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她啊?”我苦澀地開口。


    南宮竹卻輕歎氣,看著窗外說:“想必也就是了。 當初霞姨抱著一個男孩來,卻什麽也不說養在我娘的殺手樓裏,我想,那是我娘做的事吧。 隻可惜,她機關算盡,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


    心裏真的好痛好痛,我看著南宮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你告訴我,有一天我會後悔的。 ”他搖搖頭:“我約莫能猜到,卻沒有確定。 ”“我討厭這後宮。 ”抓著他的衣服:“南宮竹,我真的討厭,你在這裏幫我父親,我想去雲慈庵裏住一段時間,這裏太糾結心了。 ”也不想讓父親知道。


    “青蕾,再等等,那藥很快了。 ”他輕聲地安慰著:“你不必太著急的,好嗎?”“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能等到哪一天。 ”


    “我相信你很堅強的,當初千絲刺你一刀,你傷得那麽重,你都沒有放棄,你還是活下來了。 ”可是那時候的我,還想活著,還有牽掛啊。


    一切都放心了,連自已也不知道要用什麽來牽動自已的心。


    “為我滿身的傷,好嗎?”他低低地求著。


    點點頭,心裏有一些痛意:“好的。 ”


    “沒事的,我陪著你,給你彈琴聽。 ”


    輕輕一笑:“不必的,南宮竹,真的不必這樣對我,我覺得。 太奇怪了。 ”


    “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一笑:“那陪我去種些絲瓜吧。 ”


    這倒是好,不過隻有我看地份,他自已拿著 鋤頭鏟草鬆土,再放下種子。


    天邊的夕陽,金黃的籠罩著這黃澄澄的宮殿,真美啊。


    原來宮離得這麽近,第一次直切地感受著。 我就是住在這宮裏的。


    第一次進宮,是害怕的。 那時候的千絲牽著我地手,帶我遊這宮裏。 現在,我取代了她,住在這黃金的宮裏。 她說,她還會回來地。


    風吹起葉沙沙,黃葉也滿天地鋪蓋著,發絲在風中飛舞。


    我輕綰住發。 抓住披在肩上的衣服。


    “南宮竹。 ”我輕叫。


    他抬頭看我一眼,柔情萬千。


    “你說千絲會放過我嗎?”


    “為何現在問這個。 ”


    “忽然就想起了她,她也喜歡在宮裏種絲瓜,南宮竹,我總是感覺,她從來沒有離過我,我現在得到的,都是她的。 帝姬宮,帝姬位,還有你。 ”


    “我不是她的。 ”他緊繃著臉:“不過是和她的一場戲,我永遠不會喜歡那樣有頭無腦的女人。 ”


    他地眼裏,總是潛意識地看女人不起。


    但是最後,他還是栽在女人的手裏。 他玩弄我。 最後,他又喜歡上我。


    抬頭看著湛藍的天:“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原點,你也不會喜歡我的。 ”


    他笑著走我,將的衣服拉得緊緊的不讓風吹入,輕聲地說:“我但願不認識你,這樣你才是健康的。 ”笑笑撲在他的懷裏:“我累了給你個機會扶我回去。 ”


    他抱緊我,死死地抱緊著,心痛地說:“你要是痛,你就咬著我,青蕾。 千萬不要傷了自已。 ”嘴巴一張開。 我狠狠地咬著他,好痛好痛啊。 怎麽也忍不住的痛意。


    他不忍見我這樣,又點了我的穴道,讓我陷入黑甜夢鄉裏去。


    無盡的夢裏,我流著淚看著影,我朝他搖頭,我不要再跟他走。


    他受傷了,他咆哮著,他憤怒著。


    你是柳妃的兒子,我大聲地哭訴著。


    他怔住了,忽然閉上眼睛:“但我不是她。 ”


    “青蕾,青蕾,你醒了。 ”溫暖的手握住我地手。


    我睜開眼睛,覺得眼角處有什麽流了下來。 燭火融融,暖透了宮裏。 南宮竹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怎麽哭了呢?看你緊抓著拳頭,是不是夢到了什麽?”


    原來已經是夜半之時了,他守我到如此,可是我做夢,還是和影一起。


    歎氣搖頭:“我夢到我娘了,我想她。 ”“青蕾,你討厭柳妃對不對?”


