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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勞累,不怕挨罵,不怕...出來之前就已經給好了自己堅強的信念...


    難過的一眠啊.本來堂哥建議我先來熟悉一下環境,玩兩天再開工,但我以出來打工而不是遊玩的理由拒絕了,說心裏一句,來到一個新的環境,誰不想左逛右逛,熟悉熟悉一下周圍.一想,來日方長,這方麵是不急的,倒是建設工卻是臨時工種,工資也是按天數來算,而現在家裏需要的是錢,雖然老爸的手術很成功,但手術費卻是借來的,始終要還.這份債不隻是錢財的關係,最大的份量是人情.借來的錢都是親戚朋友的血汗錢,在這危急的關頭,他們可以伸出援手,已經是最難得的了.世上什麽都好還,惟得人情永遠還不清,這也是老話一句受人點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我們能夠做的也是盡快還錢,這才使自己的心裏好過一些.特別是在我們這些普通家庭裏.每一分錢都有字有眼,所有花費都計較得清清楚楚,有空閑的一分也是奢侈收藏品...


    激動了一夜沒睡好,但第二天起來,卻依然精神飽滿.當我刷完牙站立在堂哥戴文鋒麵前時,堂哥卻輕輕皺了皺眉,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就帶著我到宿舍旁邊的一間搭棚裏吃早餐.早餐很簡單,就是一點白稀粥,喝粥的時候,堂哥還向我介紹了,這裏每天的早餐都差不多,偶爾或者過年過節時會加上幾塊肉,當時我聽了也沒什麽感想,反正白粥鹹菜之類的飯食,在家裏也常吃,沒什麽不同.但!


    再說,我隻是一個新出來的小子,對所有行業都是一竅不通.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行有行規,由低做起這是原則.當初還有一點想法,以前要不是想讀什麽大學,利用讀高中這三年去讀中專,這時候出來也算是有一技之長了,誰知,如今卻落得如此...很自然,我隻是來當小工的.別看這隻是一門勞苦勞累的體力活,仔細了解一下,其中的門道不亞於別的工作,單說分工:搬磚,提泥漿,搞泥漿,砌磚...每一種分工,都分得很開,也屬於不同的檔次.像我這類型的小工,自然處於最低的位置,搬磚,提泥漿.這也是最笨最耗體力的,這種無須腦力的活也是我目前能力所及的...


    慢慢的一天下來,雖然無須腦力,而且以為自己氣血方剛,笨重一點的活,自己一定可以挺過來的.但太陽卻好像跟我賴上了一般,平時走得很是勤快,可今天卻比烏龜的度還要氣人,我更加不明白的是,平時一天吃兩頓尚覺得多,而今天,日出東方到現在,吃了早餐也沒幾分鍾,怎麽感覺到餓了?時不時抬頭看一下太陽的偏向,總感覺停止了一樣,再低頭瞧瞧雙手,卻有比千斤還要沉重,而且搬磚時,雙手與磚塊的碰撞摩擦了不少紅痕,雖然還未見傷,但看著那隻握了十幾年筆的手,隻能在心裏感慨萬千.


    終於,到了吃午餐的時間.我默然地跟著大隊人馬到炊事柵吃午飯,雙手端起自己的飯盒猶有如搬起千斤之石,還微微地感覺到了雙手一絲絲的顫抖.我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個文弱書生,至少我是一名農民的兒子,自小勞動成長,過的並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公子生活,可...今天才是第一天,而且才隻過了這小半天,就開始致疑了我的生活能力,哦不,應該說生存能力.這一頓午餐由此生以來最難吃的一餐,也是最開胃的一餐,這也許是饑不擇食的緣故吧!大量和體力消耗,就靠早餐那一點點白粥怎麽撐得起,我也明白了堂哥在吃早餐的時候為什麽一昧地催我吃多一點,原來並不隻是客氣話那麽簡單,其中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飯是用來吃的,但這一頓我覺得用塞字來形容更合適些.饑不擇食已經讓我分辯不出味道的好壞,張口就把飯菜往嘴裏塞...


    匆匆的一餐,稍微休息了幾刻後,又繼續接著早上的話...


    好容易挨到了太陽偏西,終於放工了.卻已經累得不似人形,當然!又是一場大量的體力消耗,等待我們的還是一頓飯菜.來到炊事柵裏,看到飯桌上擺著的和中午那一餐相比很是不同,不再像慰問饑民,而是一場豐富的餐宴.但麵前的這一切卻突然勾不起我的食欲了,現在雖然餓,但疲憊的軀體更加需要的是休息,最好就是無憂無慮的睡眠.勉強咽下一點食物,依然感覺不到味覺作用,食物的能量卻漸漸填補上今天所消耗的...


    一天下來渾身的臭汗味,實在是無法適從.晚飯過後,就去浴室洗刷一番,說起浴室還不是隨隨便便幾張布圍起來的圈圈,上麵連帳篷都沒搭,還好,在工地裏,出出入入的都是男人,而且還是粗人,根本就不大在乎這些.洗過之後,換過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才重新感覺到自己還是個人...


    疲累雖有稍減,但困意卻接踵而來.真想爬回自己的床鋪,躺下就睡,可剛才洗了頭,頭未幹,隻能幹坐著,無所事事,這時候真想找本書來看看,可惜一本都沒帶出來.但心裏卻不由地自嘲起來:都出來打工了,還想著看書,少在別人麵前丟人現眼了,頭一天就裝蒜,搏人家同情呀...我暗暗地苦笑搖起頭來.


    過了一會,很多家夥爭先恐後衝進來,赤身裸體的隻兜著一條褲叉.我一怔,心裏一急,有強盜呀?當看清楚了來人的麵孔,我才愕然,這班家夥急癲瘋呀?瘋失失的,精力旺盛也不用如此浪費吧,連睡覺都爭搶一番.真為他們這種嗜好感到好奇,但多看一會,就清楚他們為什麽這樣了.他們不是搶著睡覺,而是搶位置,賭博的位置.賭博人數有限,這班賭棍...當看到堂哥也在人群之中,我就疑惑起來,難道堂哥也好賭呀?可每當過年時節回家的時候,村裏很多人聚賭時,他卻從來不參與,怎麽在這裏卻變了個樣?


    可惜了,堂哥他搶不到位置,麻將,撲克各開了幾檔.我不由地笑起來:鋒哥,你度太慢了.


    沒辦法,誰叫我個子小.堂哥戴文鋒笑嘻嘻地走過來,本來搶不到位置應該失望才對,但看他的樣子,卻沒有一絲的不快.


    在家沒見你賭過,你也賭錢的嗎?我好奇地問.


    不是好賭,而是消遣時間罷了,放工時間,除了賭,都不知要做點什麽了.戴文鋒有點無奈地說.


    難道...我無語了,如果我能夠想到要做點什麽,也不用像現在這種無所事事幹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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