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茵還怕他糊弄,沒想到他倒是牙齒當金使,挺有信用的。


    小壯漢見到她,笑涔涔的道:“喲,白小姐,一大早來晃蕩呢!”


    白竹茵對他還有些厭惡,所以沒有很熱情的回應。


    白竹茵沒有理會他,他倒是繼續很熱情:“白小姐,你放心,我會把這一年當勞改犯般對待的!”


    白竹茵點點頭,心裏的疙瘩被埋藏。


    天氣有些冷了,白竹茵本來帶的衣服就不多。


    這天,她跟隨村民出海,繞海道到小鎮上的集市買兩件厚一點的衣服。


    鎮上碰到一家文具店,她買了一些畫具,準備練練筆,寫寫生。


    估計這些畫紙畫完,她也就該回家了。


    就在他們準備啟程回民宿的時候,忽然接到海嘯的警報,所有的漁船都被強令擱淺了,就是村民也逃到了更遠的村莊躲避風頭。


    白竹茵夾雜在這些人群裏,被人擠壓得狼狽,偏偏天公不作美,瓢潑大雨由頭淋到腳。


    在這陣混亂中,與她一起同行的人也不知道被擠到哪兒去了。


    跟隨大眾擠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別說濕衣服需要換了,就是找個坐的地方也難,鬧哄哄的,都在議論這場海嘯什麽時候是個頭,有的擔心自家房子被卷走,所以難過的哭喊垂淚。


    白竹茵一個人無助的抱著肩,聽著他們的哀訴,很是同情。


    這個地方,貧窮落後,真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來這裏帶他們發家致富。


    看著沒有停息意思的大雨,白竹茵用手接著雨滴,望著灰蒙的天空,想著濱海城會不會也在下雨,他們是否也傾聽到了這場大雨的聲音,會不會和她心有靈犀。


    看著天空,她許了個願望,她希望,所有親人,朋友,健康平安。


    濕噠噠的站了一夜,白竹茵早就發了高燒,頭暈虛軟體熱,隻憑著意誌讓自己保持清醒。這種時候,沒有人可以幫助她,唯有挺住等待海嘯過境。


    “海嘯警報解除了。”


    有人宣布了好消息,人們隨即歡呼,白竹茵堅持的意誌忽然土崩瓦解,搖搖欲墜的撲倒在別人的肩膀上。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宋蒼墨從遠處走來。


    白竹茵感覺自己置身於火爐中,熱烘烘的被烤炙著,皮膚慢慢的消融。


    但一會兒,又仿佛置身於深海裏,她拚命掙紮,海水越吞越多,呼吸越來越難,最後,光線全部消失了。


    四周黑得不見五指,似有無數鬼怪蜂擁而來,都是爭著吃喝她的血肉的,獠牙在漆黑裏,白得異常恐怖,像無數片刀芒。


    白竹茵尖叫一聲,徹底從噩夢裏驚醒。


    “呼。”


    有人在鬆一口氣,白竹茵偏移視線,見到了淡薄胡渣子的宋蒼墨。


    怎麽回事,宋蒼墨怎麽在這裏?她穿越了嗎?


    她記得和一群人躲避天災人禍,冷了一夜,接著撐不住人就暈倒了。


    看看四周,似是還在民宿,但房間顯然和之前的不一樣。


    房間裏,彌漫著濃鬱的生薑味道,嗆得人鼻子酸癢想打噴嚏。


    “燒糊塗了嗎?認不得我了?”


    白竹茵不相信的伸手摸了宋蒼墨的臉,卻被他抓住了手。


    “你怎麽過來了?”


    她以為如果他過來抓人,她隻會憤怒生氣,沒想到,竟然有隱約的欣喜。


    一開口,喉嚨幹澀得難受。


    “我怎麽過來了?白竹茵,你還好意思問,你這個惹禍精,你到底給我找了多少麻煩!”


