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不做逃犯
第148章不做逃犯
赫連宸收了視頻，踱到窗邊，兩手撐著窗台，微微地低下頭，這個姿態表示，他在進行劇烈的思想鬥爭。
這麽多年過去，哪怕他們現在已然決裂，不管是時伊真的變了心，還是像風間說的那樣她隻是在演戲……無論如何都不可否認他們相輔相成這麽多年。那天利刃穿過心髒，他整個世界都支離破碎，他曾經以為他會恨死她，會報複她，會將她狠狠地打入深淵。可是，當接到親手殺了她這樣的命令，他發現自己的心在顫抖。他便知道，自己沒辦法下得了手。
或許她死了，他也會失去方向。
那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他微微閉上眼睛，沉聲道：“你走吧。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赫連銘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無能，就算沒有你，他也可以破譯鳳凰台。”語畢，他感覺這句話像自己在對自己說，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時伊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她不想走……
一點都不想走。
可是，如果赫連銘真的被她拖累了怎麽辦？
她艱難地抬起頭，說道：“如果這是你們新一輪的把戲。”
“沒有戲！”他猛然轉過身，隨著他的一聲暴戾，身側的盆栽陡然哐一聲砸到地上，青花陶瓷碎了一地。
時伊抿起唇，沉默地看著他。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著想。”他眼眶一紅，從容地走過她身邊，最後擦身而去。
她蹲下來，撿起地上的遙控器，打開光腦，在星際新聞網頭條上看到了皇室內閣的舌戰篇。關於赫連銘攜鳳凰台至貝特伊薩的問題，皇室內閣的派係分歧相當激烈，一部分認為他背叛了皇室，一部分認為貝特伊薩是靜後的嫁妝，由赫連銘繼承之後屬於他的私人領地，所以赫連銘將鳳凰台移至貝特伊薩無可厚非。星際新聞網專門采訪了軍部總司令赫連清歌，後者沒有明顯支持哪方，但諸多言論下來無不反映他會服從赫連雲天的意誌。
事到如今，赫連銘即將被皇室除名的謠言已經傳遍大江南北，鬧得沸沸揚揚。
而那時候她在做什麽？躲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自私自利，沒心沒肺地混日子？
從前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重生，有吃有喝有玩，實在太幸福太美好了，可是今天忽然覺得，這輩子重生，她活得比上輩子還要不值。上輩子她雖然風裏來雨裏去，卻有一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一個她不顧一切浴血奮戰的家。這輩子，她除了做一個負累與包袱，她算個什麽東西？她不想做這樣的人，也不想被人永遠這樣看不起。
所以，她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
這一天，她在小屋裏獨自坐了很久。貝特伊薩永恒沒有黑夜，如果沒有時間計數，她也不知道時間究竟流逝了多少。
她打開時院長的光腦，看著鳳凰台的圖紙，腦袋有些發脹。
她恍恍惚惚地開了那個直升梯，到達底層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紅射線壓在司逸身上，而他此刻並沒有被困境所恐懼，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眸如黑夜裏的豹子，冷酷無情地盯著她。
她沿著牆坐下來，頭轉向他，說道：“我怕你寂寞，下來陪陪你。”
司逸的唇線依然緊抿著，不過神情是放鬆了一些，卻不說話，隻是重新閉上眼睛。
通道裏非常寂靜，空氣也不是很好，滿鼻息都是喘不過氣的悶熱感。她不適地挪了一下屁股，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跟著赫連銘嗎？”
司逸沒有睜開眼睛，似乎這樣能節省更多體的力。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破天荒地跟她娓娓說道：“我家祖上是戰俘，被關在監獄星球世代做苦力。我的親生父母在我出生後不久，因為操作機器錯誤被電死了。從那以後我便被別的囚犯輪流收養，直到有一天，他們做足了越獄的準備，覺得我是累贅不想帶走，就把我獨自鎖在房子裏放了一把火，再也沒有回來。”
戰俘的後代，被人遺棄的孤兒……難以想象，他強大的背後會有如此辛酸的過去。時伊揪心地問道：“後來呢，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我沒有跑。”他睜開眼睛，聲音像一道光劃破前方的黑暗，“所有逃跑的人都戰鬥機被無差別掃成了碎肉。我躲在浴缸中，等大火被撲滅後從灰燼裏爬出來，看到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孩子從戰艦上下來走到我麵前，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
