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讓她現在開心一些,不殘忍地告訴她。


    千絲為帝姬,不僅失去了很多的自由,很多的事,也不能由得自已作主。


    難得,可以讓她這麽高興一下。


    夢終須會醒,我不忍心讓她現在就開始難過。


    “南兄,你的話,我會記住的,但是,我亦有我的堅持,有些東西,我還是不會舍棄的。”那青衣人站了起來,還是滿臉的黯淡。


    我一怔,他怎麽稱君子為南兄啊。


    千絲咬著唇,手扶著牆,越發欣喜。


    “記住便是,不是我說你,人活著,就得知道什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樣執著,你將一無所有。”君子笑笑:“你且先回去,改天我再找你。”


    “告辭。”青衣人一躬身,就往外走。


    “南宮公子。”一個侍女進來:“剛才有二個小姐要來找你。”


    “人呢?”他輕聲地問。


    “不知道。”


    他想了想,擰起了眉頭。


    眼神搜尋著,我低下頭去,不想讓她看到。


    心裏雜亂得,讓我不知道要幹什麽?


    他是南宮公子,會不會那麽巧,剛才那青衣人,也是南宮公子。


    不是的,他告訴我,他是君子。


    可是竹,不也是有著君子之稱嗎?


    我害怕他是南宮竹,可是我又想著,不會的,不會的,父親明明知道南宮竹,就要做千絲的駙馬,怎麽會又介紹我們呢?


    “千絲,走了。”我無力地拉拉千絲的衣服。


    她還站在磚頭上看得入迷,不理會我。


    “南宮公子,現在要備午膳嗎?”侍女又問他。


    我聽到他說:“不必了,趕緊讓人去找那二個小姐,還有,在別人的麵前,呼我為君子。”


    “是,公子。”


    他的話如一道雷一樣,劈得我心幾乎窒息。


    君子,南宮竹,騙子,他是一個騙子。


    心好痛好痛,連手都忍不住顫抖了。


    老天爺,為什麽開這樣的玩笑,他是君子,也是南宮竹。


    他知道我今天要來嗎?還讓人說他是君子。


    “咦,公子,你看,那裏有人。”待女揚聲說。


    我不管千絲了,胸口疼痛著,捂著就往外跑。


    我不要見他,我寧願是我配不上他的結果,我也不要聽到他說,他就是南宮竹。


    我以為,他會是我的夫君,父親介紹我們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有這麽一層意思了,我知道,父親和他,已經相商到訂婚之事了。


    淚有些湧了出來,我摔在地上,肌膚擦在地上,手火辣辣地痛著,我想爬起來,離這裏遠一點,再遠一點,卻全身無力。


    “青蕾。”氣喘籲籲跑來的叫我的,是他。


    再急,聲音還是那般的好聽。如魔音一般,讓我腦子痛痛痛。


    “青蕾。”他叫,想來扶我。


    我趴著,喘息著說:“請你不要來扶我,給我一點尊嚴。”


    “青蕾。”千絲也跑上來:“你怎麽忽然跑了?快起來啊,別讓南宮公子笑話。”


    笑話,我就鬧了一個大笑話。


    他沒有再說話,時間過得真慢。


    我好想哭出聲,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落淚。


    一個是我的好姐妹,一個是仰慕之人。


    為了千絲,我都不能哭,我不能讓千絲知道,我是喜歡南宮竹的,也為了我自已的尊嚴和驕傲。


    疼痛提醒著我,要強撐下去。盡管千絲是大咧咧的人,但是關於這些,無論是哪一個女人,都會**的,我不該跑的,我該嫻雅地離開,當沒有來過,當不認識他。


    “表哥。”我揚長聲音叫,有些顫抖,忍不住,還是哭了。


    表哥飛快地進來,然後扶起我。


    “青蕾,你流血了。”他叫著,馬上就要撕下衣服給我包裹。


    埋頭在他的懷裏,我低低地說:“表哥,什麽也不要做,現在,馬上,立刻,就送我回去,什麽也不要問,告訴禦林勞,千絲帝姬在這裏,讓他們保護著。”


    要冷靜地說完這些話,我都佩服我自已的勇氣和冷靜。


    明明淚,就肆無忌憚地浸濕了表哥身前的衣服。


    表哥也不問,就扶著我往外走。


    多少好奇的眼光,在我的身後打轉著。


    一到大佛寺,我就嗚咽地哭著。


    表哥嚇了一跳:“青蕾,讓表哥包紮一下可好。這一次,不要那麽任性。”


    我點點頭,他扶我坐在旁邊,捧起我受傷的手,已是鮮紅一片。


    他心疼又害怕地看著,這種眼神,是我第一次看。


    他自已受傷了,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痛嗎?”他輕聲地問。


    我搖搖頭:“不痛。”


