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了。


    一縷陽光從窗戶縫隙斜照進來向天花板上投去些光怪陸離的碎影。


    謝小樓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


    他昏昏欲睡卻無法入睡腦海裏一片混亂。


    床鋪也是淩亂不堪處處顯露出頹廢與瘋狂的跡象。


    頹廢與瘋狂過後隻留下一個麻木、虛脫、早已冷卻了的軀殼。


    謝小樓打了個嗬欠稍稍挪動一下僵硬的四肢從擱在窗台上的煙盒裏取出一支香煙用火機點燃了便大口大口的吸著。


    一支煙很快就吸完了謝小樓隻覺得有些飄飄然比剛才舒服了許多。


    但是昨晚生的那件事情仍會令他感到心有餘悸隻要一想起他就會忍不住渾身戰栗。


    他忽然抬高手自床頭上方的入牆櫃內拿下一瓶已被喝剩不到一半的紅酒來喝接著又點起支煙大口大口地吸著。


    煙霧混合酒精溶入他的血液使他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眼前充斥著各種新鮮刺激的奇異幻想。(.)


    然而煙一吸完酒一喝光不到片刻工夫他心裏又變得空空蕩蕩癡癡呆呆迷迷惘惘。


    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那些香煙真的就是毒品?


    “不不會的……”謝小樓不停打著嗬欠一個勁在想“芳姐是個好人她絕不會害我的……”


    沒有一絲兒風沉悶的空氣使人煩躁不安。


    謝小樓百無聊賴地披衣起坐翹起二郎腿背貼著牆又準備開始抽煙。


    正在這時他突然現一件事:軟綿綿的枕頭底下好像少了樣什麽東西――紙錢對就是紙錢!


    謝小樓心裏禁不住一陣緊張額頭、背脊甚至連手心都已沁出了冷汗。


    他急忙一屁股滑下床戰戰兢兢地掀起枕頭來看。


    那疊厚厚的紙錢果然已經消頭不見!!


    是誰?究竟是誰偷走了那疊紙錢?


    他昨晚一整夜都沒有離開過房間。


    那麽那疊紙錢是的何時不翼而飛的?


    或者是否可以說那疊紙錢根本就從來存在過?


    如果這種假設能夠成立那麽昨晚生的事情就可以全盤否定。如此一來這一切就變得更加不可思議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謝小樓滿腹狐疑。


    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腦子就越糊塗。


    但無論如何這場風波總算已經告一段落。他不願再想下去了反正再想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煙是不敢再抽了;他全身黏乎乎的決定先洗個澡再說。


    於是他轉身打開衣櫃從中取出一套西裝走出客廳進了浴室。


    臨關門前他無意間瞥了客廳牆上的掛鍾一眼這才覺那掛鍾的時針正指著四點。


    而眼下天已大亮早過了拂曉時針應該指在七、八點鍾的位置上才對。


    “差了三四個鍾頭……”謝小樓一邊關門一邊喃喃自語“看來得趕快給它換個新電池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側轉過身去照鏡子。


    他不照則已這一照之下又是嚇得瞠目結舌!


    但見鏡中反照出來的謝小樓麵容枯槁形銷骨立一副營養不良、萎靡不振的樣子乍看上去眼眶黑了一大圈身體瘦了一大圈猶像一個已經死了大半的病癆鬼似的。


    霎時之間謝小樓感覺到自己的胃在拚命抽搐嘴裏酸苦忍不住彎下腰去嘔吐。


    可惜他腹中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胃液和膽汁外什麽也吐不出。


    他進了浴室之後還不曾沾過一滴水但是此刻他渾身竟完全濕透仿佛剛剛才喝下去的酒都已經變成了汗珠。


    黃豆般大的汗珠一顆連著一顆從他身上籟籟而落;他整個人都似已虛脫。


    熱!他吐完之後站起身來隻覺得頭暈乏力胸悶氣短視力一片模糊;緊接而來的就是熱!


    他急忙打開水閥讓清涼的自來水從頭頂上的水灑裏盡情落下。


    嘩嘩的流水聲中他邊脫衣服邊洗身子。


    等衣服全脫光了他便開始對自己身上各個部位逐一衝洗務求洗得幹淨徹底。這點對像他幹這種行當的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洗著洗著謝小樓就赫然現自己下身(作者刪去1o9字)


    謝小樓吃驚不已叫苦不迭。


    他搞不懂這些肉瘤究竟是什麽但有一點是敢肯定的:他患上性病了!


    這種事非同小可。他於是匆匆洗好澡拿紙巾擦掉膿血穿好衣服褲子就出了門往醫院方向徑直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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