說到這裏，他常年沒有表情的臉，忽然泛起一絲柔和。
他沒想到自己還記得這麽清楚。
他第一次見到赫連銘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孩子，隻有七八歲，穿著一件灰色的小外套，雪白衣領下的肌膚粉嫩無暇。小孩像極了童話裏迷路的小王子，堅定地踩著泥濘的血路走到他麵前悶不做聲地打量著他，好似在跟誰賭氣一樣。可下一刻，他從這個迷路的小王子嘴裏聽到是他操作無人戰鬥機全殲這個監獄星球所有逃犯的時候，血冷到了骨子裏。
那一天，司逸便隨赫連銘去了帝都。那時候赫連銘的母親已經死了，可他並沒有被其他皇子欺負，因為他會用鮮血與戰爭告訴他們，他的東西誰也不能碰。孤月皇後也時常找不到借口懲罰赫連銘，便拿司逸開刀，可沒有一次成功。赫連銘的強勢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仿佛與年齡無關，他總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勇敢的人，十幾二十年的光陰一閃而過，始終如一。
“原來是這樣……”時伊喃喃道，“如果那時候你沒有被留下來，或許也被殺死了吧。”
“恩。”戰俘的遺孤，留著是後患無窮，沒有人會給他生路，除了赫連銘。司逸懷念道：“他那時候跟我說：‘想堂堂正正地做人還是繼續做惶惶不可終日的逃犯，自己選擇’。從那以後，我就沒有離開過他。”
想堂堂正正地做人還是繼續做惶惶不可終日的逃犯，自己選擇……
時伊仰靠著鐵牆，閉上眼睛，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不可否認，她在聽了赫連雲天的通話之後，一直在思考著要不要遠離赫連銘。可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他七八歲的時候就知道痛恨與懲戒逃犯，她怎麽可以走上那一條不歸路？
不能做逃兵！說好的在一起，少一分一秒都不算守信。
她睜開眼睛，看著對麵已經閉目養神的男人，將心裏的頹喪一掃而空。
她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開手電筒，仔細打量四周。
這是個密閉空間，雖然空氣不流通，卻不會悶死人。她把光線移到左邊牆上，忽然發現牆上有個不明顯的方框，將手放上去，方框裏的封蓋便自動收縮起來，露出裏麵的驗證器。
滴！請進行瞳孔掃描！
聽到語音提示，時伊有些激動地湊上去，卻忽然被對麵的司逸喊住：“別動！”
“有什麽問題？”
司逸道：“如果指紋錯誤，會很麻煩。”
“不可能吧？”時伊看著等待驗證的方格子，說道，“這裏是我家，我小時候一定經常下來玩的……”
司逸聞言，便不再出聲，卻不肯放鬆警惕。
時伊湊上去，隻見眼前綠光一閃，緊接著便聽到語音提示聲：“驗證成功，編號00023，請在十五秒內穿過前方通道。”
時伊喜上心頭，笑道：“成功了！快起來！”
下一秒，紅射線全部消失，司逸條件反射地從地上蹦起來，一個健步衝到她身邊。
“我們現在過去！”不等他反對，時伊拔腿往裏衝，抵達門前，再次大膽地伸手去拍門邊的驗證框，與上次司逸一觸即發的警報不同，這一次出現了語音提示，和門口的一樣，要求掃描瞳孔，確認之後，鐵門奇跡地向他們敞開。
這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米，走到頭有另外一扇銀色的金屬門，這回無須驗證，門自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而向兩邊劃開。
時伊走在前麵，司逸斷後，進去之後，發現裏麵居然存放了大大小小無數個培養槽！
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她此刻的震驚，在一罐罐透明高大的培養槽裏，漂浮著一個個赤身裸體的活人，還有奇奇怪怪的動物、植物，甚至半獸人！更驚悚的是，裏麵的生物大多都是有意識的，或許是很多年沒有人來檢驗它們的緣故，它們看到時伊和司逸都非常激動，不停地在營養液裏撲騰著。
時伊故作鎮定地後退兩步，小聲問司逸：“這些東西……都是實驗品？”
“是。”司逸皺起眉頭，他一直在試圖給殿下發送信息，可這裏的信號完全被屏蔽，所有信息都發不出去！看著眼前培養倉庫，他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在蔓延。這些東西太久沒有見到科研人了，失去安撫與供給，它們會變得非常暴躁，甚至有的東西已經產生不明變異，時伊這樣闖進來，是非常危險的！
果然，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背後傳來砰的一聲，大量的營養液飛濺而來！轉過頭，隻見一隻人身馬腳的半獸人已經衝破了玻璃槽，嘶吼著彈去身上的針管與束縛！一更。
