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再次見到聿齎城主的解憂驚訝的發現,昨晚還悶悶不樂的城主大人今日已經雨過天晴了。


    唐煙兒見到解憂,便笑著勾起她的下巴,順口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好一朵解語花,果真能療愁解憂,我要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解憂稍微訝異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盡管不知這位城主傾慕何人,但看她這麽快就解決了自己的矛盾,那人定然也在這船上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解憂微微一笑,低身萬福:“解憂是一介飄零之身,不敢奢求別的,但求城主慈悲,給解憂一席之地安身便是。”


    她說得大大方方的,毫無推脫扭捏,讓人看了更是心生好感,唐煙兒便笑笑,勾著她的腰促狹笑道:“你昨日不是已經稱我為‘主上’了嗎?聿齎城之大,還不夠你安身?”


    因解憂本是別人贈予的優伶,算不得是聿齎城的人的,但既然城主開口允諾了,自然一諾千金,解憂歡喜之餘欣然拜下,感激不盡。


    “解憂,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順眼了,如今一看,果然是很合我眼緣呢。”那位城主大人看了解憂半晌,突然這麽冒出一句,解憂一愣,隨即笑道:“如此誠然是解憂三生修來的福分。”


    唐煙兒還要再說什麽,踏月卻進來了,帶著一名婢女,端上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主上,該喝藥了。”


    唐煙兒一見便把臉皺成一團,躲到解憂身後去:“我才吃完飯呢,喝不下!”


    “主上……”踏月無奈的叫著,分明都是那麽大的人了,平日裏端起架子也是有模有樣,偏偏一到這種時候就原形畢露,還是個孩子模樣。解憂見狀也幫著踏月勸道:“主上,若是身子不適還是按時喝藥的好,這樣也好得快,您本來就底子好,喝了藥一定很快就好了。若是不喝,拖下去了,喝的藥隻會越來越多呢。”


    這話倒是正好踩中唐煙兒的痛腳,她皺著臉道:“不要,反正喝了那麽多也不見好!”


    解憂一驚:“主上是哪裏抱恙?喝了很多藥也不見好嗎?難道是醫師診治有誤?”


    踏月臉一冷,瞥了解憂一眼,冷冷嗬斥道:“少來打聽城主的事,退下!”


    唐煙兒訕訕的拉住踏月:“無妨無妨,知道的人那麽多,也不差她一個。啊!說起來秋霽呢,今天怎麽是你?”


    踏月把藥碗塞進唐煙兒手裏:“秋霽怕自己遇上您又會心軟,特地讓我替她來送藥,千叮萬囑一定要看著您喝下去的。”


    唐煙兒幹笑了兩聲,小聲嘀咕:“早知道我就不該問……”


    解憂退下去了,唐煙兒好歹把藥喝下去,踏月收起碗喂給她一顆蜜餞:“主上……這個解憂來路不明,主上還是留心點兒好,我和秋霽老看她不對勁似的。”


    唐煙兒眨眨眼:“她是比你們漂亮些。”


    “主上!”聿齎城主的貼身侍女一聲怒吼,聿齎城主趕緊改口:“不!還是踏月和秋霽漂亮些!”


    她一臉嚴肅的說:“這解憂雖然臉長的不錯,身段兒也好,可那膚色卻比不上踏月雪白,頭發也不若秋霽一般墨黑烏亮,笑起來比較甜,可那怎比得上踏月和秋霽端莊?”


    踏月白她一眼:“我和秋霽不是這個意思!主上,難道踏月和秋霽是那等嫉妒心重的人?隨便您吧,反正我和秋霽看那解憂有些眼熟,您自個兒留點心就是。(.)”


    “嗯,嗯,我知道!”唐煙兒滿口答應,然後忙不迭的把踏月送走。踏月剛走,她就溜出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解憂?”


    “解憂在呢。”解憂聞聲從一邊的小門兒裏鑽了出來,唐煙兒笑得彎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還要找你的?”


