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問問當年周建國的詳細事情。”童戚戚看他情緒突然開始高漲,隻能先緩和一下。


    “你們問他幹什麽?”李開明微微平複心情,心想這畢竟是小輩麵前,還是得注意一下情緒。


    “李伯伯,你以前既然是恒福的總經理,想必一定還記得蘇牧吧?”童戚戚隨即改口,決定以另一麵來走。


    聽到童戚戚提起蘇牧,李開明也算接受了她稱呼他為伯伯的事,他眼光審視的盯著童戚戚,“你認識他?”


    童戚戚嫣然一笑,“他是我大學好友,現在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所以家裏的情況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今天在這偶然遇到您了,所以想問問。要是知道今天能在這裏遇見您,真該讓他也一並來的,這樣估計他準能很高興。”說句心裏話,童戚戚現在還有些摸不到底,經過周建國這種老狐狸的熏陶,她不敢再輕易相信一個人,她怕眼前這個人也是表裏不一。她怕他是表麵關心著恒福,私底下卻也是恒福被收購揣一腳的下井落石者。而說起蘇牧,也隻是一個試探石,如果對了,那麽便還可以起到拉進李開明的作用,一石二鳥。


    李開明表情微微緩和些,臉上的關心不以言表,“蘇董事長現在還好不好?蘇牧那個小子也該長大成人了吧...”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他臉色一頓,“你說他在哪工作?!”


    被他突然的嚴肅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童戚戚還是很老實的回答,“和我們都是同事啊,現在在有柳工作。”


    李開明仿佛是接受不了一般,最後有些恨恨的喃喃說道,“這孩子怎麽還跑到敵人公司去了!”


    鍾飛耀一直耳聽四路眼光八方。聽到他這話立馬坐直挺胸,表情嚴肅認真,眼神淩厲,“李總這話從何說起?”


    童戚戚正詫異於鍾飛耀這時怎麽這麽不能忍,平時別人說什麽也無所謂,就是聽不得人說有柳,真不知道是有柳是他老婆還是他祖宗了。收到李開明投來的探究的目光,童戚戚立馬接過話頭,“李伯伯,其實我們都很疑惑當年恒福為什麽在突然之間會被收購。所以想要問問,若是您不想說,那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等,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一天。”


    到這裏,她已經清楚,這位李總,是絕對可以相信並且從中挖掘消息的人。因為那種對蘇牧以及蘇牧爸爸關心的神色。是裝不出來的,那是從心間自然流露的,而對當年時間的銘感,更說明其間大有文章。所以在此,她也表明她的立場,她相信。隻要這位李總不甘心當年的事情,總會告訴她們或者別人,讓事實耀耀生光的。


    果然。李開明一聽到她的話,立刻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本來剛開始一聽她和鍾飛耀是有柳的職員,就不是很喜歡,但是礙於老友的推薦介紹,不得不給對方麵子。這才答應和他們到這包廂來。後來聽到是蘇牧的好友,心裏才放下幾分戒備。直到現在,心裏已經是欣賞態度了。但是欣賞歸欣賞,該怎樣他還是會怎樣,人心不可信,一切都得看事實說話。


    看著今天已經問不出什麽了,鍾飛耀借口去了衛生間。


    他一到衛生間,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然後又打起電話,“事情怎麽樣了?”


    “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報告的。事情有些複雜,又牽連了一些別的人物進來,恐怕一時半會跟您說不清。”電話裏的人立馬反應道。


    鍾飛耀沉思一下,“那好,不出意外我明天回h市,等我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個...要不要我過去找您?”


    “不用了。”鍾飛耀回絕道,事情又不急於這麽一時半會,不至於這麽趕,再說了,他這兩天都跟童戚戚形影不離的,怎麽好單獨見人?


    “嗯。”電話那頭的人回答一聲便準備掛電話,又好似想起了什麽,有些遲疑的問,“您剛剛發的短信...”


    “按我說的去做就行。”鍾飛耀說完便掛了電話。


    “回來啦。”童戚戚見他回來,微微一笑。


    鍾飛耀環視一圈,用眼神問道,李開明人呢?


