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遭遇新月教的勒索後,‘板牙’就立刻命令商隊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決定盡快趕往下一個居民點。


    林銳看著那一百多個混蛋離開的方向,不解的問道:“那些家夥還會回來嗎?”


    ‘板牙’朝地麵唾了一口,表情厭惡的說道:“這片荒野上,最殘暴的必然是惡魔黨,但最無賴的就是那些信真主的瘋子。


    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嚇唬人,實際戰鬥力不強。可我很擔心他們會召集其他同夥。那些混蛋經常聚集數百人圍攻荒野中的居民點。”


    廢土的危險是時時刻刻的,對於外出經商的人而言,交通不便就意味著商機,卻也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板牙’甚至不顧中午最炙熱的陽光,也強令手下連續行進。而商隊內的人員也毫無怨言,因為大家都知道危險並未離去。


    強行軍整整持續了一天,直到隔天上午太陽重新變得酷熱時,‘板牙’才命令手下找遮陽的地方休息,商隊中的人都累壞了,一個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林銳也躲在一片風蝕的岩石崖壁之下,抽出背負式水袋的吸管喝了一口。他這套裝備讓其他用水壺喝水的人都很是好奇。


    休息一直持續到下午地麵溫度稍稍降低,商隊就要再次出發時,負責放哨的槍手突然從崖壁上跳了下來,驚慌的向‘板牙’喊道:“頭,新月教的又出現了。”


    才剛剛恢複些體力的‘板牙’罵罵咧咧的爬上崖壁頂端,林銳沒事也跟著上去。幾個人舉起望遠鏡很快就找到一團人馬跑動帶起的煙塵。


    “麻煩大了。有人受到了襲擊。”‘板牙’的語氣變得非常嚴肅。


    通過望遠鏡,林銳可以清楚的看到三百米外的場景,新月教的隊伍正在圍攻一個車隊,車隊有七輛馬車,大概二十多個人。


    “這是兩支新月教的隊伍聯合起來,他們的人數超過兩百。該死的,我們也被發現了。”‘板牙’放下望遠鏡,飛快的跳下崖壁招呼人手進行防禦。


    “你確定就這麽單純防守?”林銳在崖壁上朝‘板牙’喊道。


    “我們除非拋棄貨物,否則跑不掉的。”‘板牙’自然是舍不得他的篷車了。


    “那些新月教的人多了一倍,要是那支車隊被幹掉了,你確定他們不會掉過頭來襲擊我們?”林銳說這話可不是急公好義,試想兩百多瘋狂的教徒要是衝過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擋不住啊!


    ‘板牙’的表情也立刻糾結起來,他明白林銳的意思,可要他拿出勇氣去舍命救人,也是個艱難的決定。“我先布置布置好防禦再看看。”


    就在‘板牙’猶豫的時候,新月教派來的人員已經到了商隊十多米外。


    又是昨天那個紅巾黑鬼,他騎在馬背上趾高氣昂的喊道:“愛好和平的真主信徒正在淨化這個世界,我們有兩百八十多人,是你們的千萬倍,我代表真主命令你們順服,否則真主的怒火將會降落。”


    ‘板牙’的手下大多聚集過來,目光凝重的看著外麵囂張的黑鬼。無人反抗的場麵讓紅巾黑鬼更加猖狂,他目光來回掃動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林銳。


    這家夥立刻露出仇視的目光,凶狠的瞪著林銳翻動幾下嘴皮,明顯暗暗在咒罵著什麽。


    林銳頓時感受到濃重的生命威脅。他將自己霰彈槍的保險打開,槍托抵肩靠近‘板牙’說道:“你還打算單純防禦麽?”


    ‘板牙’的表情陰晴不定,一會發狠,又一會猶豫。他的手下也各自議論紛紛,各種意見紛湧而出。


    那支被圍攻的車隊已經到了危急關頭,他們的人手完全不足以應付十倍的圍攻,最後隻能開始亡命突圍。幾輛馬車帶著人飛快的衝了出來,分散逃離。


    新月教的教徒也立刻分成幾撥,對突圍的兩輛馬車窮追不舍。其中一輛馬車就朝‘板牙’的商隊跑來了。


    駕馭馬車的似乎是個老頭,正在拚命的**韁繩,車廂內還有人正在跟追上來的新月教教徒對射。不過顛簸的馬車上開火,威懾的對方的意味更大些。


    追趕的新月教徒大概有二十多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家夥真像一批烏合之眾,衣衫襤褸不說,一個個蓬頭垢麵完全不像個人樣,好些人手裏的槍械也是殘缺,甚至有人舉著長矛就敢發起攻擊。


    難怪‘板牙’說這些家夥都是瘋子,林銳站在崖壁的頂端,眼看著馬車從自己眼前飛馳而過,後麵的瘋子騎著劣馬一邊追一邊狂呼爛叫,手裏的槍更是胡亂射擊。


    林銳的情緒也立刻變得激動起來,他朝‘板牙’大喊道:“你現在不救別人,待會也別指望有人來救你!”


    爭執的場麵讓紅巾黑鬼意識到了危險,他叫罵幾聲就帶著手下離開,加入到那夥追趕的同夥當中去了。


    四散突圍的車隊大多都失敗了,好些新月教徒開始朝‘板牙’的商隊圍了過來。


    林銳隻能恨恨罵了一聲,又爬上了旁邊崖壁的頂端,逃過來的馬車正從他麵前經過,後麵那夥新月教徒正呼呼喝喝的追隨其後,一點也不把‘板牙’這一夥人放在眼裏。


    林銳從腰間的彈藥袋裏摸出一顆土製炸彈來,拉掉保險環,就奮力投擲出去。


    炸彈離手後飛掠過三十多米的距離,準確的落入了新月教的瘋子當中,延時引信立刻將內部一百五十克鈍感硝化纖維給引爆了。


    砰的一聲悶響,炸彈在大白天的爆炸,煙火效果不是太好。平地看起來就是騰起一團煙塵而已。


    林銳趴在崖壁頂端覺著這炸彈的實戰效果似乎不是太好啊!


