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你還沒說,你怎麽會來?”星光璀璨,天河高懸,她們躺在草地上,身下是唐煙兒的衣服,身上蓋著薑黎的,交臂依靠,肌膚相親。[.超多好看小說]


    唐煙兒懶洋洋的閉著眼睛:“不是說了麽,想你了。”


    薑黎可不信,她轉頭看她:“真的?隻是這樣?”


    唐煙兒睜開眼睛:“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要趕我回去?”她咧開嘴笑:“別啊掌門,我什麽都會,什麽都能幹的你別趕我走。縱然我別的不會,替你暖床總行吧?”


    “就你那身子?還好這是夏天,不然可別凍死我了。”薑黎啐她:“我不是不喜歡和你在一起,隻是……隻是覺得,現在時局這麽亂,我們還……很不好。”


    “我們怎麽了?”唐煙兒笑嘻嘻的摸去薑黎身上,馬上被掌門打下來,薑黎笑著靠近她懷裏:“我知道是我想太多了,可是,就連師父那樣的人物也免不了那樣的結局。煙兒,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我總是怕。”


    “怕什麽?”


    “沒什麽……”薑黎扭頭親了親唐煙兒:“煙兒,倘若我嫁你,你是否就絕不會離我而去?”


    “當然,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離你而去的。”唐煙兒說。


    “那便好。”薑黎說了,便閉上了眼睛。


    唐煙兒暗自揣測著,難道薑黎是因為害怕自己像師父一樣,所以才肯答應嗎?以薑黎的性子一世相許不是問題,但是這樣違逆世俗的強行求娶,她會肯唐煙兒真的很驚訝。但她竟然肯了,不顧她與自己的身份,不顧流言蜚語,竟然真的答應下來,並且沒有追究自己四處散播她與自己的婚約之事。


    也好,唐煙兒握著薑黎的手,如果這是羈絆,也好。


    隻要能讓她安心,什麽都好。


    次日,青陽派的隊伍中便悄悄多了一個人,任巧醒來時薑黎還在帳篷中睡覺,一切與昨晚別無二致。但是當她定睛再一看——那掌門懷裏的人是誰!


    那人似乎是感覺到她控訴的目光,無限慵懶的睜開眼,邊打哈欠便往薑黎懷裏蹭了蹭,薑黎醒來摸摸她的頭,用還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說:“煙兒,起來了,天亮了。”


    任巧發誓這麽多年她從未聽過薑掌門這麽溫柔的聲音!她也從未見過薑掌門清早起來這樣慵懶嫵媚的樣子!薑掌門不是向來比誰都勤勉,早上起來必定迅速清醒不賴床的嗎!


    一直到那白衣妖孽搖搖晃晃的從身邊走過出去梳洗,任巧都沒有從自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掌門!這是怎麽回事?”她麵色慘淡的問,薑黎對她笑笑:“煙兒要與我們同行。”


    “這怎麽行?!”任巧大叫,薑黎奇怪了:“為何不行?聿齎城現在是我們的盟友,而且,拋開這些不談,她也是我的婚約者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被雷劈了的任巧看著她的掌門雲淡風輕的轉身出去。


    “咦?不是未婚夫嗎?怎麽變成婚約者?”門口聽牆角的聿齎城主不滿道,薑黎一指頭戳她鼻子上:“煙兒你是女子,不能稱夫,隻能稱妻。你若不喜我稱你為‘婚約者’那麽我說‘未婚妻’也是無妨的。”


    唐煙兒張口無言,怎麽覺得一早起來薑黎口舌伶俐讓她招架不能?


    “薑黎薑黎,你不生氣嗎?”她扒在薑黎身邊轉來轉去,薑黎忙著收拾東西,這位城主的秉性她少時就知道了——走到哪兒買到哪兒,必定是除了銀子身無長物的。


    “生什麽氣?”她一邊忙碌一邊從自己包袱中拿出水囊和幹糧給她:“時間緊,先墊點兒吧。”


    唐煙兒沒興趣吃那個,繼續圍著她轉:“我讓人到處散播我和你訂婚的消息,你不生氣?”


