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春節,隱約可以聽見喜慶聲聲的爆竹早劈裏啪啦,像是在說,起床嘍,春節快樂。


    天光還沒大亮,淡淡的青光手牽著橘紅色的日邊探出了頭來,炫彩得雲都變成了說不出的美與高遠蒼闊的藍天相接與天邊的日出相溶。


    好久沒有這樣好好舒舒服服的沒有任何束縛的輕鬆睡個好覺了。


    半個多月來睡得像個植物人,每天手背上紮著各種針頭輸液的手臂整天都是麻木的,想睜睜不開的眼,在無人的夜裏隻能偷偷一個人流淚,她脆弱過害怕過,現在的自己如此糟糕還配得上那個站在世界最高峰的那個男人嗎,他還會要她嗎,自己會不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被子裏小小的一團拱了拱,屋子裏暖洋洋的卻還是不如被子裏讓她舒服最關鍵的是她不是一個人,男人的懷抱雖還是硬邦邦的隔臉可她就是樂意抱著她家這塊大冰塊,對所有人麵冷心冷的他獨獨對她是隻像陽的太陽花,誰見過首長大人笑,誰見過首長大人最囧的時候,誰見過首長大人最臭屁的時候,她見過啊,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與他白頭舉眉看日出日落,手牽手走在夕陽揮灑下的金黃裏踏著歲月最美好的時光走在回家的路上。


    許是,人在最脆弱的時候亦是最敏感,最多愁善感,暖暖有時候躺在病床上會靜靜望著窗台上那盆紫色的鳶尾花發呆,千裏說鳶尾花象征堅韌的生命力,就像她一樣,嬌媚活潑柔美,小瘋子是不會被任何打倒的……那個時候雖她是昏迷的可大腦是清醒的,她聽出了千裏說話時喉嚨裏的哽咽,酸堵在胸腔的好多話她都聽到了,字字,句句,真真,切切。


    感謝,她感謝上天讓她擁有了世間很多美好,最珍貴的情,親情,友情,愛情……


    緊不過是短短幾分鍾,她竟然想起了好多,在漫長的歲月銀河中這些早已深烙印在她每一一滴血液裏,匯成流融成河,然後與她的大海交匯,是啊,她的大海就近在咫尺。


    黑溜溜的眼睛一寸寸在男人白皙冰冷的俊顏點點凝視,回想起半月前他每天傍晚在她耳邊說的柔聲細語,小臉兒不知覺的紅透了。


    “好看嗎?”每天早上準時六點起床的戰爺,今兒破天荒地懶床了,打從進了部隊就沒睡過懶覺,在戰爺的思維裏人每天睡夠四到六小時就夠,多睡一分鍾那都叫浪費時間引申意義就是浪費生命。


    昨晚上,慕青兒手握擀麵杖徹底上演了一出棍棒底下出人才的微電影,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臀部上,縱然他全身的拱起肌肉塊子,也還是不可避免的屁股上緋紅一片。


    “好看啊,我男人不好的我不要。”暖暖纖細白藕般的胳膊攬緊戰雲空的後背,小手在他內傷一道道傷疤上遊移,一條條猙獰的醜陋代表著他的光榮,在生死中穿梭的榮耀。(.無彈窗廣告)


    “還有比我更好看的?”媳婦是看上他一張好皮相了才嫁給他的?到底小女孩的心思難猜還是他不曾有真正的了解過她,她的笑真如表麵上那般的沒心沒肺?她努力的堅強其實是矛盾的!十年前的傷想必是她一生都無法碰觸的禁地。戰雲空都知道,隻有事情徹底畫上一個句號所有的人才會安心吧。


    抱著暖暖走進浴室,動作輕輕地把她放在台子上那一刻時小姑娘的心尖吹拂過一絲溫暖,粗線條的男人手指尖上塗滿泡沫,有些僵硬笨拙洗著暖暖的小臉,氣色看上去不錯,也不鬧的乖乖享受著戰爺的伺候,盯著他不苟言笑的臉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打屁屁事件,‘噗嗤’就笑出了聲。


