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跟這麽優秀的我站一塊兒,你不自卑麽?------吳吟


    被搖晃了起來,睜開眼後,沒看清車窗外的景致,倒是發現一雙大眼睛近在眼前,忽閃忽閃的睫毛比女人還長。我嚇了一跳,這吳吟是典型的嚇死人不償命。他那雙眼睛時不時的含著些秋水般的多情和委屈,初中不懂事的時候,我還攛掇他扮成女的去勾引不認識的男生。結果惹了場不小的風流債,讓他在漫長的中學時光裏雖然有一幫能玩起來的夥伴,卻沒有真正敢跟他單獨呆一處的同性,更別提什麽交心的兄弟了。我作為一名罪魁禍首,心裏多少對他有著虧欠。所以,在身邊各種青梅竹馬的關係要麽開始隱隱約約的露出點小曖昧要麽漸漸走遠的時候,我倆毅然決然的膩在一起瞎混。


    吳吟發個兒晚,到了高中才蹭蹭蹭的躥到一米八三,到了大學時又不負眾望的以雨後春筍般的速度長了四厘米才終於結束。他初中時隻比我高了一丟丟,在家上老是留板正的小分頭,偶爾頭發長了就給自己噴點發膠裝美男。那張臉雖不說有多帥,但架不住皮膚白嫩,稍不留神,跟假小子似的我和他站一起就成了好哥兒倆。以前不覺得,待他發個兒後,那自信心爆棚,經常是一提就把我拽的離地兩三厘米,然後特賤的問我:“說真的,跟這麽優秀的我站一塊兒,你不自卑麽?”我能說什麽?自然是輸了麵子不能輸裏子,當下嘴賤的回過去:“要不我們比比誰身邊的同性多?”然後一臉得意的看著他著急跳腳,然後逃避他的追殺。


    小時候,我和吳吟就比較黏,這倒不是因為小時建立起來的革命情感感情,而隻是因為在那一片小區裏當時隻有我們兩家的孩子是小學時轉學過來讀書的。對於新環境的畏懼和對此前生活的眷戀,讓我倆在一眾沒事就出來瞎瘋瞎鬧過家家的夥伴裏脫穎而出,成為了比較獨立的存在。事實上,我們能迅速勾搭在一起,還是因為共同的陰暗心理,我們總是商量著怎麽整看不順眼的什麽人,一起探討下怎麽折騰下班裏老是想欺負新生的孩子頭等等。(.無彈窗廣告)總之,兩個本質上就不怎麽安分的人懷著同一顆陰暗的心遇在一起後,最完美的結局就是狼狽為奸,這倒真的苦了那幾個得罪了我們卻不自知的孩子。


    當年,我們剛升初一,分到了不同的班級,依舊延續著此前的老習慣,在一堆新麵孔中尋找著那個倒黴的對象。但對情事剛剛懵懂的我,因為看了一篇耽美,不由自主的玩心大起,拐著玩的打賭,說隔壁班的一個少年,很看不起我們女生,讓我很不爽,然後死皮賴臉,用盡一切手段讓吳吟答應去裝成女的整他,順利的搞了個青少年版的“基情世界”。所以說啊,女生們看言情什麽的也要慎重,有些書是真的要分年齡段的,盲目去看很容易出事。


    話說,那名男生在被一個陌生的據說是“鄰校的女生”不斷送情書、鮮花、早飯,在一係列穩定又持續的溫柔攻勢下。終於,在半年後的一次回信時,他答應了吳吟的交往請求。但條件是要兩個人見麵。


    我和吳吟一開始純粹好奇和惡作劇,但到這地步,兩個人直接傻眼了。瞪著那信直接愣了半小時,然後開始反省是不是做得過火了。當時吳吟兩袖一甩,把信紙放在麵前說,“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會出事的。”我望著這個開始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也有點犯愁,第一次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忽然覺得這半年來荒謬,然後深深地為自己的所為而感到羞愧。但是,長期以來,隻要開始一件事情就必須要做完的性格又促使著我萬分不想放棄。


    我們頗費了些腦筋的在如何應對見麵上,希望把對男生的傷害降到最低。那時候,我想在現實中看耽美情節上演的心情已經被突然地醒悟而消失。


    懷著一顆陰暗裏又帶著些愧疚的心,我們想了好幾種不穿幫的辦法。(.無彈窗廣告)因為是隔壁班級,我無法冒充,從小到大認識的女孩基本都在一間學校。萬分無奈下,我們決定暫時推遲見麵的時間,在對方再次要求見麵之前的這段時間果然和隔壁學校的學生打得火熱,尋找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女生推給他。


    由於多年來一直在秘密的進行各種陰暗活動,和吳吟在一起我們做的缺德事實在是一樁又一樁。這一次,我們除了覺得稍感過火外還沒有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隔壁班級的男生漸漸顯露出相思的苦逼表情和那日益熾熱裸露的熱情時,我終於成功的勾搭上了一名活潑好動又愛玩的女生。經過吳吟的鑒定後,我們以介紹帥哥的名義,讓兩人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見麵。看著男生麵紅耳赤的坐在女生對麵,女孩子笑語嫣然,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微微互動。我們躲在教學樓裏拿著望遠鏡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好景不長,待下次見麵後,兩個人就察覺出異樣,順藤摸瓜的找到我,我十分卑鄙的供出了吳吟。自然,在供詞裏,吳吟是那個主謀,我變身成了無辜的幫凶。