    薑黎白她一眼:“原來你也知道我會生氣啊?”


    “嘿嘿……”後者裝傻咧嘴,薑黎收拾好東西裝到馬背上,緊了緊腳蹬:“沒關係了,反正是事實。我……的確是心甘情願的想要與你在一起,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光明正大?”青陽掌門嘴裏淡淡說到,表情平靜卻莫名讓唐煙兒覺得震動:“我昨夜想得很清楚了,碎嘴的人哪裏都有,你我都沒辦法,可是……我們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沒有理由要羞愧。”


    “煙兒……其實多年以前,那時候我們一起去揚州參加八方聚會的時候,你傻傻的還不知道有琴師姐和竹青的關係的時候,我就想過了。這實在是一條非常艱險的道路,很困難,或許也會很慘烈。就像竹青那樣,會付出很重的代價,那時候我很忐忑,惶恐,不安。但是……我其實一直在想,值不值得。最後我覺得,值得。”


    薑掌門有些不:“這麽多年過去,我依然覺得煙兒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所以我覺得,,很值得。”


    唐煙兒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叫起來:“我一直以為是我先喜歡你的所以還心有愧疚,結果搞半天你那麽早就在覬覦我了啊!”


    “誰覬覦你了!”薑黎連忙捂她嘴,但是已經晚了,四周的青陽弟子紛紛石化般看著他們,想必那一刻所有人眼中青陽掌門和聿齎城主的關係都又撲朔迷離了幾分。


    “明明就是……”唐煙兒被捂住嘴口齒不清的說,還白了薑黎一眼,把她手扒下來:“覬覦我就早說麽,你說聲‘躺下’我立馬給你擺個大字出來,至於的和我糾結那麽些年?”


    “也沒幾年啊,不過三年,況且我也很忙,沒有那麽多時間糾結啊。”薑黎淡道,唐煙兒立即跳起來:“什麽!虧我那麽想你……”


    “哦!原來城主你那麽想我啊?”青陽掌門回頭笑得恍然大悟,聿齎城主這才突然發現自己被套住了。


    不對啊……記憶裏麵,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她記憶裏害羞又靦腆,能讓她隨便調戲的薑黎到底到哪裏去了呢?


    唐煙兒本來沒有坐騎,但到他們將要出發的時候一匹神駿白馬便從樹林裏跑出來,唐煙兒摸摸它的毛,翻身上馬與薑黎並駕。


    薑黎搖頭歎道:“可真是無所不能的聿齎城主啊。”唐煙兒隻當是誇讚,得意洋洋的領受了。


    一行趕路馬不停蹄,薑黎問她:“煙兒如何這般輕鬆地隨我而去?聿齎城沒有事嗎?”


    唐煙兒悠哉騎在馬上:“若是丁點小事都要報到我這裏來,我養那群廢物何用?”她眼兒一挑飛給薑黎,後者無奈笑道:“你是責怪我太過親力親為了麽?”


    唐煙兒並不反駁,隻是隨隨便便的勾拉著韁繩,她的馬也十分聰明,訓練有素,與薑黎的馬保持著剛好的距離,不緊不慢曖昧神醫最新章節。


    這邊飛馬趕回青陽,揚州那裏卻沒有這樣清閑。


    如今青陽派在揚州的代表便是有琴徵,而揚州本地的事務由池夢鰁負責,有琴羽負責監視烈刀門,唐煙兒走時沒有帶走全部孟章衛,雖然是任性但也把餘下的孟章衛交給了有琴徵等人。


    僅僅是康紮帶上一隊精銳追隨而去隨身護駕而已。秋霽等人本是不同意的,奈何那城主趁他們不注意早就跑得沒影兒了,她縱然要追也顧慮時局不好大張旗鼓,便被有琴徵勸了下來,再三保證青陽掌門絕不會虧待了她們的城主。