    “嚴肅點兒!”戰雲空瞪著她,除了笑擀麵杖的事兒他還真想不出小妞笑啥呢?冰冷的臉上居然罕見的渲出一抹紅來。


    小手還是沒能憋住,伸向首長的方臀上摸著揉著,希望能給他緩解一下,能不疼嗎,親眼所見婆婆那一下下是真真下了死手。當時看到婆婆突然跳出來起氣洶洶舉著有兩隻拇指粗的木頭棒子傻眼了,什麽情況?然後就聽見慕青兒句句氣氛的連罵帶打的把首長給……揍了。


    “別鬧!”屋子熱當然不需要穿的很厚,兩人都隻著一身休閑家居服,被暖暖不帶任何曖昧色彩的一抹,一股酥麻的電流急速竄至下腹,匯聚成一團不可抑製的火,從腦瓜頂到腳後跟,汗毛全部炸起。


    天知道那一聲‘別鬧’戰雲空是說的有多低啞,性感,心都是顫抖的晃神。


    “疼不疼?我幫你上點藥吧首長”拜托她是在很正經的關心他好不好。婆婆每一下打下去雖打在他身但,最疼是在她心,暖暖慌張地忙大聲喊,“媽媽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樣的,就是首長幫我脫……。”


    “暖暖,你放心有媽在這臭小子休想欺負你一下下,有媽媽給你撐腰,不怕。”慕青兒脾氣本就是急性子,也不分青紅皂白的抬手就大,在她與古清夜看來,就是戰首長在急不可耐的要霸王硬上弓,兩個人說的話他們聽的也是斷斷續續,先入為主的主觀意識驅動認為就是戰雲空在強迫暖暖,況且還是一個病號暖暖。


    輕哼一聲,戰雲空撇嘴,“不需要。”誤會本就大了,小姑娘緊緊隻是用手指尖戳他一下戰雲空都會是全身燥熱難耐,血液循環加快,怎麽可能還敢讓她給自己上藥,再說了,他一個特種大隊隊長什麽傷沒受過,皺眉,但還是心有餘悸,第一次慕青兒打了他最最重點的還是誤會他要那麽媳婦兒……才挨的揍,最關鍵的還有,古清夜目擊了他窘迫的全過程才是他最鬱悶的。(.)


    陰沉著臉不搭理暖暖了,悶頭負氣的把她跟自己打理幹淨滿意後,橫抱起媳婦兒便下了樓,坐在餐廳內。


    餐桌上,慕青兒與古清夜早就坐好等他們了,暖暖不好意思吐著小舌頭的、抱歉道,“媽媽,對不起我貪睡過頭所以起來晚了。”抱住婆婆的手臂搖了搖像隻小貓似的撒著嬌,這招在戰家所有人麵前百試百靈,卻也是她最發自內心的。


    對麵,古清夜肩膀一聳一聳的,想笑又不敢的樣子看著都難受,一把冷幽冰寒的刀子眼唰的飛向他紮的古美男脖子一縮把頭縮進了殼兒裏。


    慕青兒能操起擀麵杖生平第一次揍戰雲空自是因為她疼這小兒媳婦兒疼到了骨子裏,不舍得她受半點委屈,就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行,抱大孫子是她和公公最大的心願,唐朵現在與老大的矛盾自己也不太好說什麽,反觀暖暖她必須的管好了看好了。


    “多睡是好事兒啊,一會吃完飯再回屋睡會兒,晚上來的人多你也好有精神好好玩玩是不。”每年,戰家過年都是熱鬧非凡,光是戰爺爺的老部下就都能踩破門檻兒,還有戰雲際與戰雲空的的那些個五湖四海的兄弟們部下,每年光慰問禮品是慕青兒最頭疼的問題,還有兩個大集團那些個人呢,來了都沒地兒安排,草草吧東西說兩句話就走人了,不走也不行啊,後麵還有人要來呢。


