安峰麵前,“你現在乖乖把自己做過的事情交代清楚,或許外麵那些人還能救你一命。若不然,我們用上汙點證人,把你送上法庭,判個幾十年!”


    “繼續!”安峰說。


    “我看你得吃點教訓才會變乖!”奧托從西裝裏掏出一個鐵拳套,套在四根手指上,用一層衣服包著。


    安峰嘲諷的看著他。


    梅耶盯著安峰,審訊室裏的攝像機已經關閉,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


    奧托站到安峰麵前,說道:“最後問你一句,把你自己做過的都坦白!”


    “fuck-you!”安峰罵道,這家夥腦子有病,自己就這一項罪名,還想掏出什麽驚天秘密來?


    砰的一聲,安峰臉上中拳,連人帶椅倒在地上,由於雙手被拷著,動彈不得。


    奧托把他拉起來,望著安峰的臉,笑著:“想好了嗎?”


    “我記起來了。”安峰說。


    梅耶和奧托都看著他,安峰笑著說:“你老婆的舌功真他媽好,讓我每次都爽翻天,回味無窮!”


    “去你的!”奧托又是一拳在他臉上。


    奧托把他扶起來,看著嘴角流血的安峰,問道:“舒服嗎?”


    安峰惱了:“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


    “那份fb-5的名單是不是你帶出去的?”奧托問道。


    安峰滿臉糊塗,大聲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鬼東西!”


    “還嘴硬!”奧托揚起拳頭,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完全呈現在門外幾個人眼中。


    “你們這是幹什麽?馬上給我停下!”為首一名戴著眼鏡的家夥厲聲喝道,他身後幾個人急忙打眼色。


    奧托立即將自己的手裏的武器取下,站到一旁。


    眼鏡男走到安峰麵前,安峰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問道:“你又是什麽人?”


    “我是美國司法部的專案代表,受總檢察長的任命參與監督這起案件!”眼鏡男義正言辭的說,很不善的掃了奧托一眼。“保證執法過程的公正,杜絕任何執法人員違法,濫用私刑的發生!”


    安峰一聽,州司法部撤了,換美國司法部上,它來頭不小呢,fbi、dea(緝毒局)都是它的下屬機構,還是專案組,那不是特派員?


    安峰說:“你現在看到了,很精彩吧?”


    特派員嚴肅的搖搖頭:“我對這一幕感到不滿,並且願意作為安先生的證人,向法院檢舉此事!”


    安峰看向臉色很不自然,像踩了狗屎站在人群中的暴力奧托和冷漠梅耶,笑著:“給我鬆開吧。”


    奧托不動,特派員說:“在沒有確鑿證據前,你們沒有必要對懷疑對象進行這種程度的羈押。”


    梅耶走去給安峰鬆手銬。


    巴澤爾聯係上安德森後,他對於財團的大佬也不敢怠慢,fbi的局長雖然跟共和黨不是一路,但它的上司——司法部長屬於總統內閣,部長(總檢察長)是共和黨成員,一條船上的人物。


    安峰的背後力量給出了回應,美國司法部監察長辦公室立即成立專案組,趕赴洛杉磯調查這件事情——其實就是讓fbi規矩點,這裏有大人物罩著,你頂住了州長的壓力,但還有司法部呢!


    雖然安峰身上的嫌疑仍在,但事情已經回歸正軌。


    在司法部的參與下,所有執法部門都得規規矩矩的,按照規定、章程來處理問題,若是有違規的,不光是自己麻煩,上司也有麻煩,上司有了麻煩,就會遷怒自己,轉而自己就有雙重麻煩……


    安峰有罪與否的關鍵,回到證據、證人這兩點上。


    證據就是那些監聽推斷,這裏麵的威脅倒是不大,而且安峰的律師團正在設法起訴任何進行過非法監聽,並妄下定論的機構——fbi和nsa都要躺槍,不過主要是讓他們放手的信號:沒必要在這點你死我活。


    證人才是本案中最棘手的麻煩。雖然安峰不承認,但大家或多或少都在心裏認定了事實,可現在不是關心安峰泄漏什麽機密的時候,在他為財團帶來的利益遠遠大於風險時,誰都會罩他。


    安峰在這幾年和這些大家族的關係非常好,實現了彼此利益捆綁,如果他倒了,其他人的損失會很大。因此他們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他,就在這種必然的情況下,總統的關係繼續發揮作用。


    司法部介入後,安峰剛占點上風,民主黨的領袖、眾議長就上心了,他現在對安德森頗有微詞。


    案子比較複雜,有兩重力量,第一是對安峰是否間諜的審查,第二是幕後兩個黨派和利益團體的爭端。必須要同時解決這兩件事,安峰才能擺脫麻煩。否則一個細節他們也能抓著無限放大。


    現在的安德森也要小心走路,讓民主黨抓住他濫用職權的把柄,影響名聲,嚴重的還可能被眾議院彈劾,這恐怕是當總統最悲劇的一幕,現在就像走獨木舟,得掌握平衡,力量得均衡的使用。


    在雙方緊張對峙時,古裏終於找到逆轉案件的證人。


    此人現在不光是古裏在找,安峰遍布美國的朋友,也派出了自己或黑或白的力量,出錢賄賂,道上打聽……終於,無數條線索迅速匯總——迪克就在聖地亞哥藏著,有一批fbi特工保護他,每天很少出門。


    古裏帶著他的行動小隊就位。


    他們分析了改口和閉嘴的可能性,讓他改口已經不可能,在這麽多特工的保護下,無法長時間接觸他,便隻剩下後一種——讓他閉嘴。古裏腦子裏閃過許多暗殺方案,他需要選擇影響最小的。


    因為證人的忽然死亡,對安峰的影響也很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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