    這邊雷成義已經找上門來,三日間雙方硬碰了兩次,但青陽派與聿齎城的人並不與雷成義硬拚,盡管雷成義安弗銳等人武功高強,但仍是沒有討到好去。這期間有琴徵多次與前來詢問的正派人士會談,舉出種種證據說服他們,但成效並不大。畢竟,雷成義此時是武林盟主,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他真的和紅衣教有關。


    有琴徵沒有勉強,相對而言魔道更好統籌一些,在聿齎城主群魔令的號召下不管信不信這說辭,大多數魔道中人都願意聽從調遣,在揚州雖然打不過雷成義與安弗銳,但是卻是這邊的正邪聯盟更為勢大一些。


    “怎會如此!”雷成義怒道,這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沒有絲毫的征兆。要說這法子也忒荒誕了一些,光是青陽掌門下嫁聿齎城主就不可思議,這是名門正道該做得出來的事嗎?


    魔道便不說了,他們莫不把這當做勝利一樣得意的掛在嘴邊,但是竟然連其他的正道也沒有挑出來指責青陽派,雷成義不傻,必定是青陽派已經跟他們通過氣了。並且可能他們的商談內容中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卻是能夠堵上別人的嘴的。


    雷成義想不明白因而氣惱不休,但是安弗銳卻不這樣著急,他想了很久,才屏退左右對雷成義道:“盟主,不知您門下動靜如何?”


    雷成義一聽:“安宮主是擔心那些人要圍魏救趙攻我烈刀門?”他哈哈笑道:“宮主不用擔心,我門中上千精銳,蓄勢待發,況且……那些東西也都準備好了,我本不欲現世,但如果他們硬要找死,我也說不得得撕破臉皮了。”說道這裏他似乎有些愧疚道:“不過,我本是想從內部分化正道,等我將武林都掌握在手中,那時再慢慢給紅衣教正名。或者還是改頭換麵,行個金蟬脫殼之計,在我安排下紅衣教定能恢複往日輝煌,這必不是問題。誰知竟有這些後生搗亂!”


    “那葉景年早在少年時候就曾搗毀無數紅衣教據點,殺死教眾無數,其罪難書!好在我終沒有放過他,而聿齎城雖然此番看上去有崛起之勢,也不必擔心,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成不了了氣候。宮主若要報仇雪恨,此番定能成功!”


    安弗銳沒有接他的話,隻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多謝盟主關心,但是……不勞費心。”


    他起身欲走,又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勸盟主還是關注一下門中動向,那聿齎城的人慣來彪悍桀驁,絕不會忍氣吞聲的,如今沒有動靜,想來是另有所圖。”


    沒想到安弗銳一句話一語成讖,五天之後雷成義接門下傳信,有不明人士突入了烈刀門,徑直摸去了地牢裏。信中說雖然那群人有備而來,但仍是不敵地牢中守衛,被趕了出去。


    雷成義接信如遭雷擊,這是將他逼到了風口浪尖!


    隨後青陽山上就放出話來已經拿到了雷成義勾結紅衣教的確切證據,邀武林同道攜手鋤奸,消息出來之後蘭若寺三清觀等中立門派都接到了請帖,請往青陽一聚。


    而其實秀水坊和蒼鬆派也接到了帖子,但兩派都是雷成義這邊的,所以按下不表。韓綠不知道蒼鬆派是怎麽想的,但這情況明顯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當初因為殷寰是聿齎城的人她才千方百計從殷寰手中奪下秀水坊。而為此不得不借助雷成義之力,縱然知道雷成義野心勃勃,但秀水坊從來偏居江南,又與烈刀門沒有爭端,所以她才放心與雷成義合作的女王之桃花滿園全文閱讀。


    誰知如今!