第148章不做逃犯
赫連宸收了視頻，踱到窗邊，兩手撐著窗台，微微地低下頭，這個姿態表示，他在進行劇烈的思想鬥爭。
這麽多年過去，哪怕他們現在已然決裂，不管是時伊真的變了心，還是像風間說的那樣她隻是在演戲……無論如何都不可否認他們相輔相成這麽多年。那天利刃穿過心髒，他整個世界都支離破碎，他曾經以為他會恨死她，會報複她，會將她狠狠地打入深淵。可是，當接到親手殺了她這樣的命令，他發現自己的心在顫抖。他便知道，自己沒辦法下得了手。
或許她死了，他也會失去方向。
那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他微微閉上眼睛，沉聲道：“你走吧。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赫連銘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無能，就算沒有你，他也可以破譯鳳凰台。”語畢，他感覺這句話像自己在對自己說，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時伊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她不想走……
一點都不想走。
可是，如果赫連銘真的被她拖累了怎麽辦？
她艱難地抬起頭，說道：“如果這是你們新一輪的把戲。”
“沒有戲！”他猛然轉過身，隨著他的一聲暴戾，身側的盆栽陡然哐一聲砸到地上，青花陶瓷碎了一地。
時伊抿起唇，沉默地看著他。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著想。”他眼眶一紅，從容地走過她身邊，最後擦身而去。
她蹲下來，撿起地上的遙控器，打開光腦，在星際新聞網頭條上看到了皇室內閣的舌戰篇。關於赫連銘攜鳳凰台至貝特伊薩的問題，皇室內閣的派係分歧相當激烈，一部分認為他背叛了皇室，一部分認為貝特伊薩是靜後的嫁妝，由赫連銘繼承之後屬於他的私人領地，所以赫連銘將鳳凰台移至貝特伊薩無可厚非。星際新聞網專門采訪了軍部總司令赫連清歌，後者沒有明顯支持哪方，但諸多言論下來無不反映他會服從赫連雲天的意誌。
事到如今，赫連銘即將被皇室除名的謠言已經傳遍大江南北，鬧得沸沸揚揚。
而那時候她在做什麽？躲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自私自利，沒心沒肺地混日子？
從前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重生，有吃有喝有玩，實在太幸福太美好了，可是今天忽然覺得，這輩子重生，她活得比上輩子還要不值。上輩子她雖然風裏來雨裏去，卻有一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一個她不顧一切浴血奮戰的家。這輩子，她除了做一個負累與包袱，她算個什麽東西？她不想做這樣的人，也不想被人永遠這樣看不起。
所以，她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
這一天，她在小屋裏獨自坐了很久。貝特伊薩永恒沒有黑夜，如果沒有時間計數，她也不知道時間究竟流逝了多少。
她打開時院長的光腦，看著鳳凰台的圖紙，腦袋有些發脹。
她恍恍惚惚地開了那個直升梯，到達底層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紅射線壓在司逸身上，而他此刻並沒有被困境所恐懼，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眸如黑夜裏的豹子，冷酷無情地盯著她。
她沿著牆坐下來，頭轉向他，說道：“我怕你寂寞，下來陪陪你。”
司逸的唇線依然緊抿著，不過神情是放鬆了一些，卻不說話，隻是重新閉上眼睛。
通道裏非常寂靜，空氣也不是很好，滿鼻息都是喘不過氣的悶熱感。她不適地挪了一下屁股，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跟著赫連銘嗎？”
司逸沒有睜開眼睛，似乎這樣能節省更多體的力。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破天荒地跟她娓娓說道：“我家祖上是戰俘，被關在監獄星球世代做苦力。我的親生父母在我出生後不久，因為操作機器錯誤被電死了。從那以後我便被別的囚犯輪流收養，直到有一天，他們做足了越獄的準備，覺得我是累贅不想帶走，就把我獨自鎖在房子裏放了一把火，再也沒有回來。”
戰俘的後代，被人遺棄的孤兒……難以想象，他強大的背後會有如此辛酸的過去。時伊揪心地問道：“後來呢，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我沒有跑。”他睜開眼睛，聲音像一道光劃破前方的黑暗，“所有逃跑的人都戰鬥機被無差別掃成了碎肉。我躲在浴缸中，等大火被撲滅後從灰燼裏爬出來，看到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孩子從戰艦上下來走到我麵前，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