    解憂笑了笑:“我看主上一直對我打眼色,便自作主張沒有走遠,在門外等著了。”


    她看唐煙兒心情很好,便低頭蹙了眉心,憂愁輕道:“原來解憂隻有臉長得不錯,身段兒還好,膚色卻黑,頭發卻黃皇瓜調教計。如此形容卻也沒個人告訴,害我還日日出現在主上麵前汙您的眼,解憂真是百死難辭其咎。”


    “嗨……我不就是說著哄哄踏月的麽,你當什麽真?”唐煙兒摸摸她的臉:“你一身肌膚吹彈可破,皎皎如月,發似墨染,三千如瀑,原來自己眼睛看不到還要人來說麽?”


    “我不是怕主上不喜歡麽?”解憂嬌道,唐煙兒大笑一把攬過她:“喜歡喜歡,美人兒我都喜歡!”


    “主上,我看您和踏月姐姐她們感情很好,想必她們伺候您很久了吧?”解憂問,唐煙兒點點頭:“是啊,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們就在照顧我了,她們比我大些,我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她們已經是小姑娘了,有板有眼的帶著我呢。”


    “哦!不過踏月姐姐和秋霽姐姐看上去那麽年輕,看來也不比您大多少,兩個小姑娘伺候您,怎麽能讓人放心呢?”


    “唔……也不止她們啊,還有很多人吧,不過我大概不記得了,有踏月秋霽,還有解紅,還有……算了,我記不清了。再說了,我又不難伺候,有什麽不放心的啊?”唐煙兒不滿道,解憂聞言噗嗤一笑:“您還不難伺候呀?看把踏月姐姐和秋霽姐姐給愁得!”


    兩人正說笑著,薑黎突然從門外進來了,一見解憂賴在唐煙兒身上,驚得瞪起眼。


    唐煙兒一見她:“咦?薑黎你怎麽來了?怎麽也沒人給我通報一聲?”


    薑黎沒說過來路上遇見踏月,她本想讓人給通傳一下,沒想到踏月讓她直接進來了。她見唐煙兒不慌不忙的推開解憂走過來,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不由得麵色不善,冷冷道:“本沒想打攪尊駕雅興,不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尊駕先忙,我先走了。”


    “哎!薑黎!”唐煙兒一見急了,跺腳攔住她:“青陽掌門氣派倒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無物麽?這可是我聿齎城的地盤兒上,您可忒不給人麵子。(.無彈窗廣告)”


    薑黎看看立在一邊的解憂,心裏一陣無名火起,看著唐煙兒道:“在下不敢,就是怕落了您的麵子,這才狼狽退走,您有美人相伴,想必也不願我這粗人礙眼,我有自知之明退走就是,不勞您開口。”


    唐煙兒這才摸著點門道,看看解憂,恍然大悟:“啊!那個是解憂,碧水堂主送我的舞女。”她解釋到。聿齎城主心裏頭一介舞女大概跟貓兒狗兒一個地位,解釋清楚就是了,誰還跟貓兒狗兒的吃醋較真啊。可惜她不明白,對於薑黎而言,即使是舞女,也是人。


    “薑某知道了,不多打擾了,城主您要唱歌還是要跳舞都請繼續吧。”薑黎說完轉身就走。唐煙兒一傻眼,趕緊的又追上去:“薑黎!你做什麽啊!”她心裏頭存的氣還沒撒完呢,之前得了薑黎哄她,高興得一時也忘了,現在又想起來了,簡直想把這氣死人的混賬綁回去!


    她見薑黎不答,抬手卷起牆邊幔帳,幔帳如若有生命一般急急襲向薑黎。薑黎聽聞身後風聲,下意識的扭身躍起,但那幔帳立時又追著她的身形扭了個彎兒,纏住了她的腳踝。


    薑黎看著唐煙兒氣道:“唐煙兒!你在做什麽?”


    唐煙兒竟然跟她動手?她打認識唐煙兒以來就沒得到過這種待遇!就算當初她隻是一介青衣弟子的時候唐煙兒都不曾仗著武功欺負她,連比試喂招都是處處小心讓著她的,同樣年輕的青陽掌門氣得反手一劃,一道勁風就將幔帳割裂了。


    “不錯啊,薑掌門功夫大有長進!”唐煙兒也生氣了,薑黎從來都是順著她的,現在跟她生氣不說,還還手了,還用的是她教的武功,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誰知薑黎竟然大步走過來,雙眼隻盯著她,麵若寒霜,饒是聿齎城主也心虛了,往後退了一步:“你……做什麽?”


