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放開心來過日子,倒覺得,容貌,真的不算是什麽?


    大家日久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侍候我的宮女,還是以前那些。


    可能經過了更嚴厲的訓練,甚至是不放她們的眼神,對我有一點點的不敬的。


    蕭穆陽對我的看得,對我的寵愛,不得不說,真的讓我輕鬆了很多。


    不會覺得自已像是一個鬼一樣,恩怨混在一起,誰欠誰的,算不清楚。


    我想,他的心中,也自是不用去算了。


    我們,永遠都不會清楚的。


    他吃了我做的清蒸冬瓜,然後陪我到外麵去走走,從臉再次受傷後的第一次,我鼓起勇氣,踏出了龍華宮,去看地秋菊,憑地開得豔。


    真快啊,時間就在傷痛中,一樣也快逝得很,什麽也沒有抓住一樣,就這樣過去了。


    我還記得初夏的時候,我牽著小寶寶的手,在學走路。


    如今,隻有我一個人了。


    我想,他會過得很好的,我也會很好的。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如此多的**,黃燦燦得有些耀人眼,散發著淡香的味道,趕走了一天的厭息之氣。


    我閉著眼睛,深深地聞著。


    他折來一朵,放在我的手中:“你摸摸看,感覺一下它是什麽歲月了?”


    淺淺一笑,看著他又一怔的臉。 越發覺得好笑。 我對他笑,也不是一次二次了,現在倒老是發呆,難道我現在笑得比哭喪著臉還要難看嗎?我想他不至於會那樣看地。


    他蕭穆陽,就是一個奇怪的人,人人都害怕的東西,他卻還放在手掌心上嗬護著。


    “我想啊。 這應該是十月多了吧,想起一句**的形容。 倒是覺得應了幾分。 ”他眼神,那般的溫柔,輕聲地說:“什麽話?”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多有霸氣的形容啊,不過在這淩霜之際。 也隻有菊,才會開得那麽的嬌豔又燦爛。


    他一笑:“那自然是地。 不過現在已經十月多了,這菊為了等你來看,硬是遲了一個多月呢?”


    “嗬嗬你這是說笑話,還是說好話?”為我,唉,怎麽不會覺得他這話惡心啊。 倒是有幾分貼心,聽著心裏有些暖暖的。 我想,我一定是個輕浮地人了。


    輕浮也罷,現在心裏覺得高興,那是最重要的。


    “你愛聽笑話,就是笑話,愛聽好話。 那便是好話。 ”“你是一個皇上。 ”我輕歎氣。 不能這麽沒有自我,來討好一個女人的。


    他挑挑眉,有些霸道地說:“皇上又如何,皇上不是人嗎?”


    “我是一個醜女人。 ”笑著搖搖頭,不去看他的臉色如何,繼續往前走著。


    秋晚,越來越冷的風,吹得發絲在風中舞動著。


    他讓宮女拿來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並沒有叫我回去。


    星子,一點一點地升上了天空。


    “秋晚的星星。 真美啊。 ”很純。 很璨燦,那種光華。 是所有地寶石,都比不上的。


    他看著我就是笑笑,kao坐要欄邊,聽著風,聞著菊,看著星星。


    他忽然低語:“青蕾,我真的看不懂你。 ”“嗬嗬,不需要懂,我並不想心裏總是怨,你不知道,很難受,很難受的。 ”


    那種盼不到頭的生活,實在是過得太痛了。


    我寧願拋下所有一切,哪怕別人怎麽看我,我的日子,不是別人給我看的。


    重要的,是自已啊。


    我也不想走別人地路了,轉過頭看看他:“你懂嗎?”


    “我想,我不懂。 ”他含笑地看著我:“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麽這麽執著嗎?我老實地告訴你吧,我從來沒有在別人的身上看到這麽純淨的笑,這麽美,這麽淨,所有的世俗,所有的汙黑,都進不了你的眼眶。 ”


    我善良,我純潔,也許,隻有蕭穆陽才會這樣認為,我不知道有多汙黑啊,天商王朝因為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可以避開這些不談,我卻難以避開地。


    罷,過去的事,計較得太多,又能如何呢?


    “秋試,轉眼即到,今年是我第一次選這些文武狀元,到了明年,所有的事,都是軌道之上了,倒也沒有什麽好忙的,你去看過黃山雲海嗎?”我搖搖頭:“沒有。 ”我隻在京城,沒有去過太遠的地方。


    他看著遠處,眼神變得很遙遠:“黃山的雲海,很好看,尤其是秋天去,景色更美。 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便去黃山看雲海吧。 ”我笑笑,眼裏有些濕潤。


    我也想行天下,看萬景,奈何卻沒有人給我說過,出去看看吧,走走吧。


    有些想睡了,他扶著我起來,慢慢地往宮裏走。


    一路上,那宮燈在風中搖拽著光色。


    像是寫著滿著宮的寂寞,像是寫著歎息。


    我輕歎地說:“我討厭宮裏,好討厭好討厭啊。 ”這是一個不得自由的地方啊,這是一個讓我傷透心,寂寞如心死的地方。


    他說:“宮是權勢之頂,有所得,便有所失。 ”


    “如果來生可以選擇,我一定會離得遠遠地。 ”我鄭重地說著。


    他隻是笑笑,並沒有斥責我會麽。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去湖裏采了百合,拆了帳子把這寢室,仔細地打掃了一翻。


    累得汗從額邊流下,坐在光潔地地上,卻是無比的滿足。


    奈何我虛弱地身體,還是讓我不能太操勞,坐在地上,氣喘如牛一樣。 宮女在外麵急急地叫著:“皇後娘娘,皇上來了。 ”“不怕。 ”我還坐著喘氣:“你們什麽也不要說,他就不知道了。 ”“不說朕也知道了。 ”他繃著一張臉進來。


    宮女嚇得腳軟地跪下行禮:“皇上請恕罪。 ”


    “你看,是不是幹淨多了,窗明幾淨,看起來心裏好舒服啊。 ”


    他挑挑眉,有些冷然地看了宮女一眼說:“那就是她們平日裏,不好好弄幹淨了?”


    “倒也不是這麽說,就是自已做的,覺得有些成就感,真的,早知留二扇窗給你抹,你看到那幹淨的樣子,一定心裏很舒服了。 ”


    他慎重地點點頭,然後說:“下次留點吧。 ”


    我忍不住大笑出來,揉揉肚子:“倒是有些餓了。 ”


    宮女馬上去傳膳,他過來扶我起來,坐在軟椅上:“秋涼了,你不要碰冷水,不要讓自已太累了,身子是自已的,別累壞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怎麽照顧好自已的,你放心吧,找點事做,是真的很充實。 ”他眼神溫和了一些,伸手給我將頰邊的落發,輕柔地綰到耳邊,還給我抹了一些汗說:“今天有個故人,想見見你。 ”


    “誰啊?”我訝異,故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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