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出現的突然,警船立即減速,在離岸2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一字排開,快艇及江岸全在他們燈光的照耀之下,蔡老大及其手下慌作一團,紛紛朝林中躲避。


    此時段凱和他同夥伏在快艇內進退不得,剛才那一槍將他的左手擊穿,在他的心裏自是認為是蔡老大手下所為,此時萬萬不敢上岸,而水麵卻又被水警控製,如果強行離開定會引來槍林彈雨,在這麽近的距離想活下來也不容易,此時他們倒是希望兩方交起火來,說不定還能夠趁亂入江而逃。


    “你們已被警方包圍,如若再開槍拒捕我們將予以還擊。”


    警船擴音器傳出警告。


    喊話未落,林中又是一聲槍響,船上的一個探照燈就此熄滅。


    “誰***在開槍?”蔡老大氣急敗壞地叫起來,剛才心中極是慌亂,沒有聽清槍聲的方向。


    “砰”又是一聲,探照燈又熄滅一個。


    蔡老大這回聽清了,在樹上,還不等他開口,水警開始還擊,猛然間槍聲大作,子彈橫飛,林中所有人的心一下墜入絕境,紛紛舉槍還擊,同時向大壩退去。


    “完了”,蔡老大知道槍戰一旦開始就再沒有退路,今次生還的機會看樣子極小,那二把手一聲不吭拉著他在林中穿梭,朝上遊而去,那箱k粉是再也顧不得了。


    警船並沒有靠岸,他們隻是在船上開槍射擊,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阻止毒販從江上逃走,從現在局麵來看,一切也都在計劃掌控之中。


    徐進明在樹上躲在樹幹後,以躲避流彈,此時槍聲淩亂,他也聽不清彭能剛是不是還在開槍,隻知道警船上的探照燈一個接一個的熄滅,當最後一個探照燈熄滅的同時,徐進明就看到快艇突然發動,朝警船衝了過去,上麵的倆人同時低身入水,原本以為快艇已經束手就擒的水警猝不及防,一艘警船被撞個正著,有兩名水警還被震落到水中,所幸的是撞擊沒有引起爆炸,但是引起的慌亂卻讓他們沒有立即朝水中射擊,隻是有一艘警船慢悠悠朝下遊開去。


    這樣也能讓他逃走?!徐進明暗自感歎段凱的機智,腦中想著這時是不是借黑跳到彭能剛那裏,彭能剛卻先一步跳了過來,臉上蒙了一塊不知在哪裏弄的黑布。


    “走,朝上遊走。”


    彭能剛說話間並不停留,徐進明連忙取出頭罩帶上跟在身後,現在那個頭罩成了他的必帶品。


    還沒跳躍幾棵樹,大壩上燈光通明,十幾道集束燈光照向林中,警察的準備是十分充足,現在他們開始合圍,“放下槍舉手投降,不然當場擊斃。”


    警察的勸降夾雜在槍聲中。


    徐進明暗道一聲不好,那雄厚的聲音正是從唐山河嘴裏發出的。


    按道理唐山河身上有傷不該在這的,無奈今晚的行動是武漢市有史以來最大的行動,為了以防形勢朝惡劣局勢下發展,特種兵參與任務是勢在必行,他們是行動成功的保障及關鍵,這個決定在當前局勢下無疑非常正確。


    “等等”,徐進明叫住了彭能剛,“我們下去走快些,這樣跳遲早碰上特種兵。”


    彭能剛沒有說話,身體卻已經是跳下樹去,以殺手敏銳的判斷上來講,他知道警察這麽大的合圍動作之所以沒有驚動黑幫,合圍一定還沒有完全形成,他們隻是以一個突破口朝四下散開,或者說有些地方一定還很薄弱,現在時間就是逃生的關鍵。


    另外在選擇上下遊的方向時,他沒有選擇朝下遊逃,那是因為他感覺下遊隱藏著更大的危險,說不定在警察的外圍還有張宗全的人在活動,張宗全設下這個套子肯定想到製裁者有可能會跳江而逃,一旦跳江隻有傻子才會逆江而遊。


