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婁文賢點了點頭,指著那兩塊墓碑說道:“墨雲兄請看,這王落之墓,這幾個字,字體雋秀,又頗為修長,一看便知是一個女子,而且墨雲兄,你看這裏。”


    婁文賢說著走到了那塊墓碑前麵,指著上麵的一塊痕跡說道:“這一塊,明顯是刀痕,顯然是一位姑娘在給自己父親立碑,由於用力過猛,導致沒有收住,卻是多了這麽一絲劃痕。由此便可看出,這位姑娘的功力必定尚未達到先天。”


    王墨雲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有理,文賢接著說。”


    婁文賢橫跨一步,又指著王剛的那塊墓碑說道:“再看這塊墓碑,上麵的字體充滿方剛之意,甚至帶著那麽一絲絲的霸氣,充滿了一種猛烈的雄性氣息,剛正不阿,一看便是透著一股強烈的自信以及正氣。”


    婁文賢說到這裏緩了一口氣,他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那個剛字,半晌之後方才說道:“墨雲兄,你看到這個剛字沒有,一氣嗬成,若是在紙上,一位勤修書法的普通人亦是可以做到,可是這可是一塊實心青石,再看這裏,對,墨雲兄也是看出來了,這分明是那人用手指頭在上麵刻出來的。”


    王墨雲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文賢,這麽說來,這個立碑之人修為恐怕也是不低。”王墨雲說著,臉色漸漸變的有些陰沉起來,顯然是在心中是頗有些擔心。


    婁文賢卻是一笑,說道:“墨雲兄倒也不必過於憂心。”


    “哦?文賢此話何解?”王墨雲疑惑的說道。


    “墨雲兄。你卻是忘了,這立碑之人,也未必就是跟那個凶手一起的啊,試想,若真是一起的,你可曾見過殺人奪寶以後,還這麽鄭重其事的在此立碑的?毀屍滅跡方為正途。而且你看,這王剛的墓碑上寫的什麽,一個好人,若這人不是有意混淆視聽的話。他應該跟那凶手不是一路的。很可能是認識王剛,前來拜訪之類的,結果卻是發現了王剛的屍體也說不定。”婁文賢卻是說道。


    “咦?文賢此言的確有理。”王墨雲小小的眼睛一眯,說道。


    “所以以小弟之見。此人修為越是高深。恐怕對我們越是有好處。隻可惜不知究竟是哪位高人,不然你我與他結交一番,想必也是一樁美事。”婁文賢說道。


    王墨雲聞言半晌也沒有說話。他的小眼睛之中不時有精光閃現,心中不斷的思索著婁文賢說的每一句話,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以後,他方才開口淡淡的說道:“文賢,我們走吧,若是去的晚了,那小子想必又要大放厥詞了。”


    “好的,墨雲兄。”婁文賢言畢走到了王墨雲身邊,兩人再次看了一眼那兩座墓碑。


    下一刻,狂風驟起,少頃,風停,人無蹤。


    而此時,在惠州城西北方向的高空處,石天龍與秦璐瑤正坐在灰燼的背上,一路風馳電掣的向著鎮奴關的方向飛去。


    此時石天龍手中正拿著一個展開的畫軸,上麵畫著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一條盤山小道蜿蜒而上,在小道上方,山峰的懸崖上,一棵鬆樹伸腰抬頭,自崖壁之上探了出來,在積雪的壓迫之下,似是拱手,又似是躬身,其形如華蓋,樹身彎曲之中卻顯挺拔,整幅畫隻有黑、灰、白三色,畫中實物剛柔相濟,形象兼備,實為不可多得之佳品。


    石天龍一邊看一邊說道:“小師妹,在山上時,六師姐可曾教過你,怎麽鑒別這個畫的好壞?你們這一脈,對於這一類的不是頗有研究麽?”


    “沒有啦,天龍哥哥,師尊隻允許師姐教我音律之道,其他都不讓我碰的,說是什麽貪多蕪雜,必無成就。”秦璐瑤聞言答道,在她旁邊,黑毛兒不知何時竟是被石天龍放了出來,正坐在秦璐瑤懷裏,不斷地喘著氣,一對兒紫色的狗眼四處觀望著,充滿了警惕。


    “哎……真是可惜,我本來還指望著你能看出什麽來呢,要是能有一些什麽線索就好了,我在埋葬王剛之時,方才發現在他背上有這麽一副畫軸,被他鄭重其事的綁在了背上,纏著這幅畫的那些皮筋,都已經深深的勒進了他的肉裏,我在不傷到他遺體的情況下,很是費了一些勁才拿下來的。原本我還以為這上麵寫的或者畫的,是七爺爺讓他告訴我的話呢,結果這看了這麽多天,也什麽也沒有看出來。”石天龍撓了撓腦袋,說道。