    不是太好?挨炸的人可不這麽想。


    煙塵中很快就衝出一堆新月教徒來,經過爆炸的洗禮後足足有七八號人掛彩,好幾個人都變得血糊糊的,從馬匹上掉落後就不停慘嚎。


    林銳在裝配這批土製炸彈時,特意在裝藥外圍裝了一圈綠豆大小的鋼珠。炸點十米範圍內都被這些鋼珠掃了一遍。


    林銳的沙漠迷彩完美的掩飾了他的存在。突然的爆炸讓這些新月教徒變得不知所以。一些教徒繼續追趕前麵那輛馬車,但有不少人去向他們的大部隊求援。


    ‘板牙’這會卻瘋狂的衝到林銳麵前,憤怒的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你招惹了一群瘋子,新月教的家夥喜歡嗑藥,他們嗑藥之後就壓根不怕死。”


    林銳這會都沒空搭理‘板牙’,他的目光還在那輛突圍的馬車上。


    那輛馬車並未逃遠,它的車轍撞在一塊石頭上散了架。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車廂內摔了出來,趕車的老頭大喊著就衝上去救。


    一發子彈就在這時命中了老頭的胸口,林銳通過望遠鏡清楚的看到血花飛起的一幕。接下來老頭拚命推搡讓女孩離開,女孩哭喊了半天才將拉馬車的馬韁繩解下來,大哭著離開。


    後麵追趕的新月教徒大多繼續追那個騎馬逃離的女孩去了,倒是有三四個手持長矛的家夥留下來,圍在老頭身邊像野狗一樣狂吠。


    林銳距離事發地點超過一百米,m870霰彈槍打不到那麽遠,他將自己從未用過的杠杆式步槍從後背解了下來,權當練習打靶一樣瞄準那幾個‘野狗’。


    砰!


    林銳感到肩頭的後坐力,槍管裏冒出一股白煙,黑火藥子彈就是這麽個破毛病,這下傻子都能發現他的位置了。


    百米的距離下,林銳什麽都沒打中。他開合杠杆式槍機重新裝填,再次瞄準百米外有些慌亂的目標,口中念念說道:“老子就是欺負你們這幾個拿長矛的。”


    砰!


    第二聲槍響,等槍管噴出的白煙散去,林銳意外的發現自己這槍有戰果了。一個倒黴蛋的腦袋承受了這發子彈,十二毫米口徑的彈頭攜帶了近三千焦耳的動能,輕易的掀開了他的頭蓋骨。


    破碎的頭顱簡直就像一碗倒在地麵的豆腐花,看起來挺惡心的。其他新月教徒終於炸鍋了,一個個飛快的騎上馬逃之夭夭,快到林銳的破槍法完全追不上。


    ‘板牙’繼續在林銳耳邊大聲嘮叨:“殺戮者就了不起嗎?你這是給我們帶來災難。”


    “你以為不反抗就不會有災難?看看那些正在圍過來的新月教徒吧。”林銳手指著正呈半包圍趨勢而來的新月教徒,這些混蛋剛剛獲得一場勝利,一個個臉上全是興奮的神情。


    ‘板牙’的商隊明顯成為了新月教徒下一個目標,林銳將杠杆式步槍背在身後,又端起霰彈槍向那輛突圍後散架的馬車走去。


    林銳要趁敵人的包圍還沒成形趕緊離開,甚至連自己的馬匹和背包都暫時丟下,反正他跟商隊也不是一夥的,‘板牙’現在也沒空管他了。


    失去馬匹的馬車安靜的停在那兒,車輪旁仰麵躺著那名中槍的老頭。


    這是個典型的西方白人麵孔,麵色蒼老,蓄著濃須,立領的襯衫打著許多補丁,脖子上紮著領巾,下身一條打褶馬褲,看上去十幾年沒洗澡的感覺。


    林銳走近時發現那人還沒死。


    老頭一手捂住腹部的傷口,胸口正在急促的起伏,看到小心靠近的林銳,他艱難的喊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阿特金斯家族的族長,我會報答你的。”


    林銳單膝跪在傷者的身邊,試圖查看他的傷口。但一拿開對方捂住傷口的手,大量的鮮血便噴湧而出。


    林銳隻好再次按緊傷口,麵無表情的說道:“對不起,先生。你小腹上開了個大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救你?”


    老頭試圖抬起頭查看自己的傷勢,但他幾次努力都失敗了,最後隻能淒涼的慘笑。“我要死了,我居然要死了。年輕人,求你去救我女兒。我向上帝發誓,你同樣可以獲得巨量的報酬。”


    老頭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不顧傷口的鮮血噴湧,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林銳的手,大聲的叫喊著。


    林銳看看老頭,又看看女孩逃走的方向,隻能給出一個含糊的答案:“我試試看,但我不保證能救你女兒。”


    老頭滿懷希冀的點點頭,連聲催促道:“求你了,快去救我的女兒,她才十七歲,她還有美好的生活,她不應該死在這片荒野上。”


    林銳又不會騎馬,隻能徒步追了過去。‘板牙’的商隊已經被他拋之腦後,足足走了近半個小時才發現前麵那夥新月教徒居然圍住了一座荒野中常見的風化石林,看樣子那女孩躲進裏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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