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十四層的樓頂縱身跳下去,對特種兵出身的白月瑩就像普普通通一次訓練一樣輕鬆,暖暖卻覺得真個地球都顛倒了,就像一隻急速墜落的皮球,與風逆行刺耳刺眼刺痛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頭頂回蕩戰雲空野獸般的撕鳴,卻越來聲音越小,最後落地一瞬間,身子全部脫節似的有那麽幾秒是不能動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拽上的車,更不知道白玉英要帶她去哪裏,越野車橫衝直撞的衝上了馬路,車一路狂奔一直像西行,欲裂的腦袋暈暈沉沉頭重重磕在車窗上,心底暗罵她是不是不愛不成瘋啊,身子就像是被幾輛大卡車碾過又碾過來來回回重複著,心髒脈搏跳得快到了她所不能承受的地步,不把抓山白月瑩冰冷的手腕,呼吸困難說。


    “能不能開慢點,我真的是快不行了,咳咳咳……。”


    白月瑩奇怪的看著她慘白如紙的小臉兒,冷笑。“你覺得可能嗎,長路慢慢咱們聊聊吧。”


    吐血,真他們想一腳踹死他丫的以報後背之仇,自己都快屎了還聊天,用僅有的力氣小丫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聊什麽?”


    “就聊聊愛情吧,聊聊戰雲空和你的婚姻生活。”


    暖暖一怔,變態絕對的變態體,那是她與首長的個人隱私好嗎,說給她聽?寒冷穿過骨縫打了個寒顫,瞥了她一眼,收回手。


    “咱們聊點別的吧。”


    “怎麽,不敢,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漢子嗎,你不是戰雲空最寵愛的女人嗎,怎麽連聊天都不敢?戰雲空到底喜歡你哪裏,還是隻有你年輕的身體才是勾引他的本錢,原來男人都一樣喜歡嬌嫩的,玩幾年後也就是被扔的一朵殘枝而已,嗬嗬……”


    “那你覺得愛情是建立在上床基礎上的嗎?那你還是處女嗎?”


    眸色暗沉下來白月瑩轉頭惡狠狠瞪著她,“小賤人你什麽意思?你以為愛是什麽愛就是談談而已?不上床不用身體去取悅你還能指望拿什麽留住男人的心,在深的愛時間久了都會是一道變淡疤,別蠢了,我連命都付出過結果換來的是什麽,厭惡,討厭,憎恨……哈哈,戰雲空你最好恨我是一輩子,哈哈哈……。”


    害怕的身體慢慢退後,緊緊靠在車門上,盯著她癲狂的嗤笑,猩紅嘴唇在路燈恍耀下似一隻淒厲的女鬼,今晚她還好死不死的穿了一件紅色大衣,是要死了做鬼也不放過她是嗎?手心的汗浸濕衣角,她是真瘋了,白月瑩所理解的愛難道就是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糾纏纏綿就是叫愛,還是她在抱怨她連獻身爬上首長床的機會十幾年來都沒有。


    接著又聽白月瑩說更像是喃喃自語,“我十六歲就不是處女了,還是在軍營被一個無恥惡心的老首長強暴失了身,我也想是完璧之身把自己交給戰雲空,可我知道從那一刻起我是髒的,我恨那個強上我的該死的老畜生弄髒了我的身體,於是我在三天後主動找上他的家,勾引他上了床然後一槍打爆了他的頭,我做的是不是很對,哈哈哈,至今也沒有查出是誰幹的可是戰雲空卻知道了,他隻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對傷害過自己的人絕不能手軟……。”


    脖子縮了縮,卻是像那個野蠻霸道首長的台詞,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沒想到她會有這樣一段經曆,但是戰雲空絕不是應為她被那個了才不愛她的,絕對不是。


    愛情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會不經意間降落,在你的心底落地生根發芽然後開出枝椏,一絲唇春風拂過枝殼,擺動搖晃觸及到你內心最深處某一根神經線,再然後,這種強烈的感覺會愈演愈烈,以至於心間最後開出叫愛的花瓣,在身體各處中飄懸……


    “我與首長的愛情不是你想象那般美好,不經曆過風與是看不見彩虹的,為什麽不原地轉身看看身後那條來時的路,想想生命中出現過的人,也許他們會在下一站等你,或許已經等了很久隻是你是沒有看到還沒有發現。”


    一輛車從他們車邊奔馳而過,喇叭摁的震天響,暖暖驚訝看清他們現在是逆行,天呐,她是真打算要死在國道高速上嗎!咽了咽口水想去搶白月瑩手中的方向盤,卻被她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嗬,怕了?”


    “我覺得吧,咱們可以選擇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的去死,出車禍這種辦法不好太好看!”


