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潮漲潮落卷起泛白著淡灰色的浪,衝刷著光滑岩石的峭壁,一個人站在這一塊巨石上,裹緊身上厚厚羽絨服,齊肩微鬈的長發在海風中吹起淩亂,像極了一捧上好絲滑的綢。(.無彈窗廣告)


    春暖花開意漸濃,沒有摘過春天的花朵,可她想在這裏與春天一同經曆溫暖,葉子說她是膽小鬼,躺在床上昏迷四年,完全毀掉了她從前所有的野蠻子勁兒,還有要封筆的跡象,可急壞了她,還想著當她經紀人啥的,策劃暖暖付出大計,小丫頭重出江湖製作絕對可以轟動一連串化學反應。


    “妞,咱回家吧,這裏好冷啊,你閨女說想吃她幹媽做的意大利麵了。”也不知是最近吃的太多還是孩子長得太快了,葉子現在的肚子已有明顯的隆起跡象了,要知道她現在可是有孕還不到四個月。


    暖暖回過神,轉身伸手拉住了她略顯笨拙的身子,然後扶穩她在自己身旁,笑她說,“還吃,看看你自己現在都什麽形象了,醫生說的你都忘記了?”


    笑顏如早春三月明媚的暖陽,笑眼彎彎眸底好似星河裏的璀璨,淡靜清甜的女子卻又透著點點妖魅的豔,看得葉子有些傻眼了,今兒小姑娘格外漂亮,身為女人的她都被迷住了呢,海鷗在湛藍的天空盤旋鳴叫,假裝清了清嗓子,葉子挑眉,心想,真是妖孽啊。


    “哼,沒準兒我懷的是龍鳳胎也說不定呢,下回咱換一家醫院做產檢。”


    “為什麽?”這已經是換的第三家了,暖暖不耐地白了她一眼,“要不我叫我哥給你安排一個私家醫生好了,最好是帥哥,最好是未婚,最好是沒有女朋友,蘇大公主您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想想都幸福呢!準奏!”葉子拍手叫好,學起了古代帝王的架子,傲然揚起美麗的臉龐,挽住暖暖手臂頭靠在她肩頭,嘴角還掛著笑,眺望遠方又近又觸及不到地那片看不見海際的深藍,輕輕歎了口氣。


    “幹嘛,是不是累了,咱們回家吧,給你們娘三兒做意大利麵吃,省的一會兒聽見某人肚子餓的直唱歌,聽著我心驚。”


    暖暖轉身跳下石頭伸手準備扶她下來,誰想到葉子去突然對著空曠寂靜的海平麵大喊了一聲,“還是暖暖對我最好了,暖暖我愛你……。”


    整個海域都回蕩著葉子的聲音,在那句‘暖暖我愛你’的你字後麵無限循環……


    距離上次戰雲空與某富商的女兒傳出緋聞,時間以又過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戰首長的各種新聞炸得滿天飛,葉子捧著報紙把關於這個男人的所有新聞一字不落的看得仔仔細細,嘴裏叼著果脯條,轉頭看向廚房裏忙碌的瘦弱小小身影。


    昨晚和冷蒼通過電話,兩人還因為暖暖不長肉的事情大吵了一架,冷蒼的意思是給他們派一個管家過去照顧他們倆生活上的飲食起居這樣他也放心一些,藍姨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過去看看暖暖,要是讓藍姨看見暖暖現在地狀態,自己豈不是離死不遠了,葉子她也心疼暖暖,也提過幾次找人過來照顧可都被暖暖拒接了,她一個外人看得明白,暖暖是在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不停的忙碌,隻要不停下來,就不會有時間想起……


    ‘叮咚’門鈴突然在這個時響起來,葉子皺眉,是誰會在這個時間來。


    “surpers”門剛開啟一條小縫兒,就見外麵的人喊了一句英文,緊接著塞進來一大堆的大大小小的袋子。


    葉子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護住肚子,腳下不下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本書上,身子順勢向後倒去。


    就在關鍵時刻,一抹黑影快速攬住了她的腰,穩住她的身子,嗓音低沉夾雜著點點嘲笑的味道,“變成小肥豬了!”


    “……”葉子半天沒反應過來,肥豬?


    “我靠,你膽兒肥了還是找死呢,東西留下,你,趕緊滾蛋。”


    指著男人鼻子,葉子右手擰著他的耳朵上下左右變著法兒的折磨,疼得他嗷嗷直喊,“好漢饒命……。”


    “你丫看清楚了,姑奶奶我是淑女…dy!areyouclear?”兩人一聲比一聲大,到底還是驚動了在廚房炒菜的暖暖,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急忙拿著鏟子就跑了出來。


    “怎麽了?你們……”待看清,被葉子擰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時,她愣住了。


    “暖暖,快來救救哥哥啊,啊……耳朵,別,別拽我的耳釘……姑奶奶我錯了真心的錯了……暖暖救我……。”


    一分鍾後,她吐了口濁氣,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無奈道,“你們倆個洗手準備吃飯。”


    當看到風西出現那一刻,她緊張後又好像揪緊的心在下一秒又送開了,並沒有問風西與葉子是怎麽認識的?


    “好吃,暖妞你的廚藝登峰造極了都。”就像從前一樣好像什麽都沒有變過,眼前的風西依然的帥氣俊朗,四年時光大的打磨他變得越發成熟,右臉頰顴骨位置一道深印的刀疤晃疼了她的眼,剛想開口問是怎麽弄得,卻被葉子搶了先。


    “小娘炮,那臉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哪個小女朋有不滿你的‘技術’發狂給你撓的啊。”


    絲毫不受影響的風西,聽她這話吃得更歡騰了,美滋滋的搖頭晃腦,“你懂什麽,女漢子,我這叫男人的勳章,珍貴著呢。”


    ‘噗――’葉子故意把嘴裏的豬腳湯噴向風西那邊,哈哈大笑,“男人勳章?別逗了,不當賣藝的該投奔戰場了?風將軍!哈哈哈……”


    “肥豬婆……不許你褻瀆我們軍人神聖的職……。”


    “你真當兵了?”暖暖打斷風西的話,吃驚的盯著他,滿嘴流油,遞給他一張紙巾。


    知道他從小向往軍營部隊生活,尤其是當特種兵是風西最大夙願,可父母之命難為他又是家裏的老小,爭吵過無數次,反抗過,也鬧過,但是,特種兵是隨時準備為國家犧牲的一隻特殊部隊,風夫人絕對不可能讓她最寵愛的小兒子有任何生命危險。


    風西笑得得意,手中紙巾搓成了團,一副終於如願以償的表情,“嘿嘿,小姑娘你猜猜!”


