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場真人一見古怡激發真符,生成千刃風龍卷,就知道事情不好,上前去打開演武台的護罩,以便孫則等人逃出來。可是平日隻需數息就可打開的護罩因為風龍卷對演武台陣法的破壞竟然出現了變化,曆經二十餘息後還沒能打開。


    麵對千刃風龍卷真符的攻擊,孫則雖然神色如常,內心中卻是吃驚於它的巨大威力。見演武台護罩一直沒有打開,孫則知道這時隻能自救,不能等待,更不能有絲毫疏忽,稍有不慎,自己和金玠等人怕是就有血光之災。因而他固神守元,不停放出符篆防護。待見消耗近半符篆後,那風龍卷也減小了一半,孫則心內一鬆,預計自己小隊能逃過這一劫了。


    古怡因為一時的嫉恨激發了自家老祖給她危急時刻保命用的真符。她最先見孫則等人倉皇防禦,心內頗為暢快,可漸漸那風龍卷越變越大,上麵風刃千道,莫說是煉氣修士,就是築基修士被它滾上一滾也就成了肉泥,不由有些害怕——如若孫則等人有個傷亡,就算有不禁止在資格爭奪戰中使用符篆的規矩,到時候宗門也會對她進行調查、訓誡,甚至還會連累到自家老祖。


    但二十餘息後,古怡見孫則依然穩如磐石,抵抗住了風龍卷的最強攻擊,又聽到場外觀戰眾人對自己的指責,為孫則等人的喝彩,嫉妒和憤怒再次壓製了恐慌。她心想“真符一出,就已經得罪了孫則,也受了眾同門的指責,使用兩次和使用一次也就沒有了區別。”想了這些,她將剛剛服下丹藥後補回來的不多元力向手中符篆輸送過去。


    孫則剛剛將心放下一半,卻馬上感知到古怡手中符篆的元力波動,以他的涵養也不由低聲出口怒罵一聲“賤婢!”手下卻不停歇又打出十餘張冰封竹海符。層層冰雪竹林將風龍卷擋住。


    趁了這個空檔,孫則取出一枚淡藍色的符篆,並向身後五人喝道:“將元力輸入到我體內!”陸征五人聞言馬上將手探向孫則,並將元力向他身體內輸去。(.好看的小說)


    孫則一邊吞噬身後五人元力,一邊將自身元力向那淡藍符篆注入——那符篆正是言朋真君賜給他的水幕清華符。孫則心內發狠地想到“不是就隻有你有真符,我隻是被你風龍卷逼得沒有時間激發真符而已,現在我就和你比試一番!”


    見到又有一個小型的風龍卷在古怡身前生成,演武台外觀戰眾人一片嘩然,不少人都大叫要她停下來,場內位於古怡身後的五位女修也都顫聲道:“師姐停手吧,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就連監場真人也都開言喝道:“住手!


    古怡這時心生魔障,哪裏是別人能勸得動的。隻是現在她不過是補充了四成左右的元力而已,待她麵色慘白地將第二個風龍卷釋放出去,那風龍卷不過有第一個生成時的三成大小而已。


    監場真人心下惶急,卻看到孫則手中光芒一閃,一道淡藍色水幕懸在他的前方,那水幕迅速增長到一丈高低,兩尺多厚。


    古怡小隊和觀戰眾人見到這突然變化臉色俱都一變——古怡是震驚和憤怒,她身後五女以及雋輝峰眾人是鬆了口氣的欣喜,少數一些人——如代召等是震撼和鬱悶。


    這時古怡激發的第一個風龍卷已經將孫則剛剛用符篆生成的竹林、冰牆全部摧毀,狠狠地和那水幕撞在了一起。一片璀璨光華伴著“唰、唰”的聲音升起,讓人不敢直視。無數風刃碎裂,風龍卷一下子又小了三分。而孫則的水幕顫動之間被削去了半尺厚度。


    由此可以看出剛進入元嬰境界的言朋真君的修為較之成名已久的古鳳桐長老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哪怕孫則的元力總量遠遠高於古怡,又借用了金玠五人的元力,但若不是他剛剛使用各類自製符篆削弱了千刃風龍卷一半左右的威能,這清華水幕怕是在風龍卷一撞之下就會被整個絞碎。


    不過從剛剛兩者碰撞情況看,這道水幕應該能將剩餘的第一個風龍卷完全抵擋並消湮掉。


    被動挨打從來就不是孫則的性子,更兼他已經徹底厭了古怡這個女子——狂妄自大,仗勢欺人也就罷了,卻還心腸歹毒,存了傷人之心,如果不給她一點教訓,怕是她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故而在激發第二道清華水幕的同時,孫則推動了第一道水幕向前,由此引發第一個風龍卷的倒退——它在不斷和清華水幕糾纏碰撞的同時向古怡方向移動。


    第二個風龍卷也撞了過來,第一道水幕一下子就隻剩下半尺厚,不過這時第二道水幕也已經生成,將孫則、陸征等人牢牢保護住。


    見孫則六人抵擋住了自己攻擊,並且還推動水幕和風龍卷向自己碾壓過來,古怡不由大駭,服下丹藥後迅速後退,同時衝了監場真人叫道:“打開護罩,放我出去!”