    “走了。”童戚戚答道。臉上有了一抹嬌羞,大家都是明眼人,不會看不出她和鍾飛耀兩人之間的情愫,所以等鍾飛耀走之後,李開明便也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其實就是給他們小兩口留點私人空間。


    一下子空閑下來,童戚戚都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做什麽。本來以為要在和亞順這裏套天頤的消息的,結果卻得知完全沒必要。意外遇到以前恒福的總經理,以為又有秘密要破土而出,讓他們可以離那個秘密更近一點,卻又受到千般阻攔,答案也隻有一個字――等。


    每每離那個秘密更近一些,童戚戚心中就止不住的顫抖。有興奮,有好奇,還有忍不住的害怕。事到如今,早已不是單純的說是配合鍾飛耀去找出那個秘密了,而是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知道走不出去了。


    可是鍾飛耀呢,他為什麽身上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為什麽時時刻刻對有柳這麽關心?為什麽說有哥哥,有爸爸,卻從不聽他掛在嘴邊?為什麽永遠那麽胸有成竹,那麽淡然處事卻永遠馬到成功?他以前身邊那麽多的女人又是怎麽回事?還有最重要的,他為什麽會對這個秘密這麽好奇,好奇到不顧一切的也想要查出來?


    兩人在包廂坐了一段時間,相對無言,等童戚戚腦中清晰一些,提議道,“我來的時候看見這酒店前麵不遠處有條運河,反正在這也沒什麽事,我們去那裏散步吧?”


    鍾飛耀點頭應了聲,隨即就牽著她的手朝外麵走去。和何總打了聲招呼之後,兩人就這樣一直手牽手,一路走到運河前。


    雖然是條運河,雖然水是活的,但是看上去,總少了一絲生氣。凜冽的冬風吹在河麵上,有些死寂的河麵上微微拂動。沒有什麽皎潔的月光,更不用提什麽可以看見月球上的嫦娥玉兔之類的鬼話了,城市上的燈光星星點點的照耀著,穿越整座城市,穿越無邊的黑夜,投射在死黑絲黑的河麵上,灑在平齊站在橋正中間的橋欄邊的兩人。


    沉默了一會兒,童戚戚開了口,“你在想什麽?”


    “愛與慈悲就是人們每一瞬間當下的決定。”鍾飛耀在她問了幾分鍾之後,突然說出這句話。


    童戚戚沒有搭話,她知道他會繼續說下去。


    兩人的默契,便在這一刻顯現出來。


    “每一件事都有兩麵性。有些人,有些事,可能在別人眼裏是寶,在另一些人眼裏,可能確實跟狗尾巴草。當我們愛時,我們可以為了那些放棄一切,做任何事,可是當我們死了心,斷了念,那又如何?”鍾飛耀眼神散落在麵前的河水上,沒有焦點,表情有些無奈。


    童戚戚聽出他語氣裏深深的無奈,心裏歎了一口氣,“有些人死了,可是卻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鍾飛耀,你是否是在害怕,同我一樣,害怕那些即將要到來的真相?可是我們到底是在害怕什麽呢,害怕又有什麽用呢。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到底能給現在的我們帶來多大的傷害?我們兩人既然選擇在一起,就應該一起對麵對任何事情,而不是讓一個人來肚子承擔。鍾飛耀,我這麽說,你到底能不能懂?”即使以後發生任何事了能不能都不要選擇隱瞞我,讓你一個人承受?


    鍾飛耀沉默了幾秒,“對不起,戚戚。”對不起,有些事情我如果不能控製,我怎麽能來告訴你,害你擔心,害你傷心。對不起,如果有哪些能傷害你的事,能傷害到我們的事,我都不想告訴你。所以,隻要你待在我身邊就好,相信我就好。


    聽到這個答案,童戚戚是在意料之中的。鍾飛耀太過大男子主義,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到一絲傷害,但是,她卻也不能說什麽。不知道該說什麽,舍不得去責怪。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能找到那個與你契合,與你能相親相愛走一生的人實在太難太難。一旦遇到,不想要放手,不想要後退,不想要懦弱。所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隻要抓緊他的手,相信他的初衷,閉著眼,默默的牽著他,由他帶著就好。


    有過這麽信任一個人嗎?有過一見到他就覺得他將會是與你共度一生,日日朝思暮想的人嗎?


    “夜深了,我們走吧。”鍾飛耀沉默了一段時間,牽著童戚戚的手,往大街上走去。


    童戚戚停頓了一秒,落後他一步,手卻牢牢的被他的大掌抱住,她看著他的後背,那麽堅韌,那麽強定,心頭卻被一種淡淡的心疼所環繞。她加快一步走上前去,衝著他淡淡一笑,沒了言語,卻一步比一步走的堅定。


    秘密就快要破土而出啦,你們興奮嗎?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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