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個胖提督,很快就去而複返,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跑到監察處去了,先不說他剛才口中宣揚的副處長能不能真的請來,就是為了這麽小小的意氣之爭浪費了寶貴的招聘時間,仔細想想也是不值的。


    說真的,他這會還真有點兒後悔了,沒事跟個小癟三謳什麽氣呢。人家不過是個小小的中尉,那叫不知者無畏,自己竟然跟對方那種貨色卯上了,真是丟分,哎,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啊。


    可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又怎麽能夠輕易改口,不然叫他接下來如何自處,豈不是自己打臉,要淪為其他人的笑柄了?


    不過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胖提督這一溜達的功夫,還真讓他逮到了一個能頂事的救星。救星的名字叫做劉夏,長得斯斯文文頗為秀氣,一身整潔的海軍將校軍服在他身上是一塵不染,他原本是溪清鎮守府的提督,來這裏倒不是為了招聘,而是因為最近在北線的戰爭中立了戰功,所以受到指揮部招還回來接受表彰的。


    他這會正在附近找人呢,結果人沒找到,卻被一個哼哧哼哧跑過來的胖子給抓住了。


    一看,好嘛,還真是一個熟人。


    幾句寒暄過後,隻聽那胖提督開門見山地道明了來意。


    “表哥這回真是被人欺負的太慘了,那人簡直喪心病狂啊,大庭廣眾地動刀子,差點就把表哥我給砍了,這簡直目無法紀啊。”


    劉夏心說你被人砍了去找憲兵啊,找我頂個球用。


    卻聽那胖提督繼續道:“我也不要求你怎樣,你就過去拿你的名聲落落對方的氣勢,讓對方給我道個歉就行了。”


    劉夏根本不想攙和這種破事,但問題在於,眼前的這個胖子還真的是他的親戚,是他大姨的兒子,要是不幫忙,估計下次就該受到自己老娘的數落了,說自己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襯。


    幫是肯定要幫,但劉夏也不是不帶腦子的,對方敢表現的這麽硬氣,顯然要麽是對方是個愣頭青,要麽就是仗著自己的後台硬,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他雖然不在燕京城裏任職,但頂上有人,監察處那邊說幾句話即可,但如果對方的底氣在於後麵,他可堅決不出這個頭。


    考慮了一下當中的利害關係,留下暗落落地向胖提督打聽道:“對方什麽背景?”


    “沒啥背景,就是個中尉,還很年輕,問了他也說這是第一次來參加招聘會,估計是剛走馬上任,沒人教育所以臭屁的要死。”胖提督歪了歪嘴,一臉不屑地說。


    劉夏看他的表情不似故意編排的,這才勉強答應下來,跟他走這麽一遭,但是當他走到了地方,看到不遠處坐在那兒氣定神閑翻著雜誌的那張臉之後,他剛邁出去的腿立即向後退了一大步,然後身體180度地向後轉。


    “阿夏,就是那個眼中無人的混小子,你可要替我出氣啊。”


    劉夏的好視力和反應力本來可以讓他今日免災,但不幸就在於他的身邊有一個豬一樣的隊友,不,應該說表親。


    那胖提督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請來了幫手,便放開喉嚨扯了那一嗓子,結果好奇的目光立即應聲地望了過來,其中還包括袁毅的。


    結果是怎樣呢。


    劉夏一個勁地快步想要往外走,結果卻被胖提督趕緊拖住,開玩笑,這個時候讓他走了自己不就是徹底淪為笑柄了嗎,但他也不是完全的蠢貨,狐疑地看著劉夏問道:“你怎麽了,阿夏?”


    “我突然肚子痛,想去趟廁所。”劉夏的表情一臉的便秘。


    “稍微忍一下,你就嗬斥他一下,讓他落落臉就好。”胖提督死活拖著他不讓他走,劉夏沒辦法,隻能轉過頭,但他轉過來的時候已經用手扯下帽子蓋住了臉。


    周圍一應看熱鬧的家夥都是議論紛紛。


    “好家夥,軍銜是上校呢。”


    “嗯,不過為啥不露臉呢?”


