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的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好,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我跟你不一樣,無論哲兒變成什麽樣兒,他都是我心愛的寶貝兒子,我這個當娘的怎麽著都不會不認他的。”容琳轉頭對慶嬤嬤說:“咱們走吧!”


    慶嬤嬤點點頭,扶著容琳往前走,才到牢房門口夏侯墨和老夫人他們就聽到傳來一陣打鬥聲。


    “大膽罪人竟敢逃跑,來呀,把他們拿下!”侍衛長帶領著一群牢房守衛衝了上來。


    “主子,小心!”慶嬤嬤奪了一個侍衛的兵刃將容琳拽到自己身後,趙嬤嬤嚇得扶著容琳趕緊往後退。


    慶嬤嬤功夫是不錯,但絕對沒有高深到像齊洪那樣可以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越來越多的牢房侍衛趕了過來堵在門口,容琳他們根本就無法突圍出去,隻能慢慢往後退。


    就在他們快要退到夏侯墨的牢房之時,侍衛長命令弓箭手放箭,一陣箭雨撲麵而來。趙嬤嬤的腿被射中倒地靠在牢欄上,慶嬤嬤則揮刀擋箭擋在容琳身前,隻是數箭齊發總有那麽一支直直地射入他的心口,再來一支射到他的膝蓋上,此時的他終於支持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被箭所傷不停往外冒血的胸口,嘴裏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慶兒,你中箭了!怎麽辦?怎麽辦?”容琳看到慶嬤嬤受了傷急壞了,跪坐在地上抱住搖搖欲墜的慶嬤嬤。


    那心口上的一箭直入心髒,慶嬤嬤不斷地往外吐血,侍衛長見他們已經沒有了抵抗能力,便命令弓箭手停下來。


    “主子……”慶嬤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對容琳說:“對不起,慶兒沒能救你出去……”


    容琳嗚嗚地哭了起來:“不,慶兒!”


    慶嬤嬤繼續艱難地說出了自己心裏最牽掛的事,他虛弱的抬起手來,容琳忙握住他的手,聽到他費勁兒地說著:“主子,別哭!慶兒為你……死而無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四小姐,我把她寄養在一農戶家……本想救了你出去之後就去找她,現在看來怕是去不了了……”


    “她在外麵總歸有條活路,且比被賜死要好得多!”容琳難過之餘想到自己的一子一女都好好的活著,心裏稍感安慰。


    眼看著慶嬤嬤進氣多出氣少了,想到反正明天容琳也要被賜毒酒了,便鼓起勇氣問了一直以來埋在他心底深處的一句話:“主子,你不喜歡四小姐是……因為我嗎?”


    容琳隻是哭沒有答話,慶嬤嬤無比哀怨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摯愛銘心的女人,用盡僅剩的全部力氣緊緊抓住容琳的手說:“就算他是我的女兒,可也是你親生的孩子呀!”


    容琳親眼看著慶嬤嬤在自己麵前咽了氣,她深知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一個男人會像他那般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她的淚珠兒吧嗒吧嗒地滴在了慶嬤嬤的臉上,卻無法喚醒他了。


    侍衛長命人過去把容琳重新羈押回牢房裏,至於趙嬤嬤原本是罪不及她的,可她剛才企圖協助容琳逃跑,依照規矩將她交由京兆尹發落,天牢後半夜的紛亂以慶嬤嬤的死而告終。


    無疑夏侯晴的身世如同一聲驚雷震撼了夏侯墨和老夫人她們,就連梅姨娘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對麵牢房裏呆坐著的容琳。


    沒等夏侯墨說話,老夫人已經氣得不行,指著容琳就開罵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虧你出身侯府擁翁主之尊,卻做出紅杏出牆的醜事來,還敢用你和下人私通的孽種來欺騙我們,真是家門不幸!當初就不該讓你進我們夏侯家的門。”


    容琳聽到老夫人的話抬起頭來見夏侯墨隻是默然地瞪著自己沒有支言片語,非常好奇地問了句:“你不想罵我嗎?我給你帶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你不配也不值得我生氣。”


    容琳似乎是早就預料到夏侯墨會這麽說,自嘲地笑起來:“嗬嗬……是啊!從始至終你不曾把我放在心裏過,初雲公主是你的最愛,梅姨娘是你的寵妾,而我對於你來說從來都是無足輕重,甚至連我生的兒子你也不疼。”


    老夫人冷著臉子嗆聲過去:“你生的孩子我們夏侯家可消受不起,墨兒一生為國盡忠,怎麽可能有哲兒那種通敵賣國的兒子?他定不是我們夏侯家的子嗣!”


    “你?!”別看容琳對女兒不親,但對兒子卻寶貝得很,絕不允許別人說兒子是私通孽種,她忍了忍怒氣辯駁道:“你要怎麽說晴兒無所謂,但哲兒的的確確是相公的親生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你是他的親奶奶,怎麽能如此輕賤於他?”


    老夫人卻壓根兒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你說是就是嗎?若不是今天慶嬤嬤死前道出了真相,你豈不是要欺騙我們一輩子?”她轉向兒子非常嚴肅地說道:“墨兒,絕不能讓她死後入咱們家的祖墳!”


    夏侯墨認同的點點頭,目光轉向容琳那邊:“你我夫妻緣盡於此,明天喝下毒酒前我會先休了你!”


    容琳激動地扒著牢柵衝夏侯墨喊道:“不!你不能這麽對我!哲兒真的是你嫡親的骨肉,至於晴兒,她純粹隻是個意外!要不是你冷落於我寵著梅姨娘,又對夏侯燁多加偏愛,我也不會喝悶酒做錯事,說起來你也有責任。”


    “你還真會強詞奪理啊!像你這樣不知羞恥的人,墨兒會喜歡才怪呢!”老夫人是一句都不饒。


    夏侯墨已經懶得再答理容琳了,扶著母親坐下來歇息,然後摟著兩個小兒子說話:“告訴爹,你們害怕嗎?”


    兩個小的同時誠實地點頭,然後夏侯羽又搖頭,夏侯武一見哥哥搖頭也跟著搖。


    夏侯墨寬厚的大手摸了摸兩個幼子的小腦袋瓜,露出慈父的笑容來:“好孩子!”


    接著他又站起來麵對梅姨娘誇讚了一句:“你把兩個孩子教養得很好!”


    梅姨娘覺得自己在臨死之前聽到他這麽說欣慰極了,麵含淺笑著沒有言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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