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淩雲山上……


    岑玉嬈與藍思琪為七年後協助岑天宇,在其閉關後,主動請求李可等人傳授道法。[]原本蕭劍建議她們拜入淩雲宗,但藍思琪有心結未解,尚有些不情願,岑玉嬈未免她孤單,也提出想要等大戰之後,若是有幸活下來,再拜入淩雲宗也為時未晚。


    李可尊重她二人意願,並未勉強,也答應了二人之請。


    岑玉嬈毫無修為可言,暫由蕭劍代為傳授入門道法,而藍思琪修為尚淺,根基卻不凡,資質亦佳,李可決定親自教導。


    二人修煉勤勉,用功刻苦,竟也帶著淩雲宗弟子改變了昔日懶惰的心性。尤其是岑玉嬈,她愛說愛笑,相比藍思琪的沉靜寡言,弟子們也對她更隨意些,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不曾忘了她們,但都是交到岑玉嬈的手上。


    慢慢的,兩人和眾弟子熟悉起來,關係也越發融洽。這天,修煉之餘,沈浩見藍思琪禦劍術已然純熟有度,便提出帶著她們遊一遊淩雲山的風景,二人欣喜萬分。


    因沈浩擔心藍思琪無暇照顧岑玉嬈,便提出由自己帶著她,這樣藍思琪一個人就能很好的控製真氣了。


    三人先在主峰附近轉了轉,這般雲霧繞身,俯瞰而下,真真是得意非常!弟子們所居住的環雲峰上,有幾人正在修煉劍氣,也有晃晃悠悠,身形不穩的在熟練禦劍術,還有幾名小弟子正在修習劍招,一招一式還都顯得古板、生硬。


    岑玉嬈顯得極為興奮,不時發出悅人的笑聲。


    沈浩帶著她們轉到萬空洞所在,並未靠得很近:“這裏是不許淩雲宗弟子踏足的,師尊講,此處由仙人看護,私闖者非死即傷。”


    “仙人?”岑玉嬈探著頭往下看:“那會不會有仙藥?”


    “嗬嗬嗬,確有人這樣想,不過……”沈浩笑了笑,說道:“據說我有位師兄,曾在一百年前不顧祖師爺禁令,自認修為不差,便闖入了下麵那個山洞,結果三天三夜都不見他回來。後來師尊帶人找到了這,發現他已被寒氣所傷無法運作真氣,也就無法禦劍回來了。”


    岑玉嬈張了張嘴巴,唏噓道:“這麽厲害啊!”


    沈浩不作他言,轉了方向,又向他處飛去,淩雲山風光無限,每一處都有其玄妙絕倫之處。轉著轉著,岑玉嬈突然發現下方一座山峰與眾不同,上麵竟有屋有欄!


    “那是什麽地方?是何人居住?”


    沈浩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說道:“不知,從前祖師爺就不許弟子隨意上去,如今師尊也不許,所以我們都沒有去過,隻是禦劍時在空中經過,看一看而已。”


    岑玉嬈放眼望去,林茂竹青,溪水潺潺,漫山花開,似簇擁著那處清幽的竹院。不禁歎道:“此處可謂仙境,你們祖師爺還有你們那位師尊真是奇怪,這裏距乾元殿也不遠,那此處住著的必是淩雲宗的人,又有何不許?”


    沈浩哪裏知道緣由,隻得尷尬的笑笑。


    “沈師兄,咱們下去看看吧!悄悄的,沒人知道。”岑玉嬈十分好奇,剛才那處山洞也就算了,可這裏風景絕美,引人入勝,若不下去走走看看,實在可惜。


    藍思琪也頗有興趣,又擔心沈浩因此受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岑玉嬈一再堅持,藍思琪也沒有反對,看她二人這般興致,而此時正值晌午,所有的人應該都在用午飯。沈浩隻好勉為其難犯一次禁令了,遂帶著二人上了筠溪峰。


    一踏上這綠草茵茵,岑玉嬈好像放飛的小鳥一般,當真開心的要飛起來了。一路追趕著來到竹院前,院中有石桌石凳,一間大屋,一間小屋,窗子半開,竹門掩合,裏麵一點聲響都沒有。岑玉嬈最為大膽,上了竹階,推開房門,沈浩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了。


    屋中陳設簡單,一櫃一案一榻,案上有一張琴,一隻爐,奇怪的是青煙嫋嫋從爐中冉起,淡淡果香,悠悠水沉……輕帳榻旁,隻有一張軟墊,看上去並不像有人居住,可這燃著的鼎爐又如何解釋?