    一塊紅燒雞柳塞進他欲要張大誇誇其談的嘴巴裏,“吃你的飯吧,低調點。”


    晚飯,在葉子與風西鬥嘴互損中度過地相當愉快,葉子驚人的飯量再次打破了她之前自己保持的記錄,一共吃了三碗飯,兩碗湯和n多的菜,最後整個人都癱瘓在沙發上平躺,飽嗝不停往外冒泡泡。手在肚子上來回撫順著,臉上開出了滿足而幸福感地微笑。


    微風漸暖,一杯香醇咖啡捧在手心裏,透過皮膚熨燙了血液流進心尖,茸茸絲溫竄滿全身,仰頭,呼出一口哈氣在空氣中張牙的濃霧遮住風西亮如白晝的眸子。


    “丫頭,有多久我們沒有一起看過星星了。”


    唇角勾出一抹禍心的美弧,天幕懸掛無數顆點點閃爍的星,如光如明,她在找,哪一顆才是自己。小時候,風西總是喜歡賴在自己家不愛走,一賴就是十天半個月之久,他還有一個特別女孩子氣的喜好,就是坐在她家天台頂上數星星,眼睛看著嘴裏還要念叨數著,更氣人的是暖暖必須要在他身邊陪伴著把他認為好看的星星一顆一顆畫下來,然後再搶走,說是以後升了值他就是大富翁了。


    不得不承認,風西在投資上很有天賦,又能歌善舞,他是風家唯一個唱歌不跑調的,文藝型美男,後來他隻要一有時間就會黏著成岩深教他各種特種兵技能,、再後來他與風夫人吵架最狠的一次他直接踹開她班級的大門,徑直拉走了她,說是陪他去一個地方。


    那天,他陪著她在大雨中站在訓練場中央,從細雨及塵的午後站到狂雨怒吼的夜晚,不幹淨的雨水衝刷暖暖的雙眼,視線支離破碎,她終於支持不住倒在泥坑中……


    淡淡清甜的聲音繞及風西地耳,像刮過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清風,“應該很久很久了吧。”


    “切,應該是有十五年了,笨丫頭連我們的紀念日都不記得了,該打。”說著風西抬起手……


    大腦神經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睛,暖暖感到頭頂一沉,一雙大手揉亂了她本就被風吹亂的青絲。


    “傻丫頭,我怎麽可能舍得打你呢,不過你是不是太狠心了點吧,一別就是四年,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人回來了又不通知任何人,藏在這裏你到底想幹什麽,嗯?”


    冷風灌進領口,凍得暖暖全身打了個寒顫,鼻頭紅紅地吸了吸,笑自己現在太敏感了風西對自己比親妹妹還親,問題是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喝下一大口熱咖啡,滾燙灼熱從嗓子眼兒散置四肢百骸,一冷一熱交替全身雞皮疙瘩泛起一層,也對,他身邊都是些神通廣大的人物,怎麽會不清楚自己的行蹤呢。


    “你想說什麽,直說。”


    風西輕嗤一聲,略微潮濕的大手捏她纖長脖頸,“小丫頭什麽時候學會做烏龜了!”


    “你才是烏龜呢。”暖暖回罵他。


    “不是烏龜是什麽?你回來為什麽不回家,為什麽不見二哥,為什麽讓我們擔心,還有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我問二哥你在哪裏,二哥每次都是沉默不語,我們動用了所有關係網撒遍世界各地,一找就是四年,現在好了,你主動回來了卻躲在這裏,直到今天上午我才從……。”


    倏地,風西不說話了,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在眼眶中360度轉的慌亂,恨不得撕爛自己的這張爛嘴,差點多露餡兒。


    嗯?暖暖慢慢扭過頭來,半眯起眼看著風西驚慌的神色,半晌後,她笑了捏住他堅毅的下巴拉進自己,壞壞地朝他臉上吹了口氣還帶著濃烈的咖啡香。


    “小乖乖告訴姐姐你從誰那聽來的消息,你們還有多少人正在監視我呢,實話實說可以免你不死還可以戴罪立功,機會隻有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心跳像鼓點般咚咚咚在心口攢動,風西口幹的咽了咽,喉結滑動都不順暢了,八歲時就明白一個道理,小丫頭越是笑著的越是笑地溫柔越是發怒前的征兆,周身在散發著死亡的訊息。


    “呃……那個我……。”語言沒有組織好也組織不好,風西磕磕巴巴舌頭打結,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風衣口袋裏亂顫不停,震得他魂兒都要碎了。


    來電顯:‘變態千’?眉梢緊翹起來好看的弧度暖暖冷笑道,“什麽時候你跟千裏變成哥們兒的?”風二少為人高傲是眾所周知的,但凡他第一眼看不上的人就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他麵前,能與千裏成為最好地兄弟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那時候大家都因為暖暖的事情心情極差,古清夜索性把大夥召集一起痛痛快快大喝了一場。


    八九輛頂級轎車在路過暖暖地工作室時,一幫混混正拿著棒球棍在砸工作室的門窗,看樣子是故意鬧事受人指使而來,隻見與風西同時奔出車地還有一個人,正是千裏,兩人瘋了般衝向那群人,掄起拳頭與他們扭打在一起場麵一時失控混亂不堪……


    千裏是戰雲空身邊得力幹將,這幾內年裏更是成為了戰首長最信任的部下,四年間從少尉四級跳升到中校,關黎軒親自帶著他在霧靄山特訓了半年,與特種兵們經曆了重重非人類魔鬼式地獄特訓,格鬥技巧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近身肉搏,招招致命,從那以後,風西與千裏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風西覺得在那種情況下,千裏的反應說明了暖暖在他心中地份量。[]


    手機響了很久之後,終於在暖暖手中安靜了,一共三個未接來電,全是千裏打來得。


    嘴角抽了又抽,長臂撫上暖暖地腰輕輕一勾,攬進自己懷中,禁錮力道變得越來越緊,下巴房放在她圓小肩頭上,無辜,無奈夾著心痛匯聚成擔心的思念。


    “小乖乖告訴你,沒有人監視你,真的不騙你,從來都沒有……。”


    那天晚上風西耍盡渾身解數,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使上了,終於如願被暖暖野蠻的丟進了客房,留宿他一晚。


    第二天一早,葉子起得特別早,還不到六點,暖暖平時都是在七點左右起床準備早餐,看著空蕩整潔的廚房,打開冰箱葉子慫了,氣得磨牙,該死的風西,昨晚飯菜一點都沒剩下全被他淨盤了,肚子餓得叫個不停,手輕拍在腹上,低頭慈溫的對著肚子低呢喃,寶寶你怎麽這麽能吃呢,是不是幹媽做的飯太好吃了,是吧,絕對是這樣的……。


    “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頭發亂蓬蓬站在葉子身後的風西兩眼迷迷糊糊的正在倒水喝,“都說孕婦最難伺候,你比孕婦還難伺候,三公主是不是……餓了?”


    “要你管,小心嗆死你!”葉子起身把一包方便麵塞進他手裏,“兩個唐璜荷包蛋,十分鍾後我要吃。”


    啥意思?哢吧兩下眼睛,風西不太明白,一分鍾後在某公主提醒下,“還有九分鍾。”


    “我靠,你讓我給你煮麵吃……。”


    “還有八分鍾!”坐在餐椅上晃悠著兩條白白腿,挺了挺肚皮,意思在說老娘是孕婦你能把我怎樣。


    七分半鍾後,一碗熱騰騰麵條擺在葉子麵前,香氣撲鼻,腦門被熱氣熏出一層密汗。


    雖是富二代出身,風西自理能力卻是極強,這也許跟他十八歲出道踏進娛樂圈有關係,煮麵當然是小事啦,葉子邊吃邊誇讚他荷包蛋煮得地道,說能吃上風二少做的麵條,應該是舉世無雙了吧……


    什麽情況?揉了揉眼睛,暖暖下樓看見的便是兩人其樂融融吃麵的景象,葉子不會做飯想必麵是風西做的了,兩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公主王子,吃慣山珍海味倒也能因為普通的方便麵滿足了。


    “暖暖,你怎麽也起這麽早,快過來吃早餐。”葉子邊說變擺手招呼她過來,桌子下的腳踢了踢風西。


    五分鍾後,一碗白玉香濃的疙瘩湯新鮮出爐,湊近聞了聞暖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嗯,風二少疙瘩湯真是做得神乎其神了哦,不錯不錯。”


    “那是,公主大人來一碗不?”