    兩隻風龍卷和水幕切割、碰撞、糾纏,兩個呼吸後孫則釋放的第一道水幕完全破裂。但這時兩隻風龍卷上的風刃都幾乎斷裂消失,第一隻風龍卷隻剩下不到鼎盛時的一成大小,第二隻也不過比第一隻略大些罷了。


    古怡這時又衝了身後五女喊道:“你們都瞎了眼麽?還不上來幫我!”


    那五位女修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按規矩我們已經不能再戰了!”另外一人打斷她說:“事情緊急,理應通權達變。”說著她就躍出前去幫助古怡。另外四人一看,也隻好馬上跟上。


    古怡這時元力幾乎耗盡,沒有任何戰力,見隊友前來救援,馬上藏到她們五人背後。五女心內埋怨古怡作繭自縛,麵上卻不好表露出分毫,還得放出術法,打向風龍卷和水幕,以求自保並保護古怡。


    場外眾人見戰局瞬間翻轉,均是詫異不已。賴淮等人情緒大起大落,剛剛的恐慌瞬間變作了開心得意。


    待孫則等人將古怡六女逼到護罩前時,那風龍卷都隻剩下半尺高低。饒是如此,古怡還是嚇得尖叫不已。不過這時監場真人總算是將護罩打開。見此情景,那真人慌忙袖袍一甩,將古怡六人推出了演武台。孫則六人也適時地停了下來。兩道風龍卷也在這時完全碎裂消散開來。


    代召一躍向前,雙手用力托住古怡,在抵抗她刺耳的尖叫聲的同時柔聲安慰道:“沒事了,師妹不要怕,沒事了。”半響古怡才平靜了下來。


    這時孫則六人也走下了演武台,監場真人自然判本場比試孫則小隊獲勝。金玠、遲昆等在高興之餘也有劫後餘生之感,惡狠狠看了古怡,想要對監場真人告狀,不想就聽到孫則傳音說:“剛才的事情發生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不用我們說什麽,就會馬上在宗門內傳開。我們且顯得大度些,不說什麽,等等看古家會如何行事。”


    說了這些孫則就帶了小隊其他五人去和雋輝峰師兄弟們匯合,經過古怡時,看也沒看她一眼。這讓等著看熱鬧的人很是失望。


    陳儒天和聶華帶了雋輝峰眾人迎上來,對孫則六人自然是一番安慰,一番讚揚。陳儒天說:“剛剛我已經聯係師尊,告知了此事。”孫則微笑說:“勞煩師兄了。”而後他問道:“不知師兄小隊那一場比試如何?”陳儒天笑道:“我們那場的對手不強,不過一刻多鍾就全軍覆沒。”孫則六人忙恭喜陳、聶等人。


    聶華這時問道:“幾位師弟剛剛在場上損耗頗大,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一下?”孫則看了陸征等人一眼,見他們精神都還尚好,就婉拒聶華的提議說:“師兄好意,不過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我們進了下一輪,還是看看其他的比試,也好了解一下對手。”聶華聽了自然不勉強他們,眾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後分開向各自感興趣的比試所在演武台方向走去。


    見孫則等人停留在了二十九號演武台這裏,賴淮等人也就沒走。賴淮上來將剛剛比試時代召的冷嘲熱諷描述了一遍。孫則聽了看了一眼正扶了古怡離去的代召,眉頭微皺對賴淮說:“有空的時候幫我打聽一下代召和古怡之間的關係。”賴淮點頭應了下來。


    這時有人在煉氣秘境名額資格爭奪戰中使用真符,卻被對手抵擋下來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太昊宗。


    秘境名額資格爭奪戰中不限製使用符篆,但有人使用真符還是第一次。真符威力如何,未曾親眼見過的築基、煉氣弟子也許不知道,但一眾元嬰真君、金丹真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這些真君、真人在聽說煉氣級別的對戰中有人使用真符,問出的第一個問題是“那符篆是攻擊性的還是防守性的?”待聽說是攻擊性符篆,還是“千刃風龍卷”這樣大威力攻擊符篆,他們的反應是“糟了,對麵的那一隻小隊怕是全隊都死亡了!”可再聽說那風龍卷攻擊被對麵數個煉氣小修給抵擋了下來,他們的反應又變成“怎麽可能?”


    整個事情透著離奇,使得這些真君、真人心中生出一波三折的變化,他們就索要該場比試的影像球,以求親眼目睹發生過什麽,但卻被告知影像球已經被掌門耿昌真君調閱走了。這些人就向宗門長老殿而去,想要知道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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