    這不,從今早上六點多就開始有人不斷的往家來了,慕青兒在商場雷厲風行,統籌大局的能力是無人能及的,她安排了古清夜負責接待客人,她則是以伺候兒媳婦為首要任務不接見任何人。


    “不睡了,不睡了。”暖暖搖頭擺手表示反對,幾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她說睡得眼睛都疼了會不會有人相信,再說今天是出席不能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床上,她還要和首長大人一起迎春呢。


    “吃完飯,我會帶暖暖出去一趟。”戰雲空拿起餐巾動作優雅的擦拭嘴角,不經意的一個舉手投足見都讓暖小妞覺得,她家男人咋就這麽帥呢。


    “去哪?”慕青兒聲音有些尖利,大過年不好好在家呆著瞎跑什麽,自從他參軍後在家過過幾個安生年,又有多少次,人家過年是團團圓圓的而她的兒子卻還在冒著生命危險保家衛國,她不是有著大愛普度眾生的觀世音菩薩,拋去所有光環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提心吊膽了二十年,最簡單的希望就是她能兩個兒子在身邊陪她完整的過一個春節嗎。


    “去嶽父家拜個年然後帶著暖暖轉轉。”很意外,戰雲空沒有冷眼無言的對著自己,慕青兒一愣,以他的臭脾氣對擀麵杖事件按正常走的話,不跟她說話一般會維持半年左右以上,兒子反常舉動,也讓她明白了一點,她這個兒媳婦功不可沒。


    還真是老糊塗給忙忘了,親家那邊怎麽能疏忽了她早都把禮準備好了,還想著讓兒子今天送過去呢,沒想到他自己先提出來,這樣不是更好,兒子不在像以前那麽冰冷了也開始慢慢學會關心人了,心想著,慕青兒不禁眼眶漲的酸酸的,趕忙起身去給他們那禮物去了。


    在車上,暖暖接到秋茹打來的電話。


    “喂媽,嗯,我們馬上就到了,您別惦記了放心吧……。”


    放下電話,暖暖擰頭盯著戰雲空也不說話,麵帶微笑的盯得戰爺右半邊兒臉麻酥酥的,不得勁兒。


    “媽說什麽了?”找話題打破沉悶,不經意看了一眼倒車鏡,戰雲空深眸斂下麽眉頭溝壑見深,左打舵車子拐上了另一條大道上,腳下油門加速,悍馬轟隆一聲像離弦的箭竄出老遠。


    望著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越看越覺得不對,這不是回家的路呀,轉頭想問問首長是不是走錯道了,見他沉眉肅穆的神情暖暖心覺有什麽事情發生,聰明的選擇了不問不語因為不去打擾他,她知道有他在就算是世界末日的來臨她也不怕,她的天是永遠不會塌的,他所有做地決定都是必有他的道理,天涯海角她都跟著他一起闖蕩。


    厚厚的橡皮輪胎摩擦在粗糙沙粒的地麵上,發出急促刺耳的穿透聲,突如其來衝擊力的慣性讓暖暖身體向前飛,眼看著就要撞上風擋玻璃了,隻覺腦門一熱一具寬大的身體擋在她身體前,定住了她的身子摟進懷裏,炙熱的呼吸急促中帶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廝磨在她耳畔的唇,燙得她快要被融化了。


    “聽我說暖暖,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丟下你的所以現在你要係好安全帶,相信我嗎?”捧住她的小臉兒,眉宇間冷冽如窗外飄揚的雪花,肅穆的神情沒半毫開玩笑的意思,她沒猜錯,果然出事了。