    薑黎站在她身前不足三寸的地方,兩人幾乎是四目相對,鼻尖相貼,唐煙兒嗅到薑黎身上馨香溫軟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就紅了耳朵,兩眼四下裏亂看,薑黎卻輕歎了一聲道:“煙兒你長高了盛寵一婚色纏綿全文閱讀。”她便這麽輕輕歎了一聲,然後眼神複雜的轉身走了。


    唐煙兒原地杵了老半天,怔怔的看著她離去,然後扭頭看解憂:“她什麽意思啊?”


    解憂搖搖頭,唐煙兒心裏亂亂的,薑黎越是這樣雲淡風輕的她就越是心虛,終於沒忍住拔腿追了上去。


    解憂看她毫無威嚴的拔腿便跑,不禁搖頭苦笑。


    結果唐煙兒剛跑過轉角就一頭撞人懷裏去了,薑黎一手撈了她便掐住雙手按了,低頭湊在她耳邊:“城主什麽事這麽著急啊?可把在下撞疼了呢……”


    唐煙兒抬頭氣道:“你騙我!”


    “我哪裏騙你了?”


    “我以為你走了!”


    “哦,我沒走嗎?”


    “我……”唐煙兒氣得跺腳,還是那個武功蓋世的聿齎城主,還是那個功夫平平的青陽掌門,偏不知為何她要被她這樣束縛在懷裏,明明內力深厚也不曉得用,隻會又鬧又叫,好似就要等累了依偎在她懷裏。


    薑黎心裏軟成一片,又毫無辦法,柳眉低蹙把下巴擱在她肩上:“煙兒是不想我走嗎?”


    “我……”伶牙俐齒的聿齎城主咬著下唇,臉兒紅成一片,悶頭埋在她肩上委屈的說:“你就知道欺負我……”


    薑黎笑了,揉揉她的腦袋:“哪裏是我在欺負你?分明是你欺負我吧?”尤嫌不解氣,還雙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美人兒欺霜賽雪的肌膚上幾乎是立時的留下了兩個紅紅的拇指印。


    唐煙兒扭住她不放:“你為何突然就生氣了?”


    “煙兒以為呢?”薑黎反問,這孩子是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她看著那人眯起了美麗的眸子,笑得奸詐:“我不知道啊。”


    “唉……”薑黎歎氣:“煙兒長大了。”


    愛撒嬌的聿齎城主很容易就把青陽掌門拐去了船篷頂上,兩人坐在琉璃瓦上膩膩歪歪,薑黎看她大大咧咧的坐著毫無女孩子的樣子,便張開雙臂對她示意,果然唐煙兒笑得見牙不見眼刺溜竄去了她懷裏。


    被薑黎抱著的她可老實了許多,舒服得幾乎都不想動彈了,薑黎順著她的長發輕問:“煙兒,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打算做什麽?”


    唐煙兒仰頭看她,這丫頭早已經年紀不小了,少時的粉雕玉琢已是花容月貌,隨便怎樣一個動作做來都是清媚動人,顧盼生輝,偏她像是毫無自覺一般,無所顧忌的四處拋灑她的魅力,倚在薑黎懷裏更是嬌憨盡顯:“打算什麽?何時娶你嗎?”


    薑黎捏了她的鼻子作為懲罰,反倒把人逗得咯咯直笑:“薑黎薑黎,你做了掌門以後變得越來越無趣了,是不是很快會長出胡子來變成老頭子呀?”她噗嗤噗嗤的抱著薑黎的胳膊笑,那樣的明媚:“我可最討厭老頭子啦!”