    “當然,這還用問。”葉子瞪了他一眼,“就說你偏心眼兒吧,給暖暖做疙瘩湯,卻隻給我煮麵條,切!”


    抿唇,暖暖暗笑,悶頭吃飯,耳邊嘰嘰喳喳,兩人又開始了新的一天新的拌嘴……


    兩年前,風西突然減少大量演藝工作,基本是一年隻拍一到兩部電影,演唱會兩年時間也隻舉辦了僅僅十場左右,外界對他半隱狀態猜測紛紜,有的說他是因為要繼承家族集團,有的說是他厭倦了現在的生活要出國留學,還有更狗血的說他是因為與某一線女明星發生一夜情導致對方懷孕所以準備結婚……


    為此事還特地召開記者招待會,特意強調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有更多時間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而被傳得沸沸揚揚奉旨成婚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如果再有類似傳聞傳出導致印象他個人生活他將采取非常手段……


    暖暖問他,真的和某女星酒後亂性了?風西氣得跳腳,臭丫頭,他倆從小一起長大他什麽樣的人她會不了解,再說,他自從進入娛樂圈就從沒與哪個女性傳過緋聞,一夜情?開玩笑。要不也不會有傳言他是gay的消息了。


    今天葉子需要去醫院產檢與醫生約好是上午十點鍾,風西收拾好碗筷上樓衝了個澡,最近他放大假,有的是時間,車子停在軍區醫院專屬停車場,殷勤給兩位姑娘打開車門,卻發現副駕駛裏的暖暖呆呆地出了神。


    “暖暖?暖暖……。”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這裏有太多美好回憶,她把它們包起來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不去觸碰,不去想念,這樣會不會減少一些愛的疼痛……


    “蘇小姐,你現在身體狀況很穩定,寶寶長得也很健康,但是在飲食方麵你還需要多注意一下,別……吃得太多了會適得其反。”


    小臉兒藏在圍巾裏,眼睛彎成月牙,偷偷笑著。風西臉上卡著一副複古方框墨鏡倚在門邊兒,朝醫生輕浮的吹了一聲口哨。


    “正經點,別禽獸啊,連醫生都調戲,死變態……唉對了,你為什麽叫千裏變態千?”在暖暖印象中,千裏是一個極其斯文的混血美男啊,當然他折磨人最毒的功力她也是親眼見過的,但是叫變態不是不有點……


    葉子錘了他一拳,給年輕的小醫生報仇,笑嘻嘻的說,“美女,別介意啊我這個弟弟他這裏有問題還是個瞎子,他跟你鬧著玩呢。”


    看著葉子手指頭,說自己是個智障的瞎子風西一下就不幹了,鉗住葉子地手腕,咬牙小聲在她耳邊低語,“小肥豬,你丫過分了啊,要不要我給蘇……唔……唔唔……。”


    辰字還沒出口葉子一把捂住他嘴巴,對著小護士點點頭,“我弟弟餓了朝著要吃奶呢,我們先走了啊,拜拜!”


    孕婦碰不得,氣得更打不得罵不得,強忍衝天怒火往肚子裏咽,一旁的暖暖都誇笑抽筋兒了,虧她能說得出口,吃奶?風西一世英名要不要毀在這兩個字上。


    三個人站在17層等電梯,風西手肘盯她肋巴扇兒,氣她笑起來沒完沒了,死丫頭,倆個人撕扯著暖暖躲避他的手叫他別鬧了,就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風西上前一步擋在兩人身前護住他們,出來的人很多,帶到人流散盡,一個打扮高雅端莊的女子最後一個從電梯裏走了出來正低頭發短信,正好與回頭說話的暖暖撞個滿懷。


    手機摔在地上,屏幕一黑碎裂了,女子向後倒退了幾步才穩住身體後背重重撞上電梯門框上,疼得她大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幸虧身後有被風西擋了一下才沒摔倒,趕忙蹲下身撿起手機擦幹淨,“誒呀摔壞了,我再配給你一部新的吧。”


    女子抬頭盯著暖暖,眉頭皺得緊了又緊,什麽都沒有說話拿過電話,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頭抬起頭時,眼神裏有一股子怪異的冰冷,盯得暖暖心裏毛毛的,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得。


    “喂,你聾啊,我們都跟你道歉了你到是說句話啊,不用賠是吧不用賠我們可就走啦,咱走。”葉子脾氣暴躁,最看不慣裝清高假高貴的女人了,不就是一個蘋果手機嗎,掏出錢包裏的票子正準備甩她臉上,就聽‘啪’一聲。


    “賤人,都已經死了還回來做什麽。”


    暖暖臉上,頓時紅紅的手掌印子在她嬌嫩臉蛋兒上綻放,所有人都愣了。大腦嗡嗡作響半邊臉火辣辣的疼,由於車禍後頭部受到重創,雖現在是恢複沒有大礙了,可也不能再受傷害。


    娥眉擰緊,如漫天星輝的眸子睨著女人,隱隱帶著冷冽的怒意……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低沉而有力的男音,有如天空中一道炸雷冰冷刺骨,“你們在幹什麽?”


    脊背徒然一僵,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什麽都聽不見看不見,感覺不到,她想快點縮回自己的殼子裏,皺眉,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上次他抓她的事情還沒消氣兒呢,昨晚,風西說沒有人監視她,她又怎麽會信以為真呢。


    “雲空,你怎麽才來啊。”女人態度360度大轉變,柔柔弱弱的聲音聽得人惡心惡肺地。


    風西轉頭看向後邊,與戰雲空墨色的眸子對視,實現交接火花帶閃電,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是跟二哥一起來的,他們什麽關係,最近戰雲空緋聞滿天飛,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隻是太後的一個計策,為地就是把暖暖自動給逼出來,這下可好了假的要變成真的了,首長身邊這回真的多了個女人,不過看女人的樣子好像在哪裏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


    拉住葉子欲要上前還手的衝動,示意她這事她別管,也管不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女人八成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女人叫江然,是中央某領導的女兒,心儀他很久了,戰雲空是她心中做夢都想嫁的男人,幾年前在聽說他已經結婚的消息後一個人傷心買醉,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了,沒想到老天對她不薄,戰小夫人失蹤消息不脛而走,傳言有很多,大家都在說星小暖是因為意外去世了,於是,上流千金小姐們又有了奮鬥追逐的目標了,江然就是其中之一。


    卻沒想到,一個死去幾年人又出現了,剛才確實嚇了一跳,可那怎樣,管你是死是活,江然有信心成為戰雲空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卻不知道,他們的愛情就好比太陽和月亮,暖暖就是戰雲空心中那道最璀璨奪目的陽光,沒有她月亮不會發光,沒有她,他的世界黑暗一片看不到方向,他們守護彼此地天空,任何人都不會觸及到他的內心世界唯有她。


    頂級皮鞋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摩擦響,戰雲空視線在江然臉上無波掃過,而後鷹隼般寒冰的雙眸緊緊看著暖暖右邊臉頰上的傷,粗糲的拇指帶著絲絲涼意觸及上暖暖紅腫的臉,心尖是心疼的顫抖,微微的抖動的指尖暴露他思念早已泛濫成枯竭的海,想狠下心來不去想有關她的一切,可是他永遠做不到,此刻戰雲空恨不得把她扛回家打屁屁,冰塊般俊挺的臉上麵無表情,“是她打得你?”


    暖暖一愣,首長還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倨傲帝王樣,百年都不會改變的,他一定是看見自己被了,還故意問問問,冷笑的小妞看看他身後的江然又看了看戰雲空,黑溜溜的眼珠在看框裏打轉,聲音甜甜地,“老公,你認識她?”