    徐進明是緊跟在彭能剛身後跳下,剛一跳下就察覺左側還有一人並行著朝上遊而跑,徐進明想也不想,左手抓住對方右小臂,那人黑夜中看不清楚,隻當是自己同伴,此時多一個人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他欣喜若狂,“兄弟,你……”徐進明嘿嘿道:“看好路。”


    他左手朝自身這拉,右手扣住對方右肩,雙臂一掄,那人“轟”地飛起撞到一棵樹上,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彭能剛在前麵暗自搖頭,這個時候徐進明還浪費時間去殺人,孰輕孰重也分不清,今後倒是要好好教導他一下。


    倆個人在林中穿行的速度很快,不多時跑出一百多米,後麵的槍聲也逐漸稀鬆起來,想必特種兵的加入戰鬥結束的很快,而五艘警船也是沿江散開,其中一艘幾乎是在倆人前麵領跑一樣,彭能剛心裏暗暗著急。


    倆個人又朝前跑了一百多米,看到了那個二把手領著他的老大在前麵飛奔,彭能剛和徐進明同時慢下來,倆人心思相同,跟在後麵讓那倆人打頭陣,情況不對時再想對策。


    沒跑多久那二把手突然停下來,因為再往前二十米就要出林,在林子的那頭是個小型開放式公園,再過去就是碼頭,公園裏燈光通明,所有燈都亮著,從林間可以看到二十多個警察從江邊至大壩拿著防彈警盾一字排開,與大壩上的警察連在一起。


    “老大,沒路了。”


    “董強,平時我待你怎麽樣?”老頭喘氣說道。


    “老大待我恩重如山,今天我拚命也要保護老大衝出去。”


    董強神情激動。


    “你錯了,我沒有孩子,其實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今天這件事鬧得非常大,不同以往,被抓隻有死路一條。


    我今年54歲,什麽都享受過了,死與不死都沒什麽區別,如果你能活著出去就要記著一點,今天這事與張宗全脫離不了關係,你一定要殺了他為我報仇。”


    徐進明和彭能剛倆人暗暗詫異,他倆均以為老頭會讓董強拚命保護他,沒想到會是這樣,倆人再往深一層想又不禁對老頭有些佩服,橫豎都逃不出去,反不如讓董強存下為他報仇的心,看來坐在龍頭位置上的人都有些本事,已經想到此事可能與張宗全有關。


    “老大,你一定沒事的,我能夠保護……”“把槍給我。”


    “老大,還是讓我保護你……”“快點,婆婆媽媽的成不了大事,不要讓我失望。”


    董強猶豫了一下將手槍遞了過去,老頭仰天歎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沒想到張宗全完全不念多年的交情。


    記著,你現在是一個在江邊準備打劫的小混混,不巧遇到了這事,現在被我挾成人質。”


    他說完左手從董強後麵夾頸,右手手槍指在他的太陽穴上。


    “老大……”“走吧。”


    徐進明看了一眼彭能剛,眼中詢問:“這樣也行?”彭能剛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拉著徐進明朝靠江的林邊偷偷行去。


    “誰都不準動,動一下我打死他。”


    公園那頭傳來老頭的狂叫,徐進明和彭能剛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但是知道警察現在一定圍了上去。


    那艘警船仍在江邊巡視,徐進明和彭能剛仍沒有機會下水遊過去。


    “沒辦法了嗎?”徐進明問。


    “沒有,隻有衝過去跳到江裏,然後潛遊到碼頭,不要急著上岸,那裏有很多藏身的地方,找一處藏起來再說。”


    徐進明四下看了看氣道:“你有強龍內衣我卻沒有,水警一陣亂開槍不把我打成蜂窩才怪。”


    彭能剛神色不動,冷聲道:“落到現在這局麵不都是拜你所賜,反正我是無所謂,跳與不跳都在你,不跳,你隻是被抓,跳,你也許會死,自己的命自己選擇。”


    徐進明心一沉,彭能剛不象是開玩笑,擺明是生死由天定,而他的生存機會明顯要大的多,這個時候後方也沒有了槍聲,特種兵和警察很快就會搜索到這裏,如果此時不作決定……他四處觀看。


    彭能剛吃了一驚,徐進明的眼神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幽透見人心底,他在這種眼神下有種**裸的感覺。


