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靜靜地感受著這份難得的清靜。我和季昆兩個人在前麵走,後麵跟了一個百無聊賴的劉弘。


    我的本意隻是隨便的溜達一下,想要看看,這麽漫天大雪的天氣,在這傳說中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裏,是不是依舊那麽的喧囂。


    可是,現在兩個帥哥在身邊和身後的跟著,並且都沒有賞雪的悠閑心情。反而是一種暗暗地緊張,這種惴惴不安的緊繃感覺反而和我要的閑適心情截然相反。


    怎麽散步都不對勁兒。在快到拐角的時候,我索性停下,十分無語的轉身。不知什麽時候,劉弘跟在我的屁股後麵不到兩步的距離,我這麽一轉身,把他嚇了一跳。


    “你又要幹嘛?”劉弘一臉不耐煩的低吼,顯然十分的不甘願。


    “既然不喜歡出來,幹嘛要跟在我後麵?我有強迫你跟來了?”真心鬱悶,天才的大腦從來讓人無從捉摸。


    劉弘旁若無人的看看周圍,後退了一步,“你這又是要鬧哪樣啊?”


    “你管我?我愛怎麽樣就怎樣。你不喜歡自己回去啊。我又沒有強迫你來的。”好好的心情都被他攪和了。


    原本,十分安靜的街上隻有幾個人在外麵打雪仗,男男女女的湊在一起,郎情妾意的丟雪球,丟著丟著搞不好就可以發展一下久久不能趕上的進度。


    這條街雖然總是籠罩著一種糜爛的氣氛,但在這個時候,漫天的大雪似乎也將這裏變得純情了起來。


    一路走來,雖然因為這兩位帥哥寸步不離,我有些意興闌珊,覺得這樣下去是在和我的初衷相差甚遠。卻在每次轉頭看見酒吧門口正在打鬧的類似情侶中體會到一點歡笑。


    我覺得我也不正常了。


    因為,不等劉弘回答。一點他攻擊我的機會都沒有留出來,我就在下一秒彎腰,抓了一把腳下厚厚的雪。在手裏把這些踩得有些實的雪揉了揉,最後又捏了捏。確定這個雪球雖然小但絕對可以擋子彈使之後,我放在嘴邊哈了口氣,十分本能的把這個雪球往劉弘的身上砸去。


    看著他愣在原地,我抓起旁邊的季昆,“走啊。”


    季昆反應很快,跟著我跑出好遠,幾乎有回到了出發的酒吧門口。


    站在門口看。劉洪似乎反應過來了,遠遠的隻看見他彎下腰,似乎是抓了一把雪。然後就急忙忙的往回跑。


    “不好。”我叫了一聲,看看身邊,因為在酒吧門口的旁邊,這裏的雪還沒有被行人踩過,大堆的雪十分鬆軟。白白的厚厚的,一看就得花點功夫才能捏成雪球。


    我推推季昆,“抓雪。”


    “啊?”剛才一站定,就感覺季昆悄悄的舒了口氣,不知道他是跑累了,還是剛才三個人走在一起氣氛太緊繃了終於可以喘口氣兒放鬆。


    聽了我的話。季昆直接蹲下,抓了一把雪,連捏都沒有捏。直接往我身上砸。


    姐姐我一瞬間就臉上頭上啪啪的下鹽粒。甚至,鼻孔裏還不小心吸到了零散的雪粒。


    “靠,你叛變!”我身上嘩嘩的掉著雪花,大口呼出氣,來不及拍打身上。就見剛才還有些別扭,誰都不理誰的兩位帥哥在同時砸了我一個懵之後。迅速結成同盟,這兩個人一遠一近的彎腰準備彈藥。


    我怎麽可能給他倆留下喘息的功夫,打雪仗這活兒,我從小做到大,從來就沒有輸過。迅速抓過地上的一捧雪,捏了捏,首先攻擊無恥叛變了季昆,砸到他臉上,最好砸的他嗷嗷叫。哼!


    劉弘跑過來,趁我對付季昆的時候,直接砸過來捏的十分不專業的雪球。我的頭上又開始漱漱的掉雪花。


    “靠,你們有沒有臉啊,兩個對一個。也好意思。”這種情況下,我是絕對不占優勢啊。


    這個時候,我莫名的,十分懷念自己的從小長大的那個真正的小夥伴。


    往年的時候,每當下雪,小區的孩子們湊一起打雪仗,吳吟同誌那是捏了一手好雪球。


    我做一個雪球的功夫,他已經啪啪捏好三個,而且雪球捏的很厚實,摸在手裏一感覺,就知道砸在身上臉上的絕對疼。稍不注意的話,打在對方鼻子上,搞不好還會流點小血啥的。


    哎,我彎腰,十分遺憾的嘟囔,“靠,這個時候,還真他妹的需要吳吟那個混蛋。”


    忍著前麵兩個男人的夾擊,迅速捏了兩個,彎著腰,啪啪的扔。


    忽然,覺得不對勁,季昆和劉弘兩個人被砸的次數好像比我砸出的雪球要多。


    靠,大雪天的,靈異了?