    戰雲空怔愣了,後悔不早點聽老媽的話,多與幾個名門貴族女爆點緋聞出來,還以為她不會在乎自己身邊有什麽人出現,原來小丫頭的醋勁兒不小嘛。那一聲老公叫得他舒心又爽身啊,有多久沒聽見她叫自己了,


    “不認識。”戰雲空一口否認了,彎身橫抱起暖暖進了電梯,風西和葉子緊跟著進去,江然傻傻的看著合上的電梯門,哢吧一聲是心碎的聲音。


    再次回到老宅,團坐在沙發上的暖暖恍惚悠悠,渾渾噩噩地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乖巧的讓人心疼,氤氳浸濕眼底溫溫熱熱,一切還和當初一樣生猛都沒有變,戰雲空上樓換了件衣服,手中提著醫藥箱。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十分鍾過去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麵對麵誰都不說話。


    戰首長兩眼精銳地光在她身上密密麻麻掃視不放過一絲一毫縫隙每一根頭發都不放過,從頭發梢到腳趾尖兒,來來回回看不夠的看,她沒變一點都沒有,就是頭發長了,人比以前安靜了,也瘦了,曾經最喜歡她圓圓肉肉的小下巴現在尖地好像一捏就會碎似的。(.)


    一雙眼淚汪汪的杏核眼掛在晶瑩剔透瓷兒白的巴掌大小臉上,微鬈長發披散在肩,雪白色麻質連衣裙襯得小姑娘如一隻誤入凡間的精靈,美得讓戰雲空晃了神迷了眼亂了心……然後,所有的所有都歸為平靜,隻要她還活著隻要她回來了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修長有力的食指在沙發扶手上有節奏的點著,暖暖隨著他手指的動作看傻兮兮呆愣愣的,真好看,這個男人還是那樣邪魅英俊,就連一根手指頭都長得那麽好看,他身上那件毛衣是自己親手給他織的,上樓特意換的這件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小眉毛皺成了一條毛毛蟲,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兒,首長還是不說話,淡定的把她當成空氣,拿起手邊軍事報像模像樣攤開來。隨之看報紙可眼神卻一秒都沒離開暖暖身上,他在等,等小丫頭的主動,四年他都熬過來了,還差著一時半刻了不成。


    讀報紙?夠悠閑的啊,他不是每天都很忙,每天都上電視的嗎,今天又是怎麽回事?還有醫院那個女人跟他是什麽關係,還親切叫他雲空,看來關係不一般啊。


    一想就生氣,老娘不在,緋聞就漫天泛濫了是吧,先前是上報紙等頭條現在是明目張膽出現在醫院,醫院?他們去醫院幹什麽?難道是那女的……有了?


    “她懷孕了?”冷不丁一句話脫口,問的首長同誌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就算過去千年她活躍的思維隻會更活躍,戰雲空瞄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看報紙。


    冷聲的說,“不清楚。”


    “哈――不清楚?那你們去醫院幹什麽,婚前體檢?”


    說完,暖暖愣住了,撇過頭去不敢直視男人瞬間比南極還冷的眼神,咬緊嘴唇恨不得把舌頭吞了,嘴咋就這麽快呢,胡說啥呢,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完了首長肯定生氣的了,戰雲空最討厭別人瞎編濫造扭曲事實,胡攪蠻纏的不講道理,現在自己全占上了,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一會兒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腫麽辦。


    ‘嘩啦’合上報紙,遒勁頎長的身子向沙發裏靠了靠,摸起手邊的香煙點了一根,優雅緩慢深深吸了一口,含在口中,而後站起身做在暖暖身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靠向自己,瑩白濃烈地煙霧如雲如風如縷縷炊煙包圍著暖暖周身像一張密不透風的雲網,像他對她綿延的相思情,嗆得小姑娘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


    到底是被嗆得還是心痛的,暖暖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去探究,像一頭橫衝直撞的小獸嗚咽著低鳴的任性,紮進男人寬厚似還的懷中,此刻,她寧願溺死在這一汪深邃中,永遠的沉淪下去……


    她這一個反撲,事情急轉直下,把戰首長弄了個措手不及,手僵硬頓在半空中,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了。


    貪婪吸嗅著他身上淡而冷冽獨有的煙草香,他身上有一股風的甘冽味兒,好聞死了,小腦袋往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一個最舒服的角度閉上眼睛,緊緊摟住首長的精壯的腰,一如既往的結實,硬入烙鐵,對暖暖來說現在被隔死了也是幸福。


    夢中無數次,他抱著她,很緊很緊他以為就這樣抱著她,用盡生命全部的力氣暖暖就不會在消失再也不會……可那是夢,夢是會醒來的,夢是抓不住的美好,夢讓希望變得遙不可及又或是手中沙讓希冀從指尖溜走,偷偷地,悄悄地,靜靜地……


    而現在,一切都突如其來發生得太快,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今天他們竟然相遇了,在軍區醫院的走廊裏遠遠望著她,就好像四年前那個紅葉飄窗,秋風微濕的明朗午後,暖陽灑下橙輝籠罩下的她如沐浴在光中精靈,少了一份活潑多了幾許淡甜的安靜。


    她在時光荏苒中長大了,人也更加嫵媚妖豔了,那笑更加從容更加堅韌,那眸裏閃爍著是他從未見過的滿足與幸福。


    就這樣彼此相擁,纏纏綿綿,緊緊密密,男人灼熱沉重的喘息烤炙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燙,連眼角都是粉紅色的。


    感覺快被某人隱怒的力氣勒斷了呼吸,嚶嚀了一聲,“葉子的晚飯怎麽辦?”


    她發誓,此時絕對不是她想要破壞氣氛,而是這個問題真得很嚴重,照顧葉子本就是她的責任,腦子清醒許多,稀裏糊塗被首長大人扛回家的過程是在發傻中度過的,現在這才想起來,就算有風西給她做飯吃,畢竟他是個男人很多事情還是不方便,就比如――洗澡。


    輕嗤一聲冷冷的,請推開起暖暖,準備給她抹點消腫的藥,棉簽涼涼地觸感舒服的暖暖情不自禁哼了一聲,冷暖交替緩解很多她小小緊張的心和身。


    “你還想當她的保姆到什麽時候?”首長很不高興,在泰國就霸占她老婆直至現在,蘇葉子那該死的女人,太得寸進尺。


    嘟起小嘴,暖暖撇著他,“我答應過她,一定要陪她,一直到孩子平安生下來位置,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對她負責到底。”


    “那我怎麽辦?”固定住她的頭,戰雲空盯著她那雙幹淨清澈的水眸,深深地,滲透進她靈魂最柔軟處的角落。


    如果她生是男兒,他日必定是大將之才,小姑娘仁義,講義氣,重感情,雖然她與葉子起初相識挺荒唐的,卻也成了極好地朋友,蘇辰說,暖暖是世界上最貴……哦不應該說是世間無價之寶,對戰雲空來說是她是他的世界他的全部,對大家來說她如呼吸一樣重要。


    無奈的歎著氣,吻上暖暖如玉珍白光滑的額頭,“要不我陪你一起照顧她!”其實首長的意思是想把蘇葉子逼得主動離開那是最好的,非常時期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得趕緊把人拉回來,真的等不下去了。


    戰雲空呼吸吹浮她桃粉色嬌羞的臉頰上,細小看不見的絨毛在赤熱中蕩得酥麻,四年沒被碰過的身子極為敏感,現在就連首長一口氣息於她而言,都是絕對致命。


    狡黠從眼底一閃而過,卻還是被戰雲空捕捉了點滴危險訊息,他清了清嗓子顧做說,“其實風西照顧她也會照顧蠻好的,那小子心細著呢。”


    蘇辰說要給戰雲空八千萬,是暖暖這段時間的酬勞,這半年就把暖暖借給她家葉子,好不好。首長當然回答――不好了,這點毋庸置疑,八千萬?他可不缺那點小錢。


    “那不行,一個大老爺們兒照顧一個孕婦很不妥當,再說他倆見麵就掐架,萬一出點事情可咋辦,我不放心。”手臂像攀生地藤蔓纏繞著戰雲空的頸,眼角挑了挑,嘻嘻笑,“要不,首長跟我一塊去那邊吧,正好給你們做頓晚飯吃,好不好?”