    徐進明在地上找到一塊兩個手掌大的石頭,右手抓住,氣運右臂,將石頭朝斜後方的江中拋去,這一運勁正好符合以氣導力的原理,右臂甩出的力量比平時增了一倍,石頭延江邊斜飛很遠才落下。


    “咚”,聲音不大,但是在剛剛靜下來的夜裏卻又顯得清晰,三艘警船由於沒有了探照燈,同時開了過去。


    徐進明和彭能剛貓著腰快速從林中躍出,入江時輕而快,同時蔡老大那裏傳過來一聲槍響,倆人連忙潛到水中逆流而上,直朝碼頭遊去。


    這次警方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是李安局長,臨時指揮所是在一輛麵包車內,李安和二名下屬警官神色緊張,直到外麵槍聲停止,他們才輕輕吐出一口氣,耳機裏已經有了報告,除了五名警察和一名特種兵輕傷之外沒有死亡,此次任務到目前來說是大獲成功。


    唐山河見大局已定回到指揮所,向李安說道:“清理完殘餘毒販我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李安點點頭道:“今晚辛苦你們了。”


    唐山河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局長您就不用客氣了。”


    “製裁者還沒找到你們怎麽就能撒退?”一名長相威嚴的中年警察上車說道。


    唐山河正色道:“塗組長,製裁者在不在這裏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再說上級給我的任務裏沒有緝拿製裁者這一條,這次我們三方的合作都有明確的分工,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作為一名軍人,必須嚴格執行命令,剩下的是我要將我的下屬安全的帶回營地。”


    原來這個人正是剛剛組建的刑製組的組長塗翔,沒想到剛剛走馬上任就有了匿名人的報案,可惜時間上太匆忙,整個組員隻有五人報了道,也就是隻有六人參加了今晚的行動,現在人手不足是最大的困惑,雖說有當地警方協助,但是他們的能力與特種部隊相比差的實在太遠,剛才他看了特種部隊的作戰後,深覺如果這時有特種部隊幫忙,隻怕今夜就能捉拿製裁者歸案。


    在聽了唐山河的回答後,塗翔沒有強求,他這人有股子傲氣,絕不去求人辦事,“那好吧,你們的任務完成的相當漂亮,希望今晚是個完美之夜。”


    唐山河感到有些意外,心裏起了一絲敬重,他敬了個軍禮道:“您和李局長討論吧,我到外麵看看去。”


    汪晉和韓小玲一身警裝站在車外,唐山河看到汪晉就笑道:“還沒恭喜你加入刑製組,抓到製裁者你今後的仕圖光明啊。”


    汪晉說道:“是諷刺還是祝賀?”韓小玲在一旁說道:“當然是祝賀了,他又不認識製裁者諷刺你幹嗎?”唐山河一怔,“沒想到二十幾天不見就有人幫你說話了,還是我可憐,總是孤苦伶仃的沒人幫忙。”


    韓小玲聽得心裏喜滋滋的,笑道:“那你快去找一個呀。”


    汪晉心中發苦,韓小玲那句話就象是倆人已經確立關係一樣,唐山河哈哈大笑,“不和你們鬥嘴,你們有兩張嘴我可鬥不過,你這丫頭想不想知道汪晉的喜好?”韓小玲臉上更加燦爛,“想啊,你快說。”


    汪晉怕唐山河拿自己開涮,忙提醒道:“現在還在任務,你們……”唐山河說道:“對對,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丫頭,如果你真想知道就請我喝酒,地點由我挑,嘿嘿,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電話號碼找你那位要。”


    韓小玲嘻嘻笑道:“一言為定。”


    汪晉暗罵唐山河,“見鬼,你能知道我什麽,又想騙酒喝。”


    唐山河走上大壩,特種兵們還沒有回來,他不禁想到製裁者,最後歎息起來,一個為了製裁黑暗而走入黑暗的人,他終不會有好下場,可惜啊。


    汪晉此時卻在想上官蓉芳,那個當過臥底的女孩,在回警部後,她交了一份一年以來所有經曆的報告,然後直接就被調入到刑製組中,隻因為她和製裁者接觸過。


    汪晉在刑製組看到她時的那份驚訝可想而知,而現在她和另外兩個同仁被安排到下遊,他還真擔心她會不會再一次放過製裁者。


    至於離此地的上遊,塗翔由於人手不足而放棄了,隻好交給武漢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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