    宋蒼墨咬牙切齒,這樣還不解氣,翻過她的身子,直接賞了她PP兩巴掌。


    她的身體,沒有穿衣服,兩個重疊的巴掌印浮現在雪白的圓臀上,仿佛在泣訴他的暴力。


    白竹茵羞囧極了,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宋蒼墨,你變態,脫我的衣服。”


    他變態?


    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她,她竟然就直接的給他暈過去,害他抱起她滾燙的身體時心都快跳了出來。


    尤其是,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像樣的醫院都沒有,隻有蹩腳的郎中。


    幸好當地人還熱心,送來很多生薑,讓他用生薑片替白竹茵擦拭全身退燒。


    他是不相信這樣的土辦法的,但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幸好,這辦法還管用,從早上到傍晚,她的燒不但退了,現在還醒過來了。


    “差點命都沒了,你還在乎穿不穿衣服啊,腦子果然是燒壞了!”


    “這是哪兒?”


    還是轉移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安全些。


    “鎮上。”他生氣的惜字如金。


    “哦。”


    白竹茵感覺渾身粘膩,生薑的汁液還依附在她的皮膚上,好難受。


    她翻身擁被坐了起來。


    “還有哪兒不舒服?”


    “好多了。”


    隻是喉嚨幹澀,想喝水,又不太敢支使他。


    “可以幫我去拿點水嗎?”


    怎知宋蒼墨冷諷道:“白竹茵,你要逃家,也真能挑地方,這都什麽鬼地方了!”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是鎮上最好的賓館,但是,沒到晚飯時間,是沒有開水的。


    中午的時候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沒有去打到開水,宋蒼墨其實也渴,但她沒醒,不想離開她半步,也隻得忍著。


    現在白竹茵這一問,又挑起了他的火氣。


    白竹茵搞不懂他為什麽火氣升騰。


    “要水沒有,要血就有,給你喝,你敢喝嘛?”


    宋蒼墨把結實的手臂送到白竹茵唇邊。


    “宋蒼墨,你怎麽這樣對待病人,你虐待我!”


    “嗬嗬,我還想說你也真懂得挑時候生病呢!”


    兩人三言不到兩句又吵架了,但即使如此被罵,白竹茵也覺得心裏踏實。


    困在這裏之前,她還沒明白為什麽想家卻沒有馬上回去,直到現在宋蒼墨出現,她才明白,其實她也不過是任性。看到他受折磨,竟然有莫名的快意,她需要的是一種心理平衡。


    她是不是太惡毒了些?


    但想到他在美國風流快活,白竹茵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為過,他本來大可不必來找她的,所以,也沒必要內疚些什麽。


    找人要了水,宋蒼墨馬上就帶著她離開了賓館,就像逃離貧民窟那般,他說這種地方,半秒鍾他也受不了。


    回到民宿,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這裏,比賓館環境還好些,老板收拾得比較幹淨,雖然宋蒼墨繼續挑剔,也隻得暫時住下來了。


    吃了晚飯,宋蒼墨用老板的固定電話打了好幾個電話,白竹茵聽到他在說什麽飛機之類的。她以為他是在定機票。


    老板娘從看到宋蒼墨開始就讚賞有加,她還開玩笑說她要年輕一定要纏到宋蒼墨娶她為止,弄得老板的臉黑得很難看。


    “白小姐,你和你丈夫很有夫妻相哦!我還以為你還單身哩,不然哪能一個人出來那麽久!”


    白竹茵被說得不好意思,更不知道她和宋蒼墨有夫妻相是何來的根據。


    “嗬嗬,哪兒的話,我還年輕嘛,喜歡到處玩,和他的愛好完全相反,所以大多數人都會說他是我叔叔,完全沒有夫妻相,老板娘,你這次,真是看走眼了!”


    在打電話的宋蒼墨突然截住話頭,目光冷冷的斜撇過來。


    她和老板娘在西側的陽台,摘著明天早餐要吃的青菜,以為客廳裏的宋蒼墨不會聽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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