    正準備停下來,手就被握住,兩個捏的厚實又正好有我手心大的雪球憑空出現在掌心。


    “愣什麽?快砸!”吳吟在旁邊哈著氣,邊遞給我,邊往對麵兩個人的身上招呼,砸的這兩個人一陣靠和擦。


    我來不及細問,就被他倆一疊聲的倒黴給弄得玩性大起。


    等我們終於興盡,身上濕噠噠的進了酒吧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頭發都被雪弄得打了縷垂下來,季昆的臉色上泛著紅色,妖孽一般俊美的臉上,那雙似乎一直充滿了些微憂鬱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


    就連從來古怪的讓人無法正確接收到情緒的劉弘,此時微微喘著氣,雙手挫的通紅,衣服運動過後的興奮。


    “你怎麽來了?”一進來酒吧,我就在門口的小玄關停下,邊整理衣服和頭發,邊問他。


    “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居然都在。”吳吟老老實實的回答,似乎沒有隱瞞。


    “哦,你是哪家酒吧喝酒泡妞的吧?”原本有些暢快的心情,忽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不快。來不及回想這種不快是為何的時侯,吳吟伸手就朝我肩上拍了拍,又抓了抓稍微濕著的頭發就迅速放開。


    吳吟的動作很隨意,也很熟悉。我還很習慣的甩了甩頭。問他:“怎麽,頭上還有沒沒化的雪?”


    吳吟恩了一聲。我忽然想起來,我們有很久沒有這樣親近的說話了。這幾個月,吳吟每次接送我上下班,一到地點就十分自覺地消失,甚至,連他在我家後麵的那個住處都有很久不去了。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都是在哪裏住的。


    我一瞥眼,看見他垂在腿間的手有些抖,手背的皮膚很紅。“你動凍木了?疼麽?”


    每次打雪仗,我還好點。吳吟經常因為抓了太多的雪,手被一次次的冰住而變得木住。等一到了家。室內溫暖起來,手上的血液循環一恢複,他就會哇哇的叫著疼。每當這時侯,我都會用自己很快就恢複如常的手拍他的手背,趁機損他。


    這時候。看他一聲不吭的握住手,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握在腹間的雙手卻不自覺的抖著。


    我有些不忍心,握住他的手,和以前一樣,邊搓邊嘀咕:“每次都是這個毛病。知道自己時候會難受,卻回回不落,打起雪仗來比誰都積極。有本事。你別難受啊。”


    不知是疼的狠了,還是我把他的手搓疼了,隻覺得吳吟的手抖得更厲害。


    抬起頭來,吳吟正在定定的看著我,目光有些奇怪。


    “喂。你又在想什麽?”我覺得自己真是犯賤,怎麽又開始關心這個人。“你不要以為我這是要跟你和好了啊。我還在生著你的氣。”


    “我知道。”吳吟的手還被我抓著各種搓。他低著頭看我,說話聲音低低的,“我知道。”


    感覺差不多了,我鬆開手,“行了。你知道就行。”


    有點尷尬,還是趕緊去聽歌吧。酒吧裏麵的氣氛很熱鬧,一個女生在唱著電台情歌,似乎很好聽。


    我往旁邊看了看,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剛才,和我們一同進門的季昆和劉弘呢?他倆不是和我們一起在門口站著整理身上的雪水麽?怎麽這會兒都不見人影了?


    這麽想著,忽然,手被握住。


    我低頭,見吳吟的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很緊。


    “鬆開。”臉一沉,覺得自己真要命,幹嘛要這麽關心吳吟。他向來都是蹬鼻子上臉的,給點陽光就四處蹦躂的人,我又怎麽能先來示好呢?


    “林堯,我回答你的問題。”吳吟很認真的握住我的手,“從此以後,不管你是真心要問,還是隨口一提,隻要是有關於我的問題,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心一驚,隱約覺得有些不好,心裏暗罵那兩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的人。靠,平時煩得要死,天天跑來各種質問我,這時候,我需要有個人在旁邊當個參照物的時候,卻偏偏誰都不見了。


    “你....你要說什麽?我剛才也沒問什麽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知道,吳吟和劉弘兩個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早就成了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小兄弟。卻從沒想過,吳吟會跟劉弘一樣說起話來,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我......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麽每次打雪仗都那麽喜歡積極,積極到每次回來手都會疼麽?”吳吟很認真的說著,眼神很誠懇。


    “啊,是啊。我隨口一問,就是嘴皮子癢了,你別在意。哈哈。”我抽了抽手,抽不動。


    “我不管,你問了,我就答。”吳吟很認真,那雙總是像女人一樣含著水的眼睛裏有我的兩個十分驚恐的影像。“因為,你林堯隻有在我手木了疼了的時候,才會主動過來牽起我的手。”


    ps:


    今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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