    “……”想開口說不好的戰首長,嘴還沒準備好張開說不好,被暖暖一句話堵了個嚴實。


    “好,就這麽定了。”


    抿了抿唇瓣,他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她,想知道她這幾年到底是怎麽過的,過的好不好,身上地傷痊愈了嗎?是不是一直在泰國生活,與藍姨和龍鱗相處怎麽樣……想好好摟她入懷好好睡一個安穩覺,全被蘇葉子的晚飯問題打亂了,看來有必要驅逐她處境了。


    戰雲空即使在神通廣大,也會有不順利的時候,就比如調查龍鱗與冷蒼的事情上他可以說是處處碰壁,藍熙瞞著他們所有人,經常跑去泰國,這麽大個事情他居然也沒發現原來她是偷偷看暖暖的,原來他公公地厲害絕對不是一個傳說。


    暖暖很矛盾,但不後悔今天自己所有的舉動,他們經曆了千難險阻好不容易沒有任何障礙了,她又為什麽對他躲閃而不是接受呢,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四年空白始終是個結?那如果有一天出現還有比白月瑩那樣的女人更可怕的人,她還能不能再次承受得起呢?


    好亂,好雜,頭好痛……


    中午一覺睡到天際墨蘭,醒來時分,已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散落的星鋪滿天河漫天璀璨。


    赤腳下了床,戰雲空不在房間裏,推開書房的門探向裏麵……還是沒有。奇怪,人哪去了?


    下了樓,一杯溫熱的水暖著身,抬眸,看見院子裏,他正在打電話,表情很嚴肅。好奇湊近想聽聽他在說什麽。


    “月長吉的案子,我不管,別再讓我看見有關任何一家媒體報道肖俊與star集團的事情……月真就先讓她呆在裏麵,教訓一下也好……。”


    掛了電話,回身的戰雲空,發現暖暖站在門口,眉頭猶然一簇,“怎麽不多睡一會兒,穿這麽少就出來了快點進屋去。”


    手裏一份她的身體健康報告也沒有,不知道那場車禍她受了怎麽樣的傷,曾經經曆過怎樣的苦痛,他不在她身邊,她是如何堅強地挺過來的。


    “月真怎麽了?”


    擁住她往屋裏走,到底還是被她聽到了些去,這道也無妨,月長吉因為貪汙巨額公款被抓一事早已街知巷聞,月真更是受了刺激以吸毒來尋找從天堂跌倒地獄的失重安慰,現在正關在戒毒中心裏,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葉子特別乖,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吃著風西為她洗好的水果,又準備了一些糕點,不是西洋蛋糕是最傳統地手工老式點心,也是公主大人來古城後愛上的第一種美味,尤其鍾愛芸豆糕。


    門鎖響起時,葉子嘴角微微扶起一絲深意地微笑,果不出她所料,晚飯不用擔心喲著落了。


    “老大,你……你也來了。”風西一瞬亮閃的眸光在看到暖暖身後出現的男人時,黯淡了。


    “怎麽,不歡迎?還是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怕我知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看著戰雲空審視的眼神又冷又寒,風西砸吧最連忙擺手,真神啊,被識破了。風西其實心中有兩個小算盤,一,暖暖今天要是回來了,他帶著兩個姑娘去吃大餐,二,要是她不回來……他就帶著公主殿下去救人,不怕別的,這幾年來首長性格一天比一天古怪,整天陰雲密布,轉晴天的時候基本沒有,上午又在無任何征兆情況下兩人見麵,多少他們倆都是沒有心理準備的。


    免不了尷尬。雖暖暖現在不像從前那般野蠻火爆了,但是首長就是一顆隨時隨地崩盤爆炸的大冰山,一冷一烈,不打起來,實屬最好最理想的結局。


    ‘切’葉子撇起嘴,“一年比一年變態……。”


    暖暖沒聽清葉子的話,一張小臉上全是笑,可能她自己也沒料到,勇敢的麵對其實結果未必是灰色,抓起果盤裏的一隻香蕉,“風西,幫我打下手,一個半小時後開飯。”


    風西擔憂的頭不時從廚房像客廳裏張望,“葉子不會打首長吧?”蘇丹三公主野蠻如獸,刁蠻成瘋,凶殘如魔,整個宗親皇室家族裏的孩子多被她揍過,包括她最愛的兩個哥哥在內無一幸免。所以戰雲空在她眼裏就是一普通百姓,打他是瞧得起他,葉子討厭他從第一次見麵時就開始了。


    軍人大部分都有整理強迫症,嶙峋漆墨般深沉的眸環視四周一圈,視線最後落在蘇葉子所處沙發範圍內,地上沙發上茶幾上,書本,畫稿,馬克筆,蠟筆,零食,果皮……應有盡有就差,漫天飛了,用狼藉都不足以形容戰場的亂狀。


    “喂,把眼睛挪開,我家寶寶不喜歡讓你看著她,凶巴巴的嚇唬誰呀!”葉子橫了戰雲空一眼,被他盯得全身不舒服。


    靜默無聲數秒後,牆上古董鍾表的指針指向五點方向,發出了沉悶低音地聲響。


    冷炙的唇角勾了勾,優雅的笑了,雙腿交疊左手轉動著右手無名氏上的戒指,“好心提醒一句,你可以在古城風平浪靜的養胎,生下孩子,永久居住也不是問題,前提是……。”


    皺眉,什麽玩意兒啊,話說到一半故意調人胃口,大口喝光杯中的鮮果汁,“是什麽?”


    “收斂起你所有壞脾氣,低調行事些,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蘇丹皇室頭號通緝犯,別以為仗著有人幫你你就以為安全……還有,你的一些好朋友貌似還不打算金盆洗手,小心點別被連累到……。”


    在機場,戰雲空抓葉子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最近古城幾起毒品案與她有關,正如元東南告訴的暖暖那些一樣,她是金三角地區有名毒公主,蘇葉子不是壞人但也稱不上什麽好人。


    她買毒品起初是為了好玩,她把毒品的三分之二的賣給十惡不赦的可恨可殺之人,還有一小部分賣給黑社會裏那些個癮君子,葉子把賺來的錢一大般半匿名捐給貧民窟的孩子們,給他們買書本買吃的穿的生活補給品,孩子們不知道也沒見過無名姐姐是誰長什麽樣子,憑空想象出她的樣貌畫了很多很多她的畫像,她都有好好珍藏。


    “你能抓我就說明你早就掌握了足夠的線索,該說的那天我都說了,至於他們幹什麽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人不為錢天誅地滅……”


    晚飯氣氛很融洽,也不知道首長與葉子都聊了什麽,葉子對他的態度也沒有先前的敵意了,暖暖輕呼了口氣,拌拌嘴是正常,好好的別打架就像現在這樣多好…


    霓虹七彩閃耀著五光的魅十色的光,四月的夜空,悠遠,漸暖,遙不可及,戰雲空半個月前接到緊急任務,帶著部隊去了金三角,執行任務時所有個人通訊設備是不可攜帶的,隻是進入緬甸邊境前一晚,首站用軍用大功率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外,便再也沒了聯係。