    “咦?天龍哥哥,原來這畫是你從王剛那裏得到的啊,瑤瑤還以為是你給爺爺他們買的禮物呢,這麽多天,你一直盯著畫看,瑤瑤還以為你又在思念太爺他們了,原來不是。”秦璐瑤說著站了起來,把黑毛兒丟到了一邊。


    她三兩步來到了石天龍身邊,伸手把那副畫軸接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半天,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說道:“哇,瑤瑤想起來了!天龍哥哥,你說,王剛會不會是想告訴你,讓你找到這畫上的山,還有這棵鬆樹這裏,那裏會不會有線索呢?”她說著說著便有些興奮起來,充滿期待的看著石天龍,明顯是覺得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小師妹真聰明。”石天龍聞言不由誇了她一句,然後撓了撓腦袋,眼睛卻是看向了遠方的雲霧,似是自語的說道:“小師妹,這點我亦是想到了。可是這天下山脈何其之多,就更別說鬆柏之流了,簡直隨處可見,雖說這幅畫中,畫師的畫功明顯異於常人,但是要從這茫茫天下,尋找這麽一座山,一棵鬆,又是何其之難。”


    “是啊,天龍哥哥,哎,這畫也不知道誰畫的,整幅畫上,落款就一個鬆濤二字,誰知道是什麽意思啊,難道是在誇自己畫的鬆樹,被風一吹,便如波濤洶湧麽?真是,沒見過人這麽誇自己的,羞羞羞……還有啊,連個注解都沒有。簡直是太不負責任了。”秦璐瑤小嘴一撅,非常不滿的說道。


    秦璐瑤說完,那幅畫忽然似被風吹到了一般,一陣波動。


    石天龍一怔,忽然啞然失笑,他看了看秦璐瑤,搖了搖頭,也是,秦璐瑤就算在三師叔麵前,也是經常沒個正經,你讓她對著這麽一副畫充滿敬意,那還不如讓黑毛兒以後不要再吃肉來的簡單。


    秦璐瑤又看看那幅畫,已然是有些不耐煩了,她隨手把畫又遞給了石天龍,自己卻是朝著灰燼的脖子處走了過去,這些天,秦璐瑤喜歡上了灰燼脖子之處的那些金毛,覺得實在是美麗至極,她甚至讓灰燼把那裏的羽毛直棱起來了一些,給她圍成了一個簡單的金色的小帳篷,躺在那裏麵可謂是舒適而又溫暖的。


    石天龍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幅畫,再次仔細的看了起來,但是兩個時辰過去,石天龍隻覺得都有點頭暈眼花了,也沒有看出什麽來,他心中頗有些沮喪,不由便再次想起了不知在何方的石府眾人,隨手把那幅畫軸向著血玉指環一抹,便想把它投放進去。


    然而下一刻,石天龍卻是一驚,口中亦是脫口而出:“咦?怎麽可能?”


    秦璐瑤聞言,也是忽然轉過了身,身形一晃,來到了石天龍麵前,關切的問道:“天龍哥哥,怎麽了?”


    黑毛兒卻並未過來,它趴在那裏,一條粗粗的尾巴正搖來晃去,不斷拍打著灰燼的灰羽,它的狗頭亦是在不斷的四處顧盼,顯得怡然自得。


    “沒,沒事。”石天龍衝著秦璐瑤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小師妹,這畫好像不簡單啊,血玉指環根本無法把它收進去。”


    “啊?那豈不是說……?”秦璐瑤睜著一雙大大的美目,驚詫的說道。


    “那豈不是說,它是一個頗具靈性的寶貝?這……王剛怎麽會有這麽一件東西,有靈性,必為虛階,但凡虛階,必有自主保護宿主的功效,那王剛怎麽還會死呢?”石天龍百思不得其解,他卻沒有看到,他說完這番話,那幅畫軸又是一陣輕微的抖動,似是根本不同意他說的話。


    秦璐瑤卻是不管這些,她不知想到了什麽,充滿靈動的眼睛一轉,眉花眼笑的說道:“天龍哥哥,管他呢,也不一定所有的虛階寶貝,都有自主護主的功效啊,你忘了?比如說,你送我的青靈鐲,你不是曾經告訴過我,它便是時靈時不靈的麽?”


    石天龍聞言,撓了撓頭,臉色微有尷尬,說道:“小師妹說的沒錯,看起來,這法寶也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就算虛階以上,亦是不靠譜者有之。”


    “就是啊,天龍哥哥。你就別管了,快快,滴血認主啊,就算它再不濟,畢竟也是虛階不是,我們這就要到鎮奴關了,天龍哥哥的法寶是越多越好。”秦璐瑤沒心沒肺的笑道。


    石天龍聞言,並沒有滴血,他看著秦璐瑤,亦是笑道:“小師妹,你喜歡不喜歡這幅畫?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未完待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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