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數整個南部非洲,可能隻有非洲人這個群體是如此的得過且過,不思進取。


    在南部非洲,也曾有人試圖改善這些非洲人的生活環境,但基本上都是無疾而終,聯邦政府給他們送來了衣服,他們很感激,但是衣服穿髒了從來不洗,直到髒的臭不可聞就直接扔掉。


    聯邦政府普及義務教育的時候,也在巴蘇陀蘭和斯威士蘭修建了學校,但是巴蘇陀蘭和斯威士蘭的非洲人根本不把他們的孩子送到學校去,調查人員上門統計的時候,非洲人甚至會把他們的孩子藏起來,堅稱自己家裏一個孩子都沒有。


    現在的南部非洲,也隻有巴蘇陀蘭和斯威士蘭還需要聯邦政府撥款扶持,其他州都已經實現自給自足。


    “那些年輕人,看上去都身強力壯,他們為什麽不到工廠裏找份工作?”關靖實在是不理解非洲人為什麽這麽懶惰。


    “為什麽要找工作呢,他們不需要工作也能填飽肚子,至於填飽肚子之外的其他東西,他們並不在乎。”塔塔表情冷漠,看向圍牆跟那一排非洲人的目光,就跟看阿貓阿狗沒什麽區別。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真正享受過生活——”關靖認為這不是真正的原因,誰不想住大房子開汽車呢。


    “可能吧,如果他們生活在洛城,或許他們會更努力,但是這裏是斯威士蘭,這個部落裏也有人在法瓦爾特的工廠裏工作,前些年幾個年輕人從法瓦爾特回來,帶回來一些衣服和食物,結果那些衣服和食物被這些人全部分光,這幾年就再也沒有人回來過,每年都有人離開這裏,但都是杳無音信。”塔塔是非洲人,比較了解這些部落的情況,非洲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來到位於部落中心得酋長家,也不過就是一棟比其他茅草房大一點的茅草房,給關靖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腰間隻圍了一條比腰帶寬不了多少的獸皮的酋長,而是酋長的一大群妻子和孩子。


    關靖和塔塔進門的時候,酋長讓他的妻子和孩子回避,真的是浩浩蕩蕩一大群,關靖粗略估計,光是妻子估計就有十幾個。


    塔塔見慣不怪,等睡眼惺忪的酋長在一張獸皮上坐好,馬上就奉上關靖給酋長準備的禮物。


    以關靖的標準來說,這個禮物有點簡陋,除了兩瓶酒之外,就隻有一大盒煙草。


    看到煙草的時候,酋長馬上就清醒起來,對關靖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話,關靖一句都沒聽懂。


    “酋長問你要不要抽煙——”塔塔在旁邊翻譯,這也是非洲人無法融入南部非洲的主要原因,連酋長都不會英語,那些普通非洲人更不會。


    關靖搖搖頭,示意酋長自便。


    酋長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馬上就有兩個非洲人從隔壁房間飛奔過來,一人手裏拿著一根裝飾異常豪華的煙袋,另一人手裏拿著一盒火柴。


    一場令人歎為觀止的抽煙表演開始了,酋長將煙袋叼在嘴裏,一個非洲人迅速為他點燃,另一人半跪著雙臂平直在下麵托著,酋長每吸完一口,拿煙袋的非洲人就不失時機地把煙袋從酋長嘴裏取出來,待酋長恣情美意吞雲吐霧一番過後,再如木匠接榫子一般恭恭敬敬迅速而準確地將煙嘴賽道酋長嘴裏去。


    如此天衣無縫,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從始至終,酋長始終眯著眼睛,除了嘴巴一張一合胸脯起伏之外,象一尊菩薩一樣自始至終巋然不動,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抽完煙,酋長終於打起精神,聽塔塔說明關靖的來意。


    塔塔說完,酋長不置可否,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迪肯貝酋長的意思是,斯威士蘭州政府給的補償太少,這周圍一千平方公裏都屬於盧米薩部落所有,所以五百蘭特太少了,至少要五千蘭特才行。”塔塔毫不意外,現在這些還沒有遷走的部落,說白了都是給的錢不夠。


    或者說他們認為給的錢不夠。


    “一千平方公裏?盧米薩部落周圍還有四個部落,也就周圍這十幾平方公裏屬於盧米薩部落所有吧——也不對,即便是周圍這十幾平方公裏,恐怕迪肯貝酋長也不能證明,這些土地就屬於盧米薩部落所有。”關靖也不意外,這些非洲人雖然本事不大,但是胃口都不小,開起價來一個比一個狠。


    曾經在巴蘇陀蘭,一個部落酋長號稱整個非洲都是他的,要求搬遷到倫敦去生活,還要國王把王宮讓給他。


    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不慣這種臭毛病,當天晚上一支不明武裝突襲了那個部落,部落酋長在襲擊中被殺,整個部落一夜之間徹底消失。