    “嗯。 ”我討厭她奪了我娘所有的寵愛,我娘為我爹,死得不值得,即使我現在可以放開很多的事情,我還是依然無法諒解這些。


    他輕聲地說:“青蕾,或許皇上是愛錯了人,不如讓我去查查,我不會讓柳妃太得意的。 ”他眼裏滑過一些殘忍,似乎想要什麽事。


    我搖頭kao在他的手裏:“不要為我做什麽事了,就這樣吧。 ”“你不想為你娘討回些什麽嗎?”


    “不想,南宮,我怕真的我爹發現自已一直是錯愛著柳妃的,而我娘這麽多年的愛,他卻充之不顧,當他發現他一直錯了,他情何以堪,他會好恨好恨自已的,南宮,不要,我也不想對你有愧疚。 ”


    我想柳妃無意中透出紫菱花是我父親最喜歡地花,南宮就能猜出一些什麽。 他是何其聰明地一個人啊。


    “為何要對我有愧疚?”他幽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


    咬著唇,看著燭火在飄搖,我什麽也不說。


    他卻長歎一氣,淡淡地問我:“你心裏還在想他是不是?”


    我點點頭,有些沉重。 是地,我還在想他,那是一段二心喜歡的感情啊,豈能輕易地忘記,是他給我力量,讓我站起來,讓我一直活著的。


    就這樣吧,讓我對影一直疏遠著,因為他是柳妃的兒子,柳妃奪了我娘這麽多年的愛。


    因為,我對南宮虧欠太多了。


    他卻憤怒了,虎眸看著我,然後唇壓了下來,將我吹個正著。


    我輕顫著,不同的溫度,不同的氣息在唇舌間盤旋,他的吻,帶著一種憤怒,還有悲哀。


    而我,隻能接受,命令自已,隻要接受。


    他卻放開了我,讓我躺在**喘氣。


    “青蕾,你真狠心。 ”他低低地說著。


    “對不起,南宮,我也想放下心來接受你的,可是我心裏隻怕是裝不下愛了。 ”我總是殘忍著,他卻苦笑:“這是上天對我的報複,我軟禁自已的父親,我冒充他行騙,我騙千絲的感情。 ”


    我有些歎息,這世間,究竟是誰欠了誰的呢?


    一沾上權勢,為什麽人都變了。


    誰都沒有錯,錯的,隻是心在悄悄地改變。


    他站起來,靜靜地離開,沒再說什麽。


    孤單的背影,讓我很自責。


    或許是他自私吧,他以為他付出了,就要得到回報,他喜歡上了我,而我,卻還沒有喜歡上他。


    我怕他還會以身喂那些噬血之蟲,早上起來,就到他住的地方去等他。


    正巧,他是剛下朝,一身官服顯得英氣又格外的好看。


    看到我趕緊過來扶著我的手進去,輕聲地問:“今兒個氣色怎麽這樣不好,不多睡一些時候再過來。 ”


    “我不是怕你嗎?”輕回答了一句隻有他才能明白的答案。


    他一笑,神色舒坦起來:“真高興。 ”


    他真傻,我也忍不住輕笑,與他手牽手地進了宮門。


    宮廊處,紅燈籠在迎風輕舞著。 很快就中秋了,風也大了起來。


    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一年就到了,這一年發生的事,比我從小到大發生的,還要多,還要深刻。


    “我說過不用了,你也不多睡一會。 ”愜意地走在廊上,吹著徐徐風,他輕語:“一會我讓人搬張塌,讓你再睡會。 ”


    “好啊。 ”半夜醒來之後,是還有些困。


    “青蕾,要多注意自已的身體,也許這些日子,我不會太有空照顧你了。 ”“怎麽了?”我疑惑地問:“是不是我父親有什麽事?”


    他顰起眉頭低道:“倒也不是有什麽事,不過這些事,你聽聽也無妨,以後天下是你的,你處理起來,也有個定數。 ”


    我笑:“這話可說得真早,別說我沒有那個命,就算是有,不是有你嗎?”我對朝事,可沒有興趣。


    他卻顧自說:“司馬聰今日在朝堂上縱言,要皇上再給他兵馬,還說今年秋少甚少,過不了冬,又是索要這,又是索要那的,我看他心不寧。 ”歪頭輕笑:“我不要聽這些啊,本來他挺有機會和你一起來爭逐我的,如今他出局了,你不是該負責這些事嗎?”


    他笑,點點我的額頭,無比的寵溺:“好,我處理,不過別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


    “我不管這些事的,你們處理更好。 ”實在是沒有力氣來論什麽朝政之事。


    他想培養我啊,我知道自已不是那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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