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包包吃了一驚,失聲道:“心蘭那麽高傲的人,怎麽會嫁給南宮越?”據她所知,南宮越妻妾成群,還有一個蘇氏是正妃,難道心蘭是去做側妃?


    當下問了即墨玄。ww.vm)


    即墨玄聞言,輕淺一笑:“和世勒翌不會讓心蘭當側妃的!”


    原本遠遠站著的藍筱依忽地湊近,拚命用手肘撞包包。


    在她的示意下,包包發現不知何時,來寺廟進香的香客們都已漸漸停下,紛紛朝他們所站的方向看來。


    人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即墨玄的臉上沒有挪開。年齡稍大些的已開始交頭接耳。少女們粉頰豔若桃花。


    就連陪同家眷來進香的男子,眼中都充滿了羨慕之色。


    一個穿著藕粉色褂裙的少女在眾人的推送下,走過來,羞羞答答地道:“這位哥哥,求得可是姻緣?”


    包包抬眼掃了一圈,均是含情脈脈少女懷春的眼神。


    即墨玄禮貌地笑著,盯著包包看,不說話。


    許是這才看到他身邊還帶著兩位女子,那女子期待的眼神有刹那黯淡,本來搔首弄姿的姿勢僵住。被身後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女人拽著,一步三回首地漸漸遠去。


    包包暗想:那女子脖子會不會都快扭斷了?


    藍筱依斜眼看看即墨玄,湊近了低聲道:“包包,你覺不覺得這登徒子就是一棵移動的桃花樹,走到哪兒都特別的招蜂引蝶。”


    包包點點頭,很是讚同:“對,對!而且招的還是一些帶毒的蜂蝶!”特別是司馬玉那樣的大毒蜂,現在又回到帝辛,可不能因為這事兒再次被追殺。思及此,她趕緊拉著藍筱依退得離即墨玄遠了些,以示清白。


    即墨玄的視線一直鎖在包包身上,見她想遠離,他急忙伸手一勾。


    包包不知怎麽地,身子就落到了他的臂彎中。他修長的手臂纏上包包的腰際,順滑的黑發被風吹動,不時在她臉上、脖頸上拂動。


    看到那些女子齊刷刷看向包包的目光,像一把把鋒利的長針,恨不得把她紮成刺蝟。


    他一定是故意的!


    藍筱依撇撇嘴,自個站的離遠了些,翹首遠眺,似是在等著什麽。


    即墨玄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那些女子,把她們看的臉紅耳赤後,才收回,俯近包包的耳朵很小聲地道:“丫頭,這都是我長太帥的原因,你以後要學著適應。”


    “……”包包無語。


    即墨玄抿嘴微笑,無比懊惱地搖頭,又道:“你還有一個辦法,大聲向他們宣示我是你的男人?”


    臭美的男人,討厭的男人!哼哼!若不是他一身紅衣太顯眼,誰稀罕看他?她才沒那麽傻,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拉仇恨麽,故意忽略掉他期待的目光,她淡然道:“你是你自己的,我為什麽要宣示?”


    即墨玄沉默,嘴角微微下彎,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包包止不住眉眼抽搐,強迫自己不要看他。


    藍筱依一直盯著遠處,看見一輛馬車迎麵馳來。忙伸手攔下,大聲道:“大叔,請帶我們去古盛商行。”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匹棗紅色的馬從前方道上,疾奔而來。


    包包訝然,是即墨玄那匹紅色的馬,在他離開王都這麽久之後竟給他一個口哨給吹來了。人家是吹牛,他更厲害,居然能吹馬。


    藍筱依伸手想來拉包包,道:“我們坐馬車。”


    即墨玄一個旋身,巧妙地用他的力量讓藍筱依沒有碰到包包。


    藍筱依瞪大雙眼,伸手按在腰際軟劍的手柄機關處:“即墨玄,你想幹嘛?別以為我怕你!”


    即墨玄道:“丫頭和我騎馬,你自己坐馬車。”


    藍筱依氣急,一手指著即墨玄道:“你……你……”


    眼看二人又要陷入僵局,包包慌忙打圓場:“玄哥哥,你騎馬,我和依兒坐馬車。”說實話,她真心覺得自己騎馬的姿勢不甚好看。而且看即墨玄受歡迎的程度,她不認為和他騎馬招搖過街是明智之舉。


    她包包是什麽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箭靶子!


    即墨玄顯然不願意自己獨自騎馬,於是似笑非笑地盯著藍筱依看。


    但凡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每次他這樣笑的時候,便是會有人要倒黴了。


    然而藍筱依可不覺得即墨玄有啥可怕的,她嘴裏一直憤憤地叨叨著:“一個男人整天像隻發情期的動物一樣,到處散發著求偶的信號,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真不知道那些女子眼睛怎麽長的……”


    包包慌忙獻媚地對即墨玄扯出一個笑臉,又一手捂住藍筱依的嘴,生怕她再說下去惹怒了他。還好他夠冷靜,否則她真擔心他一扇子過去,藍筱依就給扇飛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即墨玄似是感應到了她心裏對他的讚賞,忽地對著她笑了笑。


    包包一愣:尼瑪,這裏是莊嚴肅穆的寺廟,邊上圍著一群對他虎視眈眈的女人,他笑成那個樣子是幾個意思?


