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乘坐的汽車是尼亞薩蘭重工特意為政要人士設計的防彈禮賓車。


    這種車長達6.5米,高約1.8米,車寬2.8米,由於使用了大量的特製鋼板,整車重量達到驚人的5.5噸,比一般的裝甲車都不遑多讓。


    這裏要說明一下,防彈汽車也不是什麽彈都能防,羅克乘坐的這款防彈禮賓車,對於威力小初速低的手槍子彈,具有不錯的防護能力,對於使用全裝藥的軍用大口徑機槍,禮賓車的防禦能力就不夠,還是會被直接打穿。


    不過在城市裏,也罕有麵對軍用大口徑機槍的機會,總體上來說生存力還是不錯的。


    當然了,時下的發動機技術還不夠先進,不惜犧牲機動能力堆防禦的後果就是,禮賓車的最快速度隻能達到80公裏左右,一旦麵對危險,並不能快速脫離。


    對的,禮賓車遇到意外根本不會停車糾纏,而是會想盡辦法快速脫離,停車查看那都是業餘行為,這時候車前就算有人也會直接撞開。


    得益於禮賓車龐大而又沉重的車身,遭到劇烈撞擊的禮賓車隻是打了個轉,並沒有發生側翻,後車司機這時候應對很果斷,一腳油門直接將撞上禮賓車的汽車撞開,禮賓車司機瞬間擺脫加速,來不及掉頭,順著公路向溫莎城堡方向駛去。


    “怎麽回事?”溫斯頓驚魂未定,摁著椅子爬起來向後方張望。


    羅克又一把把溫斯頓拽下來,後麵的事自然有隨行車輛處理,羅克和溫斯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快速離開。


    “勳爵,我們現在是返回莊園還是前往溫莎城堡——”通話器裏響起司機克裏斯夾雜著劇烈喘息的聲音,副駕駛上坐的是紮克:“紮克先生情況不妙,他現在滿臉是血——”


    “別管特麽去哪兒,先去找醫生——”羅克又氣又急,這二十多年,紮克一直在羅克身邊? 羅克早就把紮克當成自己的家人看待。


    “去溫莎城堡,溫莎城堡有醫生——”溫斯頓也了解羅克和紮克之間的感情。


    紮克對於羅克來說可不僅僅是管家那麽簡單,除了要處理羅克的私人事務? 紮克同時還是布拉德辦公室的負責人? 負責處理羅克不方便出麵的所有事務? 羅克的海外資產也是由紮克打理,包括阿丹公司名下的所有財產。


    這時候路邊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又有一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汽車衝過來? 直接橫在羅克的車前? 車門打開,幾名槍手從車裏出來,對羅克的汽車瘋狂射擊。


    叮叮叮——


    子彈打在汽車的擋風玻璃和鋼板上叮當作響? 剛才撞擊的時候? 羅克所乘坐的汽車尾翼脫落? 另一端還掛在車身上? 汽車發動之後也是叮當亂響? 鋼製的尾翼拖在地麵上火星四溢? 真的是一路火光帶閃電。


    “上帝啊,倫敦特麽變成戰區了嗎?”溫斯頓瘋狂大叫。


    “閉嘴溫斯頓——克裏斯,撞過去,撞過去——”羅克這時候異常冷靜,已經拔槍在手? 手心裏都是汗水。


    第二次布爾戰爭之後? 羅克已經整整二十年沒有參加過戰鬥了? 不過羅克的刀並不鈍? 還依然能殺人。


    “去死吧,混蛋——”克裏斯瘋狂嚎叫著,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禮賓車瘋狂咆哮? 向堵住前路的汽車直接撞過去。


    幾名槍手大概是沒想到禮賓車會這麽瘋狂,看著疾馳過來的禮賓車忙不迭的躲避,兩名槍手躲避不及,被禮賓車直接撞飛。


    停在路中間的汽車是一輛福特,可憐的福特同樣被禮賓車直接撞飛。


    禮賓車的車頭頓時癟了一大塊,左側的車前燈被撞碎,克裏斯還是很有經驗的,選擇福特車頭側著撞過去,結果福特車打了個轉,尾部又撞在禮賓車的左後部,差點粉身碎骨。


    “撞,撞死他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溫斯頓骨子裏的血性也被激發,這家夥可不是個懦弱的人,十幾歲就和朋友一起到古巴親身體驗了西班牙和古巴當地人民起義的戰爭。


    “不要停,直接去溫莎城堡——”羅克冷靜,天知道躲藏在黑暗中的槍手還有多少人,這時候還是快速離開現場,賬可以慢慢算。


    禮賓車一路狂奔,直接撞開溫莎城堡外圍的檔杆,在衛兵的尖叫中衝到主樓門前的草坪上。


    紮克看上去並沒有多大問題,車停穩定時候已經悠悠醒來,還好紮克在車上係了安全帶,否則後果難料。


    即便如此羅克也不敢大意,讓紮克跟著醫生去做詳細檢查後,羅克才有心情了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在經過那個路口的時候,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撞上來——根本來不及閃避,也不知道對方車裏是什麽人——”克裏斯一臉後怕,禮賓車的左側和右側先後遭到兩次撞擊,整個車身都已經麵目全非,車門已經無法打開,狀況讓人觸目驚心。