    暖暖是真詞窮了好吧,對白老師固執像頭牛似的她不敢驚動啊,哪句話說不好了刺激她了都會命喪當場。


    “我連弟弟都不要了,拉你一起死你應該覺得很榮幸……”


    ‘砰――’車子在空中翻滾最後大頭朝下重重摔了下來,隻覺一陣天玄地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進眼睛,暖暖再也支撐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撞擊,全身撕裂般的疼刺穿骨髓,兩眼一黑,便陷入了黑暗……。


    “老大,二十分鍾前國道高速發生交通意外,一輛超載貨車撞翻了……。”


    手指緊握在掌心,醫院加濕器吐出的濕氣朦朦朧朧讓關黎軒看不清他的樣子,也能感受到此時的感受,應該是肝膽俱裂的痛心吧。


    “說!”一個字,冷幽森寒,並沒有太多情緒,餘光看著床上還在昏迷的藍熙,眼波在眼中嶙峋閃動,白月瑩兩槍擊中的是藍熙,慕青兒毫發無損,但也受到了些許驚嚇,兩槍分別打中了她的右臂與左腿膝蓋骨上,雖不致命但也需要時間去靜心療養,如果恢複不好殘疾的幾率非常大。


    遲疑了一秒,深吸口氣關黎軒沉聲中喉結帶著哽咽的滾動說道,“超載貨車撞飛了一輛越野,據現場勘測來看是白月瑩開的那輛,車內有兩具……兩具燒焦的屍體……法醫鑒定其中一個是……。”


    “行了,帶我去看看。”斂眉,戰雲空打斷他的話,“有話上車說。”


    自己真實糊塗了,怎麽能當著藍姨麵說這些,看了一眼床角,匆匆跟著戰雲空出了病房。


    事故現場已被特警封閉了,潮湧般的記者們被禁止在200米開外不得靠近,超載貨車撞毀了防護帶護欄滿地是滾落出來汽油罐,滴滴答答一流蔓延到斜對麵的越野車底,大火燃燒著越野車,看不出輪廓來了已,油罐很可能隨時隨地爆炸的危險。


    腳下,碎玻璃發出咯吱咯吱崩裂的聲音,高架橋下望去,是深淵不見底地深穀,風自穀底襲來是刀割般刺眼,冷冽如刀子般在臉上割著,額前碎發在烈風中狂猛吹拂,心中撕裂的傷口比這萬丈深淵還要沉重幾萬倍。


    千裏抹著鼻子,抽泣的來到戰雲空身邊耳語了些什麽。


    兩塊白布,被風吹起,下麵是黑乎乎的焦爛,蹲下身掀開一個身形較小的,眼簾是麵目全非似一快黑炭般的猙獰什麽都看不清楚,心中是有萬般準備也還是被震到了心碎,頭皮到腳趾都是冰冷的麻木,顫抖著雙指撫摸著那被燒焦的身體,模糊他眸的是灼眼的滾燙,他的小暖暖就這樣離開了他,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不相信……。


    一個人坐在冰涼水泥地上,呼嘯刺骨的風和飄落的雪是他孤寂悲傷的協奏曲,耳邊無聲身後忙碌的影子是他的背景,就像一粒塵埃隻身一個人在浩瀚星球裏沉浮渺小如卻閃耀。


    眼前全是她的影子,或是笑或是大叫或是哭說是發瘋,或是摟住他的脖子跳上他的被撒嬌的說,“老公首長,我希望你能背著我走在每晚回家的路上,因為有你我不會孤單害……”


    對不起,對不起暖暖,我該怎麽辦你告訴這不是你這不是,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替你受盡折磨痛苦你回來好不好……。


    手緊握,猛然頓住,靜默的閉上雙眼手指在焦屍左手腕上摩挲,然後起身站了起來。


    遠處不敢打擾的關黎軒與千裏,兩人互看了一眼,怕首長悲傷過度影響了判斷力,應為羅海他們還沒有抓住。事情就還沒有結束。


    “千裏,查古城全部的醫院,診所的診治記錄,關黎軒你查所有港口碼頭航空車站記錄。”


    兩人一愣,隨即在同聲大喊,“是!”


    一個月後。


    古城政府領導班子全部大換血,一股暗勢力突然把調查搬上了台麵,大肆整治各種看不見的死角,不見光的商政勾結,一時間媒體鋪天蓋地的報到像雪片似得踏風而來。


    所有人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深度調查,戰雲空則是這次調查事件的中負責人。


    兩個月後,羅海在一次空難中喪生,三天後屍體被打撈上來,同一天李祥被星墨開槍打殘了雙腿,下半生會在牢中度過,經法醫驗證白月瑩在那成車禍中當場喪命。


    白子荀領走白雪瑩骨灰那天,天空灰蒙蒙一片下著不大不小的棉棉細雪,仰頭一團哈氣遮住了他的視線,罕見的烏雲背後一粟光滑進了天空,肩膀一沉,是戰雲空站在了他身旁,兩人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那越來越亮的光,照滿整個雲層。


    “對不起,雲空哥,我們白家欠暖暖的這輩子可能也還不上了,我隻能說一句對不起,希望來世我們能還給你們這份寬容厚重的恩情……。”


    又過了兩個月。


    藍熙身體恢複很好,出乎所有人預料,半年後她重返大熒幕,自編自導自演了一部大獲成功的溫馨治愈係電影,這部電影,戰雲空反反複複看了上千遍,陪伴他度過了最空寂的時光。


    星子鵬仍然是古城市長,中央想給他升職卻被他一口拒絕了,他說什麽都不想改變,隻希望暖暖回家的時候一切是原來的樣子,他們都在等著她,等著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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