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前線。


    由於情報的泄露,彭格列家族的奇襲計劃沒有取得成功。密魯菲奧雷派出了壓倒性的兵力對反抗組織進行鎮壓,眼看著勝負即將分出時,一隻意料之外的隊伍卻橫生枝節,畫風不對地跳了出來,十分鍾不到就占領了這次鎮壓行動的指揮部——一座古城。


    這隻給了密魯菲奧雷一記響亮的耳光,自身卻吸引到重重火力,陷入被圍攻困境中的隊伍,就是九世直屬暗殺部隊,巴利安。


    作為優秀的暗殺部隊,巴利安的這次行動十分成功,但同樣也損失了不少優秀部下。所以現在站在城中,應對四麵八方敵人攻擊的戰力,僅僅隻剩32人。


    而且更不妙的是他們深入敵陣,與大部隊隔了成百上千的敵人,根本得不到一點兵力與物品上補給,一切隻能靠自己。


    敵人可以從任何方向進攻,而他們隻能被動防守,受傷換下來的人無法找出替代,情況隻能越來越惡劣……


    然而巴利安們還不知道,最棘手的一個人已經抵達了這片戰場,現在正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向古城進發。


    幸好現在誰都不知道,所以巴利安的幹部們還能站在古城瞭望台上。說相聲似的互嘲互諷,笑得沒心沒肺。


    巴利安的組織成員還是老一套,與彭格列守護者相對的晴雲雨嵐霧雷。


    但和十年前有所區別的是,雲屬性幹部之位虛懸,霧屬性幹部之位因瑪蒙死亡被新人取代,變化也算巨大。


    不過作為暗殺組織來說,十年時間幹部位置居然隻變動了這麽點人,簡直堪稱平靜。


    畢竟殺手不好當啊,擁有一個一言不合就家暴的頂頭上司的殺手更不好當啊。


    “唉……”


    新任霧守弗蘭歎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剛入職者,他的地位是全幹部最低的。


    所以當他被凶巴巴的長毛指定與貝&#0183煩人&#0183爾搭檔同行時,他甚至無法義正言辭地拒絕再丟給長毛一隻死死死的貝爾。


    “職場壓力害人不淺啊。”


    此刻他在樹與樹之間跳躍,頂著身後糟糕前輩的陣陣殺意,由衷地發出了這番感慨。


    可惜殺手組織不受理投訴——不,如果受理投訴,能處理幹部間存在的職場欺壓問題的也隻有boss了吧?


    嗯,希望到時候貝爾前輩能死在他前麵。


    “嘻嘻嘻,感覺你在想些惡心事呢。”


    同樣跳躍在枝葉間的貝爾把玩著銀刀,甩手就是兩把過去。


    “啊,好痛。”


    弗蘭一點情緒都沒有地喊痛,又得到一把小刀。


    “真是惡趣味啊前輩,這麽討厭的前輩為什麽直到現在還沒被人殺死呢。”


    弗蘭在一株樹上立定,幹巴巴地說。


    “當然是因為我很強。”貝爾緊隨其後跳到樹上,嘻嘻地笑道。


    “誒,那肯定是騙人的吧。”弗蘭半蹲在樹枝上,麵無表情道,“雖然me不清楚十年前的詳情啦,不過貝爾前輩不是被彭格列的嵐之守護者打敗過嗎,還差點死掉了。”


    說到死掉這個話題,弗蘭頂著張沒表情的臉“嗬嗬”了兩聲,聽得人心頭一陣火起。


    “你小子……”貝爾額頭青筋直冒,毫不客氣地甩了把小刀過去。


    “很痛的啊,貝爾前輩是聽不懂人說話嗎。”


    弗蘭再度喊痛,可惜他的表情和聲音一如既往的幹巴巴,毫無真實性。


    “真痛的話就給我慘嚎出來,一邊涕泗橫流一邊跪地求饒說‘貝爾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試試啊。”貝爾把玩著銀刀,手指翻轉間小刀上下起伏,漸漸快得仿佛連成一線。


    “誒,不要啦。貝爾前輩的妄想好惡心啊。”弗蘭吐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然而就算這樣,他的麵部表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火大。


    貝爾挑了挑眉,掏出匣子放出了自己的匣兵器。


    “阿勒,貝爾前輩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好可怕好可怕。”弗蘭向後伸手,把自己身上插的銀刀拔下來一個一個地折斷。口裏雖說著可怕,實際行動上卻實打實的在激怒對方。


    “你再扔一個試試。”


    貝爾與他的嵐貂一同虎視眈眈地看著弗蘭,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


    “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弗蘭說著,手上一滑,剩下的銀刀劈裏啪啦地掉到了樹下。


    啊,不好。


    弗蘭抬頭一看,果然白癡前輩都要氣炸了。


    下一瞬間,那隻與它主人有著同樣糟糕美學的嵐貂直衝過來,弗蘭立即蹲身抱頭,沒什麽誠意地喊:“啊,要死了要死了——”


    “咻咻咻!!”


    赤紅的火焰點燃了這一片樹林,暗地裏隱藏的敵人被迫現身,急急忙忙地大叫:“不要靠近那個火焰!那是嵐之炎!!”