    “洛克,我已經命人詳細調查,無論如何,一位帝國侯爵的安全在倫敦應該得到充分的保障——”喬治五世大發雷霆,羅克是在從溫莎城堡返回倫敦的路上發生了意外,從這個角度上,喬治五世其實也有嫌疑。


    當然也隻是嫌疑而已,如果是喬治五世想對付羅克,根本不需要使用這種方式。


    這也說不好,在羅克這裏,英國王室可是有前科的。


    “這實在太過分了,光天化日居然公然謀殺一位帝國侯爵——”溫斯頓把自己都忘了,他也是內閣閣員,同時還是前首相,身份和羅克相比並沒有差多少。


    “那些混蛋是什麽人?”羅克正在接受醫生的檢查,剛才在幾次撞擊中,羅克的胳膊和手部有輕微的擦傷。


    這要得益於羅克一直以來的堅持鍛煉,如果不是羅克的身體還不錯,發生意外的時候做出了正確應對,那後果還真不好說。


    “不知道,你的仇家那麽多——德國人、比利時人、葡萄牙人、日本人、美國人、甚至法國人都有可能——”溫斯頓這時候也終於冷靜下來,不過還是沒有頭緒。


    羅克在心裏仔細盤算了一下,然後也挺鬱悶,確實,羅克的仇家是有點多,恐怕很多人都想置羅克於死地而後快。


    “不可能,應該不會是這些國家,如果他們敢對你發動襲擊,那就等著戰爭爆發吧——”喬治五世這時候還是表現出了一個國王應有的鐵血和果斷,在倫敦暗殺一位帝國侯爵?


    你最好祈禱上帝保佑什麽馬腳都不漏,否則被英國政府確定了身份,那就等著大英帝國的報複吧。


    大英帝國可不是被欺負了也不敢說話的葡萄牙、比利時,就算是美國,麵對同仇敵愾的英聯邦也要退避三舍。


    要不然美國也不會默認南部非洲擁有四艘戰列艦,已經實際打破了《華盛頓海軍條約》卻裝作不知道,換成是法國試試?


    “確實不可能,這樣的話——”溫斯頓表情難看,去掉這些國家,那對方的身份幾乎就呼之欲出。


    表麵上依然強大的大英帝國,其實內部也是千瘡百孔,殖民地、自治領和英國本土的利益糾葛先不說,英倫三島其實也不穩定。


    就在去年,鑒於愛爾蘭地區越來越緊張的局勢,英國政府被迫同意愛爾蘭南部26個郡成立“愛爾蘭自由邦”,北部六郡依然以北愛爾蘭形式留在英國,這讓北部六郡的愛爾蘭人非常不滿。


    早在1916年,愛爾蘭人為了爭取獨立,在都柏林爆發了“複活節起義”,這次起義遭到英國政府的殘酷鎮壓,現任英國外長的亞瑟·貝爾福,因為在愛爾蘭的殘酷手段,得到了“血腥貝爾福”的綽號。


    領導“複活節起義”的愛爾蘭人全部被殺,愛爾蘭人的獨立行為被迫轉入地下。


    從1916年到1921年,愛爾蘭人製造了數千起謀殺和暴亂,造成多名英國政府高級官員死亡,英國政府也是迫於無奈才同意“愛爾蘭自由邦”的成立。


    其實就在剛剛喬治五世說完 之後,溫斯頓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過溫斯頓沒有直接挑破,還是給喬治五世留了些麵子。


    一位帝國侯爵和內閣重臣當街遇襲,倫敦軍警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那些搶手的身份就得到確認。


    為了掩護羅克乘坐的禮賓車離開現場,羅克的護衛和襲擊的槍手展開了激烈的槍戰。


    在戰鬥中,羅克的護衛使用了輕機槍和手榴彈,一共大約有12名襲擊槍手被擊斃。


    之所以是大約,是因為有人在戰鬥中粉身碎骨,屍體殘缺不全,戰鬥之激烈可見一斑。


    羅克的護衛在戰鬥中也有四人犧牲,四人重傷,考慮到車隊是遭到突然襲擊,對方有備而來,這個結果也能充分證明羅克護衛得戰鬥力。


    戰鬥結束後,倫敦警方很快確認了槍手的身份,有人認出,其中一名被擊斃的槍手,是去年剛剛成立的一個愛爾蘭人反抗組織成員。


    和愛爾蘭人有關的一切,現在在英國是忌諱,沒有人討論這些個組織,英國政府也不承認這些組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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