    趴在陽台護欄上,赤著腳,葉子坐在樓下草坪的椅子上逗弄著雪白白,玩得哈哈大笑,上周藍熙和冷蒼過來看暖暖順便把泰國家中的雪白白帶了回來給她,葉子看見藍熙時,驚喜帶尖叫激動不已,六個月大肚子比平常孕婦看上去大上一倍,又蹦又跳嚇壞了藍熙。


    說起來,葉子這個女孩很有意思,她比暖暖大三歲,二十幾歲的女孩大都喜歡與他們年齡相仿地潮流明星,她卻覺得那些小明星都太過膚淺,實力不夠靠緋聞靠臉蛋兒上位來自身提高曝光率,演技爛透,唱歌無功底,但藍熙就不同了,她是娛樂圈公認女神,影視歌壇常青樹,喜愛她的粉絲各個年齡段都占有很大比重,人長得漂亮,歌唱得好聽,又是國際各大重量級電影節影後,德才兼備實力超凡,真正意義上的實力派偶像是葉子公主心中唯一的偶像就是藍熙,從小到大從沒變過。


    因為,有朝一日她也想像藍姨一樣,做一個真正獨立的女性,而不是被公主的光環遮住多有沿途風景地美麗……


    擺手,招呼她下來,“快來,順便幫姐姐衝杯咖啡。”肚子越大葉子越懶得動彈,她也走不動了,除了去醫院頂起做產檢,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裏,暖暖在她鼓勵和說服下重新拿起畫筆,她的作品現在市麵上很難買得到,很多收藏家想要高價收購她的畫都很難。


    葉子很喜歡暖暖的工作室,說是在繁華鬧市的中心能有一座這樣被蔓藤羅纏繞著的玻璃房,看著都讓人心情舒朗。


    安安在暖暖出事後,曾經一度有打算停過,後來在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有一幫混混砸了工作室,還好風西與千裏不顧危險的衝出去,這才阻止了可怕的發生,如果玻璃屋被毀了,等於毀掉了暖暖半條命,那是她從有到無一點點建立起的心血,安安想替她保管好好的。


    騰騰熱氣繚繞手腕,飄忽淡淡咖啡的糊香氣,每天除了照顧葉子其餘時間基本就是在畫室裏畫畫,晚上風西偶爾回來借住,說自己為了他們的安全而存在的,再後,千裏也加入了這隻護衛隊裏。


    “在樓上幹什麽呢?想你家首長啦吧在上麵……思夫呢?”一口香滑,順喉嚨湧入食道暖了食壁墜入胃河,熱,傳遍全身毛孔張開貪婪的向外呼吸著微涼的晚風。小丫頭磨咖啡的技術真挺棒的,以後怕是自己被暖暖喂得口味更刁了,會是個麻煩。


    “才沒有,瞎說。”暖暖臉紅撲撲地染著羞澀瞪她,總是說話嘻嘻哈哈的樣子,也不知道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到底要裝到多久,才夠。


    調笑更歡了,看著被自己識破不好意思的小姑娘,葉子抬起左腿動作些許笨拙勾起腳尖兒在暖暖小腿肚上來回蹭著,慢慢地像一條滑行蛇帶著引人犯罪的性感,傾斜著上半身湊近暖暖耳邊,“小美女,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腿被她鬧得又癢又麻,躲開葉子目的不純地犯罪動機,食指推開她的腦袋,“什麽代價?無非就是折磨我給你和你閨女做好吃的嗎,去,坐好了,離我遠點,現在是晚上八點鍾,你……不可以再吃了,ok!”


    安安和戰左來的時候帶了很多老街的糕點來,葉子說她與千安安相見恨晚,安安特別懂孕婦最愛吃什麽應該吃什麽,幾乎每天兩個人都要通上至少一個小時的電話交流孕婦心經。


    做了媽媽後的安安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她是過來人,在生孩子方麵可以堪稱專家級別,戰左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安安懷孕期間正是他們最痛苦之時,那段時間鬧得特別厲害,兩大家族反對,三家集團股票同時大跌,她,戰左與東方嚴寒三個人糾結的關係纏纏繞繞……不過中間經曆的有多艱難多痛苦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再大狂風暴雨過後一定是一個暖晴天,她感謝自己曾經過所有地磨難與艱辛,她堅持了自己的堅持,換回了今天身邊的幸福……


    風西來的時候與戰左安安前後腳,一進屋他狗鼻子靈,聞到了紅豆糕餅的醇香,“哇,今天有口福了嘍,早知道你們來我就不開車了。”


    車禍後,風西恐車症挺嚴重,暖暖說他就是事兒多,沒事也讓他想出事來了。


    “不行你就去看看心理醫生吧老蹭車也不是個事兒,你難道不覺得影響別人家生活。”戰左嘲諷風西,伸手挑了一隻紅紅大蘋果遞給親愛的老婆,一臉賤像。


    “多謝關心,我決定以後天天專蹭戰總的車坐,煩也要煩死你。”


    “幼稚!”


    “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誰,跟自己兒子搶飯吃還把腿給摔骨折了,哼。”


    “……”


    戰左與安安的兒子今年三歲,大名叫戰慕安,小名右右還是小叔叔戰雲空給取得呢。要說戰家誰最溺愛孩子?不是爸爸媽媽,不是太爺爺,不是奶奶……而是戰家最最冰冷,最最陰沉的男人戰雲空。


    右右出生時候第一個抱他的是戰雲空,給右右第一個換尿片的是戰雲空,給右右第一個剪指甲的還是戰雲空……。


    戰左調侃說,如果戰首長當爸爸了,一定是個全世界最最好最最帥的爸爸。右右是這樣等到糖糖出生時,一眼的情形再次法生,現在兩個孩子最粘的最喜歡的就是小叔叔。


    安安捂嘴低笑,起身去了廚房幫暖暖端茶。戰左還在與風西兩人爭辯那天摔跤事件,吵得麵紅耳赤,葉子在旁邊吃邊看熱鬧。


    “嫂子,表哥的腿沒大礙了吧,這幾天葉子還念叨著說想右右了呢。”從右右對這個隻聽過沒見過的小嬸嬸的好奇到見了麵之後地超級喜歡,戰左心都碎了,直呼他們兩口子是偷心的賊,連小屁孩兒都不放過。


    熱水注入透潔如冰的茶壺中漂浮的菊花似河上朵朵扁舟,幹澀味苦的清香溢滿了廚房的芬芳,低頭,鼻子吸了吸,“恩~好香的茶啊,右右說了以後要一周至少在小嬸嬸家住上一晚,要不然他會想死你的,這話讓你家首長聽到,右右肥肥地小屁屁可是要遭殃嘍!”


    “我看,小家夥是想吃pizza了吧,你說右右狡猾的勁兒像你們倆誰呢?”


    “還能像誰,當然是她……小嬸嬸了唄。”安安左膝蓋頂了頂暖暖轉身進了客廳。


    第二天,早上,門鈴一直響得不停,葉子被吵得緊閉眼眉頭擰成大鐵疙瘩,在被子裏翻來覆去,最後終於忍受不了了,“靠,有完沒完,暖暖……暖暖……。”


    扯脖子大喊,沙發床上的暖暖一點兒反應沒有,後背對著她,“暖暖,暖暖醒醒,你再不醒咱家就快被人按塌了,暖暖……。”


    “……恩,怎麽了?”迷迷糊糊困難的半睜開眼,嘀咕著,而後猛地做起來,眼睛上下緊張打量著她,“你是不是我哪裏不舒服,要不要馬上去醫院,我現在就……。”


    葉子崩潰翻著白眼,“小姑娘你睡糊塗了,現在我這裏不舒服呀,你沒聽見有人在按門鈴嗎,你聽你聽,聽見了沒有……!”葉子指著自己心口窩,搓著暖暖睡得紅彤彤的小臉。


    “你臉怎麽這麽燙?是不是發燒了?啊?”