    這些皮外傷,比不上心裏來的刺痛,為什麽手痛不能再重一些,這樣就可以將我心裏的痛,減弱一些。


    南宮竹,他的真實名字,就是南宮竹。


    真是狠狠在我的心裏劃了一刀啊。


    為什麽要送我扇子,為什麽還跟我父親商量著說,什麽訂親之細節。


    明明,他就是皇上為千絲帝姬招的駙馬。


    心一酸,伏在表哥的肩上,又嗚嗚地哭著。


    “別哭,青蕾,我帶你去看大夫。”他嚇得更是手足無措了。


    “不要,我不要讓人知道。”知道我如此的狼狽,知道我這般的傻。


    我一個顧青蕾,怎麽能與千絲帝姬相比呢?


    哭得喘不過氣來,就猛咳著。


    表哥急壞了:“我回去找他們算帳,不管是誰,欺負了你,我都不找他算帳去。”


    “不要。”我拉住他,搖搖頭:“不要。”


    “可是,別哭好嗎?”他輕聲地哄著,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誠摯的表哥哪裏知道,是我自作多情,傷害了自已。種種的以為和喜歡,隻是我自已所想的。錯的,一直是我。


    “表哥,我想一個要坐一下,好不好?”是我父親,知道了這一切,所以讓人阻止我去官軒。


    表哥憂慮地說:“青蕾,我們回府上去,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我搖頭:“我不回去。”我隻想靜一靜,讓自已冷靜下來。


    我好傷好傷,好痛好痛。心還在流著血,我不想回家。


    他把劍放在我的身邊:“那你隻能坐一會,我去給你買藥。”


    kao在石墩邊哭了一會,咬著唇,淚眼迷蒙地看著遠處,還是覺得好難受。似千萬條蟲子在咬著我的心,這種痛,說不出,道不明。


    “不哭了啊。”從側牆的一邊,走出個高大的男子。


    我抬頭看著他,是說要我欠他一個人情的男子。


    心情不好,我轉過頭去,不理會他。


    他挑起眉頭說:“你跑得倒是挺快的,你摔在地上,怎麽不許別人扶,就許你表哥扶呢?”


    不理會他,他定是從官軒那邊過來,把我的糗樣,都看了去。穿成這樣怪裏怪氣的,必定就是大遼的人吧。


    “凡人都喜歡先苦後甜,如果你真喜歡他,你會得到他的。”他有些鄙視地看著我。


    這是安慰我,還是嘲笑我呢?“不用你管。”


    “他會屬於你的。”


    他憑地多事,我看也不看他。


    隻覺得自已很可笑,平靜地離開,不是更好嗎?現在這樣,估計更多人都會猜我為什麽呢?


    不管他是騙我,還是別有內情。我都不想千絲不幸福,她什麽也不知道,我是不會告訴她的。不是我的,我留不住,不是嗎?


    “他與她,不會長久的。”他深遂的眸子,看著這大佛寺:“北皇的京城,真是一個好地方啊,我也很喜歡。”無聊的人:“千絲會幸福的。”我執著地說。


    他來了興致,坐在我的身邊說:“倒是想聽聽顧才女的高見。”“你就見不得別人幸福嗎?千絲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她會有幸福的,你聽到沒有。”我惱了,直朝他叫著。


    他笑:“我聽到沒有用啊。”


    “討厭,你離我遠點。”心情不好到了極點,這陌生的人,還要來煩我。


    “你倒是大體。”他深遂的眸子看著我。


    這男人憑地聰明,從我們偷看南宮竹,到我跑走,他能就看出一些端倪。


    “千絲是我的好姐妹。”我高傲地抬起下巴,不讓這大遼人看低我們的姐妹之情。


    “那你呢?”他好奇地看著我。


    “和你很熟嗎?”為什麽要跟他說那麽多話。


    他笑:“我很好奇,你要是不說,我還會問你,畢竟,你欠我一個人情是不是。我很懷疑,你不嫉妒嗎?你不氣憤嗎?”


    嫉妒,有些,氣憤,沒有。


    垂下眸子,我輕聲地說:“不屬於我的,不強求,我會祝福千絲。”


    他拍拍手,滿眼都是笑意:“顧青蕾,我很欣賞你。”“誰要你欣賞了。”我一瞪他:“我表哥就要回來了,你要問的,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的匕首可以還給我了。”


    “人情豈是那麽容易還的,我說你欠我的,並沒有說要相抵消。人情,定是會討回的,你要等著我來討。”他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也太高傲了吧,我別開臉不看他。


    他站起來,往官軒那邊走去。


    高大的身子,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個如果隻是大遼的的兵士,就有些可惜了,看上去,似乎有些將王之才,而且他的舉手投足間,也格外的優雅至極。


    非尊即貴,來到京城,也不知這大遼人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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