    接到帖子那裏韓綠屋裏的燈燭燃了一夜,帖子上把雷成義的罪狀和證據都寫得很清楚了,由不得她不信。再說,不信又如何?青陽派與聿齎城聯盟,這已是正邪聯手之勢,她不信雷成義能扛過整個武林。


    但……青陽和聿齎城聯手,正邪聯盟!


    早知有這正邪聯盟,她何必費盡苦心把殷寰趕走?結果她還是要參與這個正邪聯手的聯盟中去,還是要與聿齎城合作嗎?


    還是說,其實聿齎城早就知道了,早已做好準備?


    那麽多年,結果全是殊途同歸?


    簡直荒謬!


    韓綠想了一夜,次日清晨,有弟子來報,前坊主殷寰在門外求見。


    “她來做什麽!”如同噩夢一樣的,一定會在你最不想見的時候出現的人。韓綠心情惡劣直接不見,但隨後又有弟子呈報,說聿齎城飛鐮使與江南巡察使遞貼拜見。


    韓綠捏著那兩份名帖,看著上麵寫的‘飛鐮使殷寰’和‘江南巡察使池墨鯇’,不甘不願的一擺手:“請進來。”這種時候她哪裏敢拂了聿齎城的麵子,要是聿齎城直接把秀水坊與烈刀門劃在一起去了,她們豈不是百口莫辯?


    時隔三年殷寰再次回到秀水坊,坊中新弟子沒有見過她的隻是好奇的看著,但有那舊日的內坊弟子俱都兩眼含淚站在道旁對她低頭行禮。


    “哼,你都走了那麽久了,還有人記得啊。”池墨鯇道,殷寰笑著對那些弟子們點頭致意,不經意般的回頭唇邊擦過池墨鯇的下巴:“墨鯇這是吃味了嗎?”


    “豈敢……隻是不知前坊主故地重遊有何感慨?”


    殷寰倒真沉吟片刻,細細思索:“這秀水坊的花兒還是一樣的美麗,弟子們也都乖巧,畢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雖說別有目的吧,但終歸是有感情的。能再次回來這裏,真好。”


    難得她竟然這樣的認真說話,池墨鯇驚了一跳,也閉上嘴不再與她鬥嘴,隻是走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問:“那你當初為何要入這秀水坊,這麽多年了還不能說嗎?”


    殷寰驚訝的回頭看著池墨鯇,然後便嬌俏可人的靠著她笑起來:“我原以為你已不在意了,原來憋了這麽多年還是想問啊?”


    “當然吧!”池墨鯇惱怒的說,但隨即看見了迎出來的韓綠,她對三年前的事記憶猶新,頓時冷了臉一把將殷寰撥到了身後。


    “在下聿齎城江南巡察使,三年不見,韓坊主身體可好?”她冷笑著問候:“您貴人事多,要見您一麵可真不容易,老朋友都不肯相見,非要抬出聿齎城的名聲才能叩開您的坊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韓綠鬱悶了一晚,誰知一開門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被戳中痛處,頓時煩躁不已,恨恨看著池墨鯇,口中客氣的話也換成了譏諷:“我也不知前坊主還如此掛念舊情,當日不辭而別今日還能記得回來看看同門。不知一別之後又過得如何?”


    池墨鯇聽她諷刺殷寰一早就要跳起來,殷寰笑盈盈的按下她,對韓綠嬌聲喊了句:“師姐還是老樣子呢,寰兒這些年可是一直掛念著師姐的,隻是往日誤會太深,不知從何說起,隻好把坊中事物暫托師姐,未免同門相殘遠避他鄉。幸而如今恰逢時機合適,想來如今師姐總算能好好聽聽寰兒解釋了。”


    她笑得那麽溫柔甜美,韓綠卻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三言兩語這秀水坊便又成了她殷寰的,錯處都歸了自己,這天下還有比這女子更巧舌如簧之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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