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另番心思回到工地,正想問問堂哥戴文鋒關於那條街道的情況,堂哥他卻也有事找我,未等我開口,就已經興師問罪般的問:“到哪去了?”


    我看見他表情來者不善的樣子,心裏一顫,難道包工頭的女兒向包工頭說了些什麽,而搞得包工頭來找我,而又找我不到,便去找堂哥。。。我怔著忐忑之心胡亂地猜測著,便狐疑地問:“到外麵閑逛了一下,怎麽了?”


    “剛才你媽打我手機找你,說你爸出院了,有空就多打幾通電話回去,別讓他們掛心。”戴文鋒說。


    “哦!”刹時間,我心裏的石頭放了下來,鬆了口氣說。心裏卻在暗暗地自嘲:真是多心,自己又沒做虧心事,瞎想什麽?難道全哥他女兒會打我小報告,說我非禮她不成?


    “你別哦得那麽輕鬆,我可給你害死了。”戴文鋒沒好氣地埋怨道。


    “又怎麽了?以後我經常打電話回去不就得了嗎?”我有點好笑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媽剛才問我,你去哪了,搞得我不知道怎麽回答,還說我沒好好看管你,你看這是什麽話嘛?你快快打個電話回去先,免得你媽擔心,要不然,你出了什麽事,這罪名可全賴在我頭上。”戴文鋒半認真半玩笑地說。


    我好笑地輕輕點了點頭,便伸過手去問堂哥借手機用。堂哥卻不情不願地掏出手機遞給我說:“長途話費貴,戰捷。”


    “有你那麽小氣的嗎?”我接過手機好笑地打趣。


    “少廢話。“戴文鋒笑著白了我一眼。但我心裏也感覺無趣,畢竟借他手機用也不是長遠之計,雖說不是為了一分幾毛的話費吝嗇,但麻煩人的事都是雙方不討好的,可現在的我身無分文,隻能繼續麻煩人了。我拿著手機行到一邊,撥通了家裏的電話,跟家人隨便寒暄了幾句後,老媽她卻在電話裏突然問了我一個蠻纏的問題:“小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怔了一下便立刻回答說“沒有”,可我卻滿頭霧水,不知她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問題。接著她又說:“可前幾天有個女孩來家找你,我問她是誰,她說是你的高中同學,見你不在家就走了,連名字也沒留下。”


    “高中同學?女的?”我怔著細聲喃喃,腦海便思索起會是某人?接下來便匆匆掛了電話,凝思怔步地去找堂哥還他手機,堂哥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是不是家裏有事?”


    我聽了皮笑肉不笑地扮了個表情回答說:“沒事。”


    “沒事幹嘛愁眉苦臉的?”堂哥戴文鋒半信半疑地問。


    “隻是有些事想不明白罷的了。”我淡淡地說,突然想起今晚在街上看到的情況,便順著堂哥那句“有什麽不明白的事說來聽聽”說:“剛才在街上閑逛時,看到街上很多可憐的乞丐,可路人卻無從問津,那是為什麽?”


    “有乞丐有什麽好奇怪?在大城市裏什麽都多,乞丐也一樣。(.好看的小說)”戴文鋒說。


    “廣州不是繁華的都市嗎?難道乞丐多,政府都不去關心一下嗎?”我好奇地問。


    “小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戴文鋒挑高眉頭看著我說。


    “聽了,怎麽了?”我一怔。


    “我再說一次,是所有的大城市而不隻是廣州市。”戴文鋒嚼字一般慢慢地說。


    “哦,就算是所有的大城市,有那麽多的乞丐,政府都不管?”我不明白堂哥他為什麽要重點區分大城市與廣州這兩個字眼,廣州市是一個大城市,不可否認,為什麽非要糾正來說?


    “乞丐?乞丐個屁。”戴文鋒冷冷地說。


    “什麽意思?”我眉頭一緊,一下子明白不過來,難道乞丐犯著他了?


    “小子,你是不是可憐那些乞丐?”戴文鋒沒回答我的話,反而問。


    “難道他們不可憐嗎?如果像李嘉誠那麽有錢,我一定大派鈔票安撫他們。”我正氣凜然地說。


    “還好,你不是李嘉誠,李嘉誠也不是你,否則世上又多了許多乞丐。”戴文鋒冷冷地說。


    “為什麽?”我一怔,又是不明白,感覺今晚堂哥的話真是深奧。


    “好,像你們這些剛踏入社會的人,本來是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讓你們對社會的認識留下一個完美的瑕想。但像你這樣沒經驗的人整天在外麵閑逛,一定很容易上當受騙。”戴文鋒正經起來說。


    “受騙?”我又一怔,堂哥的話我越聽越是迷糊?


    “當然,你以為生活經驗是在書本上的知識嗎?告訴你,生活經驗是現實中磨練出來的見識。”戴文鋒說著,我越聽越不是滋味,這樣的話不知在書上看過多少遍,在別人的嘴裏聽過多少次。不想聽他羅嗦下去便賭氣起來打斷他的話:“等等,我不就是了乞丐兩個字嗎?有得著那樣大篇大論?”


    “好,就跟你說乞丐。乞丐可分三種,你知道哪三種嗎?”戴文鋒問。我怔了怔,搖了搖頭,心裏盤旋起來堂哥他會不會是在吹牛。接著堂哥繼續說:“可分為淪喪乞丐,逼迫乞丐,職業乞丐。”


    “什麽?”我又一怔。


    “不明白就別打岔。”戴文鋒白了我一眼,又繼續說:“淪喪乞丐是天災人禍造成,逼不得已才出來乞討為生。”


    “逼不得已那不是逼迫乞丐嗎?”我忍不住問。


    “少打岔。”堂哥似乎有點生氣地白了我一眼。接著又說:“逼迫乞丐是被某些集團背後操縱,專拐些童男童女出來,強迫他們出來乞討錢財,而那些乞討到的錢財卻又得上交給幕後人物。”戴文鋒說完看了看我,這句聽得真切,隻是半信半疑,但有兩次搶白的經驗,不敢再造次。接著又聽到堂哥說:“職業乞丐就是職業性的乞丐,專靠乞討為生。”接著,他又看了看我,見我沒說話,便說:“你明白了?”


    我惘然地搖了搖頭,最是不明白淪喪乞丐和職業乞丐這兩處的區別,便問了出來。哪知堂哥卻扔過來一副儒子不可教的眼神,說:“簡單來說,職業乞丐就是騙子,利用別人的同情心來行乞,別看他們一副可憐樣,手腳比那些香港小姐還要嬌嫩,體魄比我們都強上幾倍。”


    “真的?”我的心一緊,細心一想,還分析得有理。


    “不說別的,就說我們都可以看到的。餓死的人有沒有乞丐?凍死的人有沒有乞丐?為什麽新聞報紙看到的,餓死凍死的人都是有家有屋的人?而不是我們一直認為可憐,而又無衣無食的乞丐?”戴文鋒越說越高亢。接著他又恨恨地扔下一句“不說了,也懶得說”就轉身走開了。留下我驚若呆瓜一般傻愣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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