    “沒有,你別擔心,我下去看看。”


    腳步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步兩晃悠,搖搖晃晃地扶著樓梯扶手下了樓,這誰呀大早上五點不到就來按門鈴。


    門開鎖剛剛擰開,門就被人從外麵突然拽了開,“賤人,賤人,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


    大腦渾渾噩噩被女人這麽一推,腳下不穩一下坐在了地上,女人撲上來騎在她身上死死扣住暖暖的脖子,嘴裏不停罵著她,“賤人,賤人,賤人……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麽還要回來出現,為什麽奪走我的一切為什麽……殺了你……。”


    ‘咳咳咳――’窒息的冰冷感,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緊緊纏纏絞著她全身的血液,恐懼的驚慌掐著她,好疼……。


    眼角充血赤紅了她的視線,努力看清女人的樣子,下一秒心裏把戰雲空罵了狗血淋頭,該死地魔鬼男人桃花債什麽時候才能有個了斷,江然像鬼附了身,瘋瘋癲癲掐住暖暖喉嚨,聲嘶力竭的嚎叫聲灌滿整個別墅,葉子想不聽見都難。


    抓起立在臥室門口的一根棒球棍,邊給千裏打電話邊焦急小跑下樓梯,手托著大大的肚子,她發誓,不管是誰今天來砸她的場子擾亂她的清夢,那就是……找死。


    “我操你大爺的,那天在醫院就應該讓電梯門夾死你丫的臭娘們兒,去死吧……。”


    一棍悶響,江然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顧流年,站在病房裏已經一個小時了,葉子眉頭緊鎖,在門口走來走去不時向裏麵張望著,自上次戰雲空來了之後,一直到出任務之前他說到做到一起與暖暖照顧葉子,還把給她在軍區醫院安排了專門的產檢室,顧流年自然而然成為了她的主治醫生,甚至還威逼利誘逼他簽下了賣身契,要他負責她今後所有的健康問題。


    說白了就是搶了戰首長的私人醫生,蘇葉子現在完全當自己是穀城人,後悔怎麽不早點認識來這裏怎麽不早點認識暖暖認識她身邊這些朋友。


    千裏拉住她,“公主大人,坐下來休息一會吧,晃得我眼暈。”


    沒男誘惑向來是葉子做致命的弱點,美男啊,混血美男啊傷不起,所以千裏完全靠一張皮囊征服了葉子,千裏說的話於她而言很有分量。


    手中的咖啡冷掉了,千裏給她換了一杯熱果汁,“顧流年怎麽回事兒,慢死了,你都不知道暖暖剛才躺在地上全身發燙一動不動嚇死我了,每次看他慢悠悠的勁兒我多想從後麵踹他一腳,像個娘們兒似的,難道他沒在特種部隊訓練過嗎,戰雲空手下的兵是不是屬他最low!”


    唇角勾了勾的千裏,輕笑著搖頭,在他們這些人裏麵,千裏是最能跟葉子聊得來的,第一,千裏溫柔懂得傾聽,第二,不論葉子多麽嘰嘰喳喳他都不會有一絲的反感,第三,當然就是他長得太帥了,很多時候葉子會忍不住跟他老天。


    古清夜都羨慕他,他們這幫人裏麵有一個算一個能與蘇公主相處融洽的除了女同學們除了千裏,再無其他人,自己與他是親兄弟如假包換的混血男,怎麽就入不了公主的眼呢。


    顧流年輕輕關上門,氣鼓鼓地用眼皮子夾了她一眼,“公主大人,你能嘴上積點德不,我不得好好給暖暖暖檢查身體嘛,就招你一頓侮辱我是爺們兒唇爺們兒……。”


    “恩,是純爺們兒,就不知道……好不好使!”眼神從顧流年褲襠飄過,壞壞地挑著妙妙給她修的眉毛,笑得雞賊。


    “你……你都是快當媽的人了,能不能有點當媽地樣子,別像個女流氓似的,也就蘇……。”


    “暖暖怎麽樣了,是不是很嚴重?”千裏及時打斷了顧醫生欲要露餡兒的話。


    “發燒了,39度,不是我說,你們也真行,都忙什麽去了也不好好照顧她,還讓差點被瘋子掐死,等首長回來咱全報廢。還有你跟我過來,去檢查一下,不清楚現在身體狀況是吧,虧得你家長得寶寶壯實有你這麽個能折騰人的媽也夠寶寶受得了。”


    可能是昨晚冷風吹得時間有些久,著了涼,再加上被江然那麽一鬧騰,人已經昏睡兩天了,車禍被她留下地是身體上的虛弱,免疫力猶如一張薄薄的紙,虛弱的她自己都討厭現在的自己。


    男人一臉倦容明顯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的小暖暖,她連呼吸都是輕輕地像微風中撫柳的絮,病房內隻有點滴瓶滴答滴的聲音。他是昨天傍晚接到關黎軒的電話,任務還沒結束在得知暖暖進醫院的消息後丟下一大攤子事兒,瘋了似得開著直升飛機趕了回來。慕青兒見到兒子時,眼睛紅腫得似兩顆大核桃。


    “我要見冷蒼,馬上……。”門口的千裏應聲後,快速便轉身離開了。


    夕陽裏,金黃色無限美好的灑下,萬物所有染上一層暖暖地絨光,小臉在黃昏的映射下有了一絲絲紅潤,咕嚕一聲,暖暖終於掙開了沉睡兩天的眼睛,餓死了,她緊著幹燥地嘴唇,耳邊就聽有人說,“餓了?”


    “……”心口一縮,他怎麽在這兒,先在不是應該執行任務的嗎怎麽回來了?側目瞅著他,心說,還是老樣子一張千年寒冰臉,真有型啊。


    點頭,嚶嚶嗯了一聲,“我要吃,羅記家的香腸土豆蓋飯,一杯檸檬茶。”


    “就這些?”戰雲空問得聲調慵懶如一隻森林中蘇醒的獅子。


    “一份芸豆糕,一杯奶茶,一張奶油芝士pizza,一份洋蔥圈,一份香酥雞塊……。”


    拿起手邊電話,戰爺對對方說道,“都聽清楚了嗎,二十分鍾後送到。”


    電話裏頭的虎子汗顏驚愕了,小夫人的飯量隻曾物減啊,不愧是首長夫人。


    “幾天沒吃飯了,小姑娘?”大手撫上她以不再燙手的額頭,放心的舒了一口氣,脫掉鞋子掀開被側身抱住暖暖躺了下去。


    暖暖又往外挪了挪身體,轉過身反手抱住戰首長精壯性感的鐵腰,把臉埋進他堅硬地胸膛裏,悶悶的說,“首長幾天沒睡覺了?”