說到這裏，他常年沒有表情的臉，忽然泛起一絲柔和。
他沒想到自己還記得這麽清楚。
他第一次見到赫連銘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孩子，隻有七八歲，穿著一件灰色的小外套，雪白衣領下的肌膚粉嫩無暇。小孩像極了童話裏迷路的小王子，堅定地踩著泥濘的血路走到他麵前悶不做聲地打量著他，好似在跟誰賭氣一樣。可下一刻，他從這個迷路的小王子嘴裏聽到是他操作無人戰鬥機全殲這個監獄星球所有逃犯的時候，血冷到了骨子裏。
那一天，司逸便隨赫連銘去了帝都。那時候赫連銘的母親已經死了，可他並沒有被其他皇子欺負，因為他會用鮮血與戰爭告訴他們，他的東西誰也不能碰。孤月皇後也時常找不到借口懲罰赫連銘，便拿司逸開刀，可沒有一次成功。赫連銘的強勢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仿佛與年齡無關，他總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勇敢的人，十幾二十年的光陰一閃而過，始終如一。
“原來是這樣……”時伊喃喃道，“如果那時候你沒有被留下來，或許也被殺死了吧。”
“恩。”戰俘的遺孤，留著是後患無窮，沒有人會給他生路，除了赫連銘。司逸懷念道：“他那時候跟我說：‘想堂堂正正地做人還是繼續做惶惶不可終日的逃犯，自己選擇’。從那以後，我就沒有離開過他。”
想堂堂正正地做人還是繼續做惶惶不可終日的逃犯，自己選擇……
時伊仰靠著鐵牆，閉上眼睛，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不可否認，她在聽了赫連雲天的通話之後，一直在思考著要不要遠離赫連銘。可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他七八歲的時候就知道痛恨與懲戒逃犯，她怎麽可以走上那一條不歸路？
不能做逃兵！說好的在一起，少一分一秒都不算守信。
她睜開眼睛，看著對麵已經閉目養神的男人，將心裏的頹喪一掃而空。
她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開手電筒，仔細打量四周。
這是個密閉空間，雖然空氣不流通，卻不會悶死人。她把光線移到左邊牆上，忽然發現牆上有個不明顯的方框，將手放上去，方框裏的封蓋便自動收縮起來，露出裏麵的驗證器。
滴！請進行瞳孔掃描！
聽到語音提示，時伊有些激動地湊上去，卻忽然被對麵的司逸喊住：“別動！”
“有什麽問題？”
司逸道：“如果指紋錯誤，會很麻煩。”
“不可能吧？”時伊看著等待驗證的方格子，說道，“這裏是我家，我小時候一定經常下來玩的……”
司逸聞言，便不再出聲，卻不肯放鬆警惕。
時伊湊上去，隻見眼前綠光一閃，緊接著便聽到語音提示聲：“驗證成功，編號00023，請在十五秒內穿過前方通道。”
時伊喜上心頭，笑道：“成功了！快起來！”
下一秒，紅射線全部消失，司逸條件反射地從地上蹦起來，一個健步衝到她身邊。
“我們現在過去！”不等他反對，時伊拔腿往裏衝，抵達門前，再次大膽地伸手去拍門邊的驗證框，與上次司逸一觸即發的警報不同，這一次出現了語音提示，和門口的一樣，要求掃描瞳孔，確認之後，鐵門奇跡地向他們敞開。
這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米，走到頭有另外一扇銀色的金屬門，這回無須驗證，門自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而向兩邊劃開。
時伊走在前麵，司逸斷後，進去之後，發現裏麵居然存放了大大小小無數個培養槽！
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她此刻的震驚，在一罐罐透明高大的培養槽裏，漂浮著一個個赤身裸體的活人，還有奇奇怪怪的動物、植物，甚至半獸人！更驚悚的是，裏麵的生物大多都是有意識的，或許是很多年沒有人來檢驗它們的緣故，它們看到時伊和司逸都非常激動，不停地在營養液裏撲騰著。
時伊故作鎮定地後退兩步，小聲問司逸：“這些東西……都是實驗品？”
“是。”司逸皺起眉頭，他一直在試圖給殿下發送信息，可這裏的信號完全被屏蔽，所有信息都發不出去！看著眼前培養倉庫，他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在蔓延。這些東西太久沒有見到科研人了，失去安撫與供給，它們會變得非常暴躁，甚至有的東西已經產生不明變異，時伊這樣闖進來，是非常危險的！
果然，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背後傳來砰的一聲，大量的營養液飛濺而來！轉過頭，隻見一隻人身馬腳的半獸人已經衝破了玻璃槽，嘶吼著彈去身上的針管與束縛！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