    男生得知真相,氣惱無比,當場揚長而去。卻在一個夜晚,有三個人把吳吟堵在了巷子門口,吳吟一個星期沒下地。同時,學校裏紛紛傳揚男生轉學是因為吳吟的糾纏等等。一時間,吳吟作為初一新生,在學校中徹底的出了大名。我每天上學也接受者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


    總之,那個多事之秋,我懷抱著無邊的罪惡感和贖罪心理,呆在吳吟身邊每天小心翼翼的哄了他一個月外加每天跑腿買小袋幹牛肉,吳吟才決定不對我追究。


    在江南的這三年,我總是想起這些過去的事情。以前的自己做事胡作非為,先稍微別人考慮,和吳吟在一起,雖然是天天的惡作劇混日子。但關鍵時刻,我總是那個偷溜的人,把吳吟一個人留下來承擔責任和後果。難得的是,這個人雖然偶有懲罰,但卻沒有真正的拋棄我這個百害無一利的損友。每次一想到這,對比著江南人們眼底的精明和對生活的講究計較,我總是覺得自己應該涕淚橫流的對吳吟表達一下他的大度和不棄。


    此刻,那雙秋水般水靈的大眼飽含著戲謔,這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近在眼前,“怎麽?你要去查看我家車庫麽?”


    我渾身冒著寒氣,不自覺的打個哆嗦,“不用,到我家樓下了?那下午見吧。”


    打開門,一陣涼氣撲麵而來。家鄉的風真冷,但是好親切。


    站在我家樓下,看著他開車往小區後麵去。他家和我家隔了兩幢樓,以前上學都是他直接來我家樓下吼一聲,我就吧嗒吧嗒的下樓來。兩個人揚著張牲畜無害的臉去讀書。


    我提著行李仰頭看,樓房外麵有一層光麵的瓷磚,倒也不顯得破舊,這麽多年下來依舊整齊幹淨。作為省會,a市沒有發展汙染性的重工業,也沒有處在季風的下風口,所以也不像有些城市裏的建築一樣被嚴重的腐蝕。


    小區空地被中了大片的向日葵和樹木,一片蔥鬱的感覺帶著北國特有的清新。


    我家在三樓,站在樓下,陽光曬得都能看見陽台上晾著的被子以及幾盆綠色的金錢樹。淡紫色的窗簾大開著,看不見裏麵的人,隻是和其他人家一樣透著股生活的平淡庸常。我感覺心頭一暖,上前按下密碼,打開樓下的防盜門後就加快了步子走進樓道。


    紅木的大門外貼著有些掉色的年畫,那過年時張貼的年畫依舊完好,熟悉的毛筆字龍飛鳳舞,看來爸爸的書法練得更加好了。不知今天會不會有人在家。我掏出鑰匙,轉了兩下,就聽見門裏麵有人走動的聲音。


    打開門,媽媽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堯堯,你怎麽回來了?出差麽?”說著,直接把我手上的行李接過來。


    我笑笑,張開手,先抱抱她:“恩,出差了,回來看看你們。等過幾天就走。”


    心裏卻覺得發苦。這麽多年,一到年節就以公司有事為借口不回來。後來換工作,能時不時的請個假回家,我卻又喪失了回來的勇氣。每次想回來,都會在腦子裏不斷的回轉著最後見他時的決絕。當時意氣之爭,既有恨意也有難堪,才會遠走他鄉吧。


    卻不想,這麽一個兒女情長,卻使得自己遠離父母,成了個不孝之人。


    我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媽媽輕拍我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進了客廳,就被按進沙發上坐著,被迫看著她忙進忙出的倒水端水果。三年不見,媽媽老了一些,但是精神不錯,依舊是一派幹練的知識分子模樣。小時候,就聽說她手下的一些學生被她訓的愣是在考試之前壓力大的好幾天睡不著覺。傳聞中,老太太的教學手段確實是厲害著呢。不過,作為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女兒,我倒是沒有體會到自家老媽在傳聞中的丁點嚴厲。此刻,我就像那些畢了業後來家裏看她的學生一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被招待。


    “爸爸呢?”終於忙完,她坐在我的身邊,我看著空蕩蕩的家,問道。


    “他上班去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你累麽?要不先去睡會吧。”許是我的臉色實在太憔悴,她一直把我往臥室裏趕。


    我點頭,把行李裏麵的東西交給媽媽後進臥室。老太太隻說:“東西不重要,你快去休息吧。”同時,她似有所指地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話讓我小心肝一顫,有些心虛。隻好拖拉著腳上的拖鞋乖乖去臥室休息。


    ps:早上開電腦就發現係統壞了,中午冒著大雨去重裝係統。回來後發現網絡連接也要重新開,於是下午買飯時又去移動大廳拿了指導手冊。到現在為止,窩終於能上網更文了。晚飯可是一口都沒吃呢。5555,作為一天都木好好休息的苦逼孩紙。。。。。窩求推薦。。。求收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竹馬這回事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又一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又一宵並收藏竹馬這回事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