    周圍又是一片竊竊私語聲,有膽大已按耐不住,再次上前來試探。


    “敢問這位公子……”


    即墨玄不耐煩了,扇子一揮,那女子話還沒講完,身子便被一股大力像甩布娃娃一般倒著飛了出去,繼而隻聽得嘭地一聲,重重撞到寺廟的外牆上順著牆根跌坐在地。


    圍觀的女子尖叫著四下逃散,片刻間廣場上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和那輛藍筱依叫來的馬車。


    即墨玄的目光緩緩轉向馬車,眸底有隱隱煞氣,手中扇子微微一動。


    “玄哥哥且慢動手,”馬車的掛簾卻在這時緩緩掀開,一張美麗的頭顱探了出來,“玄哥哥真是越來越有耐心了呢,竟能忍得這麽久的時間才出手,害的我在車裏都快透不過氣了呢。”說著,一手作勢在鼻子下扇了幾扇。


    包包心底一動:記憶中,這張臉上的神色從來都是傲慢不屑的,這雙眼睛每次看向她的時候都帶著昭然若揭的殺意。然而今日的感覺卻又不同,從方才大殿上的跪拜,再到現在的溫和揶揄。


    難道不管再怎麽強悍的女人結了婚,真會變的溫柔?問題是對方是心蘭公主,也不僅是強悍而已―――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一個鎮國公主心甘情願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


    心蘭似乎感應到包包在看她,轉眸看了包包一眼,微微一笑。


    這次,包包真的愣了。她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溫和地笑過啊!想到第一次見麵她就差點把自己丟進水池裏淹死,包包便覺得她的笑容甚為陰森。立馬斂了心神,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來。


    “害怕了吧!”一個明顯不壞好意的聲音在包包耳邊飄過。


    包包猛地轉過頭,看到了笑的一臉得瑟的即墨玄。他伸手來扶,想是料定了包包會和他一同乘馬。


    “誰害怕了!沒看見公主很誠摯的邀請麽?我就喜歡坐馬車,不行啊?”包包雙眼翻了翻,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藍筱依用手撞了撞包包,壓低聲音道:“我們不坐車也不騎馬,自己走路回去,怎麽樣?”


    包包瞪大雙眼:“走路?很遠捏。”


    上次她和即墨玄來過這裏,這寺廟距離古盛商行就算是騎馬也須得三個時辰左右,走路腿都會斷掉的。


    即墨玄正與心蘭說著什麽,忽地轉過頭來,滿目溫柔地看著包包。


    他著實太美,此刻臉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想一朵盛開在枝丫上最璀璨的鮮花。


    包包隻覺得心裏一陣漣漪,忙掩飾性地幹咳兩聲道:“依兒,走路就走路吧,走。”


    藍筱依在她耳邊小聲道:“心蘭看著好像特別的喜歡登徒子。”


    彼時,心蘭正附耳對即墨玄說著什麽,他修長的身子略略望著,以便能恰好遷就心蘭的身高。


    包包緊緊咬住下唇:“她已經是別人的妃子了,再喜歡還敢紅杏出牆不成?”


    藍筱依道:“她是鎮國公主,隻要她想,又有什麽不敢?”


    包包做無所謂狀:“玄哥哥要是喜歡她,以他的性子,心蘭早就是他的人了,怎麽會輪到別人去娶?所以,還是依兒想人太多了。”


    藍筱依麵露慍色:“我是為你好。”


    包包道:“那就不要為我好。”


    藍筱依怒了:“包包,你!”


    包包極快接著道:“我!我做什麽了?”


    藍筱依重重跺腳,轉身就想獨自離去:“我不理你了!”


    包包笑道:“我也沒要你理我啊。”


    藍筱依氣極,大踏步離開了。


    包包看一眼即墨玄,他抬手做了個手勢,暗中便有人影跟著藍筱依而去。


    安排好了藍筱依,包包抬頭朝馬車上的心蘭笑一笑:“公主,不介意我和你同坐馬車?”


    心蘭淺笑:“請!”


    即墨玄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和你們一起。”


    這……


    “可以,隻是這馬車簡陋,玄哥哥不要怪我就好。”心蘭公主倒是極快同意了。


    包包知道,即墨玄不會給她不同意的機會。


    ――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自做作孽不可活。


    當即墨玄第三次揉著被馬車頂部撞痛的腦袋,一雙桃花眼泛著水光看向包包的時候,包包終於很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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