    重重點頭,抱住了他的脖子,“我信,這一輩子都相信你。”又傷感了不是,柔軟如棉的唇微顫著吻上男人冰涼的薄唇,不帶任何曖昧的色彩,隻是一個吻承載了萬千種依戀與信任。


    扣緊她的後腦,幾近瘋狂纏綿,男人粗糲的舌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鉤纏吸卷,好像兩隻遨遊在天際的鳥兒無懼的展翅,多想忘記一切就這麽吻著她直到永遠,可現在真的不允許,戰雲空萬般不舍的放開她,又在姑娘唇上輕啄了兩下,暖暖臉色通紅的厲害豔的像一朵嬌豔滴血的紅玫瑰,嬌媚璀璨的星眸熠熠輝光閃爍。


    檢查好她的安全帶後,戰雲空側目凝視著她,三秒後,右臂一伸吻落在她光潔飽滿的額上,一腳油門踩到底,大馬力性能極強的悍馬火流星般噌竄出了百米,急速在古成一號道上飛馳著,暖暖隻覺得像是一眨眼便飛到了天上,一分鍾後,車尾後突然出現三輛黑色一模一樣商務車緊咬著他們不放。


    春節,路上的人格外多,隻見四輛車子在車道路穿行,車裏的人包括路上行人全部訝異的睜大眼看著這一幕,大過年的街上竟然上演急速飛車的一幕,眾人紛紛掏出手機錄下拍下這一難得精彩畫麵。


    方向盤左右轉換,穿過一號大路悍馬飛也似的朝著背麵急駛,暖暖都嚇死了,以前風西也會拉著她時不常夜黑風高裏在高速上玩一玩飆車兜風啥的,也沒像今天這樣啊,驚險刺激,簡直可以用不要命來形容,一輛輛鳴響的車子從她距離隻一門之隔的身邊擦過,一瞬間尖銳震耳的鳴笛從有到無呼嘯風馳電掣般刮過,臉色的蒼白在明媚一月太陽光下猶如一道刺白的花火,軟綿卻無比鋒利地劈開戰雲空的心髒,一道道疤痕像是烙鐵燒焦的痕跡,在他心裏深深熨燙著他。


    悍馬繞過了三條大道甩掉了三輛車子,戰雲空的麵色卻更沉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黑眸在前方左右尋找著什麽,拿起儀表盤上的手機,“暖暖,馬上給古清夜打電話。”


    “嗯!”什麽也不問,接過首長電話翻出古美男號碼快速撥了過去,直接放在了戰雲空的右耳上,戰雲空一愣,掃量了她一眼,唇角揚了起來。


    聰慧如她,又怎麽會不明白,這種緊急時刻,是不可浪費一分一秒讓他與古清夜直接通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電話兩秒就被接起來,“喂,老大。”


    “你馬上帶上一份兒禮物,開車代我到星市長家去拜年,半個小時候我們在國道匯合。”


    一句廢話不多問,十幾年默契已成習慣,古清夜當即知道發生了什麽,也隻是與慕青兒說是去接一位戰友會晚點回來。


    與此同時,消失的三輛車子再一次出現了,暖暖想叫,想大聲的叫出來,可還是捂住了嘴巴告誡自己絕不能擾亂了首長的心。


    就見,其中一輛突然加速從後麵追了上來,戰雲空半眯的黑眸中戾氣呼之欲出,一輛外觀極其普通的商務車能有如此爆發力趕上了他的車,明顯這是一輛改裝過的車,不僅是這一兩想必其他兩輛也是了。


    黑色車子與悍馬此時已是並駕齊驅,另外兩輛分別也趕了上來左右後三方,夾擊,突然悍馬車體兩邊發出鐵與鐵的刮擦聲,及是刺耳鑽心暖暖害怕的抱住了頭,身子順勢矮了下去,可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子彈穿透玻璃擦著她頭頂飛了過去,肉眼看不見的是,飛穿的子彈擦斷了她一根發絲,飄落在了戰雲空的手背上。


    風擋玻璃倏地,被子彈擊成了蜘蛛網,裂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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