    “煙兒……”薑黎說著低頭下去,她是真拿她沒辦法呀。那丫頭的嬌笑終於收斂在唇瓣相接處,甜軟櫻唇嫩滑誘人,薑黎忍不住收緊雙臂把人越發的箍進自己懷裏來,唐煙兒嬌弱無力一般柔柔的倒在她懷裏,雙手任她掌握,隻管仰起頭予取予求。香舌交纏,水聲嘖嘖,薑黎多年沒有這樣的放縱過了,唐煙兒反倒不覺生澀一般,漸漸從薑黎懷裏攀起來,轉身摟著她脖子吻得越發起勁。


    好像把記憶裏的什麽東西給點燃了,兩人都忘我一般抱著滾做一團,不知什麽時候唐煙兒連脖子上都是紅痕,衣衫淩亂,發絲散落,薑黎也好不到哪裏去,唐煙兒那顆小腦袋都埋進她胸前了極品狐妖狠風流最新章節。


    “煙兒……”胸前酥麻刺激傳來,薑黎總算憑借自己強大的自製力找回些許理智,拿手推開身前那人,無奈道:“煙兒,快起來,看看成什麽樣子了?”


    唐煙兒不滿的抬頭,那唇紅似血,麵若飛霞,眼裏水波粼粼,勾魂奪魄,香肩半露撐著身子道:“薑黎如今真是的,分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啊!”


    她就這麽冠冕堂皇,大大方方的說‘勾引’可把薑黎嚇個夠嗆,臉都紅透了,低低喝止她:“煙兒!”


    唐煙兒又噗嗤一笑:“哎呀,我忘了呢,薑黎可是正派掌門,最聽不得這淫詞媚語了!”


    薑黎給她羞臊得無地自容,捂臉扭過頭道:“別笑了,邪道大魔頭,若是叫你的屬下們見到了怎麽得了。”


    誰知那魔頭朗然一笑:“見到了又如何?他們最多懊悔不已自挖眼珠自割舌頭而已,誰還敢對我說三道四麽?”


    薑黎無力又無奈的看著她掛起嘴角:“你啊……真是變成大魔頭了……”


    那魔頭卻又尾巴一翹樂顛顛的爬過來趴在她膝蓋上問:“那我變成大魔頭了薑黎還喜歡我嗎?”


    她是這樣問著,心裏卻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同時還想著三年前揚州之行時她追問薑黎要來的那個答案,如此期待,如此忐忑,卻又要作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薑黎好笑的戳了她一指頭,如同那時那樣,淡淡的笑了:“……我怎麽會不喜歡煙兒呢?變成什麽樣子,隻要還是我的煙兒,我都喜歡。”她摸摸唐煙兒還如孩童一樣白嫩的臉:“如果我也討厭煙兒了,煙兒會很難過的。”


    突然就被戳破了心事,自己的忐忑不安被那樣溫柔的點破,大魔頭垂下眼眸軟軟的趴進薑黎懷裏,羞怯得像朵白蓮花兒,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可不許騙我,騙了大魔頭,會很慘很慘的!”


    “嗯……”那人答應著:“煙兒舍得讓我很慘很慘?”


    “哼……你若騙我……我當然舍得!”


    薑黎把人拖起來整理她的衣衫,一邊笑一邊狀似無意的問:“煙兒,那個解憂,到底是什麽人?”


    唐煙兒聽她這樣問便眉開眼笑的答:“是碧水堂主送我的舞女啊,不過我剛答應她成為聿齎城的屬民了,現在算是我城內的人吧。”


    薑黎眼神些許複雜:“那……查過身份嗎?可靠嗎?”


    唐煙兒歪著頭滿不在乎的說:“查過啊,就是從金陵教坊買下來的舞女而已,是賤籍,教坊裏長大的女孩子。可不可靠有什麽打緊,一個舞女而已,誰需要她可靠啊!”


    薑黎給她係上衣帶,似乎是仔細的考量著說:“那煙兒,可不可以把她打發遠點?我總覺得那人對你似乎是有所圖謀的。”


    唐煙兒笑嘻嘻的說:“薑黎不喜歡她?我還挺喜歡她的呢,不過話說回來,薑黎忘了我是聿齎城主嗎?誰靠近我不是有所圖謀的呢?”


    “我。”薑黎抬眼看著她,唐煙兒頓時笑得比吃了蜜還甜,她傾身摟著薑黎輕輕的說:“你不一樣啊……薑黎,你不一樣的。”


    “好了,你無須為我擔心,我隻問你一件事,薑黎,你什麽時候才肯到我身邊來?”


    作者有話要說:上榜了,一萬五,一周以內你們有福了~


    評論,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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