    “敵人有點多勒,莫非我們是最倒黴的一組嗎。”弗蘭蹲著身仰頭看那些飛在空中的敵人,完全沒有出手的打算。


    “不就三十多個嗎,一下子就能解決。”貝爾嘻嘻嘻地笑,揮舞雙臂如同指揮交響樂一樣激昂而陶醉。


    嵐之炎接連點燃了樹林,包圍圈般困住了敵人,就在他們想從上方突破的刹那,貝爾猛地一揮手,火焰的牢籠頃刻合攏,形成一番宛如地獄的景象。


    “啊啊,圍到烤肉香味了。”弗蘭說,“雖然絕招很壯觀,不過me真心希望前輩能考慮一下環境保護的問題。”


    “囉嗦,隻看不出力的人沒資格抱怨。”貝爾重重捶了弗蘭一拳,打得他直叫疼。


    “貝爾前輩果然是個混蛋,即使偶爾天才一下依舊是個混蛋。”弗蘭毫無感情波動道,“唉唉,怎麽還沒到啊,me想趕緊結束這事和貝爾前輩拆夥啊。”


    “你自言自語地說什麽呢,混蛋後輩。”貝爾又開始甩銀刀了,“那麽期待六吊花來?”


    “來不來都無所謂啦。”弗蘭說,“不如說選擇這邊他們會相當倒黴啊。”


    “……什麽意思。”貝爾可不相信霧守這話是在誇讚他實力。


    弗蘭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身上零零碎碎的葉片。


    “意思是——我們的援軍超級強大。”


    他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一頭巨大的雨象從天而降,與洶湧燃燒的嵐之炎同歸於盡。


    “嗨。”天空中,清朗而愉快的聲音悠然傳來,仰頭望去,隻見一名金發男子遙遙的衝他們點點頭,一步一步優雅地走過來。


    “羅貝爾……!?”


    這是弗蘭第一次看到白癡前輩這麽失控的表情,他看了眼握住匣子,似乎在極力忍耐不進行攻擊的前輩,再看了看半空中,一手一個拎著六吊花與強壯老者的金發男子,深覺自己有什麽地方沒弄明白。


    “不用這麽驚訝吧貝爾,我們也算老朋友了。”金發男子走進後丟掉不知是死是活的六吊花與壯漢,笑容滿麵道,“而且這次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哦,畢竟十世已經死掉了嘛。”


    “原來你知道……”貝爾忍耐了很久,終於收起匣子,匆匆瞥了眼地上和自己麵貌相似的某六吊花。


    “我也是才聽說的消息。”金發男子收斂起笑容,俊朗的麵容竟然有些憂鬱,“看來是真的了。”


    “怎麽可能有假。”貝爾冷哼一聲,不情願地回想起那天他們接到彭格列總部傳來消息時的情景。


    “那麽,屍體呢。”羅貝爾問,“既然死掉了,澤田綱吉的屍體在哪?”


    “……你居然還不死心。”貝爾盯著金發男人的眼神猶如在看什麽變態。


    “你說什麽呢。”羅貝爾眨眨眼,溫和可親道,“我隻是要看看綱吉君的屍體,親眼確認他的死亡而已嘛。”


    “……你不相信我們?”貝爾嘻笑,笑容毫無溫度。


    “相信啊,為什麽不相信。”羅貝爾無辜地說,“複仇者、密魯菲奧雷、巴利安、彭格列——全世界都告訴我綱吉君死了,我為什麽不相信?”


    貝爾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


    “可是這和我去親眼見證綱吉君的死亡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想去看看綱吉君的死狀而已嘛。”羅貝爾說,語氣無邪得像在撒嬌。


    但貝爾和弗蘭都覺得陣陣惡寒直衝大腦,冷得他們一個哆嗦。


    “具體的我不清楚。”貝爾勉強開口,隻想快點把這個變態送走,“我隻知道澤田綱吉死亡時,他的守護者搶走了屍體,但他們現在行蹤不明。”


    “嗯?”羅貝爾歪了歪頭,碧色的眼睛宛如一汪深邃的湖泊,“可是我聽說你們近期才和彭格列的守護者聯係過呀。”


    “!!”貝爾立即回頭瞪弗蘭。


    弗蘭表示他很無辜,他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呢。


    “對了,還是弗蘭說吧。”羅貝爾柔聲道,“我以你師父為條件和你合作後,你還要求我幫助你們這次的行動。現在我已經殺掉了密魯菲奧雷的新任指揮官兼六吊花,你可以告訴我了吧,弗蘭。”


    “咕。”弗蘭咽了咽口水,表現得像被隻蛇盯上了的青蛙。他投降般舉起手,心知肚明合作夥伴現在正處於半瘋狀態,實在不能招惹——其實如果不是為了那個愚蠢的師父,他也不想和這種瘋子合作啊。


    “說吧。”羅貝爾溫溫柔柔地望著他,好像很好說話似的。但他腳底下的無數屍體卻告訴弗蘭,如果一說錯話,他的下場就擺在麵前。


    唉,這種該同情自己的生死關頭,為什麽忽然想給遠在日本的澤田綱吉點個蠟燭呢?


    ——大概因為這瘋子很快就要啟程去找他們了吧[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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