    但不管怎麽說,因為袁毅之前態度公認的囂張,所以他們還是很願意看他倒黴的。


    隻聽胖提督意氣奮發地衝袁毅喊道:“臭小子,我們來了!”


    袁毅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雜誌,一雙黝黑的眼睛盯著胖提督身邊那個怎麽看怎麽奇怪的家夥:“喔,話說你的速度挺快的,原來這裏到監察處隻需要5分鍾。”


    袁毅這麽一說,胖提督的老臉也禁不住一紅,但他早就料到這小子會這麽說,所以在路上也就想好了對策:“少廢話,副處長事務繁忙,豈是為了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隨意叨擾的,我找來的這位,分量也足夠了。”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殺雞焉用牛刀的意思,但是劉夏真正厲害的地方並不是他的上校軍銜,而且他和楊玥還有袁毅是一樣,都是高官子弟。他老子可要比一個監察處的副處厲害多了。


    這一般人見了他,都得賣7分薄麵,但是怎奈何,撞上的卻偏偏是袁毅。


    袁毅是自己能惹的,見識過他手段的人隻要不是腦殘,那麽不是敬著,就是畏著,劉夏心裏算是埋怨死這頭肥豬了,什麽人你不好惹,偏偏特麽的惹這個家夥,你不知道當年哥們我也是在他手下打雜的,受盡百般虐待的嗎?


    袁毅挪了挪頭,想要看清對方軍帽下的那張臉,仿佛是心虛,劉夏的手也跟著挪了幾寸,袁毅便已經可以確認這藏著臉的家夥是誰了。


    心說你還真是找了個好幫手啊,但他嘴上卻不拆穿:“我怎知道你找來的人是誰,他擋著臉不敢見人,難道是長了一臉的麻子,怕別人看了笑話嗎?”


    “放肆!”胖提督的臉都漲成豬肝色了,聲聲泣血:“你可知道這位劉夏上校是誰?他的父親可是指揮部的元勳,你一個小小的中尉,也敢對他不敬?”


    這就是典型的拉虎皮做大旗。


    但是沒等袁毅開口說話,下一秒,胖提督身邊的劉夏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地哇哇大叫起來:“不是的,我不是劉夏,你們認錯人了!”


    說著就要往人堆外麵鑽。


    這下,不止是看得人驚呆了,就連胖提督自己,也愣在那裏半晌沒緩過來。


    可袁毅既沒慌,也沒亂,一臉淡定地坐在那裏,這下他也不看雜誌了,因為現在這出劇比他想的要有趣多了:“劉夏,你要是敢跑,老子今天非要把你這一身軍服全都扒下來,然後光著腚吊在指揮部前的桅杆上。”


    這話一出,全場的人都聽瘋了,這是一個中尉敢跟上校說的話嗎?尼瑪也太狂了吧,而且這個劉夏的名字他們還真都聽過,知道他家的勢力在燕京城,乃至海軍指揮部裏有多大。


    “你!”那胖提督的一句喝罵的話還沒想好,結果他邊上的劉夏卻不逃了,轉身身走了回來,原本以為他終於被激怒了,要好好報複這個可惡的法外狂徒,但結果,劉夏畏畏縮縮地在胸口按著自己的帽子,一臉討好地笑著:“毅哥,您哪的話,咱這不是見到您開心嗎,開心的都找不著北了。”


    那趨炎附勢的態度,像極了一個人,對,當初袁毅他們在萃香居裏遇到的沈默。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不是我不明白呐,實在是這世界變太快。


    至於劉夏身邊那個本來還指望他出一口惡氣的胖提督,眼皮這麽一翻,直挺挺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暈了過去。


    當然了,究竟是真暈還是假暈,咱們就不計較那麽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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