    暖暖問完,許久都沒聽見他的回答,還因為他睡著了呢,動了動腳想著下床幫她蓋好被子,順便釋放一下快要爆炸的膀胱,隻感到腰上被顫纏得緊,一條沉死人的大腿,壓上她的兩條細細的小腿兒。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是啊,何止是想念這麽簡單,她就是一粟浸染著淬毒的罌粟花,盛開在他心中就柔軟的地方,芬芳了他冰冷黑暗的世界。衝進病房看見她像一隻沒有生命的娃娃躺在那裏,看不見起伏的呼吸,霎時間心中好不容易剛剛傷愈的恐慌再次坍塌。


    千裏大致向他匯報了一下前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江然發瘋的舉動也徹底激怒了戰首長的仁慈,暖暖在醫院碰見他們那次是因為江然的也有生病了,不論戰雲空作為江爺爺曾經的部下還是晚輩出於禮貌都要去探望一下。


    江然對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他豈會察覺不到,倆家是世交,他們很早便認識了戰雲空對她的印象說實話……沒有,要不是老媽慕青兒兩年前讓他去給江爺爺送賀壽的禮物,遇上了她,也不會與她有任何接觸,更別說是她站在自己麵前介紹了半天還是沒有想起來兩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江然打暖暖那一巴掌,親手斷送了她父親的錦繡前程,上級一直在暗中走訪調查各層高級官員財政問題,戰雲空手中掌握大量她父親貪汙受賄的有力證據,有一段時間他也苦於有些事情不是太好辦,樹大根深的錯綜複雜不是能一起解決的這當中各枝各節官官相護涉及太廣泛……


    從那天之後的一周過後,江然父親被抓,江家被封鎖,就連江然都進了看守所,經曆噩夢般從沒經曆過的恐怖。


    別怪戰雲空心狠,隻因她動了不該動的人。


    葉子端端正正坐在暖暖對麵,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咧著嘴邊吃油膩膩的炸雞塊,邊嘿嘿笑個不停,“你們兩口子……沒少折騰啊,首長悠著點使我們家小暖暖可不結實,身體還弱著呢……”拿起一根黃瓜條放進嘴裏解膩,又說,“誒呀,真讓人羨慕真有愛,你們倆前世不是不就在哪裏遇到過,然後記住了彼此地模樣,隻為等待這一世的相遇和重逢呢……。”


    “嘖,又瞎說什麽呢,你大學到底是念的設計還是學的中文,看不出來蠻有文采的嘛,言情穿越小說沒少看吧,吃還堵不住你的嘴。”耳根子發燙,暖暖夾了很多香辣魚絲放進葉子碗裏,有一次在吃過之後葉子對所有香辣味道的菜均是來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暖暖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伶牙俐齒的公主也有咬文嚼字的一麵。


    戰雲空則是對她剛才的話愛聽得很,在腦海中琢磨著,前世姻緣,相遇相識今生守候相愛相隨,原來,他們的愛情早已命中注定。


    “想他就服個軟,自以為是地堅強隻會把彼此傷的更深。”


    還以為他睡著了呢,突然起身的戰雲空陰森森瞪著蘇葉子,掃了一眼他們桌上的菜。眉頭斂緊。掀開被下床。


    “啊――”葉子大叫,捂住眼睛,“你怎麽起來了,別動,你穿沒穿衣服啊就要出來,注意點影響行嗎!”


    她這一叫不要緊,高分貝突然傳遍走廊,風西提著果籃旋風般衝了進來,“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有壞人,在哪裏?”


    “鬼叫什麽?我又沒光著,小心動了胎氣。”戰雲空站起身視風西為空氣,揉了揉暖暖毛茸茸的發頂,便進了衛生間。


    ‘咳咳――’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一屁股坐在葉子身邊,嘻哈哈說道,“正好,沒吃飯呢,蹭一頓,呦嗬,還有最愛吃的麻辣土豆幹,好幸福哦!”


    葉子嫌棄地撇撇嘴,瞄了瞄那盤菜,“少不要臉了,這是暖暖特意為我點的好嗎。”


    “哈哈,這就不要臉了,公主就是公主,真特麽事兒多,你丫當我願意跟你同吃一盤菜啊,是您公主大人想多了。”


    又開始了,暖暖扶額,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右右來的時候,真好是暖暖出院的日子,剛到家,遠遠地右右就看見了小嬸嬸的車子胖乎乎的小身子在老爸懷裏供著,要下地。


    下了車,暖暖抱起肉團一樣的右右,狠狠在他奶香的小臉上兒左右親了兩口,安安和唐朵已經把飯做好了,慕青兒和藍熙都來了,星爸星媽去了濟州島,說是要把年輕時欠下的蜜月補上,星墨代替爸媽大哥身兼三人的祝福帶著兩天沒吃飽過的肚子,與關少,關黎軒他們一幫人鬧哄哄進了屋。


    暖暖不知道今天要來這麽多人,老宅不比戰宅的房子大,四合院門前停著幾輛頂級豪車,周圍鄰居都知道這家宅子主人來頭不小,是富貴人家,每次門前停的車全都是他們沒見過的,有幾年沒這麽熱鬧過了,鄰居看熱鬧的都才可能是以前那個小女主人回來了,有個大媽還興奮的說剛剛看到她了,小姑娘還和以前一樣特別有禮貌。


    朋友之間,不言謝遇到就是幸福,一桌人舉杯歡慶,四年的分離四年的擔憂四年的提心吊膽現在終於塵埃落盡,陽光普照了希望,慕青兒眼圈酸酸漲得眼睛發疼發熱,是不是不放棄希望終究有一天現實的小花會開得芬芳嬌豔,是不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得到永遠的幸福……


    藍熙拍了拍慕青兒的手,看著對麵,女兒麵色紅潤健康的氣質比在泰國時好得多的多,在看她身邊,戰雲空無微不至的照顧,那偶爾幫暖暖撥開她耳角邊碎發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疼惜,一個女人如果找到了這一生陪在身邊地摯愛,那是何等的幸運與幸福,她替暖暖高興。


    女兒的幸福是真真正正用生命與等待換來的,她也曾以為,四年的空白與等待會把戰雲空的心磨空,磨碎,磨得沒了堅守的信念沒了守候的寄希,因為愛情比生命更脆弱,比時間更難熬……


    戰雲空端起啤酒杯,俊臉上露出近幾年來難得輕鬆掛著微笑的表情,“敬大家,我要感謝你們所有人,當然了包括右右小朋友和還在樓上午睡的糖糖小朋友……。”大家哄笑,也都準備端起酒杯,黑眸墨如夜空中的星泛著晶亮的光,勾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神色掃視一圈飯桌上的各位,繼續說。


    “四年來,如果說我的世界是漆黑的,那你們就是在黑暗外等待我回家為我照亮方向的盞盞名燈,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陪我一起在等待中堅持下去,這杯酒,敬所有人,你們是我戰雲空此生此世最親最愛的家人,謝謝你們我的兄弟姐妹,謝謝媽媽……。”


    所有人,舉杯痛飲下這杯保函濃濃謝意感恩的酒,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女生們被首長一番真性情的謝言氤氳了眸底。


    妙妙捂嘴,肩膀隨著抽搐聳著,古清夜樓摟住她,安慰說道,“媳婦兒,好好的咋還哭了了呢,今兒大喜的日子,乖,別哭了啊,老公給你擦擦。”


    古清夜這邊哄著,對麵的王靈也跟著哭,關黎軒手忙腳亂的拿著紙巾給媳婦兒擦眼淚……心裏歎息,首長總是這麽出其不意,要冷就冷凍死人,要煽情也是一把高手啊。


    暖暖淡淡的笑容裏,隱含太多的言語,雖然說謝謝很俗套,可她是要說,謝謝你們,真心的感謝……


    謝謝你們,安安,瑤瑤,妙妙,靈姐,葉子等等所有人……謝謝你們在自己兒時天真歲月裏的陪伴,在青蔥時光中一起荒度青春的美麗,在成長之時一起走過的疼痛,在疼痛中不放棄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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