    “咳咳……”


    三人慌張的轉過身,竟然是李可!


    “師尊!”沈浩屈身頷首,心裏打鼓似的,靜等著師父責罰。


    藍思琪急忙解釋道:“宗主莫怪,是我二人堅持,沈師兄也是不得已才答應的,望宗主不要怪責他。”


    李可走進院中,又看了一眼打開的房門:“你們對這很好奇嗎?”


    “確實有些好奇,這有人住嗎?”岑玉嬈提出了第一個疑問。


    李可沉吟了片刻,回道:“曾經有,現在沒有。”


    “既無人住,為何還會燃著香爐?”


    李可又道:“隻因曾經住在這的人,極喜歡這種用水果調和的水沉香氣,而如今這香是我燃的。”


    岑玉嬈的興趣更顯濃鬱,緊著追問道:“曾經住在這的是誰?”


    “一位故人。”李可回道。


    “那位故人,想必已辭世?”岑玉嬈猜測。


    “不,她還活著。”


    “既活著,又為何不回來?”岑玉嬈依舊鍥而不舍。


    李可歎了歎氣,說道:“故人已離去,曾經的緣由亦如石沉大海。”


    沈浩從未見師尊這般神情,憂思,滿懷感傷,似有深遠而不可追憶的往事,卻沉甸甸的壓在心中,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半響,李可撫平心緒,說道:“我派祖師爺不許弟子登上這筠溪峰,是不想有人驚擾了這裏的平靜。”


    “可這兒空著,好可惜啊……”岑玉嬈低低的說了一句。


    李可驀然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女孩雖然大膽,卻也直率,問了這麽多的問題,竟還對此處有所不舍,筠溪峰的景色當真惹人眷戀。他漫步至竹籬前,在這裏栽種著幾株雪白的茶花,傲然美麗!


    李可俯身,輕觸花瓣,淡淡清香勾起了諸多回憶……


    三人默默無聲,靜靜的看著,不敢驚擾。他卻突然說道:“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岑玉嬈還想說什麽?被藍思琪及時攔下,沈浩匆忙帶她二人離開。


    待他們走後,李可直起身,走上竹階,在門前站了良久,終還是將這扇門輕輕掩閉。


    回去的路上,岑玉嬈不死心的回頭望,口中嘟囔著仍未消除的疑惑,那人究竟為何離開淩雲宗?去了哪裏?撫琴、熏香,看那紗帳的顏色,應是位女子,那她與淩雲宗的祖師爺,還有現任宗主,又是何關係?人都離開了,竟還費事去燃那香果水沉,又是何意?


    就連藍思琪也是滿心不解,想不明白。


    仿佛李可給予的回答,不但未能消除她們心中疑惑,反倒增添了許多新的疑問,對筠溪峰、對那位神秘之人的興趣也更加濃烈了。


    沈浩雖也好奇,但又不能一再違背祖師爺的禁令,更不能將方才之事宣揚出去,如今師尊未責罰,已是格外施恩了!


    因岑玉嬈和藍思琪是女子,又非淩雲宗弟子,故暫住乾元殿後麵的客房之中,此處客房建於百餘年前,有單獨的兩處院落,由山石亭台相互銜接。沈浩將二人送回住處,又安排好了午飯,便準備回去。


    岑玉嬈硬拉著他一起吃,其實皆因好奇想有人傾訴,而身為淩雲宗弟子的沈浩最合適不過。


    “沈師兄,李宗主曾經提起,淩雲宗是你們祖師爺和他的一位好友共同創立,那位好友是誰?為何不同尊為祖師?”


    沈浩遲疑了片刻,見她一直看著自己,等待著回答,不禁吞咽了下口水,為難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真假亦無從證實。聽聞那位祖師爺的好友並非淩雲宗的人,所以不能同尊為祖師,至於緣由就不得而知了,男女更是謎團,姓名自然不必說了。”


    “還真是神秘啊……”岑玉嬈滿心揣測,原以為淩雲宗也就是個普通的教派,沒想到這裏隱藏著諸多秘密,這個地方是禁地,那個地方不準去,連祖師爺的好友都似有避諱,而弟子對此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宗主的言辭更是撲朔迷離。


    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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