    順便說一句,那個部落還不到一千人。


    “先生,不要這樣說,稍微做出點讓步,咱們的任務是把他們和和氣氣的送到坦桑尼亞王國去。”塔塔無奈,這些酋長也確實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白人奴役了他們這麽多年,還是沒有讓這些酋長接受教訓。


    這也正常,白人奴役的是生活在白人聚集區的非洲人,非洲人聚集區的部落酋長,基本上就跟土皇帝差不多。


    “告訴他,六百蘭特是我的底線。”關靖不廢話,聯邦政府為了把這些非洲人遷走,除了要給酋長足夠的好處之外,還要給每一個非洲人經濟補償,全部算下來總額也是一大筆錢。


    塔塔轉身向迪肯貝酋長翻譯了關靖的話。


    迪肯貝酋長看上去很生氣,衝著關靖就是一陣嚷嚷。


    關靖一句話也聽不懂,隻能等著塔塔翻譯。


    “酋長說至少要650蘭特——”塔塔一臉崩潰。


    “好,那就650——”關靖馬上就讓步,說好的底線呢?


    迪肯貝和塔塔不知道的是,關靖內心真正的底線是2000,隻要能把這個五千人的部落從斯威士蘭弄走,別說2000,其實5000也是值得的。


    650蘭特也並不是現在就給,雖然關靖不了解這些非洲人,但是塔塔很了解,所以塔塔現場支付給迪肯貝350蘭特,剩下的300蘭特要等這個部落全部遷移到莫桑比克王國之後再支付。


    迪肯貝對塔塔的支付方式非常不滿,在又一陣嚷嚷之後,直到塔塔有意無意亮出襯衣下的手槍,迪肯貝才有所收斂。


    “行了,明天這個部落就會開始搬遷,我和他們一起去莫桑比克王國,等他們全部進入莫桑比克王國之後,我再把剩下的300蘭特支付給迪肯貝酋長。”塔塔幸不辱命,搬遷的事不用關靖管,克裏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會把這些非洲人先送到距離最近的海邊,然後用船送到莫桑比克王國去。


    “速度快一點,接下來我們還有工作要做。”關靖把接下來的事都交給塔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關靖對塔塔很放心。


    第二天一早,塔塔又坐著馬車來到盧米薩部落,催促迪肯貝酋長馬上出發。


    盧米薩部落昨天夜裏已經連夜收拾好行李,簡單的早飯之後,馬上離開部落向海邊出發。


    塔塔對手下的幾個雇傭兵做了個手勢,兩個小時之後,盧米薩部落被一把火燒成廢墟。


    不過這已經和盧米薩部落無關了,迪肯貝坐在塔塔的馬車上,一路上都在討要他的那300蘭特。


    “不用著急,等你的人上了船,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塔塔不提前給錢,免得迪肯貝反悔,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當然了,事後反悔的酋長同樣橫死街頭,想跟克裏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耍賴一定要想清楚,後果很嚴重。


    來到海邊的一個漁村,兩艘移民船停在距離漁村不遠的海裏,漁村簡陋的碼頭無法供移民船停靠,盧米薩部落的非洲人要用漁船一船一船轉移到移民船上。


    好幾艘漁船來回接送,效率還是挺高的,一艘船能送走五十人左右,十來分鍾就能打個來回。


    不過讓迪肯貝想不通的是,這些漁船接人並不是以家庭為單位,而是以性別年齡為單位,這一船接的全部都是年輕女人,另外一船就全部都是年輕男人,再一船全部都是孩子,下一船又全部都是老人。


    “放心,放心,這是為了方便管理,你們都會在同一個地方下船,不用擔心什麽。”塔塔讓迪肯貝放寬心,旁邊已經有人布置好酒菜,塔塔和迪肯貝一邊吃一邊等。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海灘上的盧米薩人越來越少,眼看最後一艘漁船上的盧米薩人也登上移民船,已經酒至半酣的迪肯貝醉眼惺忪。


    “現在可以給那300蘭特了吧?”迪肯貝沒忘記要錢。


    “可以,可以——”塔塔微笑點頭。


    旁邊一名雇傭兵展開手裏的繩子,直接套在迪肯貝的脖子上。


    迪肯貝麵色漲紅用力掙紮。


    塔塔直接把桌子搬到一邊,避免被迪肯貝踢倒。


    也就幾十秒鍾,迪肯貝不再掙紮,癱在椅子上一團爛泥一樣,瞳孔已經開始放大。


    塔塔隨手從迪肯貝的衣兜裏掏出之前付給迪肯貝的350蘭特仰長而去,看都不看迪肯貝一樣。


    遠處移民船已經慢慢啟動,根本沒有等迪肯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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